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华裔女主播宗毓华波折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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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几何时,宗毓华也是美国新闻界的一颗耀眼的“星”。美国《环球时报》曾报道说,在美国,宗毓华不但成为了身价最高的华裔女主播,而且她与沃尔特斯和索耶一起,被称为美国广播公司(ABC)的三大“看家花旦”。她也是被哈佛大学肯尼迪政府学院新闻政治与政策中心邀请的第一位华裔研究员。
  宗毓华生于1946年8月20日,父母在她出生3年前从中国移民到美国。宗毓华是家里五姐妹中最小的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在美国出生的孩子。宗毓华很小的时候就喜欢上了电视,尤其喜欢看电视台记者进行人物采访,每逢这个节目出现,顽皮的她会拿起吸尘器的管子充当麦克风过一把“采访”瘾。中学毕业后,她如愿考入马里兰大学新闻系,并于1969年获得新闻学学士学位。后来,宗毓华进入哥伦比亚广播公司(CBS)与著名主播丹•拉瑟一起主持晚间新闻节目,成为17年来继芭芭拉•华特斯之后第二位赢得“晚间新闻”主持位置的女性。1974年,宗毓华当选为全美十大杰出妇女之一。丹•拉瑟对宗毓华的评价是:她具有核反应堆般的威力。
  1978年和1980年,宗毓华获得了电视艺术和科学学院颁发的艾美个人成就奖和美国大学妇女协会大城市地区大众传播媒介奖、全国妇女传播媒介协会亚特兰大分会奖以及中国美国公民联合会新闻报道和公众服务杰出成就奖。1982年,宗毓华出任全国广播公司(NBC)“日出新闻”节目主持人。1983年,宗毓华加盟全国广播公司纽约分部,主持“晨曦报晓”新闻节目,同时任星期六晚间新闻和每周三次的新闻预告播音员兼外勤采访记者。1985年,在《美国新闻与世界报道》杂志的民意测验中,宗毓华被选为“最有可能成为未来领袖人物”的40位提名人物之一。2001年,宗毓华以较低的要求进入了美国广播公司(ABC);2002年,宗毓华又进入了美国有线新闻网(CNN),成为全球身价最高的华裔女主播。
  从这一切看来,宗毓华可以说是一个成功而幸福的华裔女子,但她同时也付出了惨重的“代价”——她曾被美国最著名的新闻广播公司CBS“炒掉”过;被ABC广播公司“放飞”过;被权威广播公司CNN在运用中“排斥”过。这一切也许不可思议,但事实就是如此。
  
  被CBS因违反职业道德而“炒掉”
  
