毒枭枪口下的神探

来源 :江门文艺 | 被引量 : 0次 | 上传用户:junee1122
下载到本地 , 更方便阅读
声明 : 本文档内容版权归属内容提供方 , 如果您对本文有版权争议 , 可与客服联系进行内容授权或下架
论文部分内容阅读
  第十章追毒枭同仇敌忾战沙场血染风采
  
  大毒枭钱沙仁和吴老八,率领着十余名喽啰,急匆匆如漏网之鱼,慌张张似丧家之犬,此刻,正惊慌失措地朝边界的大山腹地狼狈逃窜……
  原来,就在他们大杀“回马枪”的半路上,被从山上潜逃下来的南瓜脸拦住,带来了巢毁人亡的噩耗。
  “天啦!想我钱沙仁在这条道上惨淡经营,好不容易形成一个大气候,威风气派了这么多年,可做梦也没想到,会落到今天这个结局!罢罢罢,二十年以后再来当这条英雄好汉!”他喘息着,叹着气,缓缓地从身边掏出一支小手枪,将枪口慢慢地移向自己那颗硕大的脑袋,准备就此了结残生!
  “钱爷!钱爷!你千万不能就此轻生啊!”围在他身边的喽啰见状,急忙一拥而上,七手八脚地夺下了他的手枪。
  “唉,将帅无能,累死三军啊!”钱沙仁感慨地叹出了一声,目视众人,那双凶残的鹰眼中竟然滚下了几颗混浊的泪珠……
  部下见状,全都产生出一种兔死狐悲之感,随着也感叹唏嘘起来。
  吴老八不愧为狗头军师,一瞧众人这副垂头丧气的样子,情知不妙,此乃涣散军心的大忌,于是急忙挺身而出,扯起那副鸭公嗓子鼓动道:“钱爷,弟兄们,自古道,虎死一七不倒威,蛇死三天尾还动。何况我们这伙铁骨铮铮的汉子!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未必没有我们出头的日子!”
  吴老八的这番话语,果真就像给众喽啰分别注射了一针吗啡,他们很快又神气起来,互相安慰:“八爷说得对,我们可以重整旗鼓重开张!”
  就在这伙残渣余孽仿佛绝处逢生,跃跃欲试之际,突然,又有人呼叫起来:“飞机!飞机!”
  果然,半空中,传来一阵嗡嗡声。两架直升机破云而出,正在下旋打转,进行低空侦察。
  吴老八不由连着打了两个寒噤,暗自思忖道:今天看来这阵势凶多吉少了。若不认真对付,恐怕真个成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了!
  他凝神思索片刻,随即当机立断,朝南瓜脸吩咐道:“兵不厌诈。为了众弟兄们的安全,我们必须分开突围。你可率领三位弟兄,开着这辆吉普车,朝这条路上前进。若是遇上伏兵,可以弃车潜逃。明天这个时候,我们在狗爬岭集合相会!”
  南瓜脸当然不敢讨价还价,气昂昂地朝两位老大打了个拱手,说了声:“钱爷、八爷保重!”即和那三个喽啰驾车走了。
  剩下钱沙仁坐的那辆吉普车,吴老八趋步上前附着他的耳畔,轻轻地耳语了一番,钱沙仁很快跃下车来。
  吴老八点着鸦片鬼道:“你也带上两名弟兄,就朝这条道上驾车走吧!”
  鸦片鬼狡黠地眨巴着双眼道:“你们用什么工具突围呢?”
  吴老八沉下脸喝道:“少废话!”
