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沐浴和平的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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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告读者
  
  经过近一年时间的筹备,解放军出版社所辖的《解放军文艺》、《解放军生活》、《军营文化天地》、《军队党的生活》四家期刊“旗舰”联合行动终于推出。
  在这项活动中,各期刊编辑部将关注点聚焦于边海防部队和艰苦地区默默无闻为军队和武警部队建设作出巨大贡献的基层官兵,派出期刊联合采访组深入一线采写他们的先进事迹,并在四家期刊同期号推出一个单位党建工作以及学习生活训练文化活动的经验,以达到最佳宣传效果。这是解放军出版社整合期刊资源,集束期刊的整体优势,以形成期刊“集团宣传效应”的积极探索和实践。此方案在酝酿论证中,受到全军各部队机关的好评与重视。特别是第一次“旗舰”行动,得到了沈阳军区政治部和黑龙江省军区的大力支持,在他们鼎力帮助下,使得这次行动硕果累累。我们相信,在全军各级领导和广大官兵的关爱下,我们的期刊“旗舰”会破浪远航,将有更多的先进团队和优秀官兵在这个“旗舰”上展示他们烁耀的英姿。
  九月的北疆,宁静、安然。虽然还能依稀找到昔日浓浓硝烟中留下的弹片,但是已然嗅不到战火的味道。天是透蓝的,蓝得找不出一丁点杂质。蓝色无限延展,接近地平线的地方,镶挂着大朵大朵雪白的云朵,显得神奇而美妙。广袤静谧的大地,映着暖暖的阳光,将金黄装满我们的眼睛。北大荒已变成了北大仓,在大规模开垦前,这里草甸、沼泽茫无际涯,而今已成为我国重要的商品粮基地,盛产优质的东北大米。
  沉醉在童话般的秋色里,我不禁想,这景象正是“和平”最生动的注解,作出这注解的是守卫在北疆三千多公里边防线上的军人。和平不仅让国家受益,也让边民享受到了幸福。这也意味着,边防官兵不仅肩负着维护祖国主权领土的神圣使命,更重要的是守护边境的安宁和幸福。
  
  像候鸟一样的巡逻艇大队
  
  “艇队就像候鸟一样,明水期时,我们在黑龙江、乌苏里江、松阿察河、兴凯湖执行巡逻执勤、会晤会谈等任务;到了封冻期,则返回营区。”黑龙江省军区某边防巡逻艇大队政委姜涛说起艇队的事,脸上总是带着自豪的表情,“我们主要有两种巡逻艇,一种是锚泊艇,一种是某型巡逻艇。锚泊艇一般停泊在界河的主航道上,艇上装备有高射机枪,2007年实现了枪改炮,相当于江中哨兵。某型巡逻艇执勤一般都是两艘一组”。
  这位有着硕士学历的政委,声音洪亮带着一种号召力,目光炯炯。他与我接触过的大多数基层主官一样,从里到外透着带兵人的爽朗和干练,爱自己的官兵并引以为荣。他告诉记者,在艇队人人都是书法家和驾艇能手,包括他自己,还有艇队的每名常委都会操作两种以上船艇、会组织指挥船艇开进返航。他们专门设立了常委艇,锚泊艇枪改炮时,就是常委操作常委艇进行实弹试验的。这也是调动官兵训练积极性,提高部队训练质量和执勤作战能力,采取的一种方法。
  艇队是陆军船艇部队,他们比喻自己是“陆军中的水兵”。“开进”和“返航”是艇队官兵最熟悉的两个口令。每年四五月,明水期到来,艇队100多艘巡逻艇按艇组编队驶向各驻勤点,配合边防团官兵巡逻执勤。到了10月中旬,各艇组则将战备物资交由驻勤点边防连保管,再依次收拢编队返回。由于河道封冻,部队冬季训练成为了一个难题。2001年,船艇模拟训练中心的建成有效解决了这个难题。在模拟训练中心,官兵可以开展机电、驾驶、枪帆、报务专业和信息化装备操作,过去新兵从理论模拟到实践需要1年转换时间,现在3个月就能完成转换,半年就能自行熟练操作。
  走进艇队作战指挥室,记者看到信息化监控平台清晰的显示出在400多公里外执勤的锚泊艇实时巡逻画面。信息化系统的监控设备和视频采集设备,对一线执勤船艇训练执勤情况实施动态管理;远程诊断系统,可对界江执勤船艇官兵排除难点故障训练实施远程技术支持。如今,信息化监控系统在边防已经不再是新鲜名词。
  
