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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在中国上市公司的财务报告中，盈余管理是比较普遍的现象，过度的盈余管理会使会计信息失真，并且会给投资者造成重大的损失。文章利用中国A股上市公司2008-2010年年报数据，运用Jones模型和回归分析对中国上市公司盈余管理与会计师事务所审计质量的相关性进行研究，得出注册会计师能够在一定程度上识别出盈余管理，对盈余管理程度较大的公司出具非标准审计意见；相对于“非四大”，“四大”对盈余管理的抑制作用更强。
【关键词】盈余管理 审计质量 操纵性应计利润
20世纪90年代以来，上市公司的盈余管理和注册会计师的审计质量成为国内外证券市场上备受关注的问题，过度的盈余管理会对企业真实的经营绩效带来危害，同时也会给广大投资者带来巨大的损失，所以社会希望注册会计师能够对盈余管理起到有效的抑制作用。
随着我国资本市场的不断发展和完善，有关上市公司审计质量与盈余管理的实证研究文献也随之增多，从不同的角度对盈余管理与审计质量进行了研究。李玲，陈任武（2005）认为，审计限制盈余管理的作用是随审计质量的变动而变动的，高质量的审计更易发现和制约管理当局的会计错误或违规，更有效地制约盈余管理行为，审计质量的高低可具体反映在已审财务报告中注册会计师容许的盈余管理程度上，在进行盈余管理与审计质量相关性的研究时，对盈余管理计量的准确性，会影响研究结论的可靠性及适用性。杨德明，胡婷（2010）利用我国A股上市公司2007年至2008年相关数据，通过实证发现，随着上市公司内部控制质量的提高，审计师对盈余管理发表非标准审计意见的概率显著下降，表明内部控制与独立的外部审计之间存在一定的替代效应，内控质量的提高往往伴随着审计监督功能的弱化。
一、研究假设
盈余管理行为在我国上市公司中普遍存在，注册会计师为了规避审计风险，避免审计失败，事务所为了加强注册会计师的执业能力，会努力提高审计质量，所以，审计意见作为注册会计师执业的结果与上市公司的盈余管理程度有着一定的关系，注册会计师执业质量的高低取决于注册会计师是否对进行了盈余管理的上市公司出具恰当的审计意见，本文提出第一个假设：H1：注册会计师能够在一定程度上识别出盈余管理，对盈余管理程度较大的公司出具非标准审计意见，即非标准审计意见与盈余管理程度之间存在统计上的正相关关系。
DeAngelo（1981）认为，会计师事务所规模是审计质量（独立性）的替代变量。规模大的事务所更容易吸引优秀的人才，能够为员工进行定期培训，以提高员工的专业胜任能力，同时，规模大的会计师事务所较规模较小的事务所更具有独立性，发生审计失败时，其承受的名誉损失会更大，这会减少事务所的投机行为，本文提出第二个假设：H2：相对于“非四大”审计后的盈余管理程度，“四大”对盈余管理的抑制作用更强。
二、样本数据
本文的数据来源于色诺芬数据库，采用的是我国沪深两市A股全部上市公司从2008-2010年年报数据，本文对样本进行了如下筛选：剔除了金融保险类公司的数据；剔除数据不全的公司的数据；剔除当年IPO公司数据。经过上述处理，确定每一年的样本数为1317家，总样本数量达到3951个。
三、检验方法
（一）盈余管理的计量
NDAt/At-1是经过t-1期期末总资产调整后的第t期的非操纵性应计利润；ΔREVt是第t期与第t-1期主营业务收入的变化额；ΔRECt是第t期与第t-1期净应收款项的变化额；PPEt是每t期固定资产总额；ΔCFOt是第t期与第t-1期经营活动产生的现金流量净额的变化额；At-1是第t-1期期末总资产。
TAt是第t期总应计利润；NIt是第t期的净利润；CFOt是第t期的经营性现金流量净额。
（二）非标准审计意见与盈余管理之间的关系
新审计准则将审计报告分为（1）标准审计报告和（2）非标准审计报告，所以，本文将审计意见分成两类：标准无保留意见和非标准无保留意见。
Audit为因变量，当审计意见为非标准无保留意见时，Audit=1；否则，Audit=0；| DAt/At-1|为经过t-1期期末总资产调整后的第t期的操纵性应计利润的绝对值。
（三）“四大”与“非四大”对盈余管理的抑制作用对比
