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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 要：“社会指导”是杜威在論述其教育思想时提出的一个基本概念，是其教育思想的基础。“教育即生长”是以社会指导为基础的，儿童要在社会活动中接受社会的指导，才能实现自身的生长。生长有两方面含义，一是心智的发展，二是人的社会化。这两方面都是在社会的指导下实现的。心智的发展主要体现在儿童的教育上，人的社会化则更多地体现在人们的生活、工作中。心智的发展和人的社会化是同一个过程的两个方面，而这个过程最终的目标是民主社会的建立。
关键词：社会指导；心智；社会化
一、社会指导的含义
杜威非常重视社会一词，在《我的教育信条》中他说：“一切教育都是通过个人参与人类的社会意识而进行的”，“受教育的个人是社会的个人，而社会便是许多个人的有机结合”。杜威所说的教育即生活，教育即生长不是一个人自然状态下的生长生活，教育必须在一定的环境中进行，在与环境的互动中理解种种事物在生活上的意义，增长经验，学会生存，更好的生活，这里的环境主要指社会环境，小到一个家庭，大到整个社会，人的生长的最终目标是更好的融入我们所生活的社会中。我们从出生到死亡，可以分为多个阶段，从婴儿期到老年时期，但不管处于人生的哪个阶段都是一种社会适应的过程，在这一过程中，我们的身体更强壮，思维更敏捷，经验更丰富，而这些变化就是一种生长，教育即生长是在社会环境中的生长。那生长又指的是什么呢？人在社会环境中是怎样生长的？怎样一步步融入社会的？杜威的回答是：社会指导。
杜威认为，指导是一个中性词，表示把被指引的人的主动趋势引导到某一连续的道路上，而不是无目的地分散注意力。简单的说，指导是一种启发，一种唤醒，是以被指导者为中心的，它有可能涉及到人的某种变化，这种变化与杜威所说的生长本质是相同的。在社会指导中，人接受社会的指导，在与周围环境的互动中，通过联合活动参与社会生活，使自己的行动有意义有方向，从而实现自身潜能的不断突破。教育即指导，不是一般意义上老师对学生指导，父母对孩子的指导，而是社会环境对人的指导，这种指导存在于人参与的情境的性质，社会情境的性质起到非常重要的作用；其次，指导的手段不是强制的，而是通过人的兴趣和理解的认同达到这种内在的控制，指导是内在于一个人的倾向的，不是强迫的。杜威在《民主主义与教育》中举了一个人挥动手臂的例子。当远方那个挥动手臂的人引起我们注意的时候，这一情景已经对我们产生了影响。我们需要弄清楚挥动手臂的人的意图，他是在招手求救还是警告我们躲避危险。如果是前者，那他的动作表明我们要向他跑去；如果是后者，表明我们应该逃跑。无论哪一种情况，他在物质坏境中所引起的变化，是我们应该怎么行动的一个信号。
二、社会指导与教育的本质
在社会指导模式下，人的一系列行为是理智的，我们观察、判断、理解周围事物、与他人达成共识从而作出自己的选择是在我们心智的参与下完成的，没有心智的参与，我们的行为就是机械的模仿，人云亦云，这种模仿只是身体上的结果，而不是经由心智判断后情感上的共鸣。社会指导所要达到的目的是一个群体对同一事物的共同的理解，在共同的理解下交换思想，彼此合作，实现共同的目标。这种共同的理解需要心智的参与，同时在集体的合作过程中，心智也进一步发展成熟，心智的发展成熟是杜威教育目的的一个方面；生长就是在与环境的互动中，运用心智观察、理解他人的行为，调整自己的行为，与他们联合行动、增长经验中实现的，在一系列行动中，人的创造性、批判性、适应性也跟着建立起来，这是人接受社会指导的结果，这也是人融入社会的过程。儿童为什么要上学，而成年后为什么要工作？我认为这都是个人在人生的不同阶段接受社会指导的不同表现。学校是一个微型社会，家长把子女送入学校，不仅希望学校教给孩子知识和技能，更希望教给他们社会生活的规则，让孩子学会与人交往和合作，将来能更好地在社会中生存。而工作后，更是生活在一个集体中，无时无刻不在接受社会的指导，一个集体为了共同的目标奋斗。总之，杜威所指的教育目的应该还包括另一个方面：人的社会化。
