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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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都市里的人普遍用脑过度,忙碌一周后,心灵的倦怠往往超过身体的倦怠。每当这时,我和妻子便会寻思去做些不用动脑筋的事,比如吃一顿有碍健康的美食,看一场隔周便不再记得内容的电影,或是在书店里阅读一下午不用动脑筋的书。 阅读不用动脑筋的书时,不用在意这本书有没有意义,也不必想读后会有什么收获,这对每天抱着古书钻研学问的我来说实在是莫大的享受。那些美食指南、装潢杂志、旅行手册以及不合逻辑却卖得超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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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都市里的人普遍用脑过度,忙碌一周后,心灵的倦怠往往超过身体的倦怠。每当这时,我和妻子便会寻思去做些不用动脑筋的事,比如吃一顿有碍健康的美食,看一场隔周便不再记得内容的电影,或是在书店里阅读一下午不用动脑筋的书。
阅读不用动脑筋的书时,不用在意这本书有没有意义,也不必想读后会有什么收获,这对每天抱着古书钻研学问的我来说实在是莫大的享受。那些美食指南、装潢杂志、旅行手册以及不合逻辑却卖得超好的网络爱情小说,每本书都让人一栽进去就可以度过一个无忧的下午,把研究报告、教学大纲抛诸脑后。
据说张爱玲是小报迷,当年上海所谓的小报,除了开数较一般的报紙小,内容也以轻松的花絮新闻为主,适合乘车或等人的时候消磨时间。那时还流行泡澡堂,让人捏脚或搓背时,大约人手一份这类读物。小报算是一种阅读时不用动脑筋的报纸,不过张爱玲看小报时可没闲着,她往往能从那些现实的悲喜剧中看透人性的可哀可笑,可鄙可畏,因而创造了许多经典的人物。
就像张爱玲在《红玫瑰与白玫瑰》里假借娇蕊之口说的:“一个人学会了一样本事,总舍不得放着不用。”这两天,我和妻子去书店里看不用动脑筋的书,忍不住又对一些篇章严肃地讨论了起来。
我无意间翻到了一篇台湾作家甘耀明写的作品,说的是他在上幼儿园时的一段感情。妻子认为那一定是虚构的,而我不禁又开始想,什么是文学的虚构,为何要虚构,虚构所期待的艺术效果应该是什么……唉!我真是太本末倒置了。或许也可以说,世界上可能并没有真正的不用动脑筋这回事吧!
(摘自《煮字为药》九州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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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球运动员罚点球,有1/3的概率是射向球门中央,1/3的概率射向左边,1/3的概率射向右边。 守门员怎么办?他们或者扑向左,或者扑向右。反正他们很少待在中间——虽然有1/3的球会射向那里。这是为什么?因为扑向错误的一侧要比傻瓜似的呆立原地,看着球从左边或右边飞过去好看得多,也没那么难堪。这就是行动偏误:即使毫无用处,也要采取行动。 在一家夜总会门外,一群年轻人吵吵嚷嚷,狂打手势,看上去像是要爆
