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出卖自己的祖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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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愚谦,北京人,1931年生,曾担任苏联顾问翻译,后在财政部、中国人民对外友好协会工作。1972年获德国汉堡大学语言学硕士学位,1977年获文学博士学位后,在汉堡大学执教至今。
  1968年的夏天,在“文革”的暴风骤雨来到时,关愚谦偷拿一本日本人的护照,走上了荒唐而冒险的亡命之旅。在相当长时间里,关愚谦与逃港音乐家马思聪是齐名的“可耻”的“叛国者”。
  假借外宾身份出逃
  关愚谦的父亲关锡斌曾和周恩来一同投身天津的五四运动,留美归国后又参加中共地下党。上海解放后,关锡斌随解放军进城担任上海军管会交际处处长,介绍儿子关愚谦到北京攻读俄语。关愚谦学成后在财政部任苏联专家的翻译。“反右运动”中因提了一些意见而被打成右派,下放青海四年,吃尽苦头。1962年,关愚谦得父亲之助,回到北京,进入中国人民保卫世界和平委员会(非正式的外事机构)工作。“文革”爆发后,关愚谦再次身陷囹圄。
  1968年2月的一天,当关愚谦被再次勒令独自留在办公室写检查,等待群众批判时,他意识到自己在劫难逃了。一想到之前发配青海改造数年,差点饿死的苦难,关愚谦就心生畏惧,越想越万念俱灰,他开始找刀片准备割脉自杀。
  “就在那个时候,我瞥到了抽屉里几本常住中国的国际友人的护照。”据关愚谦介绍,他当时在中国人民保卫世界和平委员会的工作主要就是接待外宾,“外宾的各种入境、出境手续都由我负责,所以护照常常集中在我手上。翻开最上面的一本,是日本友人西园寺公一的儿子西园寺一晃的护照,里面竟还有去埃及和法国的签证!”
  已抱求死之心的他,或许是生出了垂死挣扎的念头。他怎么看,怎么觉得,护照上西园寺一晃的照片与自己有几分相似。“横竖都是死,不如以命为注赌一把。即使让边防警察开枪打死,比起割脉自杀,不也更痛快些吗?”
  冒用护照出逃的念头一出,犹如打开了潘多拉魔盒,怎么也挥之不去了。关愚谦比谁都明白出逃的风险,成与不成,都将殃及家人、朋友,但恐惧和求生的欲望还是逐渐占了上风。决心一下,大脑反而异常清醒了起来。当时已经是下午3点多了。关愚谦先拨通了民航订票处的电话,谎称日本外宾临时决定第二天要出国,要求对方以最快的速度订一张国际航班机票。民航订票处原本一口回绝,但是一听是被周恩来称做日本驻中国的民间大使,毛主席的座上客,西园寺公一的公子要的,就想方设法在6点下班前弄到了一张祟。
  订了票,迈出了第一步的关愚谦此时即使想收也收不回来了,他使劲咬了咬食指,喝了口冷茶,竭力使自己冷静下来,一向耻于撒谎的关愚谦有条不紊地列出了“这桩莫须有公务”接下来要办的事:盖出境章、领支票、取机票、烧信件、收拾行李。
  关愚谦赶在下班前骑车到了公安局,又谎称外宾出境申请表已经填好了却忘在办公室,明天一早就补过来,软磨硬泡终于让在工作上素有往来的熟人老王盖了出境章。
  关愚谦马不停蹄地回到单位财务科领支票。没想到不明就里的出纳立即开出了支票。取机票也出乎意料的顺利,关愚谦甚至还挤出了点时间去储蓄所提取了两百元钱以备急需。那几天,储蓄所照顾存款户,延迟到晚上8点关门(平时都是下午6点关门)。关愚谦冥冥之中觉得这是个好兆头。
  当晚回到家,见到年迈的母亲和年幼的儿子,关愚谦强颜欢笑,内心却是痛苦不已,接下来要办的事对他来说才是最煎熬的。他再一次撒了谎,哄母亲去了姐姐家,又打发妻子美珍带着儿子去亲戚家借住几天。安顿好一切,直到夜深人静、独处一室的时候,他才敢拿出西园寺一晃的护照细细审视起来,也不知是不是做贼心虚,关愚谦越看越觉得照片里的人和他完全不像。他决定把原来的照片揭下来,换成自己的照片,还用手指甲在照片上掐了个钢印的轮廓上去。
  上天眷顾的“自由”
  假装送外宾出境的关愚谦在第二天来到了机场,他在外面套了件蓝制服,里面穿着一套西装。在发生了红卫兵火烧英国代办处事件(1967年8月22日,“文革”后夺权的造反派策划组织了数千红卫兵闯入英国驻华代办处,在国际上造成了恶劣影响)之后,来中国的外国人越来越少,候机大厅冷冷清清。关愚谦甫一现身,办理外宾出境手续的海关检察员小金大老远就热情地跟他打招呼:“小关,送外宾啊!”
