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事(外一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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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上的植物都在想些什么呢
  他们是否都有各自的语言
  或者通用一种语言
  绿叶是否知道光合作用
  每朵花是否清楚自己的顏色
  蒲公英在做什么样的梦
  狗尾巴草今天的心情如何
  那紫竹呢?一阵风吹过
  竹叶发出哗啦的响声
  是否在向我们说声“你好”
  有时
  有时,花钱也买不到
  一次偶遇
  ——假如所有的草木
  都能说话
  我们是否能腾出
  更多的时间
  来聆听自然的声响
  我听到香菇草的语言
  是“盛放”
  杏子还未成熟之前
  她的语言是“青涩”
  枇杷树一定很累
  暂时她还不想说话
  有时,我也会尝试着
  和她们交谈
  借一抹春风
  把我的帽子扔到半空中
  她们笑了
  笑我像个孩子
其他文献
让涨起的潮水漫过岸堤  面对多情的水面  你的唱腔也是百般缠绵  细腻、委婉、摇曳、明净  就像身边的流波  一浪一浪打湿了我的心底  在你深情的表演里我如痴如醉  你深入在戏的人物里  而此刻,我就这般走进你的世界  我已经撤下一切设防  一杆白旗已经在心里高高举起  多想时光就此停顿  让涨起的潮水漫过岸堤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每一个字成为多余  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呼吸惊动雷霆  在水边,浪花
只不过我病愈的头颅  不再显山露水  我粗糙过的身子,雨露均沾  我不再与你讨论终南山的  八千隐士。不再与你  就藤蔓间的枝叶,风餐露宿  只是这山水间的茅庐呀  兀自喜欢。这斗大的水库  多似我的容身之地,葬生之所呀  坐北朝南,我整個的村庄  都能被接纳,我积郁一生的雨水  都能被收留,我反复无常的母亲呀  她有小院子,有南风窗  有久病的柏树,有不规则的河床  有穷人过冬的干草,有象形的枯
1.塞外草白,独王昭君墓上的草色是青的;我一直致力于构筑一座诗的“青冢”,闪耀汉诗固有的青色。  2.杜甫、黄庭坚,我的旧约和新约。  3.苦读李商隐,孜求用典与写实之间的平衡。  4.站在襄阳的城头,我渴望像孟浩然那样望着汉水。  5.一个新古典主义者,深思熟虑,将过去转换成未来。  6.我们所有的努力,都是以自己的方式,重写《古诗十九首》,重写《哈姆雷特》。  7.努力成为一个世界主义者。  
是的。一笔画不出两根线条  也拾不起散落一地的核桃  喇叭声势浩大,推远山的背影  也只是放大了夕阳的瞳孔  天地相交的那条线  该是世上最长的线  这条线上,有縠绉波纹  有峭壁千寻,有雪泥鸿爪  也有小桥流水,可起降飞机  可停靠舟楫。惟独骆驼  在沙漠的海浪里走成弧形  水的方向就是门的方向  青花瓷的故国一身烟雨  习惯性甩起水袖隔岸观火  只是眼睑的睫毛过于复杂  看不清迎面而来的敦煌 
远道而来的风登着石阶而上  不敢多迈一步,默念左右  每上一级台阶阳光就深鞠一躬  五百年前和五百年后  每一颗亲近的心都如此虔诚  十万个长头磕在地上  就有一块看不见摸不到的石头放下心头  转经筒每一次照面不是单纯的世事轮回  佛說:一滴水有四万八千虫  那扇窗超度了多少日落日升  酥油花,唐卡,和堆绣过堂的僧人  如一粒粒嵌入塔尔寺胸口的朱砂  鸟雀和鸣,结满菩提之子  诵念一泓止水  殿堂
夜色,似洗衣粉倾入  月光如水,搅和着  让月光变得皎白皎白  夜,这个天衣无缝的超大容量洗衣机  静静地洗涤所有被装进了夜的东西  星星,一个个高速旋转的钻头  要把夜钻空  当夜被钻出一个个洞口  夜色随月光迅速流走  夜,这个怪物  一下,像魔怪一样逃走  太阳被夜的污水  冲刷得晕晕乎乎,一副冰冷的样子  这时,初露的世界一切显得很干净  空气,像鸟鸣一样洁净  那些露珠,是昨夜洗泡了一夜
盛夏骄阳的味道  从茶几上的那一袋花生中散发  轻轻剥开它的外衣  像一位憨厚的农民在收获果实时的  眉开眼笑裸露自己红通通的身躯  可我看到果实里的是  年过七旬的爷爷奶奶  那双枯槁的手那微微蜷缩的背  在红土地里在山坡上  耕地播种除草收获晾晒  一粒粒地精挑细选放进袋子包装  把果实封存用爱装饰  送到安营扎寨在城里的我的手上  嚼一粒花生浓香的浆液中  溢出汗水  渗出血浆  飘出爱  
我的家  我的家在午后一个温暖的日子  结满葡萄  我的妻像只红色温柔的小狐狸  把她细细的手  探入我音乐交错的胸中  窗子的玻璃上趴满蜜蜂  花朵在一个个字里开放  我的妻穿着红色的衣服跑跳着  把朝向阳光的门带得哐哐的响……  我坐在一把古铜色的椅子里  听远处的庭园里草根吵闹的声音  听一滴水慢慢渗进一块石头  一只鸟,在远远的  我的思绪中  啼叫  地带  那儿有水,花园打开  你唱着
二三月开花  雨如果下得太密  势必会影响果子的发育  是的,养蜂人昨天还用一架  虚无主义的飞机  从乡下运来了一群  信奉实用主义的造蜜者  它们就在一片荔枝林里  为花香的浓度而辩论不休  我的脑瓜子  一天天嗡嗡个不停  穿过荔枝树的虫眼  母亲突然向我走来  她年轻的翅膀  仿佛要拥抱我  有人喊我树先生  一语惊醒梦中人  一条尚未打通的道路  规划的图纸化为乌有  我是我的乌托邦  
我比夜鸟还固执地认为  有夜鸟的夜晚才是真正的夜晚  它的叫声可以一下子就将夜撑开  像一粒种子撑开一片森林  像一位胆大的人撑开对生活的企圖  它的叫声是向上的  夜深人静以后,这叫声才能凸显出来  将我的躯体扩散到整个夜空  尽管这声音最终会被一滴露水冻住  但我依旧在等待夜鸟的到来  哪怕被邻居孩子的哭闹声拦截  我能接住一小滴这透明的像星光一样的声音  就是一件无比幸福的事情  哪怕它若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