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之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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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晓得我怎会开这个浴室的?
  我十七岁就到城里去做瓦匠了,苦了三十来年,除掉长了眼头见识,看到了不少想也想不到的光景,就是一身的硬伤了,手,脚,每个关节都发僵了,铜钱就更不要说了,连老婆都养不活,跟了人家。
  前年五月,又跌了一个跟头,手软脚晃,匠人是做不下去了,看门都不要。还不错,我那个连襟,原来跟我混过的,现在比我混得好,还晓得顾一顾旧人的情面,喊我回来。他原来搞了一个小服装厂,已经倒闭了,一直荒着。正好碰到拆迁,厂房靠近了新集镇的东头。做啥生意呢?他的主意,说我毕竟在外头混过几十年,还有点眼高眼低,嘴还能嚼嚼,就开个浴室吧。
  内外装修,翻新,请人,设施装备,都到位了,想着起什么名字呢?正好电视报纸到处说中国梦么,我那个活络鬼连襟说了:到处都在说梦,就叫“梦之乡”吧。
  浴室固定五个人,我一个,名义上的老板。搓背是驼子,出水是麻子,修脚是瞎子,还有坐吧台收铜钱的,是活络鬼连襟的老姘,叫红英。背地里,他们说是五子登科。叫我是秃子,叫红英婊子,这不是五子登科么?
  浴室是前年十月开业的,开始的生意并不好。说实话,没有花头。来的就是洗洗干浴,打打小麻将,顶多修个脚,搓个背,能赚多少钱呢?一天才几百元,勉勉强强够人工。后来,我那个活络鬼连襟,跟派出所混熟了,生意就好了。
  这还不是主要的原因。
  我们桃林乡通了高速,入口就在原来的老集镇,老集镇就拆了一大半,田亩和房子都征用了,不少人家分到了几套房子和现金。还有不少人家,不要房子,就只拿铜钱,一下,家里就多了几十万。子女多的,原来家里条件不好的,几家摊摊就没有了。有些人家,本身子女就有钱,家里的老人,一下多了几十万,出事体了,你听我慢慢讲。
  我原来的浴室,只有麻将室,没有包厢。去年么,过了年,特意新装了三个包厢,也不瞒你,就是做事情用的。我给它们起了三个名字,叫“好梦”,“圆梦”和“美梦”。到五月份,不知不觉,这三个包厢,就成了三个人固定的包厢了。
  先说“好梦”包厢,在二楼的最顶头,来的最多的是钱家的老金庚。老金庚的年纪,大家都说不清楚,大约七十几岁。他做过大队书记,老婆死得早,儿子、女儿都在县城当官。他本身就不缺铜钱,拆迁的时候,没要房子,拿了几十万的拆迁费,当然都是猜的,谁也没有亲眼看到。他来“梦之乡”,出手最大方。不管碰到啥人,先敬一支“硬中华”,进了包厢,先泡茶,都是自带的好茶叶。他喜欢听戏,自带一只收音机,要么锡剧《珍珠塔》,《双推磨》;要么黄梅戏《天仙配》,《女驸马》。他洗浴快,到水里一端就上来了。上来之后,修脚,捏脚,敲背,都要全套,也才三十块。但是,他想做事情,我是不答应的。我跟来驻店的小姐都招呼在前,谁敢逗他做事情,谁就滚蛋。老金庚也求过我几次,说要试试,哪怕多出铜钱,我哪里敢啊?这个年纪了,万一出了事情,不是要拆我的浴室么?想想老金庚也可怜,老婆死了几十年了,一直不碰女人,屌子恐怕都要生锈了。后来,我答应了老金庚,找个小姐盘盘卵可以,不许做事情,老金庚默嗤嗤塞了两包“硬中华”给我,算是心意。
  有一回,出水的麻子偷偷告诉我,老金庚有了新花样。都说麻子点多,不是脸上,是心里。浴室出水的,都是到处做,做到哪里搭到哪里,总能搭上小姐。我斜了他一眼,他痴痴缩缩,我拿出一支“硬中华”,他贴住我的耳朵,说的是:老金庚欢喜舔小X。
  我明显不相信,瞪了他一眼:瞎嚼了。
  麻子急了:舔过好几个了,都是偷偷给钱。
  你哪里晓得的?