  关愚谦“随意”地将大箱子往行李台上一放,镇静自若地答道:“是啊,西公的儿子出国。”小金一听,二话没说,“砰”的一下就把“免检放行”的戳子打在早就填好的行李单上,“小关送来的外宾行李,哪有检查的道理”,临了还朝关愚谦调皮地挤了挤眼睛。此时的关愚谦心都快跳到嗓子眼了,赌的就是小金不会开箱检查。
  第二道关卡是把护照交给边防警察,如果是关愚谦熟悉的老刘值班,他一打开护照,肯定立刻就会认出护照上的照片是关愚谦。碰巧那天当值的是个新来的年轻边防警察,从未和关愚谦打过照面,关愚谦把护照交给他后,从容地起身到了厕所,脱下蓝制服,塞到抽水马桶上端的水箱后头,掏出早就准备好的花领带,熟练地打上。不一会儿,从隔间里走出来的,俨然是一个穿西装、打领带、戴着黑框眼镜,还挂着一个在北京防风沙常用的防尘口罩的“外国绅士”。
  一个足以容纳百人的外宾候机室只坐着关愚谦一个“外宾”,诡异的气氛让看似沉着的关愚谦几近窒息。一直等到起飞前10分钟,那个新来的边防警还没把护照还给他,关愚谦快崩溃了。莫非是在护照上发现了疑点?“我当时已经想好了,只要一发现有军警围过来,我就故意往出口跑,这样军警会当场向我开枪,起码能死个痛快,不用没日没夜地被拷问。”关愚谦说,那是命悬一线的危急时刻。
  就在这时,一位边防警向他走来。关愚谦看清楚来人的长相后,心里叫苦不迭,因为来人居然不是刚才那位新来的边境警察,而是和他经常拍肩膀开玩笑的熟人老刘!老刘直直走过来,吓傻了的关愚谦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看着老刘翻到护照中有照片的一页。关愚谦心里一凉,“这下前功尽弃了”。
  可他却再一次化险为夷,老刘什么都没问。现在就等登机了。每个登机口的门边,都有两个女服务员把守着,她们边查验旅客的护照和机票,边礼貌地说着“你好”,“再见”。这些女孩子,关愚谦几乎都认识。每次来送外宾时,关愚谦都和她们开玩笑。只要她们中间的任何一个人认出关愚谦来,叫一声“小关”,这场戏就算演砸了。关愚谦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又不敢硬闯,也不能原地赖着,正踌躇不前半步半步往前蹭之际,广播响了:“有首长到了,所有工作人员立即到二号门夹道欢迎!”   女服务员们一撤,关愚谦瞅准这个机会,迅速穿过无人把守的登机口,跑上了停机坪上一架苏联造的小型客机舷梯,这架飞机飞往埃及——西园寺一晃的护照上有法国和埃及的签证,关愚谦凭着自己多年的外事经验,明智地选择飞埃及,是因为当时埃及和中国尚未建交,不存在遣返的问题,而法国当时已经和中国建交,极有可能落地即被遣返。
  “那是一个纯粹的奇迹,绝对的奇迹。我甚至怀疑,边防警察老刘是不是故意放走了我。二十多年后,我和他在机场重逢,我很认真地问过他,他否认了。所以,我只能将这一切归功于不可捉摸的命运。我觉得冥冥之中有人在保佑我,我想那应该是我的母亲。”
  在飞往埃及开罗的飞机上,关愚谦才开始意识到,他将给家人带来一场灾难,他忍不住失声痛哭。邻座来自捷克斯洛伐克的乘客赶紧安慰他。关愚谦坦承自己是从中国逃出来的,这位乘客和同机的伙伴决定帮助他。落地后,他们把关愚谦带到了苏联大使馆,委托一位苏联作家接待了他。苏联作家给他安排了一家旅馆,还给了一笔够他花费十几天的埃及钱币。没想到,第二天,埃及警察就找到了他。埃及政府不愿意因他把两国关系闹僵,所以他们决定将关愚谦送到一个所谓的既安全又鲜为人知的地方——“肯特那”监狱,这一关就是一年多。
  周恩来授意“暂不回国”
  就在关愚谦以为出狱遥遥无期时,埃及当局通知他,打算将他送往第三国,首选是美国。但关愚谦拒绝了。在关愚谦心中,自己虽身背“叛国者”罪名,但骨子里是爱国的,且他这一代人心里已根深蒂固被植入了中美敌对的观念,不愿有任何反对中国的举动。关愚谦想去政治上中立、不与中国敌对的国家。他先后见了瑞士、瑞典、奥地利、加拿大的大使馆官员,回复却大同小异:为了避免引起外交争端,无法接纳他。就在万念俱灰之际,德意志联邦共和国(即西德)终于同意他暂时滞留。