面对一幅画时,用“闻”字更能形容我的状态。凡·高在阿尔勒画的画几乎都有麦田的气味,看着看着,好像把一束麦穗放在齿间咀嚼,麦粒上还带着被夏天的日光暴晒过的气味。 有些画家的画是没有气味的,画海没有海的气味,画花没有花的气味,徒具形式,很难让人有深刻的印象。 我觉得元朝的王蒙的画里有牛毛的气味。有一次,我在上海美术馆看他的《青卞隐居图》,闭上眼睛,那些停留在视觉上的毛茸茸、蜷曲躁动的细线忽然變成一
一次聚会结束后,我和妻子露丝从斯坦福教师俱乐部的前门走出来。露丝对我说:“天哪,总算能从里面出来了。”我们的系主任罗恩是聚会的发起人,露丝说那句话时他正巧在我们身后。他问:“露丝,聚会有那么糟糕吗?”露丝不得不解释说,她脚上穿的那双鞋快要把她折磨死了,所以她迫不及待地想上车把鞋子脱掉。她不断地跟罗恩解释说自己实际上玩得非常开心。露丝说的的确是事实,但我至今也不确定罗恩是否真的相信她的话。 导致交
我的一个熟人又要回北京這个嘈杂、令人焦虑,但是充满诱惑的城市生活了。当初他离开北京是因为离婚了。那是两年前,他还爱着他的前妻,但前妻不爱他了。离婚后,他卖了北京的房子(他们婚姻存续阶段有两套房子),辞掉工作,去南方的一个旅游城市开旅店去了。 这个熟人原来是一个设计师,对做旅店生意什么都不懂。从他的个人财务角度来说,离开北京去开旅店基本上是一个灾难性的决定。他在北京的月薪在三万元左右,而此后两年中
我曾去过一位朋友家,屋里陈设简单,却处处透露着主人优雅的品位。当时我见到长桌上摆着一个木制圆盘,虽是浅色,但从光泽上看,應该有些年月了。圆盘里铺满了朵朵干花瓣。一片暗红、绛紫配着木制盘,有种寂然的美。 我问她:“怎么想到这样搭配?”她说圆盘是友人家以前用的茶盘,干花是从路边小摊上一个老婆婆那儿买来的小香囊。刚开始因干花瓣的香味很重,她还将它在外头晾了一段时间。现在摆在客厅里,有淡淡的花香,夹杂着
“到上海去,就要给自己做件新衣服。”常到上海出差的朋友这样对我说。“倒也不是做得特别好,只是便宜。”她补充说明,“去体验一下那种趣味吧。” 到了上海,我由长住当地的亲戚轻车熟路地带到了南外滩轻纺面料市场。所谓市场,共有三层楼,内有上百家店铺,各种面料都有,丝绸、棉、麻、绒毛、缎面、皮草,应有尽有。我抬头仰望着广告牌,想到了胖墩墩的老板娘。 “今天定做,明天取衣”是面料市场的最大卖点。我不禁想象
那个黄昏,山野里升腾着一股微醺的闷热,黏黏的衣服贴在人身上,一动,衣服窸窸窣窣乱响,说不出的难受。本来是不想返回的,刚走了几步,香气还袅袅腾腾地萦绕着,仿佛把我的魂儿勾了去。 “不行,我还是得返回,哪怕就闻一口。”我跟同行者说。他们只顾笑,不解我意,略带一点不情愿,后来还是随我返了回去,第二次去闻主人院中的两盆野兰花。难怪,他们有一点点不情愿,因为我要反复看的,并不是他们想看的;他们着急想看的,
我一直光顾的咖啡店的咖啡真的很美味。 店里的那位女店员总是非常仔细地将咖啡过滤出来。我并没有夸耀她冲泡技术的意思,也知道咖啡没有用到特别好的咖啡豆,但就是惊人的好喝。 当我发现经过这位女店员之手的咖啡最让我惊艳的一瞬间往往是在喝最后一口的时候,我突然意识到好喝的可能不仅仅是味道。那种美好的口感不仅留在唇齿间,更是渗透进人的心灵深处,久久不曾消散。 食物也好,饮料也罢,人们总是关注于最初一口带
我有一个朋友,他曾经备受语言方面的困扰。他姓黄,是广东人,普通话很不标准,总是把自己的姓氏发成“王”字音。我暂且将他称为H吧。 上大学的时候,H喜欢上了一个女生,该女生是湖北人,听不懂粤语。为了赢得女生的芳心,H准备了一场盛大的告白,以女生最爱的席慕蓉的一首诗为开场白,在女生寝室楼下对着女生声情并茂地朗读起来。 然而,H的普通话实在太烂,仅仅是第一句“如何让你遇见我,在我最美丽的时刻”,他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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