疯狂“虫草淘金”的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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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于对虫草市场未来的忧虑,他们担心有朝一日,虫草会像早年藏獒市场那样,一下子就破灭掉
  5月底的青海省玉树州杂多县县城,平时车水马龙的街道空寂无人。最繁华路段的三岔路口处除了停着几辆警车和巡逻的警务人员外,只有零星的戴着白色草帽的人来回走动。偶有车辆停下来,这些白草帽就簇拥着将车围拢。“我们每天在这里守着,等机会收购牧民手中采挖的新鲜虫草,这里所有本地人都去山上挖虫草去了。”一名中年男子指着同伴们说。
  从5月中旬开始,这个高原之城的一切都近乎停滞。商店和饭馆要么关门,要么顾客寥寥,学校全部放假,政府部门的办公室也基本无人,在编人员都被派去县内各卡点监督进出车辆,合同工们则放假去挖虫草了。外人很难想象这个有4万多人居住的县城平时交通繁忙的景象。事实上,一入夏,在青藏高原的大部分地区,当冰雪消融,草原复苏,藏族民众就要开启一段长达两个月之久的虫草寻觅征程,年年如此。

高原“黄金”


  5月22日,在距杂多县大概50公里处位于苏鲁乡多晓村一处偏远的山坡草场上,星星点点的一群人散布在山问,他们手拿镐头,匍匐着身体,慢慢地向前爬行,眼神专注地寻觅着脚下的每一寸土地。这是苏鲁乡多晓村内一处主要的虫草采挖点。
  午后一点多,24岁的才仁永措告诉记者,她和丈夫扎西多丁从早上开始到现在,挖了一共三十多根虫草,按照今年的行情,大概价值人民币1200元。多晓村是才仁的娘家,她现在和丈夫住在杂多县,每年虫草季都会回到苏鲁乡自家草场上采挖虫草。“我们每天早上7点开始上山,大概晚上8点下山回到帐篷处。”才仁说,“挖虫草很辛苦,今年我们从5月15号开始进山采挖,目前来看,虫草比去年少,因为今年雪下得少。”天气对虫草的质量和产量有很大影响,因此每年的收成波动很大。
  在不远处的山坡上,一位名叫阿哇的二十来岁的藏族小伙说,过去几天,他每天能挖50到60根虫草,也就是一天收入达到2000元左右。而2017年,青海省年人均收入为19001元。虫草能带来如此高的收益,这是当地人趋之若鹜的原因。
  冬虫夏草是因冬虫夏草菌侵染蝙蝠蛾科昆虫的幼虫而形成的幼虫尸体与真菌子座的复合体。因其形成过程复杂且需要长达两三年时间,因此极为珍贵。几百年来,中药和藏药药典对虫草的功效均有记载,称其可增强心肺及肾功能,具有免疫调节、抗菌等疗效。
  虫草主要分布在海拔3000米以上的喜马拉雅地区和青藏高原。自上世纪90年代末起,虫草市场逐渐升温,甚至被描述成具有壮阳、抗肿瘤、抗氧化、抗衰老等广泛药理作用的神草,价格一路飙升。现在,当地牧民手里收购价达每公斤10多万元,而经过多道中间商不断加价,最后进入内地的药店或者商场,其价格还会翻三到四倍,超过黄金的价格。
  中国科学院地理科学与资源研究所研究员徐明表示,“实际上,目前科学证据不足,还无法证实虫草到底有多大保健价值,但是这并不重要,就目前而言,虫草神话还是要维护的。”他补充说:“假如虫草产业崩溃,可能会有两个原因,一个是生态系统崩溃导致产量崩溃,另一个是市场价格崩溃,任何一种情况,都是当地人无法承受的。”
  祖籍青海省民和回族土族自治县的何云峰十七岁来到苏鲁,在附近的寺院给僧人做饭,没有工资,酬劳就是每年蟲草季两个月可以采挖寺院周边山上的虫草。他说,“上世纪90年代末我来的时候,一根虫草卖四五块钱,一个虫草季我一个人可以挖5000根左右。现在虫草价格涨了,但是个头小了,质量和数量都一年不如一年。现在一根平均30到40块钱,我去年挖了2000多根。一年的收入就靠这个。”
  冬虫夏草是我国二级保护物种,主要分布在青海、西藏、四川、云南和甘肃5个省(自治区)。杂多县位于青海省西南端,与西藏自治区交界,因为虫草资源丰富且质地优良,获得了中国“冬虫夏草第一县”的美称。在杂多县,苏鲁乡是虫草主产区,2017年,其产量达到全县的一半左右。近二十年来,这里成为“虫草淘金”的热点地区,也因虫草带来了可观的经济收入。以2017年为例,杂多虫草产量达10吨,大约占全国虫草产量的10%。这给当地带来人均20000元收入。
一群苏鲁年轻人在山坡上采挖虫草。他们都是20岁左右的年轻人,体力好的一天可以翻越几个山头找虫草。