  鸦片鬼当真不敢多嘴了,手一挥,招呼另两名喽啰上了车。剩下的这辆吉普车就从这条崎岖山路,颠簸着开走了。
  现在,就剩下钱沙仁、吴老八和另三名喽啰了。
  “钱总舵爷,该我们走了!”吴老八采取“金蝉脱壳”之计,派出了两批替死鬼去引走随后追踪的刑警,而他们五人却步入了一条人迹罕至的林中小道……
  且说肖星按照原定计划,本想将钱沙仁和吴老八引入警方早已布置好的圈套。岂料,由于警车的过早出现,很快又惊走了这对老狐狸。于是,他便只好要开车的那位香港刑警迅速掉转车头,同样杀了个“回马枪”。
  由于山中的道路纵横交叉,肖星他们的那辆防弹车迷了路,七拐八转,总是没发现目标。最后,还是肖星替换了开车的这位香港刑警,循踪觅迹,又靠半空中直升机的指引方向,才好不容易追踪到了钱沙仁他们休息过的三岔路口。
  这时,离这群虾兵蟹将作鸟兽散的时间已经近半个小时了。
  除了肖星他们追过来的这条简易公路,摆在面前的还有两条交叉的路面,一条朝东,一条向西。
  两条路面上均印下了清晰的吉普车辙印。毫无疑问,两辆吉普车分道扬镳了。
  多狡猾的毒枭!
  肖星很快作出了判断,钱沙仁和吴老八必定同穿一条连裆裤,走在一块了。可他们究竟乘坐的是哪一辆吉普车呢?这下,他可犯难了,把握不定。
  就在这时,后面的警车呼啸着也追上来了。肖星顿时眉头舒展,长长地嘘了一口气。
  他让身边这位香港刑警下了车,请他拦住警车朝东面方向紧追;而自己则加足油门,朝西面的那条崎岖山路飞速冲击。
  这条路上的替死鬼,正是鸦片鬼和另两名喽啰。他们将那辆越野吉普车开至山路的尽头,再也冲不过去了。于是,三人便匆匆弃车逃窜,溜进了遮天盖地的芭茅山的山顶。
  肖星在山下,掏出高倍望远镜,发现了山顶上那三个晃动的人影。
  事不宜迟,肖星也只好弃车登山了。
  所幸他轻功甚佳,登山竟如履平地。所以,不消片刻功夫,他便循着鸦片鬼三人的脚迹,很快接近了他们。
  鸦片鬼三人登上山顶以后,早已一个个累得东倒西歪,气喘吁吁,躺在地下,摊开四肢,正欲轻松一阵子哩!
  突然,只见邻近的那片茅叶闪处,蓦地闯出一条人影,像天神般地跃上了一块大岩石,居高临下,依然举着手中的那颗“微型手雷”,目光森寒逼人,厉声喝道:“不许动!谁乱动弹就炸他个五马分尸!”
  鸦片鬼三人惊得魂飞魄散,等他们瞧清楚这天神模样的汉子不是别人,正是威风凛凛的缉毒神探肖星时,更是浑身打冷战,上下的牙齿“得得”地互相撞击着,胸口扑扑扑地一阵狂跳,三张嘴巴全都张成了O型,却连一个字眼都吐不出来……
  肖星瞧着他们这副熊样,便飞步上前,敏捷地下了他们的武器。
  肖星抑制住兴奋的心情,板着脸沉声问道:“钱沙仁和吴老八哪儿去了?”
  “不……不……不知……道……”鸦片鬼抖抖索索地回答。
  “屁话!”肖星怒叱一声,随着一甩胳膊,只听得“哒哒哒”一连串枪声响过,邻近的那块脸盆大的石头,竟被击了个粉碎。
  三条狗熊,面面相觑,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鸦片鬼抖起胆子,苦着脸解释道:“肖神探,我们说的是大实话,你就是把我们宰了,我们也不知道钱爷,啊,不不,钱沙仁他们的去向!”
  肖星一愣,随即又问:“难道他们朝东面那条路逃了?”
  鸦片鬼急忙又摇头,将吴老八在三岔路口指派南瓜脸和他兵分两路,摆迷魂阵的经过讲了个一清二楚。
  这下子,肖星终于猛地清醒过来,自己中了这两个毒枭的“金蝉脱壳”之计。他恼怒地狠狠地跺了两脚,骂出了一声:“老狐狸啊,老狐狸,就是追到天涯海角,也要将你们逮住!”
