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团名家
　　
　　每年夏季在德国拜罗伊特举行的瓦格纳音乐节，是全球众多瓦格纳崇拜者心中的圣殿。从瓦格纳在1876年亲自创办这项音乐盛事的百余年来，形成了它的总监非瓦格纳家族人士莫属的传统。如今音乐节碰到的仍然是那个人们揣测已久的棘手的问题：现任总监年事已高，力不从心，但接班人又迟迟不能定夺。
　　拜罗伊特音乐节现任总监是瓦格纳的孙子、87岁的作曲家沃尔夫冈·瓦格纳，1951年他和哥哥威兰德共同执掌音乐节，1966年威兰德去世后，音乐节便成了他的个人“封地”。但他的管理和行事作风近年来招致了越来越多的批评，加上身体日衰，他也自知已到了交班之时。目前符合接班条件的有这么几位：沃尔夫冈和前妻的女儿、62岁的埃娃·瓦格纳－帕凯；他和现任妻子的女儿、29岁的卡塔琳娜·瓦格纳；以及他的侄女、62岁的妮克·瓦格纳。
　　三人中，瓦格纳－帕凯是法国南部的埃克斯－普罗旺斯歌剧艺术节的艺术指导；妮克·瓦格纳是音乐学家，德国魏玛艺术节的总监。而卡塔琳娜直到最近才开始执导歌剧。表面上看，年轻和经验是选接班人的条件，但事实上沃尔夫冈心里早有了谱。身材修长，有着雕塑般容颜的卡塔琳娜是老爸沃尔夫冈的掌上明珠，也是他认准了的接班人选。为此他甚至故意疏远大女儿和侄女，拒绝和他们见面。
　　尽管沃尔夫冈在接班人问题上无权拍板，他还是力排众议，把7月25日拜罗伊特音乐节开幕演出的重头戏——瓦格纳歌剧《纽伦堡名歌手》交给卡塔琳娜打理，让她面对瓦格纳专家、包括德国总理莫克尔在内的众多重量级政界人物，试图通过这样一场难得的面试来“论证”他的选择，但效果却远未如人意。
　　卡塔琳娜为她在拜罗伊特的歌剧处女作很费了一番心思，特别是最后一幕翻了不少新花样，如引入漫无目的的舞蹈者，全裸的男子，塑料男性生殖器造型，怪诞的宗教判决仪式，还让诸如巴赫、贝多芬、歌德和瓦格纳本人等名流的大头娃娃造型登场亮相……不料如此标新立异却惹恼了观众，嘘声和倒彩声不绝于耳，过后还受到国内外报刊的严词抨击。
　　开幕式演“砸”了，不见得会影响沃尔夫冈对接班人的选择，但此事的最终决定权却操在理查·瓦格纳基金会手中。基金会的24人董事会由德国巴伐利亚等地的官员占主导地位，如今沃尔夫冈在其中已成孤家寡人。据说待拜罗伊特音乐节在8月28日闭幕后，基金会就将开会决定新的掌门人选。早在2001年，沃尔夫冈曾从有过退休的念头，但基金会在三个总监候选人之间选择了瓦格纳－帕凯，舍弃了妮克·瓦格纳和沃尔夫冈的妻子古德伦。他愤而中止交班程序，宣布自任终身总裁。不知此次他能否独断专行，还得拭目以待。
　　■陆群译自《纽约时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