  杂多县委宣传部副部长庞继敏回顾,杂多历来以畜牧业为主,而虫草在1997年以前占牧民收入的20%~30%,之后因为虫草市场的繁荣,从2000年开始成为家庭主要收入,甚至是大部分人的唯一收入来源。

阻击外来人


  在虫草为当地人带来更多收益的同时,虫草产地也吸引了众多外来人,并且因争抢资源而发生冲突。早年间,很多地方在虫草季因为管理不善,导致过多外来人进入,引起了严重的群体事件。据一位苏鲁当地的采挖者回忆,在2000年初,虫草采挖季节时常会有打人事件发生,甚至导致人员伤亡。
  因为苏鲁乡虫草资源丰富,长期以来都是采集者大量涌入的地区。据当地数位村民回忆,在2005年,因为虫草采挖而爆发的冲突最为严重。当时苏鲁的邻县囊谦来的几千名采挖者被苏鲁本地牧民集体阻拦进入,双方因冲突导致多人受伤和一人死亡。而同样的时间段,藏区其他一些地方也相继出现了虫草季的争端和伤人事件。自2006年起,玉树州以及杂多县分别下文,专门加强虫草季人员的管理。
  据杂多县一位官员介绍,杂多全县6万多人,如果不进行有序管理,就会进入大量的外地人,引发矛盾冲突甚至带来安全隐患。因此,目前杂多的政策是“县外禁止采挖,县内有序流动,”他解释说,“县内非虫草产区乡镇的人员可以进入虫草产区的乡镇采挖,按要求向进入地区的村缴纳虫草采挖费每人1200元。”该官员补充道:“而孩子、老人按照身体状况实行减免费用。”   为了避免过度采挖对生态和草场的破坏,杂多政府规定,每年的虫草采挖时间严格控制在5月15日至6月30日。以苏鲁乡为例,其他非虫草产区的本县人员在5月15日之前和6月30日之后都不允许进入苏鲁采挖虫草。
  苏鲁乡乡长嘎松告诉《中国新闻周刊》,今年,本县进入苏鲁采挖的外来人员共有6000多人,而去年有大约7000人,苏鲁本地人口却仅仅2753人。外来人员的进入势必很大程度地影响到本地牧民虫草收获的数量和利益,给本地带来很大的损失。
  “作为补偿而象征性收取的虫草采挖费用每人1200元,一个成年人一般一天就可以凭挖的虫草赚回来,而苏鲁乡多晓村虫草费收入今年大概有600万元,扣除管理费用,剩下的钱将全部分给村民。”苏鲁乡的扎西宁玛书记认为,这一切都是为了保证全县的稳定,在此过程中,包括苏鲁乡在内的部分虫草主产区的牧民做出了很大牺牲。嘎松算了一笔账,按照一个虫草季每个成年人平均采挖虫草收益两万元的保守估计,进入苏鲁的6000人就是带走了1.2亿元收益,可见虫草产地的一个乡村给整个杂多县做出的贡献之大。
  为了有效管理外来人员进入,在苏鲁乡境内,在主要路段一共设立了4个大的卡点,而山上与囊谦县和西藏丁青县交界处的各个垭口,还设有10个卡点。乡领导和县一些部门的公务人员分别被下派到不同卡点,在整个虫草期间,24小时在岗,以防有外来人员非法进入偷采。
  苏鲁乡公安局局长罗松桑丁告诉《中国新闻周刊》,这几年加强管理效果明显,“现在可以保证没有大事件发生,当然小摩擦在所难免。”罗松解释道,如果村民在采挖虫草过程中或者干部巡山时发现有越界采挖的邻县人员,都会采取和平劝退的方式。“加上现在老百姓观念改变,素质提高,更加守法,治安已经大为改观。”罗松说。
  此外,出于生态环境保护的目的,虫草采挖期间,按照当地的佛教传统,杂多县规定在藏历的10号、15号以及30号,不许挖虫草。这个时间各乡村的村民负责周边草场的垃圾清理,将已有的垃圾運输到垃圾集散点,村民也可以利用休息日到县城采购补给,售卖采挖的虫草或者在家休息。
  5月24日恰逢藏历初十,记者在走访牧户时确实看到山坡上没有人员采挖。“按照我们藏传佛教的传统,如果这些特殊日子还动土挖虫草的话,会特别不吉利,因此我们都不会在这几天上山。”22岁的藏族青年格嘉对记者说。