  英雄的东方第一哨
  
  第一次认识东方第一哨,是通过电视镜头。这个地处中国最东端的哨所,位于抚远县乌苏镇,是祖国最早见到日出的地方。1984年8月,时任中共中央总书记的胡耀邦为哨所题词:英雄的东方第一哨。
  当我走进哨所,大门左侧一面浮雕墙上醒目地写着“我把太阳迎进祖国”。哨长张建梁说,《我把太阳迎进祖国》是哨所官兵最爱唱的一首歌,不论太阳什么时候升起,我们都会准时升起国旗。夏至时凌晨两点多就举行升旗仪式了。与太阳同辉的升旗仪式,是连队的传统,也是我们边防军人引以为荣的职责。张建梁是今年刚从大连陆军学院毕业分配到哨所的,兴奋与骄傲荡漾在他年轻的脸上。
  记者登上哨塔,塔有八九层楼高,最上层有一圈外接环廊,两个值班战士在里面,有一架高倍望远镜。“江对面就是俄罗斯。”顺着战士指的方向,我看见俄军一个设立在树丛中的岗楼,是钢铁结构的,不像我们的是钢筋混凝土的。乌苏里江静静向东北流去,俄方的白色炮艇停泊在水道中央,我国境内停着几艘渔船,渔民正忙着捕鱼。一般而言,两个国家以大江为界,国境线划在主航道上。
  哨所二层小楼,如一艘扬帆启航的船。小楼内部设施完善配套。战士宿舍有能够登录军区政工网的计算机,还有报刊架;活动室内台球桌和乒乓球桌充实了战士们的业余生活;监控室配备的先进监控设备,确保了“白天看得清,晚上看得见,实时监控不间断”;炊事班配有液化气、电磁炉、微波炉、消毒柜、电冰柜,可谓一色电器化。哨所还安装了太阳能和地热。这样的设施,在东北边防哨所已不算什么新鲜事。
  哨所所在边防S团政委张宏宇说,建哨之初,哨所没有什么取暖设施,只有一个四面透风的岗楼,战士们在外面站岗不到半小时就必须回屋烧火取暖,当时连煤和电都没有,只能用汽油桶做成简易炉筒,烧蒿草取暖。
  
  黑瞎子岛,我会再来看你
  
  “祖国的每一条江河都在我们的身上流,祖国的每一寸土地都是我们的连心肉。”9月11日,当我站在乌苏镇最东端的一个沙堆上,望着对岸的黑瞎子岛,才真正体会到边防的每一寸土地,都具有领土的含义。
  沙滩所处的这一江段正好是乌苏里江与抚远水道的交汇之处,当地人称通江口。通江口的这个沙堆旁边,竖立着一块界碑,上面写着“260(1),1993”。260号界碑是中国与俄罗斯面向乌苏里江的界碑,在黑瞎子岛回归之前,它是中国最东端的一块界碑,当地人习惯称它为“O号碑”。
  据介绍,黑瞎子岛位于黑龙江与乌苏里江汇合处,由银龙岛、黑瞎子岛、明月岛3个岛系93个岛屿和沙洲组成。上世纪20年代末,因“中东路事件”,苏联武装强占了黑瞎子岛。现在中俄两国经过多年的谈判,终于达成共识并签署了协议,俄方同意将黑瞎子岛的一半归还给中国。虽 然如此,但此刻黑瞎子岛尚未正式交还给中国,所以我们只能心怀遗憾地远远看着黑瞎子岛。
  黑瞎子岛南侧是俄罗斯人修建的教堂。映着落日余晖,我能清楚的看到,这是一座东正教教堂,20多米高。据说薪界碑已经运上岛,其中最东端一块,就矗立在教堂的旁边。那一刻,我在心里默默对自己说:“黑瞎子岛,我一定会再来看你。”
  令人欣喜的是,在我们采访结束的一个月后,新华社播发了关于黑瞎子岛的最新消息:10月14日,中俄双方在黑瞎子岛上举行了中俄界桩揭幕仪式,鲜艳的五星红旗在黑瞎子岛上冉冉升起,两国边防部队已开始按双方勘定的国界线履行防务。黑瞎子岛是目前中俄全长4300多公里边界最后完成勘界立桩的地方。这块土地也被称为中国版图“鸡冠上的明珠”。
  
