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采访吴奇之前,我被告知的关于他的全部个人信息只有几个字:一位80后电影人,包括姓名也不知,这样无疑增加了这位被采访者的神秘感,也让我有了更大的想象空间。有意思的是,和吴奇的见面方式却似乎没有一点距离感。他开着车子来接我们,目的地是他们家,而我第一眼注意到的就是他那一头非常抢眼的银灰色头发,没想到,一边在专心驾驶的吴奇第一句话就是:你可别介意我的头发啊,这是拍戏的需要。我心里惊了一下,因为我刚刚把他误解为一个典型的80后时代潮人,而在后来的交谈中,明显证明我的判断是错误的。吴奇的成熟、稳重和智慧更像是70后,甚至更早。而他所说的为拍戏染发的戏就是《哥的传说》,这是他回西安投资并出演的第一部电影。他的真实身份是——国内最年轻的独立制片人。
为了让我对他有个大概的了解,吴奇给我播放了他自己制作的一个Demo,有他的作品,他的北漂,有他一路走来的艰辛和荣誉,还有他圈里圈外的好朋友们……一下子,我面前的吴奇丰满了起来……
吴奇出身于一个富足的家庭,品学兼优却独立自主。高考时瞒着家人考了艺术类院校,结果有6所大学争先录取,从四川音乐学院毕业后,独自闯北京,从一个演员开始做起,他从事过许多职业,包括音乐公司经纪人、副导演、现场制片、外联制片、制片主任、总制片人……一直到卖房、押车筹资拍电影。这个过程中,所有人都说他是个疯子,也是在这个过程中,他确立了自己优秀的人缘和口碑。而在短短两年,这个“疯子”制造了属于他的五部电影。他的经历就是一部活生生的“哥的传说”。
吴奇之快人快语
从小就是独行侠
吴奇从小就是个特别“狠”的人,自己的事从不用父母操心。初中和高中是保送,大学是自己挑的学校,工作更是靠自己。正因为如此,他拥有了较大的自由度。
■我干过最可恨的一件事,过去了,他们也拿我没脾气了。我爸是陕西省国家测绘局的中层干部,一心想让我上武汉测绘学院。在这个行业里面,我爹算是明星,在网上能查到他的电话,因为他在几个工种上是全国授权。说白了,凭他的人际关系,只要我坐在高考那张桌上,只要我糊弄糊弄考过去(可是我学习还不错),只要我第一志愿填武汉测绘学院。一切,从上学到工作,就是一条龙服务,一定是安排的非常好的。包括那边的院长老师都是我爹的朋友,那些叔叔们就是恨不得抢我做女婿了。可上武测必须是理科啊,我干了一件什么事啊?就是让所有人快疯了。我从高二就跳到了文科班,快考试他们才知道。因为我想考艺术,我只选择了我想要的。然后我爸半年没理我。没想到我一下考上六所学校,全都录取了,而且全是全国第一。他们也没话说了。我从小就是一个主意特正的人,谁也管不了。
怎么说呢,父母也不是妥协,是没辙了。只是他们会考虑,这样毕业出来怎么办,谁也帮不了你了,只有靠自己了。那现在结果我也是靠自己了,不说别的吧,在业内,还算小有名气,最起码提到我吴奇,口碑还是肯定的。我走了一条没法依靠父母的路,我全靠社会交往。我特别欣慰,没有人说吴奇是因为谁谁谁的关系。吴奇就是吴奇。而且我做的事干干净净,因为天天在钱眼儿上打交道的人,挺不容易的,就不能计较。
有名的“疯子”
吴奇23岁就是制片主任了。他去了北京没多久就明白自己不该再做演员了。他的商业意识在大学时代就有了。在大学时他就自己投资,那阵人家就说他是疯子,就几千块钱要拍话剧,简直是有病。
■我以前是跳舞的,跳拉丁舞。大学学的就是表演。其实我当时在四川,已经很不错了,可以说在那站住脚了。但我觉得你在这当龙头有什么用啊,你还是在四川,我一定要走出去。结果在四川放弃了所有的一切,拍了最后一个话剧,一毕业带了几千块钱就去闯北京了。所谓的毕业就是我大二就在学校不大露面了,开始在外面拍戏了,没熄过火,就已经跃跃欲试了我要走。学校留我,我不留。