关于这两个方面，杜威有过这样的论述：“教育者的问题在于使学生从事这样一些活动：使他们不但获得手工的技能和技艺的效率，在工作中发现及时的满足，以及预备为后来的应用，同时，所有的这些效果应该从属于教育——即从属于智育的结果和社会化倾向的形成。”人的生长是在社会环境下进行的，心智的发展是在社会化的过程中完成的，而心智的发展也促进了人的社会化。二者是相辅相成，互为手段和目的。心智的发展和人的社会化是杜威教育目的的内外两个方面。这与他的“教育无目的论”是不冲突的，“教育无目的”指的是在儿童心智发展的一系列阶段不要强制地为他们设定一些外在的、与儿童生活极其遥远的目标，而是要尊重儿童的兴趣、本能、天性，在儿童主动地实践兴趣的过程中促进心智的发展。
三、社会指导与学校教育
教育的本质是发展心智和人的社会化，而学校则是实施教育的重要场所，那学校教育的重心无疑是发展学生的心智，让学生更好的与人沟通，更好地融入社会。杜威心目中的学校是与社会休戚相关的，杜威说：“学校主要是一种社会组织”，“学校作为一种制度，应当把现实的社会生活简化起来，缩小到一种雏形的状态。”那么如何将学校教育同社会生活相联系？社会指导的作用不可或缺。
以中小学校中的数学教育为例，当下的数学教育往往只注重抽象思维的训练，学习各种公理定理，反复做练习题，而并不注重应用。而实际上，数学知识可以解决许多生活中的问题。例如，在学习了三角函数的知识后，教师可以组织学生利用三角函数的定理亲自测量一下一条河的长度或一栋楼的高度。在活动中，学生们共同讨论测量方案、预测可行性、实地测量、收集数据等都需要相互合作，理解彼此的意图从而达成统一的目标才能实现。这使学生不仅能够深入地理解三角函数的定理，而且也锻炼了他们的实践能力、合作能力，这一过程中，他们很好地接受了社会的指导。这种实践性的课程应该在学校教育中有所体现。 四、社会指导与生活
杜威在《民主主义与教育》的第一章中说：“‘生活’不仅表示生理意义上的生活，而且也表示个体的和种族的全部经验。”人作为社会的一分子，有生有死，然而，作为一个“群体”与“种族”的社会生活，不但要继续下去，而且要不断更新，只有这样，社会生活才能延续。生活的延续和更新需要通过教导和学习，更确切的说，需要思想的传递和沟通才能实现，这又涉及到社会指导的作用。
在当下社会中，无论男女，工作都是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工作的状态直接影响到生活的质量。现下年轻人频繁更换工作的现象十分普遍，有的即使工作稳定，也是为了生活的需要。这与工作环境中缺少有效的沟通、好的社会指导有莫大关系。很多人所处的工作环境，看似和谐，但实则冷漠，如同机器运转的状态。人与人之间相互利用以便得到所希望的结果，而不顾他人的情感和意见。在人前善于观察和揣摩别人的意图，却不是为了共同的目的，而是个人利益的需要。同事之间、雇主和雇员之间所形成的这种集体，并不是真正的社会群体，不管他們每天的活动多么密切的相互影响，但他们之间缺少有效的沟通和理解，缺少目的的共享和兴趣的交流，缺少社会的指导。
我们的生活与社会息息相关，教育就是要引导个体去掌握生活的艺术。怀特海在《教育的目的》一书中说：“掌握生活的艺术，就是当一个人在面对生活的真实情境的时候，他能充分发挥自己的潜能，灵活采用各种方式，熟练解决所遇到的种种问题。这就要求一种非常娴熟的技艺，把人的整个心智从低到高都联系起来。”这种掌握生活的艺术，无疑是需要社会指导的。我们参与社会生活，会遇到形形色色的人，不同的人对问题有不同的看法和解决方式。而我们所要做的是认真倾听，思考这些方法的可行性和适用的情境，客观分析、理性思考，有自己的判断标准。接受社会的指导可以帮助我们掌握生活的艺术。此外，在与社会群体的交往中，随着经验的不断改造和丰富，我们往往可以预料到将会发生的事情，由于能够预见，可以达到趋利避害的目的。
五、社会指导与社会发展