  今日的珍宝岛
  
  9月12日,记者登上珍宝岛,一栋错落有致的3层小楼展现眼前,这已是哨所的第五代营房。营房门前堆放着一些板材,几个工人模样的人在楼里忙碌着。指导员夏冰峰向记者介绍,珍宝岛位于北纬46.5度,东经134度附近,冬天最冷气温可达摄氏零下39.9℃。2003年哨所虽然安装使用了暖气,但是由于江风太大,营房保温效果不是很好。今年鸡西军分区联系鸡西市政府,这几天正在给哨所营房加装保温板和地热。
  珍宝岛上依然保存着五代营房。第一代营房是上个世纪70年代初用水泥钢筋浇筑的地下工事;第二代营房是地面上修筑的炮楼带宿舍的住房,现在炮楼成了升旗台;第三代、第四代营房是现代制式营房,现也变成了纪念馆、荣誉室。营院有“三路一桥”——“北京路”、“南京路”、“上海路”和“金水桥”。
  原来木制的金水桥已经改建成了水泥筑桥。一条宽3米的水泥环岛巡逻路正在修建中。路旁一片茂密的灌木丛静静地躺着,据说上世纪60年代末那场战争,这里埋下了大量的防坦克地雷和防步兵地雷。战争结束后,这片灌木丛被划为了雷区,就再没有被人踏访过。灌木丛旁有一条150米长的堑壕,是上世纪70年代中苏关系紧张时用于战备修筑的。还有当年的老树以及那些锈迹斑斑的弹片,仿佛静静述说着那段沉重的历史,然而看着今天珍宝岛的变化,和平时期的人们已然很难还原30多年前的历史。
  夏冰峰说,珍宝岛归属中国,边界没有争议了,小岛平时格外宁静。每天2.5公里的环岛巡逻需要半个小时,估计这条水泥路10月份修好后,十几分钟就能完成环岛巡逻。对这条路,岛上的官兵都很有感情。据说当年刚驻岛时,岛上三分之二都是雷区,根本没有巡逻路,是一位班长用自己的身体探出了这条路。夏冰峰说,谁也记不清这位班长的名字,也不知道是否确有其事,但是这个故事一直被岛上的战士传颂着。
  在珍宝岛哨所,官兵都会唱一首歌:“我守卫在珍宝岛上,为我们伟大祖国站岗。一颗红心时时刻刻向着北京,站在边防线如同站在天安门广场……”听到这首歌,记者明白了战士们为什么在岛上建了一座金水桥。
  
  兴凯湖畔的会晤站
  
  边防R团的会晤站就建在兴凯湖边。边防会晤站正对着兴凯湖,是一座二层小楼,盖得很漂亮。傍晚的兴凯湖很平静,湖面、天空、捕鱼船和渔人的剪影像氲染开的水墨画。月亮淡淡地印在一片淡紫色中,映衬得小楼前高高飘扬的五星红旗更加鲜艳。这样如诗如画的景致,也只有在兴凯湖才能看到。
  “来过的人都说这里风景很美,但对于边防官兵来说,天天看着美景,已经不再是享受,而是一种寂寞。”鸡西军分区政治部宣传干事张中国深有感触地说。说话间,一位年轻的中尉军官从会晤站小楼里走出来。中尉名叫刘征征,是会晤站的翻译,2004年洛阳外国语学院俄语系毕业。
  据会晤站站长、边防R团副团长张波介绍,兴凯湖会晤站是1987年建的,团里配有5个翻译,站长一般由管边副团长担任。会晤站的对外活动主要有会谈、会晤和共同检查。会谈级别较高,两军的重大节日都会进行节庆会谈,按季节两国半年或一年还要进行一次工作会谈。会晤比起会谈,级别较低,也较频繁,根据需要两国可以通过升旗或国际专线单机电话,确定会晤。会晤主要内容是通报信息,商定共同检查事宜等等。每次会谈、会晤一般派出五到七人参加,成员由代表、副代表、代表助手、翻译和联络军官组成。会晤站在没有会谈、会晤任务时,一般有一名干部带两三名战士值班,并负责边境维护。
  会晤站是两国军人经常会晤的地方。会晤厅简洁,长条桌显得制式,但却充满着好说好商量的和平友好味道。刘征征说,来会晤站四年了,参加过的会谈活动有七八次,会晤活动可就多了,具体次数已记不清了,感觉这几年没有出现过大的涉外事件,双方交谈也非常友好,气氛很轻松,会谈结束后还经常一起吃饭。
  