  说话间,他以极快的手势迅速点了这三人的“睡穴”,让他们全躺在一块,准备再让另外的刑警来清理他们。然后迈开大步,如飞一般地朝山下奔去。
  等到肖星赶回到原来的三岔路口时,竟与那位骑着摩托车乔装“黑狐狸”的女警探不期而遇了。
  “哈啰,你还活着,我们的肖神探!”女警探快活地尖声呼唤。
  “OK!漂亮的‘黑狐狸’小姐!”肖星兴奋地大声回答。他们以最快的速度跑拢一块了。
  两双警探的手,终于紧紧握在一起了。“肖神探,真了不起啊!”女警探发出了一阵由衷的赞叹。
  “小姐可也是位巾帼英豪啊!”肖星彬彬有礼地回答道。
  “此番能够与肖神探在魔窟内联袂智斗毒枭,也算得是三生有幸,终生难忘!”女警探感到欣慰极了。
  “多亏小姐援手相助,里应外合,方能捣毁魔窟。日后,肖某人若是能执笔写一部缉毒史,小姐的芳名定要永载史册!”肖星说得情真意切。
  女警探似乎还想说什么,肖星却抢先冒出了一句:“钱沙仁和吴老八漏网了!功败垂成,这种教训不应发生在我们身上!”
  “啊!”女警探顿时柳眉倒竖,怒嗔道,“煮熟了的鸭子还怕它飞上天去?”
  肖星于是长话短说,简明扼要地将刚才发生的情况叙述了一遍,然后作出结论道:“钱沙仁和吴老八定是徒步逃窜了!”
  女警探点点头,说:“蛇过也会留痕,难道他们就不会留下任何痕迹么?”
  就在说这话间,肖星那双鹰隼般的目光早已盯牢了旁边林子间那条被芭茅覆盖了的小道,沉声道:“看样子,钱沙仁他们摆下迷魂阵后,一定朝这条小路溜走了!”
  再朝前走出几步,在那松软的泥土上,便发现一个清晰的脚印。
  “追!恶狼就在前头!”肖星胸有成竹地拉开了步子。女刑警紧紧尾随其后。
  肖星有心施展轻功,加快步伐,但又恐丢下了那位女警探,于心不忍。女警探似乎看穿了他的心思,抿嘴一笑:“肖神探尽管加速前往,我决不会拖你的后腿!”
  肖星暗暗好笑,存心在她面前露一手。于是,身形一闪,只听得“嗖嗖嗖”,犹如风刮落叶般的声音响过后,转眼间,竟已奔出了数丈之外。
  可是,等他扭头一望,却不由又惊呆了。只见这位女警探仍不声不响地跟在自己身后,就差那么两步之隔,而且气不喘,脸不红,汗未出。
  肖星暗道一声惭愧,我这是门缝里看人,将人家看扁了。于是,冲对方表示歉意地一笑,继续飞步前行。
  按理,照肖星和女警探的这般速度,早该追上钱沙仁这一行五人了,可是,由于一路之上,不时要寻找前者的脚迹,因而走走停停,停停走走,追赶了大半天,眼看太阳西斜,还未发现这一行五人的踪影。
  肖星不由焦急起来,黄昏之前,若是还不能逮住这五条恶狼,一旦天黑下来,便无计可施了。
  “阿弥陀佛!”女警探突然调皮地念了声佛,朝前一指:“肖神探,你瞧,前面林子里不就是一幢屋宇!”
  肖星举目望去,可不,就在那片古木参天的空地中间,果然有一幢破败的屋宇。只是周围寂静得很,没有半点声音。
  无疑,这是一幢没有主人的屋宇。
  为了慎重起见,肖星和女警探掏出手枪,小心翼翼地分头包抄上去。
  屋里果然空空如也。
  不过,却发现了几个烟蒂,证明这五条恶狼曾在此间歇过脚。
  肖星用手掌摸了摸恶狼坐过的那几块砖头,根据上面的余温,断定他们刚刚走出不远。于是,即刻和女警探紧紧追上前去。
  转眼间,他俩双双又登上了一个山头。
  此刻,红日渐渐倾斜。西边天上流动着血一样的红云,将群山染得红彤彤的。
  肖星掏出指南针,仔细地观察了片刻,突然兴奋地呼喊出声:“啊,翻过这道山梁,便是我们中国西南边陲的境界了!”
  “什么,那边就是你们的哨卡了?”女警探竟也兴奋地雀跃起来。
  “欢迎您到我们的哨卡去做客!”肖星不无自豪地邀请道。
  “谢谢!”女警探似乎还想说什么,突然又打住了,朝前方一指,“那边仿佛有几个小黑点!”
