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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真的没有觉得,原来到德国已经整整18个月了。前年生日后的一天来的德国,去年生日是在德国过的,还有6个月就是今年的生日了。从小没有过生日的习惯,倒是颇有些忌讳大肆操办的。因为经验里的几次比较正式的生日庆祝,不是摔跤流鼻血就是生病什么的,反倒没怎么特别庆祝的生日倒过得平平安安的。曾经在哪里看到过有关生命周期的论述,说是生日前后是一个人的生命周期低潮。于是,淡忘生日成了我很自然的习惯。但是,最近的这两次生日的前前后后比较特别,怕是这辈子也忘不了的了。
2003年的生日,整整一个上午我和妈妈两个人重复的就是一个过程:把行李放到箱子里,称重量。因为总是超重,此动作也便重复了n次,仍不能搞定。30公斤,可以带走我的生活吗?在下午2点时,终于发生了最具戏剧性的一幕。我们再一次拉上所有箱子拉链,提起箱子准备上称时,提箱把手断了。恐怕我脑子里会永远保留镜子里那一老一小蓬头散发愣在那里的两个女人的样子。箱子是两个星期前在超市特地新买的。于是没有选择,匆匆梳洗后,一老一小又打的来到那个超市,和接待的人交代前因后果,然后接待的人找负责的人,历时超过1小时,而期间这一老一小一直站立等候。拿着新箱子重新开始以上过程时,我是轻松的,觉得还好这事不是发生在明天。
长途飞行是在次日的晚上。老实说,我当时甚至有点庆幸终于可以离开这里,终于可以一个人生活。所以对在机场哭得淅沥哗啦的妈妈很不理解。
经过了14个小时的飞行到了慕尼黑,还需要坐了2个多小时的轻轨才能抵达目的地。一个人找轻轨的入口是小麻烦的开始。我推车出来的时候看到很多接机的人,那时候的确有一丝酸酸的感觉滑过,可是紧张的情绪压倒一切地扑过来,以至于现在想起来我都有点怀疑它是否曾经存在过。我先找了个德国老头问,他说了很多,我只听明白要我坐电梯下去。走到电梯的时候发现行李车根本不可能推出去,就又跟着老头往外走。被他接的中国人就说,可以找到比较宽大的电梯的。我再回去的时候,找了找,终于看到可以推车进去的电梯了。去电梯的路上第一次体会到了大件行李的麻烦。到了轻轨面前,却不知道门怎么开,问了人才知道,原来门上的红纽就是开关。然后上来3个中国学生,我就跑过去一起坐了。看到车上一个德国老头在看lidl的广告,我便问了这个lidl在哪儿?有一个女孩子说哪儿都有,是连锁店。她说自己已经在德国待了2年了,读了一年半的语言,一直待在那儿没出来过,因为那儿的物价便宜。聊着聊着就很信任这个前辈了,于是也就犯了来的路上的第二个也是最后一个错误。车厢里一直很少人,上上下下的也不超过7、8个人。因为火车站是轻轨的终点站,所以没有很担心,觉得怎么也不会错过的。在听到“Hauptbahnhof”(火车站)时,由于这位前辈的坚持,所以没有下车。眼看着轻轨往回开,过了第一站,前辈还是不承认我们在往回坐,到第二站时这位前辈才发觉的确已经错过两站了,我们这才下车,转到轻轨的另一边好坐回头车。其中一个男生说,他去英国时一个星期都没找到房子住的。今天走错多少路都无所谓,只要晚上有个床能睡觉就满足了。
到火车站买了去目的地的火车票,在站台等了一个小时坐上火车,一个小时后在乌尔姆换火车,还好在5分钟内上了第二辆火车,不然又要等一个小时。下火车时已经比预计时间晚了2个小时,自然不会再有接我的人在等了。出火车站问了一个德国老太太,马上坐上了去学校所在城市的大巴。上了大巴就问司机去学生宿舍怎么走。司机翻出整个城市的巴士表,用笔划了到站下车和换车的站点和时间给我,并把那本厚厚的巴士表送给我了。到站时,司机还特别告诉我这儿其实离学生宿舍不远了,如果带那么多行李再换巴士很麻烦的,还不如就在电话亭叫出租车,也贵不了多少。于是下车按司机建议做了,15分钟后到了学生宿舍。
没有天黑,我已经找到属于我的第一张德国床了,只是睡在上面的时候觉得什么都酸。
2004年的生日是在蛋糕香味中醒来的。我推开厨房门时,迎来的是贝缇娜一声“生日快乐!“。她是我 的隔壁邻居,正笑着给我做第二个布林蛋糕。第一个已经烤好放在餐桌上,散发着让我起来的香味。她说这一个是给我们大家一起吃的,第二个单独留给我自己一个人慢慢吃。因为几乎这层楼里的每个小姑娘都知道我喜欢布林和水果蛋糕,于是贝缇娜为我自创了这两个生日布林蛋糕。我于是做了满满一盆拌面和整层楼的小姑娘一起吃。再回到房间时,我的门口已经放满生日礼物和贺卡了,书签、巧克力、台历、郁金香、百合和画,最喜欢的是达妮拉送的香熏蜡烛带磨砂玻璃烛台,水果味的。
不知道今年的生日会怎么样?心里还挺惦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