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
最初对于女人生育的敬畏、对女性的爱怜,缘于我国内的一名女友。她因为“不幸”怀上了一个女婴,被当婆婆的软逼着上了手术台——“我当时认定我要死了。没有这样的痛法我的脸痛得走了形,瞧瞧那还叫人的脸!我被人用器具随意地扒拉来扒拉去,整个儿就像被拆卸成了多少块的柴鸡…… “人吃饭,鸡生蛋,这道理是多么简单而名正言顺。可那次从一只鸡变成一个人,我不想再怀孕,我不能把自己再变回一只鸡……” 一想起女友这一
论文部分内容阅读
最初对于女人生育的敬畏、对女性的爱怜,缘于我国内的一名女友。她因为“不幸”怀上了一个女婴,被当婆婆的软逼着上了手术台——“我当时认定我要死了。没有这样的痛法我的脸痛得走了形,瞧瞧那还叫人的脸!我被人用器具随意地扒拉来扒拉去,整个儿就像被拆卸成了多少块的柴鸡……
“人吃饭,鸡生蛋,这道理是多么简单而名正言顺。可那次从一只鸡变成一个人,我不想再怀孕,我不能把自己再变回一只鸡……”
一想起女友这一条流血流泪总结出的生活逻辑,我便一遍遍地庆幸自己是在美国怀的孕。我是一个在美国的中国女人,不必在婆婆严厉的眼神下,在超声波判断出肚子里是女孩时,就将小生命驱逐出球籍。更不必像女友一样,一提起怀孕的伤疤便极度怨恨悲愤。
在美国的中国女人,她在怀孕时受到的优待和爱护自不必说,在分娩前亦可以有护士和医生所出的“托福”一样多的“民主”选择。护士问:“您想打麻药还是自然生产?”我答:“自然生产。”护士大概看到了我那因宫缩而痛苦不堪的样子,问:“中国女人都不选麻药吗?听说亚洲女人都特别能忍受痛苦。”
我本来想跟她讲一讲国内那位女友的事,但我已经没有力气。可我的脑海里却闪现出中国女人如何一块儿挤在一间产房里,轮唱或合唱分娩的“娘子军磨难曲”,宛如“杀鸡杀鸭”一般的情景。我不想令这位年轻的助产护士感觉到中国的“天方夜谭”式的“神奇”,便回答她说:“不,中国女人相信瓜熟蒂落的道理,那是老庄哲学知道老庄吗?所以中国女人一般不喜欢麻药,而喜欢take it easy(自在一点)。她们不习惯放弃应该受的苦,或者说她们已经习惯了忍受。”
轻轻松松,我在温柔的“圣母玛丽亚颂”的乐曲中生下了我的小baby!实在难于想象从这娇小的身躯里可以自然生出八磅多重的孩子,而隔壁产房里那个美国女人生出的孩子却只有六磅多重!