  宗毓华刚出道那几年,美国电视台新闻界基本上都是“白种男子”的天下,宗毓华能被CBS雇用,据她说是平等权益运动所赐,因为美国联邦通讯委员会要求各大电视网必须雇用一定数量的妇女和少数族裔。不过CBS也并非来者不拒,事实证明,CBS当时雇用的一批少数族裔和女性新闻工作人员,都非常优秀。
  宗毓华在CBS最初几年间,主要负责采访和报道政治新闻。她深知自己身为女性,又是少数族裔,要想在众多白人男性同行中混出个名堂来不容易。宗毓华认真学习各种采访技巧,比如如何向受采访者套话,或在挤得水泄不通的记者群中钻到最前头。同时她还积极建立和经营自己在政治圈子里的人脉。就这样,美国的广大电视观众渐渐知道并接受了这位“黄种女电视记者”。
  1976年,宗毓华转往洛杉矶,在CBS旗下的KNXT电视台担任新闻节目主持人。1989年,宗毓华除了负责播报周日晚间新闻,以及偶尔代替CBS当家主播丹•拉瑟主持平日的晚间新闻外,她有了自己专属的节目:“与康妮•宗共度周六晚”。后来,CBS又陆续为她开辟了“与康妮•宗面对面”以及“与康妮•宗眼对眼”等节目。1991年,CBS决定让宗毓华和丹•拉瑟共同主持晚间新闻。
  这时候,宗毓华可说是达到了事业生涯的巅峰。她是美国有史以来第二位在全美三大无线电视台之一担任黄金时段新闻主播的女性,并跻身到“名流新闻人”的行列,一举一动都备受外界关注。
  当时宗毓华成了众多美国华人的骄傲。可就在这时,一个报道,让宗毓华在美国华人中的形象大打折扣,成为备受谴责的对象。
  那是1994年5月19日,在CBS新闻专题节目“美国观察”中,宗毓华“认真而严肃”地采访了《中国的谍报活动》一书的作者尼古拉斯•迪米亚德斯。宗毓华同作者一唱一和在节目中表示,相当一部分来自中国大陆的科学家和学生是当间谍的。她说,每天都有坐满好几架飞机的中国人合法进入美国,他们是普通人,但对中国政府而言,其中一些也许会成为未来的间谍。她甚至断言,九成大陆留学生是间谍,这些中国间谍在美国已形成了一个间谍网,中国的间谍在美潜伏就像沉在海底的鱼一样,到了一定的时候,就会浮出水面。
  当时收看这个节目的美国观众有1200万人。这条充满歧见的新闻一播出,立即引起了在美中国留学生的强烈愤慨。第二天,很多美国人都开始怀疑身边的华裔同事、同学是间谍,不少公司开始解雇华人,房东也不愿意把房子租给华人搞“间谍活动”。面对中国学生的抗议,CBS并没有表现出它一贯标榜的新闻时效性。直到5个月后的10月20日,CBS总裁才代表CBS写信正式向在美华人道歉。第二天,CBS的新闻节目仍由宗毓华主播,在30分钟的节目中,她插播了一条简短的解释性说明,但并没有表示公开道歉之意。虽然最终宗毓华不得不向观众表示遗憾,但却难以挽回华人社群对她的反感,许多人都有一种被“自己人”出卖了的感觉,而CBS的可信度也因此大大降低。这也是宗毓华在20世纪90年代一系列错误的开端。
  1995年,宗毓华对花样滑冰选手哈丁的采访没能够进行下去。此事传开后,对她的声誉造成了极大的负面影响。接下来在采访当时的众院议长金里奇的母亲时,发生了金母骂克林顿夫人希拉里的事件。
  1995年,金里奇68岁的母亲凯瑟琳想为儿子搞一搞公关,于是接受了宗毓华的采访。可她哪里想得到,这次采访并不是充满同情和友好的。宗毓华来到金里奇家,先是和老太太聊了几个小时,消除了老太太的戒心,当老太太在摄像机面前放松下来时,宗毓华凑近老太太问:“金里奇在家是怎么说第一夫人希拉里的?芽”老太太先是不肯说,但宗毓华保证说,绝对不会将她说的话泄漏出去,“这只是你我之间的悄悄话”。老太太于是就贴近耳朵告诉宗毓华,金里奇曾经在家中说第一夫人希拉里是“母狗”。但让人没料到的是,节目播出时,宗毓华却违背承诺,公开了老太太的讲话,让金里奇尴尬万分,这也气炸了金里奇的母亲,她转而把金里奇对希拉里的称呼转赠给了宗毓华。
  宗毓华如此处心积虑地挖新闻,却也没落什么好,美国大众对她的举动十分反感,纷纷指责她的做法违反了职业道德,她也因此被许多人称作“最无耻的电视主持人”。由于频频失误,再加上“晚间新闻”的收视率落后于竞争对手ABC和全国广播公司(NBC)的同档节目,哥伦比亚广播公司当年炒掉了宗毓华。从此,宗毓华在新闻界的地位一落千丈。
  
  被ABC因无法挽留她而“放飞”
  
  被“炒”后的宗毓华面临着事业及个人生活的双重危机。
  宗毓华的丈夫波维奇沉迷于赌博,积欠了大笔赌债,两人的婚姻已走到尽头。宗毓华的姐姐宗咪咪曾接受美国《环球》杂志独家专访,详细谈了妹妹在被“炒”后在家中发生的一些情况。她认为宗毓华精神有问题。据宗咪咪透露,此前宗毓华曾与她的两个外甥玩扑克牌,谁输了谁脱衣服,结果宗毓华脱得只剩下胸罩,两个男孩目瞪口呆,甚为尴尬。此外,宗咪咪还谈到宗毓华对父母亲的吝啬,她说,宗毓华年薪数百万美元时,每月只给退休的父亲600美元,还要求父亲每月向她的会计师提交支出明细账目,包括一张照片为什么要加印4张都要作出说明。
  宗咪咪说,由于宗毓华是家里唯一一个在美国出生的孩子,所以她处处都要表现得与中国出生的姐姐们不一样,宗毓华一直对身为华人感到羞耻。这似乎可以解释,为什么在她事业鼎盛时美国华人社会多次邀请她发表演讲均遭拒绝,为什么杰出华人组织“百人会”邀她入会她也退避三舍,为什么她会在1994年5月19日“晚间新闻”节目中说出对华人伤害极深的评论。能作出如此不负责任的评论的人,无论如何也算不上是个合格的主播;身为华裔,能说出这样伤害本民族人民感情的话,无论如何也算不上是一个高尚的人。
  这个“不高尚”的主播离开CBS后,为改变现状,她曾前往哈佛大学进修兼教学。她在接受波士顿媒体采访时表示,对自己被CBS解聘很不在意。
  不久,宗毓华以较低的要求进入ABC,主持每周一的黄金节目“20/20”。2001年,她在两件事上出尽了风头:一是自从黑人民权领袖、著名牧师杰克逊传出绯闻后,他的情人便成为新闻媒体追逐采访的对象,经过一番努力,这位女子接受了宗毓华的独家专访。二是当年美国议员康迪特因涉嫌与失踪的白宫女实习生利维有染,而成为各大媒体爆炒的热点。终于,康迪特决定不再沉默,要在电视节目中为自己辩护。能够赢得这次采访机会,被认为是自美国广播公司女记者芭芭拉•华特斯成功采访前总统克林顿绯闻案女主角莫妮卡•莱温斯基以来美国新闻界最大的收获。美国各大有线电视台CNN、CBS、ABC、NBC纷纷出马,希望获得专访权。最终,宗毓华与康迪特达成协议,对其进行了独家专访。节目播出之后,全美各地有2370万人收看了这次专访。宗毓华借机重获久违了的人气,在ABC如鱼得水。
  然而,要想做好“看家花旦”谈何容易。ABC黄金时段的节目大部分都被另两位女主持人芭芭拉•华特斯和黛安•莎耶霸占。系列新闻节目中,宗毓华不过是“配料”,而且在进入ABC以来,她并没有主持重要的定期节目,而是担任ABC新闻杂志的记者。
  宗毓华毕竟是一位新闻老手,显然不会满足于这种尴尬处境,她一边在ABC工作,一边在等待证明自己的机会。不久,CNN看中了在ABC并不得志的宗毓华。CNN与宗毓华的谈判在悄悄地进行。见如此,ABC公司也想极力挽留宗毓华,但最终谈判失败。就这样,ABC公司只好“放飞”宗毓华。
  