人的教育是杜威教育理论的中心问题，但杜威教育理论的最终落脚点并不是人的发展，而是整个社会的发展，他的教育理想是真正的民主社会的构建。在克拉普所著的《教育资源的使用》的导言中，杜威比较概括地表达了他的教育理想：“为了创造一个民主社会，我们需要一种教育制度，在这种制度中，道德、智力发展的过程，在实践上和理论上乃是自由、独立的人从事探究的合作的相互作用的过程，这些人把过去的思想和继承的东西，无论从数量上和质量上，都作为进一步丰富生活的手段和方法，他们运用已获得的良好成就来发现和创造更美好的东西。”在杜威看来，社会过程和教育过程是一致的，两者都要依靠个体之间的沟通。人是社会的主体，社会的发展离不开个人的发展，但并不是每个个人独立地发展就能促进社会发展，如果人人自私自利、贪图享乐，那这种个人的发展无疑会阻碍社会的发展。
没有社会的指导，不关注周围的环境，不与群体互动，很容易发展自私因子，在家庭中表现为与家人关系冷漠，家庭矛盾突出，严重的导致家暴或离婚。在美国，离婚率最低的纽约州，每年的离婚率仍高达38.7%，而同期新泽西州为56%，康涅狄格州为62%。其实，家庭中的每一分子都有一个共同的目标，即希望家人健康，家庭和睦。而发生争执的那一刻往往情感的冲动战胜了理智，控制对方的欲望战胜了彼此的亲情，从而错失了良好的沟通机会。如果家人之间能够相互倾听对方的意见，理解对方的意图，站在对方的立场上换位思考，用自己的理智去客观分析利弊，那么，希望家庭幸福的共同意志会让家人形成牢不可破的共同体，从而消除误解，增进感情。同样的，一个企业的所有员工如果能够形成统一的心理倾向，彼此合作，分享经验，理解他人的想法，为了共同的目标而贡献自己的力量，那这个企业必定潜力无限。每个家庭、企业、社会组织中的成员如果都能够接受社会的指导，推己及人、合作无间，社会的和谐发展还会远吗？而一个国家、一个民族，如果以共同的语言、信仰、文化为纽带，人与人之间相互信任，相互帮助，就会形成巨大的凝聚力和向心力，这种力量可以突破种族、阶级的界限，实现真正的自由、民主、平等。关于民主社会的理想，杜威在其著作中多次阐述，而从中也不难看出，“社会指导”在人的教育、生活以及社会发展中所扮演的重要角色的。共同的路线、共同的精神、共同的目的都不可能在人与人陌生、隔阂的状态下生成。唯有人人接受社会的指导，在共同的社会生活中生产、发展，民主社会才能实现。
参考文献：
[1]杜威.我的教育信条.杭州大学教育系编译.现代西方资产阶级教育思想流派论著选[M].北京：人民教育出版社，1980.
[2]约翰·杜威.民主主义与教育[M].王承绪译.北京：人民教育出版社，2001.
[3]陆有铨.现代西方教育哲学[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5.
[4]阿尔弗雷德·怀特海.教育的目的[M].靳玉乐，刘富利译.北京：中国轻工业出版社，2016.
[5]卡西尔.卢梭康德歌德[M].刘东译.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2.
[6]约翰·杜威.民主主义与教育[M].王承绪译.北京：人民教育出版社，2001.
[7]约翰·杜威.民主主义与教育[M].王承绪译.北京：人民教育出版社，2001.
[8]阿尔弗雷德·怀特海.教育的目的[M].靳玉乐，刘富利译.北京：中国轻工业出版社，2016.
[9]约翰·杜威.民主主义与教育[M].王承绪译.北京：人民教育出版社，2001.
[10]约翰·杜威.杜威教育论著选[M].赵祥麟，王承绪译.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1981.
[11]约翰·杜威.哲学的改造[M].许崇清译.北京：商务印书馆，2002.
[12]中国妇女报.2016年4月26日第B03版《降低离婚率，美国举措多》陈一筠，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员.
