徘徊在“富二代”无性婚姻的边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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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夜清冷,难入眠
  深秋十月,月夜清冷,不但孤单,还有些尴尬。“吴增瑞,你他妈的混蛋!”我几度碾转反侧,终于忍不住愤怒,最终对着黑夜,爆发出了嚎叫。
  夜色很浓,我的嚎叫声,也不过只是徘徊在我和吴增瑞的新婚卧室里。委屈的眼泪,像决堤的河水一泻千里。
  “吴增瑞和你真的很般配”。当初,婆婆托媒人提着厚礼来我家提亲的时候,这样的话,说了不下上百遍,直说得我父母心花怒放,一个劲地和他们一起给我做说客。
  那时,我大学毕业,顺利分配到一家艺校做音乐教师。吴增瑞在我眼里,不过就一油嘴滑舌的街头混混而已。自认为一身的文艺范,开着一家陶艺馆,可我还是低估了这个混混,吴增瑞有钱。准确地说,是吴增瑞有个有钱的爹。吴增瑞的爸爸是这座城市有名的民营企业家,电视上经常会看到他老人家的身影。
  有一天,吴增瑞喷着酒气,肆无忌惮地跑到学校,公然骚扰我,要我嫁给他。我愤怒地请学校保安,把这个酒疯子赶出校门。不想,却看到已经人到中年的女校长,正对着吴增瑞点头哈腰,样子甚为恭敬亲切。后来,有同事告诉我,吴增瑞的爸爸是这所艺校的大股东。
  各种软硬兼施后,我别无选择和“富二代”吴增瑞定了亲。
  无性婚姻,恨绵绵
  谁知,“富二代”吴增瑞竟是个性无能!在我们订婚的头一天晚上,当他借着酒威欲对我非礼时,自己却先疲软下来。这门婚事,我无论如何也要退掉!第二天一大早,我哭求父母,把吴家的彩礼钱全都退还。
  母亲一个劲地追问我“到底怎么了?”
  除了哭泣,事情的原委,我对父母难以启齿。
  我的欲言又止却没有换来父母的理解和同情,母亲斩钉截铁地命令我:“吴家的彩礼钱,我们现在已经还不清了。闺女,就是天塌了,你也只能先嫁过去!”
  那天中午的定亲仪式,照常进行。大红而厚重的眼影,遮掩了我眼皮的浮肿。除了金银首饰,名包华衣外,吴增瑞还送给我一辆银色跑车,这可是我的大爱,也是我的意外。
  先前,不管是媒人还是吴增瑞都没有告诉过我这个消息。“小敏,是我们吴家的准媳妇,也是镇上公认的美女和才女。美女配香车,绝配哈!”这是定亲酒会上,公公和婆婆给我们的祝福。
  也许是这些丰厚的物质诱惑太大了,我和吴增瑞这段感情随着物质筹码的增加,居然稀里糊涂地一路延续到了我们结婚。
  期间,吴增瑞又对我动手动脚了好几次,却都以失败告终。好几次,我主动提出陪他去看男科医生,应该有办法治疗。
  面对我的关心,吴增瑞却表现出了出奇的烦躁,因此治疗的事一度搁浅。从新婚之夜,我们就一直分床而睡。再后来,吴增瑞索性就彻夜不归。
  我在家里彻夜彻夜等不到吴增瑞的回归,我只能去他的陶艺馆,准备和他推心置腹地好好谈谈。我去陶艺馆找吴增瑞,店里的员工告诉我,吴总一个人在二楼作坊间。我轻轻推开二楼的作坊间,吴增瑞正低头做一个小巧精致的套娃,并未注意到我的到来。一副艺术家全神贯注的样子,全然没有平日里骄横烦躁的“富二代”嘴脸。
  倏地,一丝柔情涌上心头。我悄悄绕过去,静静地蹲在吴增瑞的身边。做套娃的陶浆甩了我一脸,我竟然一脸甜蜜,对吴增瑞没有一丝怪责。
  半小时后。吴增瑞手中的陶艺作品终于完工,这时,他仿佛才注意到我的到来。
  “有事吗?”他从酒柜上给自己拿了一瓶红酒。然后,独自坐在供顾客休息的沙发上。我一个人尴尬站在离沙发大约有两米远的地方,那句早就在来的路上酝酿了好几十次的“老公”,在眼前吴增瑞的冷漠下,终于没有吐出口。
  “吴增瑞,你们吴家花大笔的钱和物质,把我风风光光娶回家,你却又这样冷待我。我们这样,到底算怎么回事?”
