旬邑,苹果红了

来源 :神州民俗·上半月 | 被引量 : 0次 | 上传用户:Tiffany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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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陕西省渭北的旬邑县,苹果象征着平安、富贵、喜气、吉祥。
  依靠苹果生产,旬邑人摆脱了过去“吃粮靠救济,花钱靠贷款”的迫窘。
  “栽果园就是‘栽健康’,送苹果就是‘送吉祥’”已成为旬邑人的新时尚。
  勤劳朴实的当地人把这种民俗创意融化在日常行为中,
  把对亲朋好友的祝福寄托在苹果形象的寓意中。
  他们通过折光贴字等形式,巧妙地把“吉祥如意”等时尚词汇“镌刻”在苹果果面上,
  使之成为逢年过节走亲访友的佳品。
  旬邑苹果在带来生态文化效应的同时也丰富了民俗文化。
  每到花开或收获时节,都有成群结队的游客和省内外作家、摄影家来旬邑观光采风,体验生活。
  他们用手中的相机和笔,记录和阐释着旬邑苹果新的文化内涵。
  笔者也是一名果农,在这里将苹果的培育过程作一个分享,以便大家在品尝着苹果的同时,既感受到苹果成长的艰辛,也能体会到苹果丰收后果农的喜悦。
  每到深秋季节,正是果树栽植的最佳时节。果农们在肥沃的黄土地上开出三尺深、三尺宽的沟槽,然后把开挖出的虚土重新填入沟槽内,在新填的虚土上挖出一个深一尺五寸,边长二尺左右的树坑,把一棵棵优质苹果树苗小心翼翼的栽植在树坑内,用脚踩实,然后用架子车拉来一车车清水,浇灌在根部,这样,大约一亩地,可载六十棵树苗。在入冬以后,人们把新栽的幼树顺着开挖的沟槽轻轻压倒,上面覆盖上约一尺厚的黄土,以防冬季严寒气温。
  新栽的果树要五年后方可挂果,在此期间,果农像呵护婴儿一样尽心尽力的守护着这些幼苗,施肥、浇水,从不间断。每年秋季,果农们在三秋大忙季节挤时间在果园内顺果树行间开沟深施肥料,沟深一尺,宽三尺,沟内撒施有机肥,然后用翻出的黄土覆盖,其劳动强度之大,其他人根本难以想象。开春后、清明前以及夏末还分别要施肥两次,春季多用环形施肥法。夏末多用放射性施肥法。
  每到寒冬腊月,果农们又开始忙着修剪苹果树枝,目的是把互相遮挡阳光的树枝剪下来,以保证结出的苹果光照充足,着色充分。此时气温寒冷,在田间劳作十分不易,西北风呼呼刮,脸冻得通红,手冻僵,手指皴裂,却不得不爬上树梢修剪高处树枝,其辛苦可想而知。果农把这种高强度的体力劳动称之为给果树“截股断肢”。
  暮春时节,苹果花纷纷开放,果园美景,赏心悦目,此时是果农最忙碌的季节,因为开的花太多,为了让以后结出的苹果个大、色艳、微甜,就不得不摘掉部分花朵,这叫“疏花”。疏花同样需要高高低低地上树下树摘掉该摘的花。等到小小的幼果结出了一簇又一簇,果农面对的棘手问题仍然是幼果数量太多而可能长不大,所以,还得“疏果”。蔬果与疏花同样辛苦,果农形象地把这种耗时久,进度慢的田间劳动称之为苹果树做“计生手术”。
  时至初夏,苹果长到了幼儿拳头般大小,这时候就得为每一个苹果套上外袋,目的是避免直接光照,保证果面洁白纯净。这一段日子,是一年中最辛苦的时候,烈日当头,活计繁忙,密密麻麻的小苹果成串成串的挨在一起连成片,果农们一个挨一个的为苹果套袋,三顿饭变成了两顿饭,家常饭变成了啃馒头,只为赶时间把袋子套完。人们把这种繁重的劳动过程称之为苹果树“穿衣戴帽”。
  时间一天天过去,苹果一天天长大、成熟,到了金秋十月,是果农一年中最忙碌的时候!
  清晨,当你还暖在被窝里的时候,果农们已经踏着乡间薄薄的白雾和清冷的露珠开始忙活着去摘苹果了。远远的就看见高高矮矮的人群走在阡陌上,那是大人们带着孩子一起去田地,還有走的稍慢一点的,是赶往田地里的老人。这时,从果树的树枝的缝隙里不时传来谈笑声,早到田地里的人们已经开始忙活了。
  采摘苹果也有讲究,凡采摘苹果的人一律要净面洗手,剪干净指甲,女人还要去理发店整理头发。这样做的目的是怕手上脸上的污垢玷污了果面,也怕指甲划伤果皮,至于女人理发是因为长发在果园采摘苹果时上树下树会被树枝挂断。爬树也有讲究,老人和身体胖的人站在地上摘,身材灵巧的妇女和小孩上到树上去摘。而且摘苹果不能脱掉果把,因为苹果不带把的话,买的人不知道苹果是否新鲜,同时,果把也不能留的太长,因为长的果把会戳伤其他苹果,带伤的苹果卖不上价钱。所以人们摘每一个苹果都要小心翼翼,生怕碰出一块伤。树上的人一手按着苹果,一手拿着果剪剪果把,然后将苹果递给下面的人,由下面的人再放到框子里,这些框子的框底和四壁,都是用布包裹着的,因为怕坚硬的框体压伤苹果。这已成为当地苹果生产中的规矩,人人遵守,无一违背。
  虽然这样的劳动很辛苦,但是一家人还是兴高采烈有说有笑,因为这是一种收获的喜悦,老人们笑着,明年为儿子盖新房、娶新娘有了盼头;孩子们笑着,自己可以买新的书包和一大堆玩具;妇女们拉起了家常,终于可以为丈夫和孩子添置新衣了;只有中年男人神情严肃的劳动着,他们是在思考着更遥远的未来吗?笑声、说话声汇成一起,飘荡在田野间,忙累了,一家人也坐在树下休息一会儿,伸伸胳膊,扭扭腰,放松一下劳累的身体,几分钟以后,便又忙开了。
  渐渐的,地上的框子里放满了苹果,红色透亮的苹果像一个个红色水晶,飘出香甜的味儿,可谓味色俱佳。看着这些农家的宝贝,人的心里是一种踏实,一种劳累后休息的悠然和欣喜。
  是啊,整整一年,从修剪树枝到疏花、从施肥到套袋,再到除草、取套袋、直到采摘,凝聚了农家人多少的汗水,这汗水承载着希望、承载着未来,是农家人的劳苦,也是农家人的荣耀。这种快乐,只有劳动者才能享有,是一种热爱生活的快乐、是一种享有尊严的快乐!劳动、收获、喜悦,这农家人的三部曲正拉奏着美妙乐章,引领农民们奔向和谐新生活!
  你看,苹果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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