  麻子不讲话了。我懂了。
  当晚,我就召集驻店的小姐开会,严正警告她们,再偷偷拿客人铜钱,不走账的,一律滚蛋。
  看在那两包“硬中华”的份上,又是常客,还是财神。隔了几天,我偷偷地跟老金庚商量:做一回是八十,你付四十,要走账。
  他同意了。
  说过“好梦”说“圆梦”,“圆梦”在中间。
  包下“圆梦”的,是王庄的小赖虫。小赖虫今年六十五岁,是他自己讲的。为啥要强调自己讲的呢,因为他是五保户,无父无母,无儿无女,从我记事起,就是光棍一条。从来没种过田,小时候东家吃,西家啖,有时还小偷小摸,反正也没饿死。稍大一点,就到城里去混了,从街痞子混到了城痞子。记得有一年,我在常州做瓦匠,他不晓得如何摸到的,在我工地上挤挤挨挨混了个把月,我吃什么他吃什么,晚上么跟我挤一张床,临走还带走了我一个不锈钢的茶杯。后来才晓得,整个大队,只要在外面做工的,都吃过他的挤挨,以为他就是一辈子的混死虫了。哪晓得临老了,他在街上的三间破平房一拆,他也不要房子,直接拿了六十万现金,这是大家都看到的。这就是小赖虫的了不起,拿到铜钱的当天晚上,他就把整个集镇的住家都约上,在集镇最大的“鸿发饭店”,摆了十桌流水。百来人呢,一人一包“玉溪”,酒是“海之蓝”,菜上到了甲鱼,着实风光了一下。正式开席之前,他讲啊,都快要进棺材了,总不能把铜钱带进棺材吧,一个字:耍用。
  小赖虫有了铜钱以后,原来一天两顿酒的,改到一天三顿了,是中饭,晚饭和夜宵,为啥会吃夜宵呢?你听我慢慢讲。他不是没有房子了么,就跟我连襟商量,把“圆梦”包了,每个月三百块,另外算的。他每天困到十点起床,洗洗刷刷,直接奔“鸿发饭店”,也是包月,开吃,总要半斤白酒下肚,菜么不讲究,吃到一点多,回包厢。这个辰光,看他耍啊。
  他终归“玉溪”,见人一支。进了包厢,总要问一句:有新佬货发?他两天搓一次背,三天修一次脚。但是,如果有新货,他恨不得每天都要。他还有坏毛病,喜欢看武打电影。做事情的时候,要开着电视机,电视机上一定要有武打电影的打斗声音,最欢喜的是《少林寺》。我们在楼底下,一听到“少林,少林……”的音乐,就晓得开始了。当然,他给铜钱也爽快,别人做一回八十,他都是给一百,所以呢,有的新货来,都是他头一个,小姐也开心。   赖到五点钟左右,他起身。对了,他的换洗衣服都是这里的小姐帮他洗。起身做什么呢?上城!你别看小赖虫长得这副死样,人缘还就不错。有公交直达县城,到城里混晚饭,今天张三,明天李四,反正有得混,这是第二顿酒。在城里磨磨蹭蹭到九点,坐三摩下来。好了,好戏开始了。浴室里的小姐,听到路上的三摩声音,就都坐不住了。你道为啥?小赖虫要请客吃夜宵了。我猜啊,一个么,他每天就住在浴室,跟每个小姐都熟,我刚才说了,他的换洗衣服,都是这帮小姐帮他洗。二个么,铜钱也实在用不掉。你算好了,浴室每月三百,饭店每月两百,才五百块。就算他每天弄小丫头,再加一百,就是三千,其实不可能!加上香烟铜钱每月六百,任他狠,一个月四千到顶了。一年五万,十年五十万,他这个样子,哪里能活到十年?这是第三顿酒。夜宵不在饭店了,就在街上的排档。一个小赖虫,四五个,或者七八个小姐,有的辰光,浴室歇得早,驼子,麻子,瞎子跟红英,闹火闹火一起去,十来个人团团一桌,疯起来要吃到十二点。不瞒你讲,我也跟着沾光过好几回。
  说起来都是一个地方的人,小赖虫跟老金庚从来就不对路。有人说,大集体的时候,小赖虫偷队里的东西,被老金庚抓过打过,俩人心里有结。有一回,搓背的驼子忽然在池子里高叫:快来人啊!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原来啊,老金庚跟小赖虫,先后下池,为了谁先搓背,赌起气来,俩人先是嘴上骂人揭短。老金庚骂小赖虫好吃懒做,绝屁股。小赖虫骂老金庚,奸刁贼坏,不得好死。再后来,两个人开始相互竞价,一个说十块,另一个说二十块,一来一往涨到一百块了,小赖虫名副其实啊,他来了一句:驼子,你听到了啊,他今天搓背是一百块,他要不给钱,他就是老不死。
  老金庚哪里肯吃这个亏啊,拿起毛巾就甩,小赖虫也不吃素,拿起肥皂盒子就砸。我跟麻子,瞎子,加上驼子,才把他们拖开。都是老客人,我不好说什么。两头劝劝,建议他们,以后洗浴的时间相互岔开。
  嗯,萎了,我要吃支烟!