  最“牛”的国门卫士模范连
  
  到六连之前,就听说六连是个很“牛”的连队,不论连队硬件建设,还是连队官兵业务素质,都是响当当的。虽然心里早有准备,但是走进六连还是有些意想不到。
  首先连队气派的五层大楼、宽敞的五星广场和羽毛球、网球场,已经足够让很多师级单位眼热。连队室内各项设施更是完善,数字化信息指挥平台、荣誉室、微机室、图书室、健身房、台球室、书画室、棋牌室,相信在这个连队生活的官兵,业余文化生活一定不会感到单调。黑龙江省军区宣传干事任卫东介绍,六连是一支有着光荣历史的连队,组建于1946年,曾参加过解放南京攻占总统府的战斗,1997年被确定为对外开放“窗口”连队,多次与俄军连队进行互访活动。
  采访六连那天,正好是中秋节。到达连队已是下午5点,活动室里十几个战士正在与地方学校的师生举行联谊会,炊事班忙着准备晚上的会餐,指挥室里值班员观察着各哨所传来的实时监控画面,微机室里几个战士正在局域网上查找资料,连队一切井然有序,只是没有看到连队干部的身影。二营教导员王春凯说,连长去参加比武了,指导员王晓东今年刚被选为全国人大代表,最近在外进行调研,副连长在哨所执勤,现在正值松茸采集期,连队的战士大多都在边防线上驻勤,留守的战士只有二十几个人。
  走进六连,记者发现六连真正令人赞叹的并不是漂亮舒适的营区,而是点点滴滴体现的以人为本的管理理念。连队专门为战士设立的熨衣室、补觉室,电话接到班,每个宿合都放了报刊架,战士床头贴有自己的小格言,班长通过战士竞选产生,副班长则由战士轮流担任,正是这些人性化科学管理的小细节,让一支连队在任何情况下都能井然有序地履行使命。
  改革开放,经济飞速发展给边防部队带来巨大变化的同时,也提出了新的挑战。处于改革开放最前沿的口岸城市和“灯红酒绿”闹市区包围之下的六连,既是这种矛盾冲击之下的典型代表,又是科学管理、科学 建连的模范连队。透过六连,记者感受到边防部队的建设一方面要坚持艰苦奋斗精神,一方面要创造以人为本的环境。
  
  一顿中秋团圆饭
  
  东北的天黑得早,下午5点多就黑了。离开六连时天已经黑透了,月亮已经上来了,边关的圆月格外明亮。“咱们也回团部去吃团圆饭!”一上车,边防Y团政委吕晓东就说道,“战士们难得过节会餐一次,咱们在他们会感到拘束,就不在连队吃饭了”。吕晓东是一位老边防,光在团政委的位子上就已干了6年,说起团里各连队哨所的建设以及每名干部、战士的情况,他都是一清二楚。吕政委对官兵的感情很细腻,言谈举止间都感受得到。他说:“随着边贸经济不断发展,军地反差日益加大,官兵心理很容易产生失衡,为此我常常思考一个问题,面对中西文化的碰撞、封闭和开放的碰撞,我们怎样保持这个部队听党指挥心不散?对于年轻的官兵,我们在管理上不能堵,要考虑战士们需要什么,我们要做好疏导。”
  饭间,通信员报告说,吕政委的爱人到团里了,这多少让吕晓东感到意外。吕政委的妻子是临时搭朋友的车,从100多公里外的牡丹江赶来的。她说:“好容易过中秋节,女儿在西安通信学院上学,一家三口待在三个地方,心里总觉得不是滋味,就赶过来了。另外,再准备和今天值班的团机关干部的家属们一起吃顿团圆饭。”朴实的话语,让在场每个人的表情都变得复杂起来。吕晓东的爱人在牡丹江工作,平时他一个半月回家一趟,夫妻两地分居了11年。说起这些,吕政委感叹道:“在边防,两地分居是个普遍现象,边防军人的家属为此付出和奉献了很多。到我们这个年龄,这些已经不算困难了。主要是那些年轻干部和大龄官兵,家庭婚姻需要更多的关心。”
  吕晓东的话让我们想起,在密山当壁镇边防R团五连采访时,遇到的中校军官王亚军。王亚军1997年大连军医学校毕业后,来到五连任连队军医一直到现在。据说王亚军有多次调离连队的机会,但是他都主动放弃了。中校军官在边防哨所是很少见的,为什么选择一直留在偏僻的边防连队?面对记者的疑问,王亚军腼腆地笑着说:“很多人问我这个问题,也没啥原因,就是喜欢。我喜欢和战士们在一起,我是学医的,在这里能够学有所用,平时再帮着连里搞一些文化活动,感觉能发挥些作用。”当记者问到家人时,王亚军面露愧色:“我爱人原本在大连,为了支持我的工作,调到了密山,女儿14岁了,一直是爱人带着。但边防部队都是这样,现在爱人调到密山已经好很多了,也就40多公里,我一个季度有10天假,能回去看看。”说这话时,王亚军因为最近连队执勤任务重,已经4个多月没有回家了。
  这就是边防军人,更多时候,他们没有惊心动魄的壮举,但他们却把爱岗敬业、爱连如家等一些看似寻常的名词植入自己平凡的生命,像吃饭睡觉一样纳入自己惯常的生活时空,用最平凡、最朴实的方式演绎伟大。
  
