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手阿坚的边缘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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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坚的少年时代是在打架斗殴中度过的,随后流浪偷窃进少管所;长大后,他成了老板的保镖、追债的打手。他称,直到碰见一位“小姐”动了真情,他的人性才开始复苏;后来遇到了一位白领女士,自己的人格得到了升华;当再次邂逅另一位女人时,他却不知所措了。
  
  阿坚推开门,头先向里探了探,然后跨过门槛:“我在外面想了一会儿要不要进来。想想,还是进来吧。”
  “我怕警察。”
  阿坚的坦率让我对他的身份有种不祥之感。在此之前,我对他几乎一无所知。
  几个月前,我的一篇报道让我充当了一回心理医生的角色。每天都有不少电话打进来,谈他们对文章的看法,最后总要归结到个人问题。那是一篇谈老板与三陪小姐间的情感故事,标题为“这个圈子不谈爱情”。阿坚来电话,说他不同意这个观点,他自己就和一位“小姐”有过刻骨铭心的爱。他似乎觉得说多了,便转了一个话题;我问他做什么的,他犹豫了一下:职员。随后留了呼机,说以后你有机会到北京再聊。
  几个月后,我出差北京,打了传呼,等了很久才接到他的电话,知道是我,他犹豫了:明天再说吧。第二天,我呼他,没有回音;再呼,他终于回话:既然答应过你,就不能不讲信用,见见吧。
  约好时间,我在宾馆的房间等他。但没想到,迈进这个门槛,他会如此地紧张。
  他人很普通,不到30岁,平头,只是笑起来,眼里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落座后就聊了起来。他不希望录音,甚至不希望记录,“就随便聊聊” ,大有说完就走的急迫。
  