[13]约翰·杜威.学校与社会·明日之学校[M].赵祥麟，任钟印，吴志宏译.北京：人民教育出版社，2005.
作者简介：刘晓，女，汉族，山东烟台人，硕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教育史。
关键词：社会指导；心智；社会化
一、社会指导的含义
杜威非常重视社会一词，在《我的教育信条》中他说：“一切教育都是通过个人参与人类的社会意识而进行的”，“受教育的个人是社会的个人，而社会便是许多个人的有机结合”。杜威所说的教育即生活，教育即生长不是一个人自然状态下的生长生活，教育必须在一定的环境中进行，在与环境的互动中理解种种事物在生活上的意义，增长经验，学会生存，更好的生活，这里的环境主要指社会环境，小到一个家庭，大到整个社会，人的生长的最终目标是更好的融入我们所生活的社会中。我们从出生到死亡，可以分为多个阶段，从婴儿期到老年时期，但不管处于人生的哪个阶段都是一种社会适应的过程，在这一过程中，我们的身体更强壮，思维更敏捷，经验更丰富，而这些变化就是一种生长，教育即生长是在社会环境中的生长。那生长又指的是什么呢？人在社会环境中是怎样生长的？怎样一步步融入社会的？杜威的回答是：社会指导。
杜威认为，指导是一个中性词，表示把被指引的人的主动趋势引导到某一连续的道路上，而不是无目的地分散注意力。简单的说，指导是一种启发，一种唤醒，是以被指导者为中心的，它有可能涉及到人的某种变化，这种变化与杜威所说的生长本质是相同的。在社会指导中，人接受社会的指导，在与周围环境的互动中，通过联合活动参与社会生活，使自己的行动有意义有方向，从而实现自身潜能的不断突破。教育即指导，不是一般意义上老师对学生指导，父母对孩子的指导，而是社会环境对人的指导，这种指导存在于人参与的情境的性质，社会情境的性质起到非常重要的作用；其次，指导的手段不是强制的，而是通过人的兴趣和理解的认同达到这种内在的控制，指导是内在于一个人的倾向的，不是强迫的。杜威在《民主主义与教育》中举了一个人挥动手臂的例子。当远方那个挥动手臂的人引起我们注意的时候，这一情景已经对我们产生了影响。我们需要弄清楚挥动手臂的人的意图，他是在招手求救还是警告我们躲避危险。如果是前者，那他的动作表明我们要向他跑去；如果是后者，表明我们应该逃跑。无论哪一种情况，他在物质坏境中所引起的变化，是我们应该怎么行动的一个信号。
二、社会指导与教育的本质
在社会指导模式下，人的一系列行为是理智的，我们观察、判断、理解周围事物、与他人达成共识从而作出自己的选择是在我们心智的参与下完成的，没有心智的参与，我们的行为就是机械的模仿，人云亦云，这种模仿只是身体上的结果，而不是经由心智判断后情感上的共鸣。社会指导所要达到的目的是一个群体对同一事物的共同的理解，在共同的理解下交换思想，彼此合作，实现共同的目标。这种共同的理解需要心智的参与，同时在集体的合作过程中，心智也进一步发展成熟，心智的发展成熟是杜威教育目的的一个方面；生长就是在与环境的互动中，运用心智观察、理解他人的行为，调整自己的行为，与他们联合行动、增长经验中实现的，在一系列行动中，人的创造性、批判性、适应性也跟着建立起来，这是人接受社会指导的结果，这也是人融入社会的过程。儿童为什么要上学，而成年后为什么要工作？我认为这都是个人在人生的不同阶段接受社会指导的不同表现。学校是一个微型社会，家长把子女送入学校，不仅希望学校教给孩子知识和技能，更希望教给他们社会生活的规则，让孩子学会与人交往和合作，将来能更好地在社会中生存。而工作后，更是生活在一个集体中，无时无刻不在接受社会的指导，一个集体为了共同的目标奋斗。总之，杜威所指的教育目的应该还包括另一个方面：人的社会化。
