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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Helen于1991年在曼哈顿寻找新的住宅时,她偶然发现了这套公寓。它有宽敞的客厅和书房,还有五间卧室,非常适合她和先生以及一双年纪尚小的子女。“在那之前,我就住在这附近,到现在,我已经在这一带住了140年了。这里地理位置优越,中央公园近在咫尺,大都会艺术博物馆和古根海姆美术馆都在步行可达的距离之内,附近有很好的私立学校,孩子们可以走路上下学,还能带他们的小伙伴来家里玩耍。这是一片安静的社区,没有商场,但餐馆很多,生活便利。”
年轻时,她曾经在纽约联合国国际学校当老师,对工作充满热情。在和先生相恋成婚并生下两个孩子之后,为了专心养育自己的孩子,她从教师岗位上退下来,成了一名全职主妇。等到两个孩子相继长大成人,她开始拥有大量属于自己的时间。这个时候该做点儿什么呢?她过去一直对艺术感兴趣,从小接受音乐训练,喜欢弹钢琴,听古典音乐,尤其喜爱歌剧,还热衷舞蹈。在二十世纪六七十年代,她还曾是一名狂热的摇滚乐爱好者,幸运地亲眼目睹了黄金年代的滚石乐队、大卫·鲍伊、谁人乐队、比尔.扬等几乎所有大牌音乐家的现场演出,并且不时出现在纽约的各种艺术影院,追看法国新浪潮、意大利和日本前卫电影……
人到中年,“重获自由”之后,Helen可没有变成美国剧集里的“绝望主妇”。在纽约这座艺术之都,她一点儿没闲着,她对艺术的热爱充盈了她的人生下半场,她总是在去画廊和美术馆看展的路上,要不就是去听歌剧,或者去看音乐现场,欣赏戏剧和舞台剧……10年前,她请来著名建筑师Annabelle Selldorf对自己的家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造,她的艺术收藏、大量的陶瓷和古董家具由此也得到了更妥帖的安置。“厨房是新的,浴室是新的,一切都焕然一新,我将永远在这里住下去,我非常爱它。”她还成为纽约几个艺术机构的委员会成员——包括大都会歌剧院和纽约沈伟舞蹈艺术团,她热心支持年轻艺术家的事业,还定期举行或参加各种与艺术有关的沙龙、派对或舞会。“我的生活几乎像上班族一样繁忙。”她乐不可支地说道。
“我也是纽约亚洲协会的会员,在那里结识了很多中国书法艺术家。我非常喜欢书法艺术,你可以看到,我家墙上挂的艺术作品大都是黑白的,很多都是中国书法或书画作品,有徐冰用文字绘制的风景,也有曹斐用树枝制作的宛如中国书法的抽象画……我觉得它们经典、隽永,和中式家具或现代主义设计搭配完美。我还通过艺术结交了很多朋友,他们来自世界各地,不分男女老少,艺术把我们紧密地联结在一起,有舞蹈家、歌唱家、导演、作曲家、艺术家等。对我来说,我所拥有的最宝贵的财富不是我的房子,也不是我的艺术收藏,而是我的这些有趣的朋友,是他们让我在纽约的生活永远多姿多彩。每一天我都觉得自己非常幸运,每一天我都心怀感激。”
在所有艺术形式中,她对歌剧最为情深。“歌剧是把各种艺术形式综合在一起的表演艺术,想想看,你可以聆听由一百人组成的大型交响乐团的伴奏,聆听歌剧演唱,观看舞蹈和戏剧表演,欣赏服装设计、灯光舞美、家具设计……两三个小时的时间里,你仿怫沉浸在一场无与伦比的盛宴中,这是多么罕见。”兴趣是最好的老师,对艺术最深沉的热爱是愿意花时间去钻研它。在Helen充满艺术氛围的家中,也会举行以歌剧为主题的沙龙。十五六个要好的女性朋友齐聚一堂,另有一位老师专门受邀来讲课,在一个半小时的时间里,话题可能围绕某一出歌剧或一位作曲家展开,也可能畅谈巴洛克歌剧、当代歌剧或者东欧歌剧的风格和特色,大家展开热烈讨论。
同样,在家中,她也举办过无数场艺术下午茶会,总有音乐家一展歌喉、钢琴叮咚或是舞者身影翩然。伴随着艺术、葡萄酒和巧克力,更多人在这里相识并结为挚友。“纽约人总是那么健谈,热衷于发表意见,从来没有冷场的时候。每当听到有朋友说他们是在我家的派对上认识的,我就特别开心。……如果把生活比作一场宴席,没有艺术的生活就像只剩下一碗白米饭佐餐,而艺术仿佛为我端上了十二道大菜。没有艺术的生活只是存在着,而艺术能让生活得到升华……”
在因为新冠肺炎疫情宅居在家的日子里,Helen仍然像过去一样积极乐观地生活着。她喜欢待在自己的书房,大量地阅读、看电影。“假如可以选择一种与艺术有关的职业,你最想做什么?”最后我们问她。“我想成为一名摇滚歌手——尽管我的嗓子不够好!或者是一名艺术评论家,写写电影、戏剧或音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