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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是一位清秀单纯的女孩，性喜静爱幻想。荷的工作是在成了型的瓷坯上画动物的眼睛和鼻子。荷认真好学，从她手上摆弄过的瓷，件件栩栩如生，人见人夸。车间来了一位扛着眼镜的美专生，偏瘦，头发很长，荷心里骂他是“假洋鬼子”。眼镜喜欢站在荷的面前，摆一电影里才有的姿式，极深沉地看着她给瓷描眼掭鼻。荷觉得眼镜和刚接手的猫茶具一样别扭。想着想着，荷头垂得很低，鼻上渗出些小小的汗滴。一个星期后，荷上早班，见台上摆着一画好的猫头。荷心闷立除：那猫的双眼之间多了两道调皮的皱纹。小小一笔，如画龙点睛，使之妙趣倍增。荷抬头四望，没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