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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当今华语影坛,恐怕没有人能像周星驰那样,不用云集明星,单凭自己和一众二三线演员,就能创造万众瞩目的轰动效应。即便是巅峰时期的周润发和成龙,其声威也不过如此。像周润发、成龙和周星驰这样的巨星,都已形成了完整的自我风格和自我形象塑造,但作为不甘受成停滞的艺人,他们都希望并追求更进一步的突破提升。然而,须知这个突破提升,还是需要一个立足基础,否则求变可能反致迷失,寻找也许自设阻障,周润发与成龙的经历便是佐证。与他们相比,周星驰把大本营牢牢扎在香港和华语世界的做法,他在自己擅长并喜爱的领域内充分发挥自我的坚持,使得他显示出了更鲜明灵动的活力。
[功夫]是周星驰自[赌圣]走红以来,他在故事里分量最轻的一部,但是,这部影片仍旧是百分之百的周星驰制造。因为,他的确是在认真地发掘自己。
什么是周星驰的电影特征?在他作为演员的时期,“无厘头”是一个常见的标签,新时代通俗文化的偶像, “香港的吉姆·凯利”,以疯狂搞笑为拿手好戏的明星……但当他成为集编、导、演为一体的全权人物后,周星驰这个名字开始具有新的含义,那来自于他的天马行空、匪夷所思、绵延不绝的想像力。周星驰的电影,已经成为他的想像力纵情驰骋的大检阅,他可以把一部电影变成个人的狂想曲。过去提到周星驰,就令人联系起“喜剧”,但在[功夫]当中,其实并没有特别精彩新颖的喜剧桥段,影片的吸引人之处,在于不断掀起的想象狂潮,越到后来频率越快,简直令人目不暇接。这种“滔滔江水”似的想象盛宴,使[功夫]如同一个斑斓梦境,而造梦,也正是电影最重要的本质特征之一。
影片中,幼年阿星被一个乞丐骗去100毛私人积蓄,换来一本“如来神掌秘笈”。结尾处,老乞丐拿出乱七八糟的“一阳指秘笈”、“九阴真功”等等,又哄得一个小女孩好奇心起。由此或许可以想见,周星驰本人少年时代看着那些武侠小说和功夫电影所产生的无尽遐想。[功夫],实际上应该是他的圆梦之作。
人的梦,常常是虚实混杂,真假莫辨,其真实处可能与日常生活一般平淡无异,其荒诞处也可能完全漫无边际奇怪也。[功夫]在武打设计上,有一招一式硬桥硬马的传统搏击,也有神乎其技惊天动地的超凡奇功;在人物形象上,有符合写实要求的普通角色,也有完全卡通符号化的古怪家伙;在景象布置上,有一看就是假模假式的现场,也有细节逼真考究的道具。梦介于虚幻现实之间。周星驰也凭借想像力游走于虚幻现实之间。
周星驰式的梦境,另一个核心内容就是小人物的翻身做主。在[功夫]当中,周星驰将这个“基本原则”再接再厉地发扬光大。影片中高手迭出,不断地技压全场,又不断地被更厉害的高手收拾,有如温瑞安的武侠作品,但越是高手,就愈发地猥琐、寒酸、貌不惊人。最终,阿星一如既往地代表正义镇压了邪恶。有趣的是,在影片的英文字幕里,我们可以看到类似[骇客帝国]或[救世主]等好莱坞作品常见的“救世主”,只不过,那些作品里的“救世主”是以精英形象出现的,而周星驰的“救世主”却是难掩小奸小恶的地痞混混。这种颇具东方色彩的升斗小民的狂想,贯穿了周星驰最受欢迎的诸多作品,是他百试不爽的造梦催化剂。
两年的辛勤工作之后,周星驰的[功夫]基本上令人满意。他就像前人笔记小说中那位拥有一只神奇枕头的道士,再次给我们提供了在庸常生活负担下感受黄梁一梦的机会。
■故事情节
对照指数:[功夫]8>[十面埋伏]6
[功夫]的故事情节其实很简单,就是一个正邪斗法,忽而魔高,忽而道高,最后如来神掌一出,群魔辟易。当中很多的情节安排,都是周星驰多年来雷同的套路。但是,他的最大优点就是不装酷,不摆谱,不刻意玩弄深沉,不人为制造悬念。一个简单的故事,周星驰用想象盛宴赋予其高潮迭起的吸引力,节奏快疾,目不暇接。
■人物塑造
对照指数:[功夫]7.5>[2046]6.5
影片中能够给人留下印象的正邪人物,略加盘算也有十几个,其中元华、元秋扮演的猪笼城赛二叔公和老板娘,戏份不在周星驰本人之下。这对于周星驰来说,是一个相当大的变革或突破。每个人物都谈不上什么性格描写或心理刻画,但每个角色又都能使人过目留痕,靠的是强烈的脸谱化和与剧情的紧密结合。考虑到[功夫]的演员们都来自二三线乃至电影圈外,能做到这一点就可以媲美[2046]的超级明星们,其实观众对后者的记忆可能还不如前者长久。
■特技制作
对照指数:[功夫]9.5<[指环王]10
1.5亿的投资有半数花在电脑特技上,[功夫]因而成为香港电影在[蜀山]之后的又一座里程碑。比较先涛前几年的[风云],更容易看出他们在技术上的飞速进步,好莱坞大片如[指环王]中的超难度动作,[功夫]基本上都能完成。单纯从技术来看,[功夫]取得的成就能与好莱坞分庭抗礼,这也使得电脑特技的高下之争从“能不能做得到”转为“能不能想得到”。
■动作设计
对照指数:[功夫]9>[英雄]6
从小狂热崇拜李小龙的周星驰本人也称得上练家子,他对武术动作的理解是张艺谋所无法比拟的。两位动作执导袁和平、洪金宝有北派的扎实武术根底,而香港本地是南派重镇,令他们的武打设计流派纷呈,每个人物都特点鲜明。[英雄]的动作过于花哨飘浮,轻灵到了失实的地步,而[功夫]中多处硬桥硬马的实战,和后半段借助特技的夸张,虚实结合,比重相当,看起来非常过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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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这位是经常出现在周星驰电影里的一位配角,江湖人称“如花”,请说出这位演员的本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