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健康是人享有一切权利、尊严与幸福的基础。2016年6月杜特尔特就任菲律宾总统后，以其特立独行、坚决干脆的行事风格，在全国范围内开展打击毒品犯罪的铁血运动，并取得了明显成效。杜特尔特就任之初，菲律宾1.03亿人口中吸毒人数高达400万，相当于每25人当中就有一名瘾君子。鉴于毒品对生命健康的巨大危害性，客观而言，杜特尔特这场举世瞩目的扫毒战，在一定程度上维护并提升了菲律宾宏观健康资本存量。那么，菲律宾人民的健康现状如何？雄心勃勃的杜特尔特又将把菲律宾人民的健康带向何方？

菲律宾人民健康堪忧

　　相对于抽烟、酗酒、熬夜等一般性“健康有害行为”，吸毒可谓“极端不健康行为”。毒品的生产、交易、使用往往又与滥伐森林、滥用药剂以及绑架、抢劫、卖淫、艾滋病、腐败、贫困等社会问题相伴而生，而这些社会问题又相互交织，形成恶劣的外在环境，进一步伤害生活在其中的生命个体的健康。当前菲律宾人民总体堪忧的健康状况虽然不完全是由毒品犯罪所致，但也与毒品泛滥有着很大的关联。
　　据世界卫生组织统计，2017年菲律宾人均预期寿命为69.3岁，低于世界平均人口预期寿命（72岁）。菲律宾卫生部2018年9月消息显示：在东盟十个成员国中，菲律宾人口預期寿命排名倒数第四，孕产妇死亡率排名倒数第五，5岁以下儿童死亡率排名倒数第四，结核病病例数排名倒数第一。尽管过去几年政府医疗卫生的预算和支出都有所增加，但菲律宾与东盟的平均健康水平依然差距明显。菲律宾被公认的三大社会痼疾——毒品犯罪、腐败、贫困相互交织影响，共同决定了普通菲律宾人所处的恶劣社会环境，生命个体健康的社会支持环境根本无从谈起。

杜特尔特雄心勃勃

　　尽管杜特尔特就任总统后并没有出台什么关于建设“健康菲律宾”的专门性施政纲领，但他强调法制与公平的社会发展、致力减贫、推动改善基础设施、关注首都大马尼拉以外地区的发展、追求独立自主的外交政策等勃勃雄心的背后，就闪烁着设法维护和促进菲律宾人民健康的光辉。杜特尔特在他提出的“2040愿景”中描绘了菲律宾美好发展蓝图：到2040年成为富足的中产国家，人民生活幸福健康，多元化家庭充满活力，社会信任度高，抵抗灾害能力强。与“2040愿景”相呼应的菲律宾中期发展规划——《2017?2022年菲律宾发展规划（PDP）》，则确定要开发经济增长潜力，促进包容性可持续增长，缩小贫富差距，优化社会结构，建设高度信任社会，并相应设置了2022年应达到的一系列具体量化指标。鉴于菲律宾贫困人口占总人口1/4、毒品犯罪横行、官员贪污腐败严重的基本国情，在这一顶层设计上，杜特尔特可谓抓住了促进菲律宾人民健康的要害。
　　其实，杜特尔特的健康雄心在其担任达沃市市长20余年间已经初见端倪：在各种非法势力聚集、乱象丛生、贫穷落后的棉兰老岛，他铁腕打击犯罪、制定并推行禁烟条例、对青少年实行宵禁、禁止街头饮酒、强化警察权力、增加摄像头、建立集成功能强大的911系统等政策，并采取强硬手段执行，以至于亲自逼迫在公共场所抽烟的韩国游客吞下烟蒂，将社会治安恶劣的达沃市由“谋杀之都”打造成为全国、东南亚乃至全球最安全的城市之一。
　　任职总统以后，杜特尔特于无形有形中积极复制推广“达沃模式”，以雷霆万钧之势开展铁腕扫毒运动;他在到访著名旅游圣地长滩岛时发现，当地将污水排进大海、垃圾距离海滩不足20米，便决定将长滩岛封闭半年，以防止生态系统进一步恶化;基于菲律宾基础设施相对落后的现状，他提出打造基础设施建设“黄金时代”和“建设、建设、建设”计划，追求良好的治安环境、可持续的生态系统、便捷的交通设施，无不彰显出建设更加优美宜居的健康环境的决心，客观上亦将改善菲律宾生命个体所处的外在社会支持条件。
　　杜特尔特雄心勃勃的蓝图在实施过程中也遭遇到种种挑战。最典型的莫过于铁腕扫毒在国内外引起诸如“法外处决”“以暴制暴”“侵犯人权”等质疑和批评。菲律宾律师萨比奥就以“反人类罪”起诉杜特尔特及其手下，并呼吁国际刑事法院为此展开调查。美国、欧盟、联合国都曾批评菲律宾“禁毒战争”导致公民横死，涉嫌侵犯人权、非法处决。不过，杜特尔特似乎已经向世人充分彰显了与毒品作战的决心和意志。他曾在竞选总统期间誓言“将毒贩赶尽杀绝”，“干掉10万人，尸体丢进马尼拉湾喂鱼”，就任总统以后便将禁毒列为任期内的核心工作，并多次公开表示对拒不投降的毒贩继续施行“格杀令”。由于毒品犯罪的复杂性以及反毒品任务的艰巨性，杜特尔特将扫毒战的预期期限由竞选时表态所说的3?6个月，延长到直至他离任或将毒品犯罪赶尽杀绝为止，其决心之大可见一斑。考虑到长滩岛的可持续发展以及因封岛行动而受影响的至少7.35万人的生计，杜特尔特政府采取了疏堵结合的策略，在拟定严格的封岛措施的同时，宣布尽快发放长滩岛基础设施建设基金，并启动了一笔20亿比索（约为2.46亿元人民币）的基金，以帮助因封岛而被迫搬迁者。