一个摄像机,一个照相机,都是我上学期间挣钱买的。衣服都没几件,一双3513厂的军靴。一条135牛仔裤,一件黑T恤,这就是我当时去北京的全部行头。本来我当时签了三个戏,造型都做完了,合同都签了。可是04年封杀涉案题材,拍的不许拍了,拍过的不许卖了。我一下傻了,本来算了下我一年还能挣个20来万,在北京还能混下去。这就面临着改行。我又跑了2个月的剧组,发了200多张照片,没用,没人给我打电话,人家不认识你,你只是四川来的一个毛头小伙,形象也一般,也没什么特点。有点特点一看就是演警匪戏的,剧照都是杀人犯啊,一看都是很坏的。要不军事题材,军事也没我合适的,人家都是用自己人,我一看不对,我得转。我在音乐公司还干过,我还做过巫启贤的经纪人。然后去电视台干,我一去做导播,因为我拍过电视电影啊,我做那玩意就跟玩儿一样。可我去了,人家6个北广的孩子就失业了,人家毕竟是工作啊,我去了是胡闹去了。我一看算了,一期节目200块,我一天要做四个小时的公车到电视台。还是继续拍戏,熟人会找我。后来就越来越想明白了,这样下去,别说是梦,生存都成问题了。我就决定变被动为主动,立志要往制片这方面发展。
2005年,一个特殊的机会,就是我父亲的单位要登珠穆朗玛峰,我当时知道这个消息最初的想法特别简单,我就想拿着DV跟爹一块上。我这辈子上过珠峰!特别简单,典型的西北小伙子那种冲劲。但是我有几个朋友挺聪明,他们说完全可以商业化操作,就帮我联系了红塔集团。然后我给我爸他们单位拉了180万,红塔集团赞助,“山高人为峰”冠名。我签这合同的时候,其实有15的提成,但我没要,我要更大的,测绘题材的电视剧。当时我只有23岁,测绘局领导挺看重我的,因为觉得这孩子是大院的孩子,人家拉了这么大的赞助也没要钱,咱们为什么不能把这事拍成。而且我还不让你投钱,我能拉来钱,只是你们题材供我用。但是这个题材是国家保密单位,很多人把不住,换了一个编剧又一个编剧,就是写不好,导演也是换了一个又一个,都不满意。这个事情就搁浅了,但是我从这个事情上成立了自己的公司。咱陕西话就是把人给架到那了,不做不行了。
测绘局的事黄了,我演戏没人找我了,做制片人了,谁找你。我生存就是一个问题,所以我必须往这方面发展。开始慢慢朋友找我做制片主任,帮人管理钱啊什么。从这些我学了不少经验。又觉得不行,老给别人干制片主任,那钱我都知道怎么花了,就是一个破戏,我还得去做它,实在我心里过不去,可能搞艺术的人,这个理性的东西还是不够。正好那一年,农村题材有奖励,我就抓了《好好过》这个电影,得了20万奖励。这部戏,说白了没人理我,最后我把房子卖了又借了点钱。父母不理我,他们说我有病。
人生要没有遗憾
见面的时候就发现吴奇的一只手绑着纱布,许是拍戏受的伤吧。而拍摄一部以家乡西安为题材的电影也圆了他一个梦。
■其实不是拍戏受伤,但是跟戏有关系,就是太累了。连着工作了48个小时,有点晕乎了,那天我怎么开回酒店的我都不知道。我这人挺爱干净的,我必须卸了妆睡觉,当时摔了一下,没在意就睡了,第二天早上起来发现肿了,一拍片子发现骨头断了。没什么大碍,我这人皮实,脑袋都被马踢过。生死经历的多了,就把好多东西看的淡了,我更在乎人生没有遗憾。
刚你看的我们家族拍的那套照片,那就是我爷爷奶奶钻石婚的时候拍的,我非得把他们的爱情拍成电视剧。当时我没挣多少钱,刚毕业,那套照片我花了2万多,家里人都说我疯了,但是我就觉得不能有遗憾。果不其然,第二年奶奶就走了。他俩是结婚之后60年纪念,钻石婚。这个人生啊,很难啊,说白了,我现在找一个女朋友,我俩明天就结婚,我得活88,她不知道多大,我没找女朋友,如果她跟我一样大,那这个很难,而且都得活着,很多人可能就走一个了。所以我觉得不能有遗憾,我说干什么就干了。包括今年回西安,我09年5月份拍完《翅膀下的风》,我就觉得该我回来了,该回来做点事了,但不能算是衣锦还乡,因为只是个小制作,只能说我10年了,第一次回来试一试,先热热身。家门口做事,反倒很紧张。不能输啊,一群眼睛看着你呢!我这人爱面子。
这部戏(《哥的传说》)就开始靠近我的生活了,都市时尚古城文化,西安的一些的特殊的文化我都在慢慢灌进去。这次最让我感动的就是,家乡人真的好,到哪拍都很舒服。西安的群众演员真好,大家可配合了,我们在北京拍戏,没见过这样。秩序维持的特别好。大家都想再来西安拍戏。这次还挺顺利的,到哪哪都给开绿灯,因为我从制片角度来说,越是这样越好。但是没有资金上的赞助。
我的目标是今年在西安把我的公司弄起来,再干一部新戏。新公司新戏。然后我会再往成都那边发展,因为我在成都待了四年。那边我的社会关系也很多,甚至超过西安。因为人生的大学阶段是一个非常特殊的年龄段,它属于一脚踏学校,一脚踏社会。在成都,上至达官贵族,下至三教九流,包括黑白两道,我都有很多朋友还有同学。在成都我要再开家分公司,我要把这三条线连在一起,北京作为本部,文化的基础。北京市场饱和了,我作为文化商人,必须往这边走,不会再在北京拍了,尤其制片主任要疯了,到哪哪不通,到哪哪要钱。我们在西安拍这个戏,算下来不到1万块钱。在北京一个景可能就要花1万。区别就这么大。北京除了设备便宜,没有低的,简直没法弄。