  肖星随即掏出望远镜一瞧,可不,那蠕动着的几个小黑点,正是钱沙仁这五条恶狼。他们正在沿着这条边界线,朝邻国的一座原始大森林中逃去。
  “追!”肖星从牙缝里吐出了这个字,打起飞脚朝前跑去。
  近了,近了。前面五条恶狼的轮廓,在肖星和女警探的眼中变得越来越清晰了。
  然而,这群惊弓之鸟似乎也已觉察到了后面的动静。突然之间,竟然一分为二,三人朝北,二人朝南,沿着两个不同的方向逃窜……
  “这狗日的!”肖星狠狠地咒骂了一声,毫不犹豫地吩咐女警探道:“小姐,我们也得兵分两路了,你朝北追那两条恶狼,我朝南收拾那三条恶狼!”
  “OK!”女警探响亮地回答一声,提枪哈腰朝北追去。
  与此同时,肖星也握枪在手,似支离弦之箭朝南“射”去。
  肖星追赶的正是狗头军师吴老八和他的两个保镖。
  这个老奸巨猾的家伙,总是过高地估计了自己,过低地估计了别人,因而往往要吃后悔药!
  上午他故弄玄虚地摆了个“迷魂阵”,自以为够那些警探们兜圈子了;而他们五人则来了个釜底抽薪,神不知鬼不觉地溜出了包围圈,眼看快要大功告成,只要朝前再奔上两华里路,一旦进入了那片原始森林,便似龙归大海,虎返深山,高枕无忧,更可图东山再起。岂料,就在这节骨眼上,后面却来了追兵。这老狐狸如何不又惊又恐呢?
  惶急之中,他只好又耍了个花招,和大毒枭钱沙仁分道扬镳,各自听天由命。
  却不曾想,后面追兵甚急,越来越近。吴老八听这两个保镖说是肖星单枪匹马追来了,不由头皮发麻,暗叹一声:“糟糕!”却很快又冒出了一个鬼点子。
  在一个土坡后面,吴老八留下一个保镖阻击,自己则和另一个保镖从侧面悄悄迂回,企图从后面袭击肖星。
  可谁知肖星是何等厉害的角色,老远见前面的三个人影在土坡前一晃,便不见了。情知要遭遇伏击,便干脆也来了个迂回出击,身形闪过一旁,从侧面取道前进。这一来,正好和吴老八与那保镖撞了个正着。说时迟,那时快,肖星一甩胳膊,“哒哒哒”地吐出一条火龙,当场将那保镖的天灵盖击了个粉碎。吴老八惊得魂飞魄散,脚下一软,身子朝后一仰,跌翻在一个斜坡处,随即像一块大石头似的,咕嘟、咕嘟地朝下滚去……
  肖星正要抬腿赶去,冷不防“砰”的一声枪响,肖星左胳膊处一麻,情知受伤了。正是身后的那个保镖偷袭了他。
  肖星怒不可遏,鹰眼喷火,身形一闪,原地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旋转,右手抬起,又喷出了一条火龙。
  偷袭他的那个保镖顿时浑身上下留下了马蜂窝似的弹洞,来不及哼出一声,便卧倒在血渍中,一动也不动了。
  肖星这才低头检查了自己的伤口,幸喜没伤着骨头,并无大碍。他便迅速从身边掏出止血粉,一把堵在伤口处,将血止住了。
  吃了这回亏,肖星格外警惕起来。困兽犹斗,恶狗临死跳三跳,麻痹大意不得啊!
  他提着枪,小心翼翼地朝坡下搜索开去。
  其实,这时的吴老八从坡上滚下来,早已摔得鼻肿脸青,头晕眼花,加之上了大把年纪,早已气息奄奄,宛如风中之烛,瓦上之霜,性命危在旦夕了!
  昏迷中,他被坡上又一阵“哒哒哒”的枪声惊醒过来,意识到自己剩下的那个保镖也给报销了,而他自己也已挨近了地狱的边缘……
  “唉……”他终于万念俱灰,长长地叹出了一声。一丝悔意倏地冒上了脑际:“大厦千幢,夜眠八尺;粮田万顷,日食三合。人如朝露,去日苦多。惨淡经营一辈子,积攒了这么多的不义之财,而今又有啥用场呢?真是悔不该啊……”
  迷茫中,他竟然又轻轻地吟出了四句诗:“一生岁月三生梦,十载辛勤宿草坟。而今罪孽怎消除,总比鸿毛也不如!”