  与小姐的故事
  
  ——那天看完报纸就给你打电话,后来想想太冲动了,可能当时正处在迷惘期,女朋友跑了,好些天没找着,觉得很无助。
  我不忌讳我的女朋友是做“小姐”的,当然,我也不是什么正人君子,我们身份相当。也只有我们这种人才能走到一起。
  最早认识她是在一家酒吧。她在那里坐台,说和我是老乡。她不像小姐,倒像白领,气质挺好,就觉得可惜了。末了她向我要呼机号,就给了她,什么也没想。
  大约一个星期后的晚上9点,她呼我,我回电话,她说,阿坚,海淀这儿有两个流氓要带我出台,我不想去,他们就纠缠我,你快过来帮帮我呀!
  我立马到了那家歌厅,看见两个南方的包工头围着她,趁他们不注意,我抡起一拳就砸倒了一个,另一个看情势不对,跑了。
  她很感激,说是要送我回家,一路上还谢个不停。我问,你当时为什么想到我。“你挺意气的,我们又是老乡啊。”
  我说,你要谢我,就请我吃饭吧。
  那晚,我们喝到凌晨,临了我说,今晚别走了,住我那儿吧。
  我没碰她,一来我不了解她,二来我嫌她不干净。第二天醒来,她很吃惊我为什么没动她。
  今天干什么?她问。我说,不能便宜那两个家伙,我们敲它一笔。
  我找了一个朋友,一起去了那家工地,见到昨天晚上的两个人,装作很愤怒的样子说:你们碰的小姐是我大哥的女人,我们要出这口气。
  那两个家伙害怕了,忙问:你们要多少钱?
  “不要钱,就是为了出口气。”我们不依不饶。
  那两个人软了,不断地加码,最后6000元成交。我给了朋友1000,剩下的5000给她。我挺虚荣的,本来就是冲着钱去的,也不知怎么的在女孩子面前不好意思了。
  她不要钱,只说出了气就成。
  我问,你一天花过5000块吗?
  “没有。”
  “那我们就把它花了吧。”
  我们买了照相机,到天安门照相,到公园玩,又大吃了一顿,看得出,她很开心;后来还剩下2000块,我买了一个戒子,想给她戴上,她不戴,放到包里,随后跟我回到住地,呆了一晚。
  这之后她就隔三岔五地呼我,不外乎聊天吃饭。我一直没告诉她我在做什么,她没问也没讲她自己的事。
  有一天,我给她打电话,说我想你了,过来吧。
  她来了。我对她说,过段时间我就要走了。我们这种人是过了今天不知明天的人,最后再看看你。
  “你不能做点正经事吗?”她问。
  “做什么呢?”
  她哭着说:我们萍水相逢,但我不希望你出事。
  我说,我希望身边有一个女人,万一出了什么事,能帮帮我。
  第二天,她送我去车站,又哭了;我说,别担心,大风大浪我都过来了。
  十几天后,我回来了,给了她钥匙,她就搬到我这,住在了一起。
  她照旧坐台,我也照干我的。
  这样相处了一个月,我开始对她有点依恋了。刚开始,我们只讲一些有趣的事,然后说到别人,渐渐地,我们都想更多地了解对方。
  “你真想知道我是谁吗?”她拿出她的身份证让我看,“你愿告诉我就告诉我”,她似乎知道我有难处。我只告诉他,我给老板做马仔,帮人追债。我知道,我的生活不稳定,经济上也不行;而且她毕竟是“小姐”,我心里还有阴影。
  转眼到了春节,别的小姐都回家过年了,我问她为什么不回家。她不回答。
  这时有人找我,帮他们老板讨债,说给3万。我知道风险大,但手头没钱,就想接下这活儿。她知道后怎么都不让我去。
  “那我吃什么?”
  “我来养你。我出台去赚钱。”
  “我可不是吃软饭的人。要养也该我养你。就干这一次。”
  她跪了下来:“不行,没有你我也不活了。”
  那晚我们争了很久,最后,她让我和她一起回她老家过年。
  “我去算什么?”我还是拿不定主意。
  她说,她会给家里打电话,就说在外面结了婚,5年没回家,这次把老公带回去。
  我知道,她动真情了。
  第二天,我们上路了。在路上她讲了她的事。
  她出生在一个教师家庭,父母都是民办教师。从小成绩好,在全省的中学生竞赛中还得过奖。后来因为对一个老师不满,贴了大字报,被学校开除了。她只好去上幼师,毕业后就一个人闯北京,做家教。之后认识了一个北京男人,女人需要依靠,她就跟他住在了一起。那个男人后来老打她,她跑了出来。再后来,她到疗养院做护士,又遇上了一个男人,小业主,许诺要带她远走高飞,结果那人却和其他女人偷情不辞而别,她痛苦极了,又没了工作,吃饭都成问题。这时就遇到了一个四川女孩,带她开始了坐台生涯。
  “到家里我就说你是我们经理。其他的什么也别说。”她似乎一切都安排好了。
  她的父母非常好客,待我很好,那两个月是我最惬意的日子,她也开心得不想回北京了。
  “你就留在我们这吧。”
  我说我还是要回北京的。
  “干什么呢?”