这次这个投资不到100万,没有超预算。我在数字电影领域内,几乎是不会失败的,因为太熟悉了,我连预算都不做。除非临时的变故。我的合作伙伴都很诚心。我说一点,你就知道我的为人了。我剧组没人和我签合同,主要我吴奇说OK了,没人和我谈钱,你就说什么时候开工就OK了。
年轻儒雅的独立制片人
■《哥的传说》开机仪式上,我基本没怎么说话,很低调的。我拿了三张纸,一张就是我每次打电话,大家给我的回话,对话,我就那样自问自答。第二张纸是一张借条,我在最困难的时候问我的朋友借过一笔钱,我让我的助手去把借条给他,他把借条又还给了我,还骂了我一通,说我恶心。第三张就是我这次考上研究生的录取通知书。他们说我这三张纸挺狠的,把现场很多人给哄哭了。
考上导演戏研究生,其实也是耍了点小聪明,就没复习,临时突击了三天三夜。毕竟都是艺术类,还是比较了解的。我争取在35岁前导我的第一步戏。其实我考导演专业的目的,并不是说想当导演,我是想进而了解导演,而作为制片人来说,选择导演和编剧是两大块。剩下的都好说,可以交给制片主任去做。我要是什么都管我就不是老板了,也没人跟我干了。水至清则无鱼,对不对?但是导演和剧本是一个制片人必须要把持的,这一点我是和好莱坞制作人学习的。我会选择不同的导演合作,因为我的风格是完全不同的。
我还是要做文化商人。我说了我人生要没有遗憾,我每一个事情都要做一把。我也不是给别人看,很多人说,吴奇就会拍点小破片,我反过来问,你拍给我看看。说我的这些人基本都是没有作品的。别说我的小,你弄一个我看看。我这人务实,别说那些废话。你可以提出意见,我是个非常乐意接受意见的人。每次拍戏,我都是把所有人叫在一起各抒己见。剧本有时就改的完全颠覆了。包括《哥的传说》最早根本不是这样,改的很韩剧了,还设计了我这样一个人物出来,不是为了我,是真的找不到合适的人,就我了,这个人物其实是一个道明寺的人物,那我又不够,就从造型上找一找,弄成一个银灰色的头发。我是很看好文化产业这块的,我不会轻易放弃产业链。
我现在是想做商业和艺术中间的。有两位大导演。一个太商业一个太艺术,说白了就是冯小刚和张艺谋,我想做他们中间的,冯导的戏广告味太重了,重到广告中间插播电影。而张导他有他的想法,我接触过他,觉得他真不错,可是他现在被商业控制了。所以跟我合作的导演现在根本和人合作不了。为什么呢?有点被我惯坏了,我给导演发展的空间很大。但我得确定这个人能干这个事,我才能给你,我凭什么给你投资上百万啊,这钱我留着真成阔少了。这个钱拍电影是小钱,拿出来可不少,我在西安可以买两套房子我在北京也不用那么苦。我还在刚刚起步,但是我最主要要走文化产业的路。
小投资又很辛苦,真赚不了钱,但是我必须这样去做,这是一个公司的产业化。比如一年做的小,那就得量大。或者我一年就做一个大的,1000万的投资,做一个够了。必须得动,不能停滞到那。我今年会很好,两个戏的资金都回来了,再加上别的投资,而我不会乱花。他们说网上说我是国内最年轻的制片人,我希望他们改一下,改成:国内最年轻的独立制片人。因为我身边认识一些真正的富二代,他们也玩过票,投上几百万玩玩。但是我认为独立制片这块,我跟别人的想法是不一样的。我有钱我可能会去拍几个剧本,发几个定金,我不会花钱去买好车去撑面子,我可能会给父亲买辆好点的车。在北京我买的第一部车是一辆二手车,为我工作了四部戏,真的像一个老将军一样跟着我,风吹日晒,出生入死,当时我卖它的时候,心里还挺难受的。老将军彻底退休后,我才换了车,还是为了工作,不会为了面子,我觉得如果我的合作伙伴在乎我这个东西的话,我可以跟你不合作,因为你也不是实际的人。现在和我合作的几个伙伴都是很低调的,说实话,财力不比谁差,都是很厉害的人,可能都是志同道合的原因吧,人以群分物以类聚。大家就在某一个简单的地方吃吃饭,觉得挺好的,不需要充那个场面。还有个特点,我所有的团队的人,不会像有些官场上的人喝酒啊,全都是儒儒雅雅的,没那些毛病,就说事,可有意思了,大家都是实实在在的。
最大的困难是自己
