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球上最后的“铁肺人”:在铁桶中躺了69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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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脊髓灰质炎曾是美国人除原子弹外最害怕的东西。在疫苗诞生前,病情严重的病人会失去呼吸的能力。侥幸活下来的人,只能一生靠使用“铁肺”来维持生命,甚至有人在里面躺了整整69年。
  2008年的某个凌晨,突如其来的雷暴导致美国某镇大停电,而应急发电机没有启动。
   61岁的奥德尔是当时美国最年长的脊髓灰质炎幸存者。自3岁确诊以来,她已经依靠“铁肺”生活了58年。但因为这场停电,她最终死在了密封的铁桶中。
  曾是美国人除原子弹外最害怕的东西
  20世纪50年代,一场前所未有的瘟疫席卷美国。最严重的一次疫情发生在1952年,造成5.7万余人感染、2.1万余人瘫痪、3145人死亡。许多儿童出现四肢瘫痪、发热呕吐、呼吸困难等症状,生命岌岌可危。
  酿成这场惨剧的是脊髓灰质炎(俗称小儿麻痹症),是由脊髓灰质炎病毒引发的急性传染病。患者多为1至6岁的儿童,感染后可在数小时内引起肢体不对称弛缓性麻痹,导致瘫痪甚至死亡。
  这种病毒的潜伏期为3至35天,其通过受污染的食物和水进入体内后,会在肠道大量滋生细菌,侵入血液、神经系统,然后开始攻击脊髓。初期症状包括发热、疲乏、头痛、呕吐、颈部僵硬以及四肢疼痛,每200例感染病例中,会有1例出现不可逆转的瘫痪(通常是腿部)。在瘫痪病例中,5%至10%的患者会因呼吸肌麻痹而死亡。
  历史学家欧尼尔曾这样描述人们对于此病的恐惧:“大城市的居民无不畏惧夏天的到来,因为脊髓灰质炎会随之而来,它是美国人除原子弹外最害怕的东西。”
  他在铁桶中躺了69年
   美国人保罗在铁桶中躺了整整69年,他至今难以忘记1952年的那一天。
   当时,6岁的保罗突然感到身体不适。接下来的5天内,他的身体功能迅速衰竭,无法站立、无法开口说话,后来甚至出现无法呼吸的现象。
  父母急忙将他送往医院,得到的却是病危通知。为了挽救保罗的生命,医生为他做了气管切开术,并将他装进了被称为“铁肺”的呼吸装置里。这个装置是一个长约2米的铁桶,病人的头部伸出桶外进行气体交换。在桶内,通过连接的气泵调整内部气压达到负压,空气便会进入病人气压较高的胸腔和肺部。
  该装置诞生于在20世纪早期,是由哈佛公共卫生学院的工业卫生师菲利普·德林克和路易·肖发明的,用来治疗脊髓灰质炎引起的呼吸肌麻痹,也开创了机械通气史上的新篇章。在当时,“铁肺”是唯一可以帮助患儿们维持生命的仪器。
  多数情况下,“铁肺”使用两周后,绝大多数患儿可以完全康复。但在病情严重的情况下,病毒侵入神经系统引发不可逆的呼吸肌麻痹,病人便会失去呼吸的能力。僥幸活下来的人,一生只能靠使用“铁肺”来维持生命。
  保罗在“铁肺”中重新学习呼吸,甚至考上了大学,并相继拿到了3个大学文凭,成为了一名律师。年轻时,他还能短暂地离开“铁肺”出庭工作。而年老后,他不得不回到“铁肺”里。对他来说,“铁肺”就是其身体的一部分。
  地球上最后的“铁肺人”
  1952年,美国医生研发了第一支小儿麻痹症疫苗——注射脊灰病毒灭活疫苗。随后,美国实施了国家脊髓灰质炎免疫计划,效果立竿见影。1953至1957年间报告的病例数由3.5万例降至5300例,到了1961年,全美只有161例脊髓灰质炎病例。
  2000年,中国正式进入无脊灰质炎国家行列。到了2013年,全世界只剩下416例脊髓灰质炎病例。继天花后,这是第二个有望被人类消灭的传染病。
   随着现代呼吸机的发展以及气管插管和气管切开术的广泛使用,“铁肺”在20世纪60年代停止生产。然而,以保罗为代表的“铁肺人”,由于长期生活在“铁肺”中导致脊椎变形,已无法脱离“铁肺”。如今,“铁肺”更换零件越来越昂贵,甚至根本无法找到相应的零件。一旦机器出现问题,几乎没有维修的办法。
  据统计,全美目前还在使用“铁肺”的病人可能仅剩两三人,他们是地球上最后的“铁肺人”。   (《武汉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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