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让“打干亲”污染了从政生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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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传统乡土社会中,“亲属关系”是人们看待自己与他人关系的最重要参照物。
  当一个人同亲属集团外的人建立联系时,总会倾向于将联系“亲缘化”,因此,“打干亲”成为一种常见的风俗。
  在公共权力的集中地带,“打干亲”也比以往任何时候更具功利色彩,成为一些人谋求非法利益的噱头。
  官场“打干亲”定律
  和干部“打干亲”,往往并不是感情,而是赤裸裸的利益。
  因此,一些干部“打干亲”的行为也就往往表现为“冰火两重天”。
  ●例证一:干亲“亲不亲”,利益说了算
  曲炜是北京一所大学的教师,三年前,他被派到西部某市挂职任副市长。
  一次,当地一名副局长带着全家人宴请曲炜。饭桌上,副局长提出,让儿子拜曲炜做干爹。
  曲炜当场表示,自己很喜欢这个孩子,只是算命先生说,这两年不能认干亲,所以这事还得缓一缓。
  一年之后,曲炜没有留在当地任职,拜干亲的事也就不了了之。
  谈及这件事,曲炜苦笑:“为了推脱,我只能扯了个谎。那个孩子的确很优秀,如果他们现在愿意,我会认下这门干亲。只是我回北京教书后,他们就再没联系过我。”
  有些人之所以热衷于认干亲,除了对方不易拒绝,还在于一旦结下干亲,就处于人际关系中进可攻、退可守的有利地位——如果觉得这个人有利用价值,凭着干亲这层关系,可以名正言顺去拉近关系;觉得对方已无利用价值,也可以长时间不联系。
  ●例证二:“飞黄腾达”后,“干爹”成浮云
  河北省委原“一秘”李真,出身在塞外边城一个普通人家。
  他在中学教过物理,在张家口市计委当过普通干部,一直都默默无闻。
  直到他去了北京,并在那里认识了“杨伯伯”。
  对于离休高干“杨伯伯”,李真也算是殷勤备至。“杨伯伯”生病住院,他在病榻前一刻不离地守护。到后来,“杨伯伯”终于认李真为干儿子。
  有了这一层关系,再返河北的李真立刻神气起来。他到处对外炫耀自己的“高干子弟”背景,还如愿以偿地调入了河北省企业投资总公司。不过,当李真在仕途上一飞冲天,成为省委书记程维高的秘书之后,他却变得“低调”起来,不再吹嘘自己是“高干子弟”,反而说自己是来自平民家庭。
  其实,李真的行为并不难理解。当年认领导做干爹,不惜“摧眉折腰”,绝非出于什么真感情,而是官场上的现实利益计算。
  但是,李真虽然机关算尽,却终究算不过党纪国法。因经济犯罪,他受到了法律的严惩。
  干亲社会关系学
  ●“外人”变成“自己人”
  人们常说,中国是个关系社会。
  在梁漱溟看来,儒家伦理的重点不在社会,也不在个人,而是把重点放在人和人的关系之上,“伦理本位者,关系本位也”。
  一个比较常见的例子是,我们喜欢以亲属的称谓来称呼那些与我們没有实际血缘关系的人,比如把父母辈的男性叫“叔叔”,又以“兄弟姐妹”来称呼自己的同辈。
  “打干亲”建立了一种虚拟的亲属关系,也是一种把“外人”变成“自己人”的方法。一般认为,结干亲可以分为三类。第一类是虚拟的亲子关系,即“认干爹”“认干娘”;第二类是虚拟的平辈关系,“结金兰”“拜把子”就属于这类;第三类则是虚拟的婚姻关系,俗称“娃娃亲”“娃娃媒”。
  传统的力量是强大的。不管现在的中国社会发生着如何翻天覆地的变化,人与人之间的关系格局和相处模式,很大程度上继承着乡土社会的那一套。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打干亲”为拉关系提供了一种名正言顺的支持。在村里,当两家人结为干亲的时候,两家人会“相互照应”,而其他村民也会对自己的行为作出相应的调整。这种情况,当其中一方握有某些资源的时候更加突出。对于一个村民来说,有一个在村里能说得上话的干亲,自己的腰杆也会跟着硬起来。
  但殊不知,当干亲是出于利益才结下时,一旦利益交换中断,那么干亲关系双方也会疏于交往。“干亲戚,‘礼褡子’。一篮儿来,一篮儿去,一篮儿不去断亲戚。”中原地区的一首民间歌谣形象地表达了干亲关系的个中微妙。
  不同于西方的“教父”,干爹对于干儿女的成长往往并未提供非常大的影响,而更多是给双方的人情交往提供了方便的身份和名义。
  对党政干部而言,不论哪一种“打干亲”,往往都是对其掌握的公共权力的觊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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