■好多事情我自己过不了我这关。你说困难,制片人,都说钱最困难。我身边的朋友对我的信任,我不敢说大吧,2000万以下是没问题,但是你没有好的剧本,开不了这个口。我到现在身边好多有钱的朋友,包括想做甚至追着我做的,我都没法开口,没有好东西。给人家弄砸了怎么办?咱别说2000万,500万给人家弄砸了,你这一辈子都是一个劣迹。最痛苦就是过不了我这关,别的都还好。他们有人开玩笑说我就是爱面子,其实不是爱面子,真正到那个份上了我会开口的。我特别害怕信誉这个问题。我有一个戏,在音乐上超了点预算,但我这个是有目的的,我为了和我那个美国朋友得到一个信誉,马上我的美国资金就到位了,就是因为这个戏。那我宁愿自己贴钱我不会讲理由的,尤其跟美国人,你没必要讲理由。我现在就是缺剧本不缺钱。
《好好过》音乐是原创,其实从做数字电影的属性来说,一般的制作方不会原创音乐,因为会花很多钱。但我自己是搞音乐出身的,天生我对旋律上的东西凑合不了,这块我过不去,我宁愿多花2万多块钱去做这件事,导演都劝我不要花那个钱,我说必须实录,于是我们可以听到那么优美的箫声。
踏实做人,本分做事
■虽然我很年轻,我自己做公司我觉得品牌很重要。演员阵容,制作,音乐各方面,别人都会觉得品质做的很好,所以我在中央6的口碑也很好。我觉得这是一个年轻老板也好年轻制片人也好,一个做事的态度。我做了这么多年了,铺了很多路了。你说我多牛谈不上,就是靠朋友。踏踏实实做人,本本分分做事,这是我一个原则。还年轻,我相信我的审美眼光和我的方向是对的,就像家长对孩子的教育:这娃走的是正路,就完了。别想太多,我很务实,今天把今天的事做好,就够了。别的别扯那些,什么理想梦想,谁都有,我还有呢,我野心比你还大呢。说没用,做来看。这是我最实际的原则。我在工作也是。我们团队锻炼出来的人个个都很厉害,别的投资方看到我们的工作状态特别认真。我们的团队就像一个战车部队,一开工,话很少,上来就干,非常团结。这是我觉得我28岁做制片人的一个骄傲。人家凭什么给你干39个小时,人家可以不出工,太累了,哪有这样的剧组,你给我吃的再好,我也不起来。他们真是这样想的,给吴奇省点钱吧。所以说我还是挺欣慰的。
我的三大原则,一不挡人财路;第二不黑人钱;第三绝对不会有男女关系。因为我是要做文化产业,我的目标是做韩三平那样的方向。真正大的制片人哪有这些事,就是那些半瓶子晃荡的人,那些混蛋导演。现在把我做的这些戏就像打牌一样,我不敢说大王小王,最起码是一个K一个Q,能打的出去。我也不希望你看到的一部戏就是吴奇的艺术标准,我需要你看到我做事情的态度。我每天都是第一个起床,最后一个睡,就是没我的戏,我也是看着弟兄们都收工了,安全回到屋里,我才放心了。属鸡的就是操心的命吧。
生命不止,奋斗不息
太多的80后乐于或者习惯于追求享受,而吴奇显然是一个奋斗者。
■我太谈不上享受了。但这个过程是一种享受。很快乐。人生最快乐的事情就那几件。将自己的爱好当成自己的工作,这是最快乐的,如果还有一个爱的人,那就更快乐了,但是后者是随缘。我一直把事业和感情分的很清楚,因为事业是只要你努力就能做到的,而我现在的结果就是这样。不像你可能喜欢一个人,但他不一定喜欢你。他喜欢你,你还不一定喜欢他。什么时候成家?说实话,随缘吧,虽然我很恋家。现在我哪有时间!我一年轻人,一身老年病,神经衰弱,一有空我就得休息,我哪有空去哄别人啊。
我还是希望看的远一点,包括我现在做的事情都是为以后铺垫的。我妈不懂整天唠叨,“他老不挣钱,戏倒是一个接一个拍”。我说现在不是我挣钱的时候,我只有28岁,我25岁已经独立投资了。路还很长,再过10年,不过38.。这需要一个过程,积累的过程。你看人家《阿凡达》,人家导演12年没拍戏,就耗着,结果一触即发。任何一个大家没有一个是一步到位的。就像植物生长一样,你每一步都得给它灌输营养。你要长个蒜苗,快;要长成一棵树,那就慢,你要想办法让它长成参天大树。所以这一点我心态比较好,我不像有些80后那么浮躁。说实话我身边没有80后的朋友,我最年轻的所谓的同龄人朋友也是76年的,我跟同龄人也聊不到一块,因为你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感情观都不一样,80后还都傻着呢。
吴奇在《哥的传说》开机仪式上说过一句话:感谢所有帮助过我的人,但我更感谢那些伤害过我的人,给我挫折和苦难。因为这些人给我无形的价值,让我更加坚强,让我一个人单枪匹马干到现在。真的这是一个无形的财富,拿金钱买不来的。