　　此外，面对波谲云诡的国内外形势，杜特尔特就任总统后力挽所谓“南海国际仲裁案”狂澜、突破前任政府陷入的外交困境，与中国一道推动中菲关系全面转圜以至巩固提升，并积极参与“一带一路”倡议，从而赢得中国对菲律宾在经济社会发展领域的诸多支持与帮助。在2016年10月杜特尔特访华以及2017年11月李克强总理访菲期间，中菲两国都在经济社会发展的具体领域签署了一系列协议和合作谅解备忘录，而2018年11月习近平主席访菲，势必给中菲合作带来更多值得期待的成果，这些对于菲律宾人民的健康支持而言无疑是重大利好。

菲律宾人民未来健康可期

　　毋庸置疑，菲律宾人民的未来健康仍面临重重挑战，尤其是要移除毒品犯罪、腐败、贫困等“三座大山”任务艰巨，但杜特尔特政府正在协同推进扫毒战、反贫困、反腐败。两年多以来，扫毒战已经有效维护和促进了菲律宾人民的健康：全国犯罪率急遽下降，城市安全状况极大改善，人民安居乐业保障水平得以提升。然而，不容忽视的是目前菲律宾治理毒品的手段略显单一，仅限于在“拘禁”“收监”等禁毒层面发力，而对“健康为本”理念的遵循以及相应的戒毒康复干预措施则比较匮乏。菲律宾政府在下一步应凸显“健康为本”理念，打出治毒组合拳，及时跟进有针对性和多样性的戒毒干预手段，加强运动、饮食、教育预防等综合干预，辅以更加包容的经济增长和更加清明的政治环境，从而形成持续而全方位地促进人民健康的良性治理态势。
　　本来，从心理平衡、合理膳食、适量运动等健康生活的基本基石来看，菲律宾人民本身就表现较佳。菲律宾人性格开朗大方，善于交际，时不时沉浸于林林总总的节假日欢乐之中，包括元旦、独立日、勇敢节、圣诞节、濯足节、复活节、劳动节、黎刹节、巴丹日、国家英雄日等固定节假日，以及尼诺·阿基诺日、万圣节、新年除夕、圣诞节除夕等非工作假日。受西方文化影响，菲律宾人民总体上工作节奏较慢，普遍不愿带薪加班，更加追求自身舒适度和幸福感。菲律宾人民生性热衷饮食，以大米、玉米为主食，喜食椰子汁煮木薯、椰子汁煮米饭，东西方各色菜系应有尽有。至于运动健身方面，菲律宾人普遍喜欢打篮球等活动。为解决与久坐有关的职业健康问题，菲律宾劳动和就业部甚至制定新规并定期检查，要求公司配备站立式办公桌、积极组织健美操等健身运动，确保办公室白领每两个小时有五分钟起立走动的休息时间。另外，由于八成以上的菲律宾公民能熟练使用英语，识字率达到94.6%，更是为普及健康教育奠定了坚实的文化支撑。因此，根植于良好的社会传统和浓厚的健康文化，在杜特尔特政府的努力下，菲律宾人民完全有理由赢得身体更加健康、生活更加美好的未来。
　　（作者为海南师范大学菲律宾研究中心特聘研究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