  “该干什么干什么呗!”
  她又跟我回到了北京。这时候没人呼她了,她也不想坐台,就在家里当起了主妇。有一回她做饭不小心把手指给切了,还要帮我洗衣服,我看着心痛就不让她洗,把她抱过来,这时的她显得百依百顺。一会儿过后她却突然说:“你不要脸,让别的男人抱我。”我知道她在说什么,心里内疚地想:我再也不让别的男人像牲口一样地抱你了!
  我们决定像正常人一样地生活,于是把所有的积蓄拿了出来,承包了一个小饭馆,一天到晚忙得昏天黑地,一年下来,光成本就要七八万,最后终于撑不住了,又成了无业游民。她开始找工作,跑职业介绍所,但没人要;我找工作也不顺,脾气不好,心烦,两个人就开始吵:
  “你就是想要我去坐台。”
  “那我还去给老板当马仔。”
  “你要去找钱,我就报警。”
  两个人就这么耗着。
  这时,她过去的姐妹去承德让她一块去,听说有大款包她们;她只说去一个朋友那儿,两个晚上都没回来,我很生气,打电话质问她:为什么不给我打招呼?
  一个星期后她回来了,我给了她一个嘴巴:“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
  她顿时大哭:我不知道你那么在乎我!
  我说,没有下次了。
  睡觉前,我趁她去洗手间,翻看她的钱包,发现有三千块钱。睡着睡着,心里不甘心,又打了她。
  第二天醒来,我说,我们好好过日子吧,“你一辈子都不要离开我。”
  这之后,她去了一家饭店做服务员,我则在一家公司跑业务。
  相处半年后,她觉得有点不自在了。她在饭店经常接触到有钱的男人,诱惑越来越多,相比我们的穷日子,她不习惯了。
  转眼又到了春节,她想回家又舍不得我,要我和她一起去。
  “等将来发财了再回去吧。”我希望自己像个能养家的男人。
  “你太天真了,现在没有白手起家的。”
  “那怎么办?”
  “不知道。”
  有一次她问,你想没想过,我出去赚点钱回来,够我们过一辈子。
  我知道她又想重操旧业,于是生气了:你要出去就别回来。
  那天晚上她抱着我哭,一个劲地说,我舍不得你。
  一个月后,我没想到很久不干追债了,还是被以前的同伙出卖给掉了进去,她四处找人把我保了出来。我心里明白,她为此付出了什么样的代价。我觉得自己没有尽到男人的责任,我没有钱,无法让她过有尊严的生活。
  我说我还去干老本行吧,那样来钱快,挣够了,就再也不干了;她不答应,还说:“那我去赚钱。”
  后来,她说她想找点恋爱的感觉,于是搬到单位去住,可她还是常常跑回来。有一次,她让我帮她打洗脚水,我搓着她的脚,她第一次无声地哭了:“早晚都要走这一步。”
  我纳闷地望着她。
  “你比我聪明,你知道我说什么。”
  “你要走啊?”
  “我走了也要先安顿好你。有一个大款,五十多了,想10万块钱娶我。”
  “我没钱也不让别的男人占有你!”我像是受了屈辱地吼道。
  她走过来抱着我,说想和我亲热亲热。
  第二天起来,她说店里的服务员想看我们的合影,便把影集找了出来,随后用塑料袋把衣服罩起来,临走前还告诉我,别忘了浇花,钱省着花,别让她担心。
  我在阳台上看着她,她和以往不一样,一步一回头,然后又跑了回来说:“这一辈子没什么人牵挂,只有你了。以后回来,哪怕你身边有别的女人,我也要把她赶走!”
  我预感,要发生什么事了。
  那晚,她果然没回来。
  第二天,我觉着不妙,找到她们单位,人家说她休息;问别的服务员,她们说她走了,不让告诉我。
  当时我脑袋一下子大了,知道这次真的出事了,在街上漫无目的地游荡,一天不吃不喝,晚上回到家瘫在床上,想起她在时的美好时光。渐渐地,我觉得床下硌得慌,翻开床垫一看,整整5万块钱铺在那里。
  那是她这些年的血汗钱啊!
  我终于明白她昨天说的那些话,心里又悔又恨。
  我找到她以前一同坐台的小姐,知道她去了大连,便连夜赶往,但没她的消息;我在外面找了3个月,还是没有她的下落,整天心里乱得很,钱也用得差不多了,一天常吃一顿饭,什么也不想做。
  这之后,她以前的一个姐们儿找到我,我很苦闷,就和这人混在了一起,她让我和她一起去山东,我没去。因为我心里还想着她。
  此后的一天,我突然接到她的电话,她说她在三亚,问我还好吗?
  我没说话,不知道怎么回答。
  她说她喜欢“鹿回头”的传说,我说我更喜欢“天涯海角”。
  我听到她在那边哭,我的眼泪也禁不住地掉了下来。
  我们沉默了好一会儿,她最后说,你等着我,就挂了机。
  后来,有一个朋友从海南回来,说她傍上了一个台湾老头,有房有车,过得不错。
  我听了心里反倒踏实了。我希望她幸福。
  