圈里人都知道做制片人是件异常艰辛的事,除了豁出去的勇气,还得有极好的细心和耐心,如今的吴奇显然已经游刃有余。从曾经在北京的蒸笼岁月到现在豪华的万科公寓,从最初面对艺术追求的孤独和艰辛到现在体会梦想实现的快乐,今非昔比,但是唯一没有变的是,他依然如独行侠一般继续着自己疯狂的念头疯狂的事,只为梦想。
为了让我对他有个大概的了解,吴奇给我播放了他自己制作的一个Demo,有他的作品,他的北漂,有他一路走来的艰辛和荣誉,还有他圈里圈外的好朋友们……一下子,我面前的吴奇丰满了起来……
吴奇出身于一个富足的家庭,品学兼优却独立自主。高考时瞒着家人考了艺术类院校,结果有6所大学争先录取,从四川音乐学院毕业后,独自闯北京,从一个演员开始做起,他从事过许多职业,包括音乐公司经纪人、副导演、现场制片、外联制片、制片主任、总制片人……一直到卖房、押车筹资拍电影。这个过程中,所有人都说他是个疯子,也是在这个过程中,他确立了自己优秀的人缘和口碑。而在短短两年,这个“疯子”制造了属于他的五部电影。他的经历就是一部活生生的“哥的传说”。
吴奇之快人快语
从小就是独行侠
吴奇从小就是个特别“狠”的人,自己的事从不用父母操心。初中和高中是保送,大学是自己挑的学校,工作更是靠自己。正因为如此,他拥有了较大的自由度。
■我干过最可恨的一件事,过去了,他们也拿我没脾气了。我爸是陕西省国家测绘局的中层干部,一心想让我上武汉测绘学院。在这个行业里面,我爹算是明星,在网上能查到他的电话,因为他在几个工种上是全国授权。说白了,凭他的人际关系,只要我坐在高考那张桌上,只要我糊弄糊弄考过去(可是我学习还不错),只要我第一志愿填武汉测绘学院。一切,从上学到工作,就是一条龙服务,一定是安排的非常好的。包括那边的院长老师都是我爹的朋友,那些叔叔们就是恨不得抢我做女婿了。可上武测必须是理科啊,我干了一件什么事啊?就是让所有人快疯了。我从高二就跳到了文科班,快考试他们才知道。因为我想考艺术,我只选择了我想要的。然后我爸半年没理我。没想到我一下考上六所学校,全都录取了,而且全是全国第一。他们也没话说了。我从小就是一个主意特正的人,谁也管不了。
怎么说呢,父母也不是妥协,是没辙了。只是他们会考虑,这样毕业出来怎么办,谁也帮不了你了,只有靠自己了。那现在结果我也是靠自己了,不说别的吧,在业内,还算小有名气,最起码提到我吴奇,口碑还是肯定的。我走了一条没法依靠父母的路,我全靠社会交往。我特别欣慰,没有人说吴奇是因为谁谁谁的关系。吴奇就是吴奇。而且我做的事干干净净,因为天天在钱眼儿上打交道的人,挺不容易的,就不能计较。
有名的“疯子”
吴奇23岁就是制片主任了。他去了北京没多久就明白自己不该再做演员了。他的商业意识在大学时代就有了。在大学时他就自己投资,那阵人家就说他是疯子,就几千块钱要拍话剧,简直是有病。
■我以前是跳舞的,跳拉丁舞。大学学的就是表演。其实我当时在四川,已经很不错了,可以说在那站住脚了。但我觉得你在这当龙头有什么用啊,你还是在四川,我一定要走出去。结果在四川放弃了所有的一切,拍了最后一个话剧,一毕业带了几千块钱就去闯北京了。所谓的毕业就是我大二就在学校不大露面了,开始在外面拍戏了,没熄过火,就已经跃跃欲试了我要走。学校留我,我不留。
一个摄像机,一个照相机,都是我上学期间挣钱买的。衣服都没几件,一双3513厂的军靴。一条135牛仔裤,一件黑T恤,这就是我当时去北京的全部行头。本来我当时签了三个戏,造型都做完了,合同都签了。可是04年封杀涉案题材,拍的不许拍了,拍过的不许卖了。我一下傻了,本来算了下我一年还能挣个20来万,在北京还能混下去。这就面临着改行。我又跑了2个月的剧组,发了200多张照片,没用,没人给我打电话,人家不认识你,你只是四川来的一个毛头小伙,形象也一般,也没什么特点。有点特点一看就是演警匪戏的,剧照都是杀人犯啊,一看都是很坏的。要不军事题材,军事也没我合适的,人家都是用自己人,我一看不对,我得转。我在音乐公司还干过,我还做过巫启贤的经纪人。然后去电视台干,我一去做导播,因为我拍过电视电影啊,我做那玩意就跟玩儿一样。可我去了,人家6个北广的孩子就失业了,人家毕竟是工作啊,我去了是胡闹去了。我一看算了,一期节目200块,我一天要做四个小时的公车到电视台。还是继续拍戏,熟人会找我。后来就越来越想明白了,这样下去,别说是梦,生存都成问题了。我就决定变被动为主动,立志要往制片这方面发展。