  终于,从他的眼角边淌下了几颗混浊的悔恨泪珠……
  当肖星小心翼翼地挨近躺在地上的吴老八的身边时,才发现老家伙已经气若游丝。
  肖星仔细观察了片刻,只见吴老八那片浮肿的眼皮,终于像沉重的闸门落下,遮住了那双被泪水模糊了的双眼……
  他于是“呸”地唾了一口,随着扭转身子,迈开大步,朝北面的方向追去。
  再说女警探单枪匹马追那钱沙仁和他的保镖,虽然身形轻快,不消片刻,便接近了前者。但钱沙仁和他的这位保镖并非平庸之辈,尤其是当他们发现追踪者竟是一位女流之时,更不把对方放在眼里。直至女警探发出一阵排枪,从他俩头顶上飞过,带走了一绺头发之后,他俩才开始警觉起来。随着就地一滚,各自朝不同的方向钻进了灌木丛中。
  这样一来,失去了目标,女警探反倒棘手了。自己在明处,人家在暗处,说不准恶狗没打着,反倒遭狗咬了!
  她不由感到一阵焦急,只得凭借树木的掩护,盘旋而上,接近对方。
  果然,随着树枝的摇动,很快便招来对方一连串的子弹,险些伤着了身子。
  女警探顿时又气又急,若是这般长久对峙下去,一则自己会吃亏,二则钱沙仁也可能会趁机逃遁。咋办?
  真个是情急生智,倏地,一个主意迅速冒上了女警探的脑际,只见她哈腰拾起一块石头,猛地朝左前方抛了出去。
  随着石头落地的声音,果然又招来了一串枪弹的袭击。
  趁这功夫,女警探即便也朝对方射击的方位狠狠地射出了一条火龙。
  只听得一声惨嚎,对方很快毫无声息了。
  女警探心中暗喜,估计击中了目标,但仍不放心。于是又采取“投石问路”的方法,分别朝两个不同的方向扔出了几块石头,仔细观察了一会,对方毫无反应了,这才小心翼翼地摸上前去。
  近前一看,击中的果然是那个保镖,仰面躺在地上,胸前一片血渍,早已鼻息全无。
  女警探顿时又喜又忧,喜的是干掉了一个保镖,减少了对方一份力量;忧的是钱沙仁借这枪战的机会,也许已趁机逃匿。山高林密,如何搜寻?
  就在女警探徬徨的当儿,肖星大步流星般地及时赶到,问明了情况后,果断地做了个手势,示意双方分头朝山顶方向包抄搜索上去。
  岂料,两人在山顶一碰头,连那钱沙仁的影子都未发现。
  “奇怪,这大毒枭莫不是插上翅膀飞走了?”肖星圆睁鹰眼,目光如电,迅速朝周围扫视了一圈。
  山顶上,只有稀稀拉拉的几棵小树,地面尽是黄土石头,连野兽都藏不住,何况这么一个大活人?
  靠悬崖绝壁处,屹立着一棵上了年代的大樟树,又粗又高,似乎经过雷击电火烧身,枝叶早已干枯,就剩下光秃秃的一个树身子。
  肖星迅速将目光收回朝女警探打着招呼:“喂,小姐,这大毒枭难道会插翅飞越国境吗?”