孩子只给我看了几眼,就被十二分小心地安置在了我可以望见的独间“住房”,就和她妈妈分娩时一样,让她倍觉这款待的隆重和温暖。
很快,便有护士提来了大包小包的广告袋,有奶粉公司的礼品盒、产品试用袋……儿科医生、妇产科医生也纷纷前来,一面带给你许多祝福和问安,一面则十分耐心地给你和你身边的亲属介绍他们手中的产品。虽然他们可能很快就在一旁算计这些“慷慨赠予”所带来的好处,但我还是不自觉地投降于他们满怀抱的温柔和热情。
我的并不痛苦的分娩结束时,那位老爱笑的年轻的男医生关切地问了一句:“你是素食者吗?”我奇怪了,问他:“您为什么要这么推断呢?”美国医生说:“你的‘下面’太软,生产时,撕裂得很厉害,显然你以前很少吃高蛋白质的蛋和肉类。”我说:“我的确喜欢吃蔬菜、水果,很少吃肉类。”美国医生说:“以后你要多吃高蛋白的东西。”
我知道这原因,但我不想告诉年轻的美国医生。在我生长发育最旺盛、最渴望吃肉类的六七十年代,中国正经历着一场轰轰烈烈的“大革命”。革命太多,食物太缺乏。我想吃肉和鸡蛋,可是没有,我的肚子里装的全是青菜萝卜、萝卜青菜……
“生产”过后,中国的女人们“坐月子”必定是“躺月子”:百无聊赖地躺着,发呆地望天花板也要躺着,为的是以后不会腰疼;也不许洗东西,否则以后会手疼……不刷牙、不洗头,以防将来犯牙疼、头疼……总之,就像那时没有儿歌时代的顽童说的一句:“产后娘娘放屁,一本正经!”可是美国的女人们却不同,美国的女人们可以在产后“肆无忌惮”地喝冰块嘭嘭响的冰水,可以任凭电扇在天花板上旋转。美国产妇和婴儿,在出院后的两三天,就进进出出晒太阳……
宝宝就这样平静安详地来到这个世界上了,我可以肯定她以后所生存的世界一定会很幸福。她的爸爸已经在她的小床上挂上了一棵会唱歌的树。我的美国朋友露丝,甚至在宝宝刚出生的第二天,就要求给孩子看她为他做的会吱吱作响的橡皮小动物。我的心头掠过一阵莫名的颤动:我想我们的孩子的童年时代,应该再不会被“革命”所冲走,也再不会没有童话缺少儿歌……我的先生唱着迪斯尼版的摇篮曲伴着小宝贝甜甜入睡:“嘘,小宝宝不要做声,爸爸将给你买模仿鸟。如果模仿鳥不能唱歌,爸爸就给你买钻石戒。如果钻石戒变成铜的,爸爸就给你买镜子……”
嘴角挂笑的“产妇婆”,听着这首很有耐心地连贯饶舌的儿歌也快昏昏入睡了。好歹人家富有,又有退物政策,要不怎么可以买这么多的好东西来安抚小宝宝呢!M(责编 亦文)
其他文献
一直想念如慧,记忆中依然是那个去了纽约的漂亮女博士如慧,那个喜欢反叛和逃课的少女如慧,那个将阳光阻挡在窗外的如慧,那个在三月的风中哭给自己看的如慧,那个有着“芭蕉情结”的如慧,那个也许正用我曾用过的杯子喝着咖啡的如慧…… 东海大学的逃课女生 如慧刚进入东海大学法学院经济系,就满心厌恶读经济,矛头是对准父亲的。 因为从小看到在新竹当国小校长的外公很有名望,如慧也想长大后去教书,
对于女人,爱情有点像海洛因。她们不会轻易倾心于一个人,可一旦倾心了,就要生生死死地脱一层皮。 而对于男人,爱情只是一壶口感不错的酒。醒后照样左顾右盼,有说有笑。问他醉中人事,有些依稀记得,有些已经忘了。 “爱情的短命是恶名昭著的,可它偏偏喜欢天长地久的承诺。”这矛盾是女人一手制造的。女人总是情不自禁地走进幻影里,一边自己陶醉,一边梦话连篇地牵扯着男人。梦是女人的精神家园,女人们在那里种植爱情。
要成为事业有成的女性,对于刚刚走上工作岗位或已在中层干了多年仍得不到升迁的你而言,需要的不仅仅是勤奋和刻苦。而保持一种职业女性的工作仪态,随时给上司、同事以干练优雅的印象也很重要。 ▲上班提前5分钟就位,显出职业热情和干练风度。 ▲衣饰应有个人风格,严谨、整洁、不花哨,并能利用流行元素。应适当以鲜明装束表明个性,过分低调处理会有损权威。 ▲接受命令应站在上司的侧面,挡在前面是失礼的。 ▲报