2005年,一个特殊的机会,就是我父亲的单位要登珠穆朗玛峰,我当时知道这个消息最初的想法特别简单,我就想拿着DV跟爹一块上。我这辈子上过珠峰!特别简单,典型的西北小伙子那种冲劲。但是我有几个朋友挺聪明,他们说完全可以商业化操作,就帮我联系了红塔集团。然后我给我爸他们单位拉了180万,红塔集团赞助,“山高人为峰”冠名。我签这合同的时候,其实有15的提成,但我没要,我要更大的,测绘题材的电视剧。当时我只有23岁,测绘局领导挺看重我的,因为觉得这孩子是大院的孩子,人家拉了这么大的赞助也没要钱,咱们为什么不能把这事拍成。而且我还不让你投钱,我能拉来钱,只是你们题材供我用。但是这个题材是国家保密单位,很多人把不住,换了一个编剧又一个编剧,就是写不好,导演也是换了一个又一个,都不满意。这个事情就搁浅了,但是我从这个事情上成立了自己的公司。咱陕西话就是把人给架到那了,不做不行了。
测绘局的事黄了,我演戏没人找我了,做制片人了,谁找你。我生存就是一个问题,所以我必须往这方面发展。开始慢慢朋友找我做制片主任,帮人管理钱啊什么。从这些我学了不少经验。又觉得不行,老给别人干制片主任,那钱我都知道怎么花了,就是一个破戏,我还得去做它,实在我心里过不去,可能搞艺术的人,这个理性的东西还是不够。正好那一年,农村题材有奖励,我就抓了《好好过》这个电影,得了20万奖励。这部戏,说白了没人理我,最后我把房子卖了又借了点钱。父母不理我,他们说我有病。
人生要没有遗憾
见面的时候就发现吴奇的一只手绑着纱布,许是拍戏受的伤吧。而拍摄一部以家乡西安为题材的电影也圆了他一个梦。
■其实不是拍戏受伤,但是跟戏有关系,就是太累了。连着工作了48个小时,有点晕乎了,那天我怎么开回酒店的我都不知道。我这人挺爱干净的,我必须卸了妆睡觉,当时摔了一下,没在意就睡了,第二天早上起来发现肿了,一拍片子发现骨头断了。没什么大碍,我这人皮实,脑袋都被马踢过。生死经历的多了,就把好多东西看的淡了,我更在乎人生没有遗憾。
刚你看的我们家族拍的那套照片,那就是我爷爷奶奶钻石婚的时候拍的,我非得把他们的爱情拍成电视剧。当时我没挣多少钱,刚毕业,那套照片我花了2万多,家里人都说我疯了,但是我就觉得不能有遗憾。果不其然,第二年奶奶就走了。他俩是结婚之后60年纪念,钻石婚。这个人生啊,很难啊,说白了,我现在找一个女朋友,我俩明天就结婚,我得活88,她不知道多大,我没找女朋友,如果她跟我一样大,那这个很难,而且都得活着,很多人可能就走一个了。所以我觉得不能有遗憾,我说干什么就干了。包括今年回西安,我09年5月份拍完《翅膀下的风》,我就觉得该我回来了,该回来做点事了,但不能算是衣锦还乡,因为只是个小制作,只能说我10年了,第一次回来试一试,先热热身。家门口做事,反倒很紧张。不能输啊,一群眼睛看着你呢!我这人爱面子。
这部戏(《哥的传说》)就开始靠近我的生活了,都市时尚古城文化,西安的一些的特殊的文化我都在慢慢灌进去。这次最让我感动的就是,家乡人真的好,到哪拍都很舒服。西安的群众演员真好,大家可配合了,我们在北京拍戏,没见过这样。秩序维持的特别好。大家都想再来西安拍戏。这次还挺顺利的,到哪哪都给开绿灯,因为我从制片角度来说,越是这样越好。但是没有资金上的赞助。
我的目标是今年在西安把我的公司弄起来,再干一部新戏。新公司新戏。然后我会再往成都那边发展,因为我在成都待了四年。那边我的社会关系也很多,甚至超过西安。因为人生的大学阶段是一个非常特殊的年龄段,它属于一脚踏学校,一脚踏社会。在成都,上至达官贵族,下至三教九流,包括黑白两道,我都有很多朋友还有同学。在成都我要再开家分公司,我要把这三条线连在一起,北京作为本部,文化的基础。北京市场饱和了,我作为文化商人,必须往这边走,不会再在北京拍了,尤其制片主任要疯了,到哪哪不通,到哪哪要钱。我们在西安拍这个戏,算下来不到1万块钱。在北京一个景可能就要花1万。区别就这么大。北京除了设备便宜,没有低的,简直没法弄。
这次这个投资不到100万,没有超预算。我在数字电影领域内,几乎是不会失败的,因为太熟悉了,我连预算都不做。除非临时的变故。我的合作伙伴都很诚心。我说一点,你就知道我的为人了。我剧组没人和我签合同,主要我吴奇说OK了,没人和我谈钱,你就说什么时候开工就OK了。