  “啊……”近在咫尺的女警探突然发出一声惊叫,迅速扑上前来,将肖星撞翻在地。
  随着,一阵“哒哒哒”的枪声响过,女警探就倒在肖星的身边,鲜血染红了大地。
  在这一刹那间,肖星很快意识到自己遭遇了伏击,就在倒地的瞬间,甩手也朝对方射出了一串子弹,而且神奇地命中了目标。
  原来,肖星在搜寻中疏忽了那棵老樟树,皆因这树干中心被电火烧了个大窟窿,正好朝向悬崖边沿,稍微一粗心,便难以发现。
  大毒枭钱沙仁在保镖的掩护下,逃到山顶后,走投无路了,惶急之中,便钻进了这窟窿内。
  当他发现肖星的身影出现在不远处时,倏地,心中腾起怒火万丈。仇人相见,分外眼红,便不顾隐蔽自己,窜出窟窿,掏枪瞄准了肖星。岂料,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被眼尖的女警探察觉,一把推开了肖星,而肖星又及时进行了还击。一梭子弹毫不留情地射进了这个大毒枭的胸膛。只见他身子朝后一仰,摔下了万丈深渊……
  肖星这才扔下手中的枪,猛地扑向女警探,一把搀扶起她,连声呼唤着:“小姐!小姐!小姐……”
  女警探流血过多,脸色苍白,昏迷不醒,良久,才渐渐张开那双美丽的眼睛,定定地望着肖星,喘息着,艰难地吐出了一席话语:“肖……肖……神探……我是……一个……华侨……的……女儿……叫……叶丹……完成任务了……可……我……不行了……”
  肖星闻言,浑身一颤,想不到这位香港缉毒机构中的女警探,竟是一位华侨后裔,自己的女同胞,不由又惊又喜,激动地大声呼唤着:“叶丹小姐,你一定要挺住,我会迅速将您送进医院抢救的!”
  “没……没希望……了……”叶丹猛然将肖星的双手抓紧,喘息着,继续艰难地说下去:“……青山……处处……埋忠骨……肖……大哥……请您……将……我的……尸体……就葬在……大陆边境……的哨卡上……永远……守卫……祖国……”
  叶丹的声音越来越微弱,越来越听不到了。终于,那张樱桃小嘴蠕动了几下,便静止了,那双美丽的眼睛也永远合上了……
  “叶丹小姐!叶丹小姐……”肖星拼命摇撼着叶丹的身子,声嘶力竭地呼唤着。
  当他意识到一切都已回天乏力,这才轻轻地放下叶丹的遗体,然后,弯腰拾起地上的那支手枪,朝着天空,“哒哒哒”地射出了一连串的子弹……
  枪声过后,依然群山寂寂,碧空茫茫。
  肖星在叶丹的遗体旁,静静地默哀。
  许久,许久,他才感到双颊仿佛有小虫蠕动,用手一揩,原来是一串晶莹的泪珠。
  啊,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动情处!
  夕阳西坠,山顶上映衬得一片血红,有晚霞绚丽的红色,也有狼血和人血的红色……
  (全文完)
  责 编:谢荔翔
  题 图:石剑
  评选好稿移动、联通、小灵通用户请发短信到07503377394,截止时间:8月26日。
其他文献
一、彩礼归谁所有?    东莞市横岭镇余先生陈述:  我是重庆农村的一个小伙子,由于常年在广东打工,成了一名大龄未婚青年。父母为我物色了同村的一个女孩,并且在我回去探亲的时候匆忙订婚。根据我们农村的标准,我家给了女孩家两万元作为结婚的彩礼。后来在相处中,我们两人都感觉对方不适合,于是女孩提出分手,但是认为彩礼是我家赠送给他们家的,已经属于他们家的财产,不需要返还给我。请问女孩是否应该返还彩礼给我?
