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熟的女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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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熟的乳房
  小雨一家住在四川泸州。两个月前,一次偶然的机会,小雨的奶奶在她的乳房上摸到一个硬核。
  “莫不是发育了?”奶奶开始担心起来。
  一般而言,女孩子长到9到12岁,进入青春期,第二性征开始发育,乳房内才会出现坚硬的乳核,进而慢慢增大。然而,小雨根本没到发育年龄——就算是到今年9月,她也才刚满一岁半而已。
  不久之后,家人将小雨送到泸州医学院附属医院接受检查。检查结果证实了他们的猜测:“医生说孩子肝功、肾功都很好,但是,孩子的乳房、子宫,甚至卵巢都在发育。”“这么小的孩子,竟然发育了!这不是性早熟吗?”小雨过早发育的乳房,成了全家的“心病”。可他们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和他们“同病相怜”的人。
  2010年4月,湖北武汉的张丽萍诞下女儿彤彤。4个月后,她在女儿的乳房上摸到了硬块。在武汉市儿童医院接受检查后,结果显示,彤彤双乳增大,体内雌二醇水平已经达到48.83pmol/L。
  所谓雌二醇,是卵巢分泌的类固醇激素,是女性体内最主要的一种雌性激素。它负责调节女性特征、附属性器官的成熟和月经排卵周期,能促进乳腺导管系统的产生。通常来说,成年女性体内雌二醇参考值的最低值为22pmol/L。而彤彤体内的这种雌激素已经超过了这一最低值。
  类似的情况,同样发生在女婴小菲和小霞身上。在被家长发现乳房出现硬核时,小菲只有9个月大,小霞也不过才出生15个月。但医院检查的结果却显示,小菲体内的雌二醇水平已经达到12.22pg/ml,小霞则高达14.51pg/ml。而婴儿体内的雌二醇水平正常应该在5pg/ml以下。
  “这么高的数据,肯定有问题,孩子的发育问题要引起关注。”在得知三名女婴的情况后,湖北省妇幼保健院的教授杨勤说。
  而小菲的诊断医生、小儿外科专家江泽熙更是以近乎“斥责”的语气,将矛头直接指向孩子们的主要饮食——奶粉:“怎么还在给孩子吃这种奶粉,很可能就是因为奶粉里面的激素较多,才导致这么早就发育了!”
  “疑凶”奶粉
  事实上,不只是专家,家长们也怀疑,孩子过早发育,与奶粉有关。
  “发育前,她每天要喝1000ml的牛奶。”彤彤的父亲张先生找出一沓已经折扁的奶粉包装盒。从包装盒来看,彤彤出生4个月,一直在喝同一个品牌的奶粉,而且已经喝了至少三个批次。
  小霞奶奶则一直保持着记录孙女每天饮食、排便情况的习惯。从她的记录来看,小霞在乳房出现硬核之前,除了奶粉,只零星吃过几次稀饭,而且量都非常少。
  “孩子出生就喝这个牌子的奶粉,年龄这么小也不会吃其他的食物,不是奶粉还能是什么呢?”小彤父亲张先生气愤地质疑。
  不仅如此,媒体调查显示,小菲、小霞、彤彤喝的是同一品牌、同一系列,且批次相近的奶粉。此外,廣东省一位负责检验检疫的专业人员曾表示,为了催奶,饲养员会在奶牛饲料中添加激素,过量的激素会残存在牛奶中,经过加工混入奶粉。
  所以,将奶粉视为女婴过早发育的“元凶”,似乎是顺理成章的。但也只是“似乎”而已。
  “儿童性早熟是一种很复杂的疾病。不能因为这三个孩子喝了同样品牌的奶粉,又同时出现早熟的症状就断定奶粉有问题。”姚辉说。
  姚辉是武汉市儿童医院内分泌专业学科带头人,院中心实验室副主任。曾在德国和美国研究儿童内分泌课题多年的她,对国内食品安全的现状很是担忧,但对于奶粉与女婴性早熟之间的因果关系,她认为需要有一个科学的态度。
  而根据三名女婴的检查结果,杨勤认为她们的情况基本可以断定是“外源性性早熟”。尽管认为“奶粉作为孩子惟一的食物来源,必须停掉并检测”,但杨勤也强调,孩子早熟,“还有可能是环境因素导致的”。
  “国外有报道说,开着灯睡觉,也会引发性早熟。”杨勤介绍说。尽管这只是未经证实的推论,但经调查,小菲、小霞和彤彤,确实都是开着灯睡觉的。
  此外,据北京二炮总医院儿科主任李芳介绍,母亲的雌激素水平也可能给刚出生的婴儿造成影响,从而令她们出现乳房肿大、阴道充血等症状。
  小青春期
  在分析小菲、小霞和彤彤的早熟特征时,姚辉还提出了一种可能性:“单纯性乳房早发育”。
  “出现这种情况的,一般是2岁以下的幼儿。B超下可观察到卵巢中的个别卵泡增大,分泌的性激素会导致乳房的发育。”姚辉认为,三名女婴的症状和单纯性乳房早发育并无二致,所以也不能排除这一可能。
  据悉,单纯性乳房早发育是一种第二性征的特殊表现,是一种发育变异现象,也是一种自限性的病症。来自浙江省儿童医院的统计数据显示,每年来该院就诊的幼儿中,大约有1000例是单纯性乳房早发育。相较于该院每年120万幼儿的就诊量,这一比例还是比较高的。
  而之所以这种情况常见于2岁以下的幼儿,是因为这个时期的幼儿处于一个“小青春期”。
  据悉,性成熟可以分为四个时期:胎儿期、围产婴儿期、儿童期、围青春及青春期。其中围产婴儿期可以称为“小青春期”,此时控制人体性征发育的器官——下丘脑垂体性腺轴还未发育完善,一些婴儿的腺轴处于活性状态,因此容易出现体内雌激素和促卵泡雌激素的增高,从而导致乳房增大。
  实际上,性早熟的概念非常广,医学上可分为三种类型,即真性性早熟、假性性早熟以及部分性性早熟。而单纯性乳房早发育,就是部分性性早熟的一种。大多数孩子的单纯性乳房早发育会在2岁后自愈,但也存在个别无法自愈的情况。而如果孩子的乳房在2岁后依然持续增大,则这一病症就可能成为真性性早熟的诱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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