关于这两个方面，杜威有过这样的论述：“教育者的问题在于使学生从事这样一些活动：使他们不但获得手工的技能和技艺的效率，在工作中发现及时的满足，以及预备为后来的应用，同时，所有的这些效果应该从属于教育——即从属于智育的结果和社会化倾向的形成。”人的生长是在社会环境下进行的，心智的发展是在社会化的过程中完成的，而心智的发展也促进了人的社会化。二者是相辅相成，互为手段和目的。心智的发展和人的社会化是杜威教育目的的内外两个方面。这与他的“教育无目的论”是不冲突的，“教育无目的”指的是在儿童心智发展的一系列阶段不要强制地为他们设定一些外在的、与儿童生活极其遥远的目标，而是要尊重儿童的兴趣、本能、天性，在儿童主动地实践兴趣的过程中促进心智的发展。
三、社会指导与学校教育
教育的本质是发展心智和人的社会化，而学校则是实施教育的重要场所，那学校教育的重心无疑是发展学生的心智，让学生更好的与人沟通，更好地融入社会。杜威心目中的学校是与社会休戚相关的，杜威说：“学校主要是一种社会组织”，“学校作为一种制度，应当把现实的社会生活简化起来，缩小到一种雏形的状态。”那么如何将学校教育同社会生活相联系？社会指导的作用不可或缺。
以中小学校中的数学教育为例，当下的数学教育往往只注重抽象思维的训练，学习各种公理定理，反复做练习题，而并不注重应用。而实际上，数学知识可以解决许多生活中的问题。例如，在学习了三角函数的知识后，教师可以组织学生利用三角函数的定理亲自测量一下一条河的长度或一栋楼的高度。在活动中，学生们共同讨论测量方案、预测可行性、实地测量、收集数据等都需要相互合作，理解彼此的意图从而达成统一的目标才能实现。这使学生不仅能够深入地理解三角函数的定理，而且也锻炼了他们的实践能力、合作能力，这一过程中，他们很好地接受了社会的指导。这种实践性的课程应该在学校教育中有所体现。 四、社会指导与生活
杜威在《民主主义与教育》的第一章中说：“‘生活’不仅表示生理意义上的生活，而且也表示个体的和种族的全部经验。”人作为社会的一分子，有生有死，然而，作为一个“群体”与“种族”的社会生活，不但要继续下去，而且要不断更新，只有这样，社会生活才能延续。生活的延续和更新需要通过教导和学习，更确切的说，需要思想的传递和沟通才能实现，这又涉及到社会指导的作用。
在当下社会中，无论男女，工作都是生活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工作的状态直接影响到生活的质量。现下年轻人频繁更换工作的现象十分普遍，有的即使工作稳定，也是为了生活的需要。这与工作环境中缺少有效的沟通、好的社会指导有莫大关系。很多人所处的工作环境，看似和谐，但实则冷漠，如同机器运转的状态。人与人之间相互利用以便得到所希望的结果，而不顾他人的情感和意见。在人前善于观察和揣摩别人的意图，却不是为了共同的目的，而是个人利益的需要。同事之间、雇主和雇员之间所形成的这种集体，并不是真正的社会群体，不管他們每天的活动多么密切的相互影响，但他们之间缺少有效的沟通和理解，缺少目的的共享和兴趣的交流，缺少社会的指导。
我们的生活与社会息息相关，教育就是要引导个体去掌握生活的艺术。怀特海在《教育的目的》一书中说：“掌握生活的艺术，就是当一个人在面对生活的真实情境的时候，他能充分发挥自己的潜能，灵活采用各种方式，熟练解决所遇到的种种问题。这就要求一种非常娴熟的技艺，把人的整个心智从低到高都联系起来。”这种掌握生活的艺术，无疑是需要社会指导的。我们参与社会生活，会遇到形形色色的人，不同的人对问题有不同的看法和解决方式。而我们所要做的是认真倾听，思考这些方法的可行性和适用的情境，客观分析、理性思考，有自己的判断标准。接受社会的指导可以帮助我们掌握生活的艺术。此外，在与社会群体的交往中，随着经验的不断改造和丰富，我们往往可以预料到将会发生的事情，由于能够预见，可以达到趋利避害的目的。
五、社会指导与社会发展