期刊
我出生在一个不幸的家庭,不幸的根源是万恶之首——赌。父亲小时候就迷上了赌博,成家后依然嗜赌如命。母亲为了这个家,累死累活地操劳,辛苦所得却成了父亲的赌资,母亲稍加劝阻,就换来父亲拳脚相向。我和妹妹相继出生后,父亲干脆成天泡在牌桌上,那个家,成了他住宿的“客栈”。无数个夜晚,想起伤痕满身的母亲,我心里就会涌起一种深深的恨。我恨父亲,恨他从来没有关心过我们,恨他的自私,不负责任。我渴望长大,渴望离开。
期刊
我是靠流水线上的女友寄来的血汗钱读完大学的。有了今天的小康生活,离不开当初她忍受着辛酸的泪水支持我。  我来自遥远的大西北——甘肃省经济最落后的一个小山村里。住在村里的人几乎每家都很贫穷。我在父母的辛苦努力下读完了高中,可喜的是,我很顺利地考上了西安大学,读的是物流管理,8000块钱学费使我们全家愁白了头。就在我绝望之际转移读书念头谋其他生路时,突然接到了一张汇款单,汇来的金额正是8000块,汇款
期刊
从2013年1月刊开始,我们在期刊市场上将再也见不到我们曾经熟悉的《江门文艺》(打工、生活)杂志新一期出现了。从1月刊开始,江门文艺杂志社精心打造的国内第一份动漫潮流版杂志《江门文艺》之《梦想方格》(为汉语言文种,月刊,128页码,大16开本)将取代曾经为无数大众读者深深热爱的《江门文艺》(打工、生活)杂志。我们扬起新的风帆:《江门文艺》全面改版了。  三十多年的真诚相伴,537期的深情相随,今天
期刊
2010年的六月,在中国,最大的节日莫过于6月16日(农历五月初五)的端午节了。“千载招魂悲楚仕,万人抚卷叹离骚”,在中国这个诗的国度、歌的城邦里,端午节俨然成了“中国诗人节”。  在中国岭南,有这么一座山:凌峰顶处,花岗灵岩构成了三十三米高的观音圣像,毫不见人间浊气,唯有卷经诵涌、梵音与香烟相绕;碧掩脉峰中,佛文化的宁静在森林气息里得到更多的诠释,人的心灵得到更大的舒展……这座平静与气魄相互并存
期刊
研究民俗学的宁教授很有风度,不仅有着一头闪着银光的白发,而且整天满面红光,看他那神态,好像他家天天都在办喜事。不过想不到研究了一辈子民俗学的宁教授,只饱学一肚子的空头理论,对着一批一批的学生,泛泛说教了几十年,现在看来那些理论并没有多少实用价值,因为谁都知道,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  宁教授老家是赣西北人,屈指数来已有近30年没有回家了。没回家的理由有两条,一是老家没有什么真正的亲人了,只剩下
期刊
广东人常说一句话:“活在当下。”以前年少时,我对这句话的含意还不甚了了,随着年岁的增加,我对“活在当下”的感触多了很多,而且越来越喜欢上了这句话,喜欢它的睿智,更喜欢它的洒脱。  很多人活了一辈子,还是没有弄明白什么是“活在当下”,就像曾几何时的我一样。这些人年轻时努力劳作、勤俭持家,只是一个劲地往口袋里装钱,却半点也不舍得从口袋里往外掏钱。在我的身边,这样的人其实大有人在。可想而知,当他们老态龙
期刊
那一年,我在乡里当民政干事。这天大清早,便有一位衣衫褴褛的老人拄着一根竹竿抖抖索索地摸进乡政府大院内来了,嘴里不住地念叨着:“政府救命,政府救命……”我一瞧,便知道是讨救济来了,便急忙迎上前去拦住他:“老人家,您是哪个村的?救济款都已经分下村去了。”  老人仿佛什么都没听见,只是一个劲地念叨:“我要吃饭……我要看病……我要救济……”念着,念着,干脆一屁股墩在地上干嚎起来。不一会便围上了一大群瞧热闹
期刊
安徽女青年领走“红楼探秘”百万大奖  近日,安徽省首注“刮刮乐”百万大奖获得者,巢湖彩民萧女士(化姓)在亲朋好友的陪同下,走进了安徽省福彩中心兑奖室,领取了“红楼探秘”百万大奖。   据萧女士介绍,她本人是老彩民,有五六年的买彩经验,最喜欢刮刮乐,喜欢“即开即兑”的痛快劲,中不中奖能立马知晓。最让她兴奋不已的是,每个票种她都中过,小到5元,大到上千元。萧女士觉得刮刮乐的返奖率高,她对中大奖充满信心
期刊
孔夫子周游列国,来到燕国,进城门不多远,见一少年拦住马车说:“我叫项方,听说孔老先生很有学问,特拦路求教。”  孔夫子笑着说:“小孩儿,你遇到什么难题啦?”  项方问道:“什么水没有鱼?什么火没有烟?什么树没有叶?什么花没有枝?”  孔子说:“江河湖海,什么水里都有鱼;不管柴草灯烛,什么火都有烟;至于植物,没有叶不能成树,没有枝难于开花。”  项方晃着脑袋直喊:“不对!”接着说出四物。  孔夫子感
期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