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食主义者的夏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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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食者认为植物也是有灵魂的,只吃从植物上摘下而不会对它造成破坏的部分,这样的东西多数是果实。然而,饮食道德在生活中的地位没有想象中那么高,尽力就好。
  “不,谢谢,我是果食主义者”
  许多年以前,我咬着嘎嘣脆的薯片,缩成一团看经典爱情电影《诺丁山》。电影里休·格兰特被朱丽亚·罗伯兹甩了,导演想证明全世界只有朱丽亚·罗伯兹才是他的真爱,所以几乎是带着嘲讽的态度,给他接下来安排了几个相亲对象。其中一个姑娘梳着可笑的辫子,在男主角问她“要不要来点红酒鸡胸肉”的时候,一脸正经地说:“不,谢谢,我是果食主义者。”
  果食主义者?我停下了嚼动。果食者认为植物也是有灵魂的,只吃从植物上摘下而不会对它造成破坏的部分,这样的东西多数是果实。休·格兰特接着问:“这么说……这些胡萝卜……”“是被谋杀的!”我看了一眼手中的薯片,它来自于植物根茎,在果实主义者的眼中,我也在谋杀。
  当时就鉴定,这姑娘太荒谬!但当我读到卡伦·杜芙《高尚地吃》时,也跟着严肃了起来。作者为了不站在高处轻易下评判,亲身体验了有机、素食、纯素食、果食主义生活,她像个独自旅行的旅居者,花费一年去了解这些限制自己饮食人的动机、思维模式。
  人们做决定总是有原因的,比如了解到了屠宰动物的残忍后无法当作没看到,比如感受到浪费的饕餮对环境造成的伤害,即使是最极端的果食主义者,也是因为知道了植物对人类的刺激同样是有反应的。
  我试图学习卡伦·杜芙,亲身体验一下果食者的生活,尽力做了一次应季水果的饮品实验。五月正是樱桃季,而樱桃又不容易保鲜,为了让樱桃“死得其所”,我想办法将它变成各种饮品,迅速消耗掉。搭配盐渍樱花,因为樱花是摘下来的,反正它也会掉落,不伤害樱花树。又或者搭配同样应季的蓝莓,都是果实,没有问题。再来搭配点草莓酱,没办法,草莓不是应季,最后,调制的时候不能放蔗糖,因为甘蔗取的是茎,所以要用枫糖浆,它来自于树液,不算谋杀了树,但是我没法细想树是否会发出疼痛信号了。
  慢着,草莓果酱里的糖是什么糖?我几乎是在做这几杯饮品的同时就宣告放弃。据说全球只有一万个果食主义者,而且多是离群索居的,难怪了。做果食主义者,真是太累了。
  一年后,卡伦·杜芙终于做出了让自己足够舒服的饮食决定:她无法像果食主义者那样对自己极端限制,但也不想成为虐待动物的帮凶,于是她减少了对肉类的消费,不再吃大规模养殖生产的肉质品,吃应季的水果。
  她的结论是,饮食道德在生活中的地位没有想象中那么高,尽力就好。
  “没有人可以是真正的素食者”?
  吃素很多时候是和价值观有关的一件事。这里面当然有宗教理念的成分在,但很多时候人们也热衷于谈及环保。
  越来越多餐厅在打素食牌,硅谷正在忙着开发各种人造肉、纯素食奶酪等各种替代动物的食材,一方面当然是提高生产效率,另外一方面则是降低肉类生产过程中的不环保因素。
  现在,我们说回素食主义者。最近,德雷克塞尔大学的一位语言哲学助理教授 Andrew F. Smith 认为,“没有人可以是真正的素食主义者”。Andrew 本身已经保持了 20 年的素食饮食习惯,其中六年是“纯素”(vegan),他并不反对这样的饮食习惯,他只是认为人们应该关注成为我们食物的那些生物。
  素食主义者也有各种级别,宽松一点的会允许吃鱼、蛋、奶、芝士之类,而更严格的则会进化到我们所说的“果食主义者”(Fruitarianism)。
  所以隐含在素食主义背后还有一个潜在动机,即是不是有主动的捕捉和杀死行为,并不只是在乎食物来源于动物还是植物。他们的理念可以概括为,只能接受自然的主动“馈赠”,不能对自然施加任何一点主动影响,不能影响其他生命,除了不能捕杀动物,也要悉心呵护植物,在它们愿意被吃掉的时候才能吃它们。
  那么人是否有权利对自然进行主动干涉呢?以及我们到底应该怎么吃?Andrew 认为,在保持生态系统和谐运行的基础下获取食物,是对生态系统和人类自身同时有利的选择。
  所有的生物都在同一个生态系统下生活,人类是生态食物网的一个节点,所以我们可以行使和其它动物一样的摄食权利,在保持生态平衡的前提下。他认同 “Sumbiotarians ”(希腊语“在一起”的意思)的理念,代表永续农业,即和整个生态系统和谐相处的有机生产方式。
  也就是说,吃素和吃荤并不是构成任何价值观的必要条件。关于进食这件事,人类要考虑的是整个生态,而不仅仅是其中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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