  “这样的问题,别和我谈,要谈就和我爸妈他们谈去。你是他们万里挑一挑来的好媳妇。” 吴增瑞毫不客气地回应我。
  “难不成,你不愿意这门亲事,是你的父母在逼你娶我?”
  “你真聪明,不愧是艺校高材生,一下子就洞察了事情的本质。”
  这一刻,那个骄横烦躁的“富二代”吴增瑞又在我眼前复活了。
  “那你当初醉酒去学校向我逼婚,又是怎么回事?”我气得浑身发抖。
  “如果我不去学校闹一场,逼你嫁给我,我父亲就不会继续给我的陶艺馆出钱。我的陶艺馆也就关门了,我唯一的爱好和理想也就此夭折了。”
  得到了我并不想要的答案,我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跌跌撞撞地走出吴增瑞的陶艺馆的。
  做饭等爱,归期何在?
  此时,夜色四罩,一个人站在冰冷的十字路口,何去何从?我的脑海里,一片纠结迷茫痛苦。痛苦之余,脑海里涌现出刚才吴增瑞的坦诚,这又让我对他以前那个混混的看法有了很大的改变。
  我甚至萌生了一个想继续了解吴增瑞的想法。
  经历了痛苦迷茫纠结后,我竟然发现,自己原来是爱着吴增瑞的。这种爱,是在和他的那番对白谈话后才萌生出来的,和吴家丰厚的经济物质无关,和吴家对我父母的恩惠无关。这,只是我对吴增瑞纯粹的一种感情。
  为了这份感情,我选择了以静制动。我不给吴增瑞打电话发短信催他回家;也不泪水涟涟找公婆诉苦抱怨。每天,除了准时上下班,我便选择安安静静地守在家中,学习料理家务。公婆整天忙于生意场上的事情,尽管家产不菲,半生勤劳忙碌惯了的他们,却一直保持着他们未发迹之前凡事亲力亲为的朴素习惯和传统。至今,家里没请个保姆。平日里,一日三餐,几乎都是婆婆抽空亲自打理的。
  我虚心地向婆婆请教,学会了很多吴增瑞喜欢吃的饭菜。每餐做好后,我便留一张纸条,是我写给吴增瑞的。
  做好了吴增瑞最喜欢吃的“红烧鲤鱼”,我是这样写的:“鱼儿离不开水。”吴增瑞喜欢吃的“可乐鸡翅”,我给它们配上这样的留言:“醉,可解忧,不求同醉但求同忧。”
  吴增瑞回来与否,我都不会中断这种做法。我还去市区别家的陶艺馆,学会了娴熟的陶艺工序。时间久了,公婆全看在眼里。他们对我满怀愧疚。而我依然坚持,静静在等吴增瑞的归来。
  事情好像终于在我耐心的等待中有了转机。吴增瑞回来拿换洗的衣服,居然吃了几口我精心为他准备的鲅鱼丸子。那张我专门为这道菜配写的纸条,他仿佛也看过,因为压在餐桌上的纸条不见了。
  昨天天气骤然变冷,吴增瑞主动给我发了一条短信:老婆,天冷了,多加衣服。这个让我又气又恨还有爱的“富二代”老公……
  责编/宿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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