  十八盘哨所的那些兵
  
  在黑龙江军区边防团,几乎每个连队和哨所都有一副自己的楹联。十八盘哨所的楹联是“白马秋风边陲上,杏花春雨十八盘”。如此诗意的楹联,这是怎样的一个哨所?带着遐想,我们驱车向十八盘进发。沿着弯弯曲曲的山路,上山,下山,再上山,在静静的大山里,绕过大小60多个弯道,终于到达了被群山包裹着的十八盘哨所。
  一名干部和六名战士,已在哨所前列队等待我们。接过我们带来的当期杂志,战士们显得很高兴。因为能够读到当期报刊,对于十八盘的官兵来说不是件容易事。十八盘哨所素来有“三难”:吃水难,用电难,行路难。带队干部名叫李洪丰,2004年从宣化炮兵学院毕业后,来到哨所任哨长,已经有四个年头了。他说,哨所建于1970年,这几年变化很大,虽说受地理位置的制约,生活不是很方便,但“三难”已经不再难了。如今哨所已经通上了电,2001年列装了视频监控系统;2006年修通了公路,半个月连队就能给送来一次给养;去年团里专门为哨所打了机井,现在也用上自来水,再也不用下山去挑水了。不过,冬季是十八盘哨所最艰苦的季节。10月中旬就开始飘雪花,每年都会有一场大雪。大雪封山,补给供应就困难了。有一年年初突降大雪,通往哨所的公路由于雪大,车辆无法通行,给养送不上去,为了维持哨所的日常生活,哨长带领战士踏着过膝的大雪,从山下向上背菜,往返一次就得半天。
  到十八盘哨所的前一天是中秋节。来自河北邢台的战士马飞说,在哨所过中秋,除了值班员,其他人一起做饭会餐,给家里打个电话,看中秋晚会,然后一起坐在外面看看月亮。
  在哨所,记者看到两个黑板报墙,一面黑板上面写着关于学习十七大精神的内容。据说,这两个报墙是班长带着战士从山下运来沙子,自己堆砌成的。李洪丰告诉记者,虽然十八盘哨所比较偏僻,生活比较寂寞,但是战士们的精神状态很好,哨所配了各种乐器,大家有时间还常在一起自己摸索着吹吹弹弹。
  哨所还养了两只狗。说起连队的特殊成员,战士们高兴地说:“我们管它们叫‘老八’、‘老九’,因为连队一共7个人,它们排行老八老九。”老八和老九虽然长得其貌不扬,也没啥特殊本领,但看得出,它们在哨所是相当受宠的。站在哨所,当感觉自己好像被大山叠出的一层层绿色绑架了时,我真实地体会到战士们对老八老九的爱。这分爱,蕴涵着艰苦与奉献的深层含义。
  十八盘哨所只是北疆3000公里边防线的一个缩影。边防线上,默默无闻的普通官兵,每天站岗巡逻,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过着戍守边关的生活,也许,他们一辈子都与辉煌沾不上边,但他们却用最朴实的情感对待自己的生活和生活的地方,用最平凡的方式完成他们作为一名边防军人的职责。
  
  责任编辑 李 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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