年轻儒雅的独立制片人
■《哥的传说》开机仪式上,我基本没怎么说话,很低调的。我拿了三张纸,一张就是我每次打电话,大家给我的回话,对话,我就那样自问自答。第二张纸是一张借条,我在最困难的时候问我的朋友借过一笔钱,我让我的助手去把借条给他,他把借条又还给了我,还骂了我一通,说我恶心。第三张就是我这次考上研究生的录取通知书。他们说我这三张纸挺狠的,把现场很多人给哄哭了。
考上导演戏研究生,其实也是耍了点小聪明,就没复习,临时突击了三天三夜。毕竟都是艺术类,还是比较了解的。我争取在35岁前导我的第一步戏。其实我考导演专业的目的,并不是说想当导演,我是想进而了解导演,而作为制片人来说,选择导演和编剧是两大块。剩下的都好说,可以交给制片主任去做。我要是什么都管我就不是老板了,也没人跟我干了。水至清则无鱼,对不对?但是导演和剧本是一个制片人必须要把持的,这一点我是和好莱坞制作人学习的。我会选择不同的导演合作,因为我的风格是完全不同的。
我还是要做文化商人。我说了我人生要没有遗憾,我每一个事情都要做一把。我也不是给别人看,很多人说,吴奇就会拍点小破片,我反过来问,你拍给我看看。说我的这些人基本都是没有作品的。别说我的小,你弄一个我看看。我这人务实,别说那些废话。你可以提出意见,我是个非常乐意接受意见的人。每次拍戏,我都是把所有人叫在一起各抒己见。剧本有时就改的完全颠覆了。包括《哥的传说》最早根本不是这样,改的很韩剧了,还设计了我这样一个人物出来,不是为了我,是真的找不到合适的人,就我了,这个人物其实是一个道明寺的人物,那我又不够,就从造型上找一找,弄成一个银灰色的头发。我是很看好文化产业这块的,我不会轻易放弃产业链。
我现在是想做商业和艺术中间的。有两位大导演。一个太商业一个太艺术,说白了就是冯小刚和张艺谋,我想做他们中间的,冯导的戏广告味太重了,重到广告中间插播电影。而张导他有他的想法,我接触过他,觉得他真不错,可是他现在被商业控制了。所以跟我合作的导演现在根本和人合作不了。为什么呢?有点被我惯坏了,我给导演发展的空间很大。但我得确定这个人能干这个事,我才能给你,我凭什么给你投资上百万啊,这钱我留着真成阔少了。这个钱拍电影是小钱,拿出来可不少,我在西安可以买两套房子我在北京也不用那么苦。我还在刚刚起步,但是我最主要要走文化产业的路。
小投资又很辛苦,真赚不了钱,但是我必须这样去做,这是一个公司的产业化。比如一年做的小,那就得量大。或者我一年就做一个大的,1000万的投资,做一个够了。必须得动,不能停滞到那。我今年会很好,两个戏的资金都回来了,再加上别的投资,而我不会乱花。他们说网上说我是国内最年轻的制片人,我希望他们改一下,改成:国内最年轻的独立制片人。因为我身边认识一些真正的富二代,他们也玩过票,投上几百万玩玩。但是我认为独立制片这块,我跟别人的想法是不一样的。我有钱我可能会去拍几个剧本,发几个定金,我不会花钱去买好车去撑面子,我可能会给父亲买辆好点的车。在北京我买的第一部车是一辆二手车,为我工作了四部戏,真的像一个老将军一样跟着我,风吹日晒,出生入死,当时我卖它的时候,心里还挺难受的。老将军彻底退休后,我才换了车,还是为了工作,不会为了面子,我觉得如果我的合作伙伴在乎我这个东西的话,我可以跟你不合作,因为你也不是实际的人。现在和我合作的几个伙伴都是很低调的,说实话,财力不比谁差,都是很厉害的人,可能都是志同道合的原因吧,人以群分物以类聚。大家就在某一个简单的地方吃吃饭,觉得挺好的,不需要充那个场面。还有个特点,我所有的团队的人,不会像有些官场上的人喝酒啊,全都是儒儒雅雅的,没那些毛病,就说事,可有意思了,大家都是实实在在的。
最大的困难是自己
■好多事情我自己过不了我这关。你说困难,制片人,都说钱最困难。我身边的朋友对我的信任,我不敢说大吧,2000万以下是没问题,但是你没有好的剧本,开不了这个口。我到现在身边好多有钱的朋友,包括想做甚至追着我做的,我都没法开口,没有好东西。给人家弄砸了怎么办?咱别说2000万,500万给人家弄砸了,你这一辈子都是一个劣迹。最痛苦就是过不了我这关,别的都还好。他们有人开玩笑说我就是爱面子,其实不是爱面子,真正到那个份上了我会开口的。我特别害怕信誉这个问题。我有一个戏,在音乐上超了点预算,但我这个是有目的的,我为了和我那个美国朋友得到一个信誉,马上我的美国资金就到位了,就是因为这个戏。那我宁愿自己贴钱我不会讲理由的,尤其跟美国人,你没必要讲理由。我现在就是缺剧本不缺钱。