  与白领的故事
  
  没有她的那段日子,我变得散漫,无所事事,便经常在住地附近的一家超市外晒太阳。有一天,一位女士过来问路,我正好在那儿呆过,就详细地告诉她。我对女人总是很热情,容易引起她们的好感。于是两人聊了起来,然后双方留下了电话。
  几天以后我们又碰上了,聊得很投机。她人漂亮,气质又好,但眼里常透出一种忧郁,一个苦命的女人。我知道我们同病相怜,双方需要相互倾诉,心胸就敞开了。
  她是四川人,家里惟一的女儿,大专毕业,父亲是个体业主,有些钱,家里还曾经请过花工。但大哥是个败家子,把家里的钱输光了,连东西也给拍卖了;她的男人于是离她而去, 怀孕5个月的她只好引产,然后一个人出来做事,跑市场,做调查。
  有一次我去看她,天很热,她正在下货,小鸟依人的她怎能干那样重的活呢?她内心还有过那么多的痛苦。我第一次意识到自己的责任。
  27岁了,终于有了爱护他人的感觉。
  她和我在一起也很开心,她觉得我这人很坦诚,值得依赖。我说像你这样的条件找个有钱人并不难啊。她说:如果要是傍大款我早就傍了。她不是一个贪恋荣华富贵的人。她又问:你介意我离过婚吗?你要有了钱,会在外面找别的女人吗?
  不会。我当时很坚定。于是我们住在一起。随着年龄的增长,我需要安定,需要一个家。但我们没有承诺,谁也不愿说穿。
  我到今天也没碰过她。碰了一次就不一样了。因为她很自重,惟有她让我感到高贵,让我懂得尊重女人。她说,我这一生除了前夫从来没和别的男人上过床,你可以碰我。我说留待将来吧,那样,我会觉得自己很有责任感。她听后哭了。
  她的爱情让我找到了自救的感觉,有了明天的感觉。如果她不在身边,这个世界就一片漆黑。认识她,也给了我很大的压力,它迫使我去挣大钱。为了她,我愿去偷去抢,于是我又想重操旧业,我想疯狂地赚够一笔钱,这样我和她就能平静地生活在一起。
  “我不希望你在外面做什么,那样太危险,我只在乎你,平安就好。你会是个好老公。等将来安定下来,我们就生个孩子。”她似乎对未来已有了计划。她还去了一趟我的老家,考察那儿的投资环境,说将来有钱了,去那儿投资,在外面做事太辛苦了。
  就在我幻想未来的平静生活时,她却突然消失了。
  那一天,她说去外地出差,然后再也没有回来。我打手机,她不接,之后就关了机。我把电话打到她四川老家,她果然回去了。她说,她得了乳腺癌,不想拖累我,“我们就这样分手吧”。
  我知道她看上去娇小,但人却很有主见,我说服不了她,她把我最后的一点理想给浇灭了。
  
  阿坚像是说完了,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现在回想过去,我都无法理解。”阿坚又有了表达的欲望。
  
  自己的故事
  
  我71年生,祖上还有点名分,爷爷在我们那座中等城市里官不算太大,但占据了一个重要的位置,有点家族势力。我父母都是知识分子,父亲是个科技官员,平时不怎么管事,比较放纵我,我不恨他,但他什么都听母亲的。母亲非常爱面子,自私,虚荣心强。他们为我设计好了前途,先好好读书,然后上大学,最后走仕途。我在她的严厉管教下,却渐渐生出了叛逆心理,想自由自在,不受约束。
  小时候,他们教我要说实话,有一次我抽烟,他们问我,说承认了就不打,我就说抽了,结果他们还是打了我。那时候我就知道了什么时候都不能说实话;别人打我,他们说我没用,我打了别人,他们也不说我,等到有一天打出大事了,母亲就用自行车链子抽我,把我拴在自行车上不让吃饭,我就想,你们用这种方式来惩罚我,当初你们怎么不引导我呢?
  此后,我就不怎么上心了,不好好读书,贪玩,打架,慢慢地小偷小摸,到了14岁,我因为偷东西被学校开除,父母恨我不争气,经常骂我打我,一气之下,我就离家出走,在社会上流浪。17岁那年在云南偷盗时,被抓住送回老家,结果判了3年劳教,爷爷一听给气死了。
  一年半后,家里把我赎了回来,可我还是没事干。有一天,我带了一个17岁的女孩回家,母亲见到了就大声地骂:你们都给我滚出去。女孩的同学和家长也都不让她跟我来往。我们不听,索性在外面同居。家里知道了,就逼我们结婚。他们并不问我们的感情如何,只顾及家里的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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