虫草经济泡沫


  尽管冬虫夏草已成为藏区重要支柱产业,在青藏高原的广大地区,虫草数量却因各种原因在持续减少。当地人对记者表示,虫草的数量近十年来不断下降。
  住在苏鲁巴津沟的丁布江才一家世代在这片山谷居住,丁布告诉记者,20年前,一位成年人能很容易一天找上一二百根虫草,而现在一个人一天能挖到六七十根就是多的了。他说,现在,虫草的数量和市场价格都是很不确定的,每年都有变化。“天气影响虫草的质量和产量,下雨或者下雪太多、太少都会使产量大幅度下降。”
  青藏高原作为世界屋脊,是全球气候变化最敏感的区域之一。相关科学研究表明,青藏高原在过去50年间受全球变暖的影响很大,而这种影响还在持续加剧。主要表现在气温升高速率显著高于中国和世界其他地区,同时,降水总量在时间及空间上呈现不均匀分布。中国科学家研究考察发现,目前冬虫夏草主要产区的核心分布带位于海拔4400至4700米,较30年前上升200至500米,并且明显变狭窄。有预测称,单受气候因素影响,至2050年冬虫夏草菌的分布范围净变化将减少17.7%至18.5%。
  当地民众认为,冬天下雪少,早春雪化得早,以及整体气候变暖等因素是影响虫草数量的主要原因。此外,他们还表示,草原上鼠兔泛滥,造成大面积的黑土滩,破坏了已有的草场,同样使得虫草数量大幅降低。
杂多县城的虫草收购商按照当地习俗,在盖着的袖管或者布袋里用手势议价。
一位来自莫云的14岁藏族男孩,挖到自己这一天的第三枚虫草。

  在杂多县国土资源局局长尼尕眼中,虫草除了能增加牧民收入外,整体而言是弊大于利。当地人因为挖虫草不愿干别的事情,大部分人放弃了畜牧业,而这种相对于放牧要容易得多的收入方式滋生了浪费和赌博。“虫草资源还带来本民族不团结,为了虫草利益而大打出手,”尼尕继续说:“如果虫草经济的泡沫破灭了,不夸张地说,杂多人会饿死的,因为畜牧业已经放弃得太彻底了。”
  杂多畜牧局提供的数据显示,2017年年底,全县包括牦牛、绵羊和山羊在内的存栏牲畜数不足41000只,而在上世纪90年代末,杂多是百万牲畜大县。杂多畜牧局工作人员李双业告诉《中国新闻周刊》,当地放弃牲畜的人很多,这种情况在2006到2008年期间最严重。“在保证草畜平衡的前提下,畜牧局曾经在最近几年的一段时间鼓励牧民进行畜牧养殖,因为我们始终认为,牧区应该以牲畜养殖作为支柱产业,而虫草市场虽然繁荣,但是却并不稳定。”李双业说。
  徐明在青海进行生物多样性保护相关研究近十年,最近几年开始专注虫草资源与气候变化议题。他认为,虫草资源以及市场的稳定本身,就是对保护高原生态系统的重要贡献。“正因为虫草价格现在如此之高,当地牧民有了钱,跑到西宁买房子,送孩子到内地上学,很多人把牛羊卖掉了,自觉不自觉地、直接间接地保护了青藏高原,降低了草地退化,正是虫草才让生态系统重新有了生存的机会,发生了变化,得以休养生息,否则,还要面临上世纪80年代的过牧、放牧压力,青藏高原退化沙化则会更加严重。”
  徐明说,“再者,虫草本身是重要的生物多样性资源,也需要保护,如果不对采挖加以有效管理,一些优质的、高价的虫草真可能有一天灭绝,如果这样,基因资源消失了,可能会后悔莫及。”徐明的团队从去年开始专项研究致力于虫草产业保护和振兴。
  事实上,自今年5月底开始,网络和微信平台展开了新一轮探究虫草是否具有保健价值的热烈讨论。尼尕局长和苏鲁乡的村民都表示,出于对虫草市场未来的忧虑,他们担心有朝一日,虫草会像早年藏獒市场那样,一下子就破灭掉。
  但是,至少目前,只要市场和资源还在,一切就还要继续。5月26日下午,下了一天的雪刚停,丁布江才一家就装备好了,向着低海拔的草场出发,据说,那里的雪开始融化了,一家人期待着新的收获。
拉加老人,63岁,从100多公里外的莫云乡来到苏鲁采挖虫草。因为一些地区没有虫草,
杂多县允许县内人员流动采挖:每人缴纳1200元的虫草采挖费,即可进入虫草产区。
晚上9点,卓玛英宗一家吃罢晚饭,清点一天的收获:四口人一天采挖240余枚虫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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