  我其实不想说“美梦”的事情。
  我的浴室,是有大厅的,就在一楼,有二十个位置,东西是单的,就一张床,枕头,床单,一个茶几,放放香烟,茶杯和洗头膏,洗把澡五块钱。桃林集镇的周老师,开始来洗澡,就是在大厅的。
  周老师叫周本正,是桃林本地人,师范毕业之后,就回了桃林,一直做的老师,做到前年退休。他倒不是拆迁有钱,而是他本身有钱。你想啊,退休拿八千多,儿子也是老师,在城里,不要他的钱。老太婆也是老师,拿七千多,可惜,去年正月脑溢血走了。周老师来洗浴,本来一直在大厅,大概是去年六月份以后,就是老太婆死了半年后,周老师才慢慢地包下了“美梦”。说他包也不全数,他也不是每天都来。听人家讲,他在城里还有兼职,帮人代代课,也有钱拿的。反正来了,“美梦”要是空着,就是他的。
  周老师把细人啊。
  他洗澡自带毛巾,洗头膏和肥皂,茶杯自带,只喝白开水,他不抽烟。他来浴室,随身有两张报纸,《参考消息》和《环球时报》,落座后,先宽衣,东西逐一摆好,开始读报。先看《参考消息》,把角角落落的字都看过。好,他熟人多啊,来洗澡的,基本都是他的学生,或是同乡,或是邻居。你要是开口问他报纸的消息,他就开始讲了,清清爽爽地讲。什么塔利班啊,南海争端啊,普京的爱好啊,奥巴马是非洲人啊等等的消息,都是他讲给我们听的。好,下去洗浴,洗浴也把细的。他不洗池子,只洗淋浴。占住一只淋浴头,冲啊冲,要冲个把钟头。
  洗澡上来,白开水一杯下去,躺平,捏脚,开始读《环球时报》,也是角角落落每个字都看过。这时有人问他,他表情就不同了,明显的忧虑和不平。什么香港问题啊,天津大爆炸啊,一带一路啊等等,也是他讲我们才晓得的。
  后来,到年底吧,他基本就在“美梦”里了,我们就听不到他讲报纸了。有时从包厢下来早,遇到熟事的人,问起新闻,他也会讲几句,但是,既不是清清爽爽,也不是忧虑不平,反正表情很古怪,急急忙忙的,还有点难为情,好像是。
  有一回,瞎子找我,非要到浴室外面讲话。他说:你才请的修脚的粉伢,跟周老师搭上了?