本文选择资产负债率（DAR）、净资产收益率（ROE）、应收账款占总资产的比例（ARR）作为控制变量。资产负债率（DAR）反映的是上市公司的偿债能力，净资产收益率（ROE）反映的是上市公司的获利能力，应收账款占总资产的比例（ARR）代表的是上市公司的资产管理水平。事务所规模、事务所变更也会影响注册会计师对财务报表发表审计意见。本文将上市公司是否由国际四大会计师事务所（Top4） 审计、 事务所变更（ACh）纳入控制变量中。
DAR为资产负债率；ROE为净资产收益率；ARR为应收账款占总资产的比例；Top4为虚拟变量，第t期年报由“四大”出具时，Top4=1；否则为Top4=0；NTop4为虚拟变量，第t期年报由“非四大”出具时，NTop4=1；否则为NTop4=0；ACh为虚拟变量，公司第t期发生了事务所变更时，ACh=1；否则为ACh=0。
四、实证结果
（一）对盈余管理的计量
本文采用应计利润分离法对盈余管理进行计量，通过对模型Ⅱ进行回归，得出：1.调整的判定系数R2为0.803，说明模型对被解释变量的解释程度达到了80%以上，模型的拟合优度较高；2.每个解释变量均在1%的显著性水平上通过了检验；3.由此得出的a1为4.139E+07，a2为0.149，a3为-0.101，a4为-0.973。
（二）非标准审计意见与盈余管理之间的关系
对模型Ⅴ进行Logistic回归，以检验非标准审计意见与盈余管理之间是否存在统计上的正相关关系，实证结果显示：|DAt/At-1|的系数为2.732，并且为正，在1%的水平上通过了显著性检验，说明盈余管理程度对注册会计师出具不同的审计意见具有较大的影响作用，所以，可操纵性应计利润与非标准审计意见之间存在正相关的关系，假设一得证。 （三）“四大”与“非四大”对盈余管理的抑制作用对比
根据事务所的规模，将全部样本分为“非四大”（top4=0）与“四大”（top4=1）两组，分组对盈余管理进行统计分析，“非四大”组样本数量为3684个，占总样本的93%，“四大”组样本数量为267个，占总样本的7%，且两组结果存在显著差异，“非四大”组的均值为0.08748，“四大组”组的均值为0.06364，后者显著低于前者，说明“四大”组的盈余管理程度明显低于“非四大”组。
对两组样本进行T检验，以判断两组均值是否存在显著差异，实证结果为：相伴概率为0.003，所以拒绝方差相等的假设，t统计量的相伴概率接近于0，所以在显著性水平为1%的情况下，两组样本均值存在显著性差异，进一步证明了“四大”与“非四大”对盈余管理的抑制程度不同。
对模型Ⅵ进行回归，得到以下结果：
模型Ⅵ-1的调整的判定系数R2为0.121，说明模型模拟效果较好，审计意见与| DAt/At-1|有着正相关关系，说明盈余管理的程度越大，越有可能被出具非标准审计意见；事务所变更与| DAt/At-1|有着正相关关系，说明盈余管理程度越大的被审计单位更倾向于更换会计师事务所，以达到改变审计意见的目的；是否为“四大”审计与盈余管理程度有着负相关关系，说明“四大”审计对盈余管理有着一定的抑制作用。
模型Ⅵ-2的调整的判定系数R2为0.121，说明模型模拟效果较好，审计意见与| DAt/At-1|有着正相关关系，说明盈余管理的程度越大，越有可能被出具非标准审计意见，但是，是否为“非四大”审计与| DAt/At-1|有着正相关关系，这说明“非四大”对盈余管理的抑制作用不显著，即“非四大”较“四大”抑制盈余管理程度的作用小，假设二得证。
五、结论
本文利用我国A股上市公司2008-2010年年报及相关数据，对我国上市公司盈余管理与会计师事务所审计质量的相关性进行研究，得出以下结论：注册会计师能够在一定程度上识别出盈余管理，对盈余管理程度较大的公司出具非标准审计意见；“四大”对盈余管理的抑制程度更好。这说明我国会计师事务所的审计质量较“四大”的审计质量低。原因可能是我国会计师事务所的规模、行业专长以及独立性等方面不及“四大”所，也有可能是与我国审计环境有一定的关系。但是也不排除在审计前“四大”谨慎的选择了盈余管理程度小的企业，所以操纵性应计利润本身就低。有关盈余管理与审计质量的相关性研究有待进一步的改进。
参考文献
[1] 李玲，陈任武. 盈余管理与审计质量相关性研究述评[J]. 财会通讯：学术版，2005（12）.
[2] 杨德明，胡婷. 内部控制、盈余管理与审计意见[J]. 审计研究，2010（05）.
[3] DeAngelo，L.E. Auditor Size and Quality[J]. Journal of Accounting and Economics.1981（12）：181-199.