(1)外出旅游,乔儿闹着不愿在外“流浪”了,要回家去。乔父训斥道:“别闹,小小孩儿,爸妈在哪儿,哪儿就是你的家。”挨训后沉默良久,一分钟后开口问:“如果爸爸在男厕所,妈妈在女厕所,那厕所就是我们的家了?”乔父结舌,乔母大笑。 (2)夏日在阳台乘凉,乔儿苦苦吟成两句诗:“白天是否有人看见月亮/晚上是否有人看见太阳。”乔父喜出望外,正夸女儿五岁年纪竟能作哲理诗,乔儿接着问:“可是我不懂‘是否’是什么
99年2月2日上午10时,在长春电影制片厂接待室里,长影为离休的著名电影导演苏里举办的庆祝苏里诞辰80周年庆祝活动正在举行,接待室的电话铃声响了。电话是黄婉秋打来的,她对苏里说:“苏叔叔,今天是您的80大寿,婉秋不能亲自到您面前为您祝寿,就让婉秋在遥远的南方为您祝寿吧!”苏里连声说:“谢谢婉秋!谢谢你这些年来对我的关心!” 由苏里执导的电影《刘三姐》,使黄婉秋一夜成名,也使黄婉秋经受了许多非人的
这是一个传奇的爱情故事。为了女儿张海兰和伤残军人的爱情,一位年过半百的农村老妇,最终竟然选择了离婚。 张海兰出走 1991年,从秦皇岛调往新疆喀什地区的现役军人崔道华,在一次公事外出的途中出了车祸。一根钢筋从他左眼插进,划开了头颅,五官几乎都被破坏了。他失去了知觉,当时一位战友用一根鞋带绑住了他的头颅,然后把他送到了太平间。在太平间,战友们又意外地发现他还有口热气,又把他送到急救中心进
□生育大事 年过四十的女作家陈艾妮对于一个新生命的报到感到意外,也逃避也矛盾也恐惧,当她最终决定拥抱这个新生命的同时,她的关于生命的日记也开始了。从十月怀胎的煎熬到婴儿出世的忧欢,还十分有趣地配以颇有丰子恺神韵的墨笔插图,亲子爱子之情跃然纸上。 写者虽轻松洒脱,但看者却绝对无法仅只付之一笑,因为你能分明感受到这轻松洒脱里母亲的美丽和坚苦卓绝。 当我认真读完这本孕产日记,我为自己当初的猎奇
八月九日,从一场干干净净的睡眠中醒来,而情绪的温度却在一点点地降低。这一天,我在办公室收到一份国外电传: 峰一女士,悉知金永南先生于八月七日去世。特告。郑栋元即日。 我将这一份不到三十字的电传看了又看,有一瞬,我觉得自己陷入了一种黑暗,黑暗中感觉身体哪一个部分在痛,但又找不到具体疼痛的位置。过了一个世纪的样子,冷清的办公室喧哗起来,我手中的那一页薄纸也开始唰唰作响,先是一滴泪水滴落在纸上,浸透
丈夫是那个婚前总是干干净凈来见你,婚后总是脏衣服到处乱塞的那个人。如果你在自己家里闻到了异味,你不必疑心家里有了死耗子之类。你会从沙发上、床底下、卫生间等等任何有缝可钻的地方找到一只或几只颜色质地都不一样的袜子。 如果有一天你一定要他自己洗了衣服,你除了会发现衣领袖子的污渍固守原处之外,你还会发现扣子不见了。于是你得重新洗过,你总不希望别人以为你们离婚了吧? 如果有一天他回家比你早,你窃喜今天
□心灵的圣湖 有人说,只有在脱光衣服之后,人与人之间才会有平等可言。澡堂子,一个开阔的人生舞台,形形色色的人粉墨登场,展现着丰富的人生。 老刘头,一个搓了一辈子澡的人。长子大明因痛恨澡堂子而离家去了深圳。次子二明,却是一个以澡堂为人生乐趣与理想的弱智。老刘头与二明相依为命,倒也其乐融融。一日,大明从深圳回来探望父兄,给老刘头父子俩平静的生活带来一丝波澜。大明带着二明去买飞机票,不料二明走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