  逃至西德的第三年,国内发生“林彪事件”,关愚谦则意外收到了国内母亲的“动员回国信”。“我一看就知道这封信不是我母亲写的,是组织上叫她怎么说怎么写的。让我回去,既往不咎……”关愚谦说,“都是假的,都准备好了,我一回去就抓,后来才知道。”
  1972年,还是新华社记者的王殊(后任中国驻德大使)打了一个电话给关愚谦。中国跟联邦德国正处于建交谈判期,王殊作为新华社常驻德国波恩的记者,在外交谈判过程中起了非常大的作用。而王殊此番给关愚谦的电话内容,也是代表组织,动员关愚谦回国。
  “关愚谦,我们组织上决定,你回国去,原薪原职,既往不咎,回国立功。”电话里严肃、冷漠的声音至今回响在耳边,关愚谦说“那时候想家想得厉害”,即便他在德国的妻子一再反对,怕有危险,他还是执意要回国,“所以我就一个人去了波恩找王殊面谈。”
  谈话的气氛依然像“文革”期间批斗“反革命”似的语气。
  “关愚谦,想通了没有?你犯了很严重的错误,但是你回去以后将功赎罪,既往不咎。飞机票都给你买好了,回去!”
  “我还真是有点顾虑,回去以后你们不会继续斗我吧?”
  “有什么可顾虑的?回去检讨检讨就行了嘛……”
  就在关愚谦几乎动了回国的念头时,一批印度尼西亚华侨忽然走进了房间,打断了他们。“当时跟王殊一起找我谈话的还有一个姓梁的同志,这时候王殊就对那位梁同志说:你去陪陪印尼华侨,我带关愚谦去另一个房间继续谈话。”
  支开了梁同志,进了没有旁人的小房间。王殊忽然拉着关愚谦说了一番与刚才谈话截然相反的话:愚谦啊,有顾虑嘛,别着急回去。但是要给祖国做好事。
  “一句话点醒了我,这是在告诉我不要回去110年以后,王殊又到汉堡来,我就问他,王大使啊,你那时候怎么敢跟我说这些话?不是透露天机嘛!他说:不是我的意见,是姬鹏飞(1972-1974年任中国第三任外交部长)的意见啊!后来我又去看王殊去了,他跟我说,其实也不是姬鹏飞的意见,姬鹏飞他敢说吗?是周恩来的意见。”关愚谦回忆到。
  直到1980年,中国社会科学院秘书长杜干全,代表刚刚改革开放的中国来到汉堡大学,访问中国文化和语言系。那时候的关愚谦任中国文化和语言系高级讲师,犹豫着要不要参加这位大陆出来的学者的见面会。但系里要求一定要参加,关愚谦也就硬着头皮去了——他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杜干全看到我了,一脸的激动,跑过来跟我说:愚谦啊,活得很好啊……”关愚谦说,杜干全与其父曾一同在新四军参军,“他是文化人,他看到我在汉堡大学教书,很高兴”。后来两人又进行了一次私人谈话,叙旧的同时,还对关愚谦的问题如何解决进行了讨论。杜干全随后抵达波恩,就这个问题与中国驻波恩大使进行了谈话。
  1981年,由外交部长姬鹏飞批准“让关愚谦回来看看他爸爸”,就这样顺利回国了。“13年不容易啊,我尝试跟家里人联系,写信寄到原单位,原单位的秘书长竟然一封信都没有帮我转给家里人。那十几年,家里人都不知道我在什么地方。”
  “那十几年,我被当作是西方社会里唯一一个从红色中国逃出来的人,很多人找我,说只要我好好骂共产党,就可以给我钱。我的原则是这种事情绝对不做。我1969年到德国,1979年的时候有一个大使馆的干部,跟我说心里话:老关啊,我们查了你10年,发现你没有说过一句对中国不利的话。很多人跑到国外去,就是靠骂中国共产党、中国赚钱。我宁愿到饭店去打工,去扛钢条,也绝对不出卖我自己的灵魂。到现在我依然非常自豪,后来到了汉堡大学,大家对我都非常尊敬,就是因为我没有出卖我自己的祖国。”关愚谦认为,这一点同样也是他后来能够顺利回国的原因。
  (责任编辑/亚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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