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小声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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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觉得我们中国人的喉咙之大,在全世界,可称首屈一指。无论是开会发言,客座谈话,商店交易,或其他公眾的地方,说话的声音时常是尖而且锐,声量是洪而且宽,耳膜脆弱一点的人,往往觉得支持不住。我们的华侨在外国,谈起话来,时常被外国人称做“吵闹的勾当”,我以为是良有以也。
  在你好梦正浓的时候,府上后门便发一声长吼,接着便是竹帚和木桶的声音。那一声长吼是从人喉咙里发出来的,然而这喉咙就不小,在外国就是做一个竞争选举时的演说员,也绰绰有余。
  挑着担子的小贩,走进弄堂,扯开嗓子连叫带唱的喊一顿,我时常想像着他的面红筋突的样子。假如弄里有出天花的老太太,经他这一喊,就许一惊而绝。
  坐在影戏院里,似乎大家都可以免开尊口了,然而也不尽然,你背后就许有两位太太叽叽咕咕的谈论影片里的悲欢离合,你越不爱听,她的声音越高。在火车里,在轮船里,听听那滔滔不断的谈话的声音,真足以令人后悔生了两只耳朵。
  喉咙稍微大一点,不算丑事。且正可以表示我们的一点国民性———豪爽,直率,堂皇。不过有时为耳部卫生起见,希望这一点国民性不必十分的表现出来。朋友们,小声些!
  选自《名家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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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话实说,王昭君不是“和亲”,是“自亲”。公元前33年,是汉元帝竟宁元年,呼韩邪单于第三次以“臣子”身份朝觐汉朝,“自言愿婿汉氏以自亲,元帝以后宫良家子王嫱字昭君赐单于”。自汉高祖刘邦开始的“和亲”政策,是迫于匈奴的军事压力,属于不得已而为之,由汉朝廷外交提议,送“翁主”给单于做阏氏(王妃)。翁主是诸侯的女儿,皇帝的女儿称公主。“自言”是呼韩邪单于提出,愿做汉家女婿,且王昭君是“后宫良家子”,是入
如今最缺少大师,因而有人说“这是一个没有大师的时代”;但似乎又是遍地大师,举目所及,到处都是“大师”的影子。不仅有“围棋大师赛”“大师工作室”等,各种音乐大师、文学大师、书法大师也比比皆是,自然还有大名鼎鼎的“王林大师”。然而,“响水不深,深水不响”,也有些真正具有大师水平的大师,却婉拒大师称呼,坚决不以大师自居。沈尹默艺术精湛、炉火纯青,被人誉为“数百年来,书家林立,盖无人出其右者”。但他却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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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院除打一大块水泥地外,尚留一方土质的隙地。好处有二:院落若皆灌以水泥,渗透性便差,夏日会奇热,人受不了,留以土地,便无此虞,为好之一;土地打破水泥地之刻板灰沉,既可协调环境,又可莳花弄草,怡人性情,为好之二。隙地留下之后,自然要植一些细草杂花,然仍余偌大空间,便细虑派何用场为上。我说植竹最佳,“宁可食无肉,不可居无竹。”受苏老夫子影响,是显然的。妻不以为然,说两竿瘦竹迎风,景象萧瑟。我说,否,竹
是黄梅天,外面飘着细雨,案上放着茶,喝茶聊天的人刚走,白瓷茶盏里,氤氲数朵茉莉,茶雨微凉。下雨天,找几个人闲坐,瓦檐上有水声,几个人坐在屋内,一边喝酒,一边听雨,喁谈、啸歌,忘了功名利禄。于二是属于那种不爽约,请一次就来的朋友。那时,我住的城池很小。一座城,他住北门,我住南门。有一次,下雨天,我请他过来坐坐,他穿件蓝雨披,风中哗哗作响,骑辆破车,就一摇一摆地来了。半道上,车扎了胎,于二“吭哧、吭哧
那些日子,父亲整天躺在病榻上,身边的氛围给了他什么样的感受呢?当父亲要求转院,离开三甲医院那间重症观察室时,他在轮椅上的回眸与轻轻挥手,给了我一个答案。要是能用颜色来表示的话,我觉得,这答案应该是白色背景上点缀了一抹温情的暖色。观察室有8张床位,大开的门,正对着病区的服务台,人来人往,较为嘈杂,加之患者、陪护家属较多,因此,尽管一床难求进来不易,但对需要安静的患者来说,这里实在算不上是理想之处。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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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瑞金粜米巷,我被一把粗制的蒲扇掠夺了目光。淡黄的颜色,放射状的扇纹,在一个耄耋老人的手中轻轻摇动。她的安详的面容,似闭非闭的双目,与宁静古旧的小巷,构成一帧久远的怀旧照片。我仿佛能看到一阵清风吹动的涟漪,将一圈圈的旧时光轻轻荡开。记忆中的蒲扇,常常握在外婆的手中。在多少个蝉声若隐若现的午后,外婆坐在一把竹椅上假寐。她执住扇柄,就那样摇啊摇啊,摇着摇着,动作就迟缓了,扇子就掉落了,鼾声就响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