《好好过》音乐是原创,其实从做数字电影的属性来说,一般的制作方不会原创音乐,因为会花很多钱。但我自己是搞音乐出身的,天生我对旋律上的东西凑合不了,这块我过不去,我宁愿多花2万多块钱去做这件事,导演都劝我不要花那个钱,我说必须实录,于是我们可以听到那么优美的箫声。
踏实做人,本分做事
■虽然我很年轻,我自己做公司我觉得品牌很重要。演员阵容,制作,音乐各方面,别人都会觉得品质做的很好,所以我在中央6的口碑也很好。我觉得这是一个年轻老板也好年轻制片人也好,一个做事的态度。我做了这么多年了,铺了很多路了。你说我多牛谈不上,就是靠朋友。踏踏实实做人,本本分分做事,这是我一个原则。还年轻,我相信我的审美眼光和我的方向是对的,就像家长对孩子的教育:这娃走的是正路,就完了。别想太多,我很务实,今天把今天的事做好,就够了。别的别扯那些,什么理想梦想,谁都有,我还有呢,我野心比你还大呢。说没用,做来看。这是我最实际的原则。我在工作也是。我们团队锻炼出来的人个个都很厉害,别的投资方看到我们的工作状态特别认真。我们的团队就像一个战车部队,一开工,话很少,上来就干,非常团结。这是我觉得我28岁做制片人的一个骄傲。人家凭什么给你干39个小时,人家可以不出工,太累了,哪有这样的剧组,你给我吃的再好,我也不起来。他们真是这样想的,给吴奇省点钱吧。所以说我还是挺欣慰的。
我的三大原则,一不挡人财路;第二不黑人钱;第三绝对不会有男女关系。因为我是要做文化产业,我的目标是做韩三平那样的方向。真正大的制片人哪有这些事,就是那些半瓶子晃荡的人,那些混蛋导演。现在把我做的这些戏就像打牌一样,我不敢说大王小王,最起码是一个K一个Q,能打的出去。我也不希望你看到的一部戏就是吴奇的艺术标准,我需要你看到我做事情的态度。我每天都是第一个起床,最后一个睡,就是没我的戏,我也是看着弟兄们都收工了,安全回到屋里,我才放心了。属鸡的就是操心的命吧。
生命不止,奋斗不息
太多的80后乐于或者习惯于追求享受,而吴奇显然是一个奋斗者。
■我太谈不上享受了。但这个过程是一种享受。很快乐。人生最快乐的事情就那几件。将自己的爱好当成自己的工作,这是最快乐的,如果还有一个爱的人,那就更快乐了,但是后者是随缘。我一直把事业和感情分的很清楚,因为事业是只要你努力就能做到的,而我现在的结果就是这样。不像你可能喜欢一个人,但他不一定喜欢你。他喜欢你,你还不一定喜欢他。什么时候成家?说实话,随缘吧,虽然我很恋家。现在我哪有时间!我一年轻人,一身老年病,神经衰弱,一有空我就得休息,我哪有空去哄别人啊。
我还是希望看的远一点,包括我现在做的事情都是为以后铺垫的。我妈不懂整天唠叨,“他老不挣钱,戏倒是一个接一个拍”。我说现在不是我挣钱的时候,我只有28岁,我25岁已经独立投资了。路还很长,再过10年,不过38.。这需要一个过程,积累的过程。你看人家《阿凡达》,人家导演12年没拍戏,就耗着,结果一触即发。任何一个大家没有一个是一步到位的。就像植物生长一样,你每一步都得给它灌输营养。你要长个蒜苗,快;要长成一棵树,那就慢,你要想办法让它长成参天大树。所以这一点我心态比较好,我不像有些80后那么浮躁。说实话我身边没有80后的朋友,我最年轻的所谓的同龄人朋友也是76年的,我跟同龄人也聊不到一块,因为你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感情观都不一样,80后还都傻着呢。
吴奇在《哥的传说》开机仪式上说过一句话:感谢所有帮助过我的人,但我更感谢那些伤害过我的人,给我挫折和苦难。因为这些人给我无形的价值,让我更加坚强,让我一个人单枪匹马干到现在。真的这是一个无形的财富,拿金钱买不来的。
圈里人都知道做制片人是件异常艰辛的事,除了豁出去的勇气,还得有极好的细心和耐心,如今的吴奇显然已经游刃有余。从曾经在北京的蒸笼岁月到现在豪华的万科公寓,从最初面对艺术追求的孤独和艰辛到现在体会梦想实现的快乐,今非昔比,但是唯一没有变的是,他依然如独行侠一般继续着自己疯狂的念头疯狂的事,只为梦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