人的教育是杜威教育理论的中心问题，但杜威教育理论的最终落脚点并不是人的发展，而是整个社会的发展，他的教育理想是真正的民主社会的构建。在克拉普所著的《教育资源的使用》的导言中，杜威比较概括地表达了他的教育理想：“为了创造一个民主社会，我们需要一种教育制度，在这种制度中，道德、智力发展的过程，在实践上和理论上乃是自由、独立的人从事探究的合作的相互作用的过程，这些人把过去的思想和继承的东西，无论从数量上和质量上，都作为进一步丰富生活的手段和方法，他们运用已获得的良好成就来发现和创造更美好的东西。”在杜威看来，社会过程和教育过程是一致的，两者都要依靠个体之间的沟通。人是社会的主体，社会的发展离不开个人的发展，但并不是每个个人独立地发展就能促进社会发展，如果人人自私自利、贪图享乐，那这种个人的发展无疑会阻碍社会的发展。
没有社会的指导，不关注周围的环境，不与群体互动，很容易发展自私因子，在家庭中表现为与家人关系冷漠，家庭矛盾突出，严重的导致家暴或离婚。在美国，离婚率最低的纽约州，每年的离婚率仍高达38.7%，而同期新泽西州为56%，康涅狄格州为62%。其实，家庭中的每一分子都有一个共同的目标，即希望家人健康，家庭和睦。而发生争执的那一刻往往情感的冲动战胜了理智，控制对方的欲望战胜了彼此的亲情，从而错失了良好的沟通机会。如果家人之间能够相互倾听对方的意见，理解对方的意图，站在对方的立场上换位思考，用自己的理智去客观分析利弊，那么，希望家庭幸福的共同意志会让家人形成牢不可破的共同体，从而消除误解，增进感情。同样的，一个企业的所有员工如果能够形成统一的心理倾向，彼此合作，分享经验，理解他人的想法，为了共同的目标而贡献自己的力量，那这个企业必定潜力无限。每个家庭、企业、社会组织中的成员如果都能够接受社会的指导，推己及人、合作无间，社会的和谐发展还会远吗？而一个国家、一个民族，如果以共同的语言、信仰、文化为纽带，人与人之间相互信任，相互帮助，就会形成巨大的凝聚力和向心力，这种力量可以突破种族、阶级的界限，实现真正的自由、民主、平等。关于民主社会的理想，杜威在其著作中多次阐述，而从中也不难看出，“社会指导”在人的教育、生活以及社会发展中所扮演的重要角色的。共同的路线、共同的精神、共同的目的都不可能在人与人陌生、隔阂的状态下生成。唯有人人接受社会的指导，在共同的社会生活中生产、发展，民主社会才能实现。
参考文献：
[1]杜威.我的教育信条.杭州大学教育系编译.现代西方资产阶级教育思想流派论著选[M].北京：人民教育出版社，1980.
[2]约翰·杜威.民主主义与教育[M].王承绪译.北京：人民教育出版社，2001.
[3]陆有铨.现代西方教育哲学[M].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5.
[4]阿尔弗雷德·怀特海.教育的目的[M].靳玉乐，刘富利译.北京：中国轻工业出版社，2016.
[5]卡西尔.卢梭康德歌德[M].刘东译.北京：生活读书新知三联书店，2002.
[6]约翰·杜威.民主主义与教育[M].王承绪译.北京：人民教育出版社，2001.
[7]约翰·杜威.民主主义与教育[M].王承绪译.北京：人民教育出版社，2001.
[8]阿尔弗雷德·怀特海.教育的目的[M].靳玉乐，刘富利译.北京：中国轻工业出版社，2016.
[9]约翰·杜威.民主主义与教育[M].王承绪译.北京：人民教育出版社，2001.
[10]约翰·杜威.杜威教育论著选[M].赵祥麟，王承绪译.上海.华东师范大学出版社，1981.
[11]约翰·杜威.哲学的改造[M].许崇清译.北京：商务印书馆，2002.
[12]中国妇女报.2016年4月26日第B03版《降低离婚率，美国举措多》陈一筠，中国社会科学院研究员.
[13]约翰·杜威.学校与社会·明日之学校[M].赵祥麟，任钟印，吴志宏译.北京：人民教育出版社，2005.
作者简介：刘晓，女，汉族，山东烟台人，硕士研究生，主要研究方向：教育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