  粉伢来了以后,瞎子就没有机会给周老师修脚了。大概出于竞争来捣鬼:我不相信。
  瞎子说了:我是小气人吗?不相信你问粉伢。
  隔了几天,我看粉伢从“美梦”出来,把她悄悄地喊到浴室外面,还没开口,粉伢倒哭了,连声说对不起周老师,说周老师是好人。四十几岁的粉伢,原来是周老师的学生。没考上大学,进了乡办企业,企业倒闭后,实在没路可走,学的修脚。老公是个赌鬼,一分铜钱不进家,还伸手要。一个丫头读大学,经济上有点吃力。周老师晓得之后,常常接济她。
  我懂了。
  我那个浴室风光的时候,就好像书上说的乡村俱乐部啊。浴室门口,有卖素鸡和茶叶蛋的,有卖砂锅粉丝的,有生煎包和拌面,还有烧烤。你洗澡上来,想吃什么,对门口大喊一声:来碗素鸡。马上,热气腾腾的素鸡就端过来了,三块油煎过的素鸡,黄灿灿的,大骨头煨的汤,根据各人口味,放着香菜和红彤彤的辣椒,都是自己磨的,才五块钱。
  你要想吃酒也可以,一盘花生,一个砂锅粉丝,一串烧烤,一瓶“牛二”,就可以咪起来了。但是,规矩要到包厢里去吃,大厅里,酒气太重,影响其他人的休息。
  我之前说过,二楼新装了三个包厢,其实,包厢不止三个,其他几个包厢没新装罢了。可以吃酒,打麻将,也可以做事情。还剩几间么,给一帮小姐用。有一间稍微好的包厢,都叫它“做梦”。遇到大厅的客人想做事情,我就会喊一声:做梦了!听到我喊做梦了,看着想做事的客人一步一步往楼上去,大家也自觉,声音都小下来,好像要听叫床一样。
  你问我浴室怎么会关掉的?说起来话长了,还是从周老师说起吧。
  唉,也是不巧。去年腊月,公安系统循旧例,突击检查。我是早就得到消息了,把一帮小姐都藏起来了。哪晓得腊月二十那天,邻县的几个便衣来敲门,我是有准备的,所以没怕。敲到“美梦”了,周老师跟修脚的粉伢抱在一起,出事情了。这个怪我啊,我晓得周老师每次都是叫粉伢修脚,我也晓得他跟粉伢摸摸掐掐,不会真做。我就只记得通知了小姐,就没想起来跟粉伢说一声,唉!我恨煞自己了。
  结果啊?结果么,我那个活络鬼连襟出马,罚了周老师五千块铜钱,就把事情没掉了。后来啊,唉,后来么,好几天都没看到周老师。到腊月廿四,不是要供祖宗么,他儿子从城里家来,到家一看,吊死了,身体都硬了。你说,要怪我发。出材的那天,集镇的人都到的啊,粉伢是哭死去好几回了,场面是不得了啊,可惜啊,才六十一岁啊!
  哎!老话怎讲的,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浴室的生意,后来就淡了。夏天没到,搓背的驼子就走了。到了清明的辰光,又出事情了。还记得我讲的小赖虫发,最喜欢尝新的。不是过了年么,浴室来了一个安徽的小姐,年纪有二十了吧,妖的!小赖虫一下子就欢喜上了,恨不得天天弄。过了清明,两个人就看不到了。活没有见人,死没有见尸,就有旁人嚼蛆了,说私奔了。也有人讲,那个小姐,把小赖虫的铜钱都骗走了,把小赖虫杀掉了,什么事啊!报案?啥人十三点啊,小赖虫五保户,报什么案啊!
  其实,我刚才讲的事情,都不算要紧。浴室最后关门,按照书上的说法,老金庚,才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个稻草。我不是一直照应来驻店的小姐么,不许逗他做事情。哎呀,也是该绝,五一劳动节么,又是桃林的集场,浴室忙啊。洗浴的,敲背的,打牌的,打麻将的,吃醉的,做梦的,生意么好得一塌糊涂。大概三点钟的辰光,有个小姐从“好梦”跑出来了,滑光光的,衣裳都没穿,话都讲不连贯了:头趴下来了,头趴下来了……
  老金庚,死得偷偷吃药,跟小姐弄,弄到第三次的时候。
  浴室关门,我,活络鬼连襟,红英,都进去了。上上下下花铜钱了,判了拘役。出去的当晚,我们三个吃酒,酒吃到一半,我埋怨活络鬼连襟:都怪你,啥名字不好起,要叫“梦之乡”?还好梦,圆梦,美梦,都是活做梦啊。你不晓得吗?梦是会醒的啊!
  我那个活络鬼连襟半醉不醉的,慢慢地咕了一句:要是一直在梦里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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