  被CNN因新闻“硬度”不够而“排斥”
  
  CNN为何会极力聘请这位“不高尚”的女主播呢?许多人都感到怀疑。原来,美国几家大型有线电视台之间的竞争当时呈现出了“白热化”趋势。曾经是该领域老大的CNN越来越感到力不从心。各大有线电视台也开始争聘高手,互挖墙脚。
  让宗毓华离开ABC其实是CNN的一个高超计谋。当时的美国晚8点至9点一直是FoxNews“欧莱利要素”的天下,到了9点至10点,大多数观众又换台到CNN,收看“拉里•金现场”。CNN希望能通过宗毓华这张“嘴”在8点至9点时段与“欧莱利要素”展开竞争,让美国观众在晚8点至10点的黄金时间锁定CNN,不要换台。
  2002年1月23日,宗毓华跳槽CNN终于变成现实,双方正式签约,宗毓华成为全球身价最高的华裔女主播。初来乍到的宗毓华十分受重视,有线新闻网特地为她在曼哈顿市区建了一个新的摄影棚,她的节目在2002年6月24日正式开播。但开播后,她的节目却受到CNN创始人特德•特纳毫不留情的批评,他曾公开评价该节目“糟糕极了”。创始人的反面意见也让宗毓华的节目一度受到影响。但是,民众最终还是接受了她,并且支持率越来越高。虽然仍有舆论抨击她的节目过分强调犯罪和个人故事,但是该节目的收视率相当高,几乎接近历史最高点,平均每晚有约100万人观看,并且在晚间8到10点时段拉高了有线电视新闻网的收视率。这个节目仅次于“CNN第一嘴”拉里•金的节目,在CNN的所有节目中名列第二。
  2003年3月20日伊拉克战争爆发后,CNN与宗毓华开了一个大“玩笑”,居然决定暂停宗毓华的新闻访谈节目“ConnieChungTonight”,取而代之的是“艾隆•布朗新闻”。然而不到一天,宗毓华就坐不住了,她向CNN施压,要求马上恢复自己的节目。但是宗毓华没有料到的是,3月25日,CNN经理亲自通知她,即使战争结束,她的节目也不会恢复。好强的宗毓华震惊不已,也万分失望,她无法接受这样的事实,一气之下交出辞呈,即使CNN婉言邀请她支持其他节目,她也不愿回头。
  CNN公司向来都是以“硬新闻”报道占据上风的,而宗毓华的节目虽然是新闻访谈类型,但仍然颇具“花边”味道和“小报”风格,虽然节目的收视率很高,但是在以播报实况新闻为主的阵容中,宗毓华偶尔会显得有些格格不入,这样自然会遭到CNN的排斥。
  2003年3月19日,宗毓华的“ConnieChungTonight”节目成了她最后的“绝唱”。就这样,宗毓华被CNN因新闻硬度不够,而被“排斥”了。
  宗毓华,这个在美国三大媒体巨擘CBS、ABC、CNN担任过主播的女强人,不可否认的是她的确是个成功的女性。她的成功来自于她的性格和对工作近乎于痴迷的状态,而新闻的特殊性也让这个忙中出错的人,几乎陷入生活的低谷。被剥夺了主持权利,对宗毓华来说,无疑比要她的命还重要。2004年过后,宗毓华已经60岁了,看来她很难能再现“看家花旦”的风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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