作者简介：张京（1962-），女，北京人，任职于北京化工大学经济管理学院，研究方向：财务管理；王轩（1987-），女，河北唐山人，就读于北京化工大学经济管理学院，研究方向：财务管理。
（责任编辑：刘晶晶）
【关键词】盈余管理 审计质量 操纵性应计利润
20世纪90年代以来，上市公司的盈余管理和注册会计师的审计质量成为国内外证券市场上备受关注的问题，过度的盈余管理会对企业真实的经营绩效带来危害，同时也会给广大投资者带来巨大的损失，所以社会希望注册会计师能够对盈余管理起到有效的抑制作用。
随着我国资本市场的不断发展和完善，有关上市公司审计质量与盈余管理的实证研究文献也随之增多，从不同的角度对盈余管理与审计质量进行了研究。李玲，陈任武（2005）认为，审计限制盈余管理的作用是随审计质量的变动而变动的，高质量的审计更易发现和制约管理当局的会计错误或违规，更有效地制约盈余管理行为，审计质量的高低可具体反映在已审财务报告中注册会计师容许的盈余管理程度上，在进行盈余管理与审计质量相关性的研究时，对盈余管理计量的准确性，会影响研究结论的可靠性及适用性。杨德明，胡婷（2010）利用我国A股上市公司2007年至2008年相关数据，通过实证发现，随着上市公司内部控制质量的提高，审计师对盈余管理发表非标准审计意见的概率显著下降，表明内部控制与独立的外部审计之间存在一定的替代效应，内控质量的提高往往伴随着审计监督功能的弱化。
一、研究假设
盈余管理行为在我国上市公司中普遍存在，注册会计师为了规避审计风险，避免审计失败，事务所为了加强注册会计师的执业能力，会努力提高审计质量，所以，审计意见作为注册会计师执业的结果与上市公司的盈余管理程度有着一定的关系，注册会计师执业质量的高低取决于注册会计师是否对进行了盈余管理的上市公司出具恰当的审计意见，本文提出第一个假设：H1：注册会计师能够在一定程度上识别出盈余管理，对盈余管理程度较大的公司出具非标准审计意见，即非标准审计意见与盈余管理程度之间存在统计上的正相关关系。
DeAngelo（1981）认为，会计师事务所规模是审计质量（独立性）的替代变量。规模大的事务所更容易吸引优秀的人才，能够为员工进行定期培训，以提高员工的专业胜任能力，同时，规模大的会计师事务所较规模较小的事务所更具有独立性，发生审计失败时，其承受的名誉损失会更大，这会减少事务所的投机行为，本文提出第二个假设：H2：相对于“非四大”审计后的盈余管理程度，“四大”对盈余管理的抑制作用更强。
二、样本数据
本文的数据来源于色诺芬数据库，采用的是我国沪深两市A股全部上市公司从2008-2010年年报数据，本文对样本进行了如下筛选：剔除了金融保险类公司的数据；剔除数据不全的公司的数据；剔除当年IPO公司数据。经过上述处理，确定每一年的样本数为1317家，总样本数量达到3951个。
三、检验方法
（一）盈余管理的计量
NDAt/At-1是经过t-1期期末总资产调整后的第t期的非操纵性应计利润；ΔREVt是第t期与第t-1期主营业务收入的变化额；ΔRECt是第t期与第t-1期净应收款项的变化额；PPEt是每t期固定资产总额；ΔCFOt是第t期与第t-1期经营活动产生的现金流量净额的变化额；At-1是第t-1期期末总资产。
TAt是第t期总应计利润；NIt是第t期的净利润；CFOt是第t期的经营性现金流量净额。
（二）非标准审计意见与盈余管理之间的关系
新审计准则将审计报告分为（1）标准审计报告和（2）非标准审计报告，所以，本文将审计意见分成两类：标准无保留意见和非标准无保留意见。
Audit为因变量，当审计意见为非标准无保留意见时，Audit=1；否则，Audit=0；| DAt/At-1|为经过t-1期期末总资产调整后的第t期的操纵性应计利润的绝对值。
（三）“四大”与“非四大”对盈余管理的抑制作用对比
本文选择资产负债率（DAR）、净资产收益率（ROE）、应收账款占总资产的比例（ARR）作为控制变量。资产负债率（DAR）反映的是上市公司的偿债能力，净资产收益率（ROE）反映的是上市公司的获利能力，应收账款占总资产的比例（ARR）代表的是上市公司的资产管理水平。事务所规模、事务所变更也会影响注册会计师对财务报表发表审计意见。本文将上市公司是否由国际四大会计师事务所（Top4） 审计、 事务所变更（ACh）纳入控制变量中。
DAR为资产负债率；ROE为净资产收益率；ARR为应收账款占总资产的比例；Top4为虚拟变量，第t期年报由“四大”出具时，Top4=1；否则为Top4=0；NTop4为虚拟变量，第t期年报由“非四大”出具时，NTop4=1；否则为NTop4=0；ACh为虚拟变量，公司第t期发生了事务所变更时，ACh=1；否则为ACh=0。
四、实证结果
（一）对盈余管理的计量
本文采用应计利润分离法对盈余管理进行计量，通过对模型Ⅱ进行回归，得出：1.调整的判定系数R2为0.803，说明模型对被解释变量的解释程度达到了80%以上，模型的拟合优度较高；2.每个解释变量均在1%的显著性水平上通过了检验；3.由此得出的a1为4.139E+07，a2为0.149，a3为-0.101，a4为-0.973。
（二）非标准审计意见与盈余管理之间的关系
对模型Ⅴ进行Logistic回归，以检验非标准审计意见与盈余管理之间是否存在统计上的正相关关系，实证结果显示：|DAt/At-1|的系数为2.732，并且为正，在1%的水平上通过了显著性检验，说明盈余管理程度对注册会计师出具不同的审计意见具有较大的影响作用，所以，可操纵性应计利润与非标准审计意见之间存在正相关的关系，假设一得证。 （三）“四大”与“非四大”对盈余管理的抑制作用对比
根据事务所的规模，将全部样本分为“非四大”（top4=0）与“四大”（top4=1）两组，分组对盈余管理进行统计分析，“非四大”组样本数量为3684个，占总样本的93%，“四大”组样本数量为267个，占总样本的7%，且两组结果存在显著差异，“非四大”组的均值为0.08748，“四大组”组的均值为0.06364，后者显著低于前者，说明“四大”组的盈余管理程度明显低于“非四大”组。
对两组样本进行T检验，以判断两组均值是否存在显著差异，实证结果为：相伴概率为0.003，所以拒绝方差相等的假设，t统计量的相伴概率接近于0，所以在显著性水平为1%的情况下，两组样本均值存在显著性差异，进一步证明了“四大”与“非四大”对盈余管理的抑制程度不同。
对模型Ⅵ进行回归，得到以下结果：
模型Ⅵ-1的调整的判定系数R2为0.121，说明模型模拟效果较好，审计意见与| DAt/At-1|有着正相关关系，说明盈余管理的程度越大，越有可能被出具非标准审计意见；事务所变更与| DAt/At-1|有着正相关关系，说明盈余管理程度越大的被审计单位更倾向于更换会计师事务所，以达到改变审计意见的目的；是否为“四大”审计与盈余管理程度有着负相关关系，说明“四大”审计对盈余管理有着一定的抑制作用。
模型Ⅵ-2的调整的判定系数R2为0.121，说明模型模拟效果较好，审计意见与| DAt/At-1|有着正相关关系，说明盈余管理的程度越大，越有可能被出具非标准审计意见，但是，是否为“非四大”审计与| DAt/At-1|有着正相关关系，这说明“非四大”对盈余管理的抑制作用不显著，即“非四大”较“四大”抑制盈余管理程度的作用小，假设二得证。
五、结论
本文利用我国A股上市公司2008-2010年年报及相关数据，对我国上市公司盈余管理与会计师事务所审计质量的相关性进行研究，得出以下结论：注册会计师能够在一定程度上识别出盈余管理，对盈余管理程度较大的公司出具非标准审计意见；“四大”对盈余管理的抑制程度更好。这说明我国会计师事务所的审计质量较“四大”的审计质量低。原因可能是我国会计师事务所的规模、行业专长以及独立性等方面不及“四大”所，也有可能是与我国审计环境有一定的关系。但是也不排除在审计前“四大”谨慎的选择了盈余管理程度小的企业，所以操纵性应计利润本身就低。有关盈余管理与审计质量的相关性研究有待进一步的改进。
参考文献
[1] 李玲，陈任武. 盈余管理与审计质量相关性研究述评[J]. 财会通讯：学术版，2005（12）.
[2] 杨德明，胡婷. 内部控制、盈余管理与审计意见[J]. 审计研究，2010（05）.
[3] DeAngelo，L.E. Auditor Size and Quality[J]. Journal of Accounting and Economics.1981（12）：181-199.
作者简介：张京（1962-），女，北京人，任职于北京化工大学经济管理学院，研究方向：财务管理；王轩（1987-），女，河北唐山人，就读于北京化工大学经济管理学院，研究方向：财务管理。
（责任编辑：刘晶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