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市外来清洁工人住宿状况的个案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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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引言
  住房是民生之要,它关系着亿万群众的切身利益。近年来很多地方的房价过高、上涨过快牵动了普通老百姓的神经,而包括清洁工在内的低收入的农民工的住房问题更加严峻。很多案例和事实告诉人们、当代大学生和研究生应当关注低收入的农民工的住房问题,一个外来清洁工人的案例更是应当引起更多的人关注。关注关爱低收入农民工的居住并想办法解决他们的住房之忧有利于保护环境、维护社会稳定,共享改革发展成果,实现社会主义"共同富裕"的目标。
  二、个案综述
  (一)调查地主人公简介
  她来自某省的一个偏僻小山村,现在某市①一家保洁公司上班,丈夫在一家公司当保安,夫妻俩均是典型的外来农民工,家里现有三个孩子:两个女儿和一个儿子。他们全家目前均住在某市市郊一个树丛中的简易的小棚屋里。她的主要工作是在一个小区里打扫卫生,她每天需要负责4栋楼层的垃圾清运、楼梯拖洗、栏杆擦拭、外围清扫等,每天需打扫两次。清扫楼道并不简单,经常需要清理粪便、呕吐物等等,这对很多人来讲难以接受,同时为了不打搅业主们休息和保持楼梯的干净,她每天需要在凌晨四、五点上班。完成份内的工作任务后,为了多挣一点钱她还主动承担了在垃圾站里垃圾的分类清运工作,将有些值钱可以变卖的塑料瓶、易拉罐、纸品等分门别类,聚积一定数量后运到垃圾回收站卖掉,这钱挣得并不容易,因为垃圾堆臭气熏天,尤其在夏天里。
  (二)调查居住地现状描述
  调查居住地位于某市一条高速公路旁的小山坳中,小山坳四周被绿树环抱,很不容易被发现,这或许也是它能长期存在而不被当地执法部门拆掉的主要原因。山坳中间有条水渠,两侧地势较为平坦,整个面积约50平方米左右,棚户屋就分布在这水渠两侧。现在有三家人在此居住。他们的住房极其简陋,以竹木、油毡、塑料薄膜、木板搭建而成,屋里有一些破旧家具,做饭、睡觉全挤在一处。睡觉用的是一张捡回来的大破床,基本上能容下一家人睡觉。床上一直挂着蚊帐,一方面是可以遮光和遮羞,最主要的当然是阻挡蚊子了,树林里蚊子很多,没有蚊帐是不可能入睡的。床前右侧1米处有一个用砖头垒砌成了简易的土灶,做饭的柴火是从树林里捡来的枯树枝,或从树上砍下来的树枝。床前有一张小桌子,它既是他们全家的餐桌,也是三个小孩学习用的书桌。棚户屋的左侧有辆破旧的自行车,那是家里的主要交通和运输工具,从她工作的地方即垃圾中转站拾到的塑料瓶、易拉罐等就是用这个自行车运回来。它是被调查主人公的一个收入来源。生活用水来自山泉,他们用一根管子导入白色的桶里,然后用瓢舀出淘米、洗衣、洗脸、刷牙等,桶的内壁发绿,已经生出了青苔,可见他们住在这儿已经很长时间。晚上照明主要是借助远处路灯的微弱光,偶尔也用蜡烛。由于没有电,他们既不能看电视,也不能用电话;为了财产及人身安全,养了好几条狗;这就是他们居住地的生活。
  (三)对话访谈核心要点
  问:为什么不租房呢?为啥选在这儿住?
  答:我们不住这儿没办法的,家里及三个小孩学习生活花销一年要两万多,而附近地区租金目前一室一厅一厨一卫的每月大约为2000元,当地农民的单间房出租为每月800元左右;他们夫妻俩各自每月的工资为1500元,两人一个月一共只有3000元,一年就是3、4万元左右,如果租房花去1、2万,就一分钱也攒不上了。
  问:家里有几个小孩?他们都在上学吗?
  答:有三个小孩,老大今年在老家上初三,老二在上小学三年级,老三在上幼儿园。老大回老家上学是主要是因为老家上学费用低一些,在某市上学费用太高,但一放假她就回到我们身边,帮助照顾弟弟妹妹,以便给我们更多时间外出挣钱。
  最后采访得知她家大女儿学习成绩还很不错。小男孩也很爱学习,目前正处于重要的习字阶段。他的字写得还不错,可是他的父亲说他儿子的子写得很糟糕,可见父亲对儿子的要求还是很高的。从她与他丈夫的言谈中可以发现他们还是很重视教育的,他们希望培养好孩子以能脱贫。
  三、个案的成因分析及对策建议
  (一)成因分析
  这一典型案例的出现并不是偶然的。无独有偶,"在2002年初,新华社记者肖春飞在装修自己新房的时候,猛然发现了一个他以前从未注意的现象:装修民工与污染同眠-大多数装修民工为了省钱,就住在充满粉尘、噪声和有毒气体的装修房内。"[1]不管是清洁工还是装修工他们绝大多数都同属于农民工这一概念。他们所体现出来的这一现状其实隐藏着深刻的原因。可以说是它主要是我国城乡二元结构下的产物,城乡二元结构跟着农民工进了城。在二元体制下,农民工与城镇居民拥有不同的职业身份和社会身份。户籍制度从各个领域将人们分割开来,区别对待,从而衍生了二元就业制度、二元医疗保障制度、二元教育制度、二元公共投入制度等等。在二元就业制度下,农民工的投入和回报不成正比,农民工在城市从事的是城镇居民不愿干的脏活、累活,得到的却是低微的工资;二元社会保障制度使得农民工在流入地几乎不能享受任何福利待遇。来自国家统计局住户调查办公室的调查结果显示,"在已婚的新生代农民工中,59.4%的新生代农民工是夫妻一起外出的。并且在有子女的新生代农民工中,62.9%的新生代农民工将子女留在老家。但受到居住条件的限制,超过40%比例的夫妇仍然是各自住在集体宿舍、工地工棚或生产经营场所。"[2]在城乡二元体制下城市新生代农民工的住宿条件还很差,他们的居住问题仍是社会的一个大问题。
  还有二元教育制度使得农民工负担很重。农民工子女若想在流入地入学受教育,困难非常大。因为流入地公立学校的收费一般较高,对于原本生活就拮据的农民工来说,是沉重的负担。这致使他们只得做出痛苦的抉择,将小孩教育仍然放在农村,造成了大量的留守儿童。
  鉴于上述的二元结构,文章中所采访到的现象是我国农民工在城市居住现状的一个特例。它反映了我国城市农民工的居住还存在不少问题,尤其是那些低收入的农民工,他们的居住条件令人堪忧。
  (二)对策和建议
  1、地方政府应当坚决贯彻中央政府关于农民工问题的方针和政策
  2010年中央一号文件明确提出"深化户籍制度改革,加快落实放宽中小城市、小城镇特别是县城和中心镇落户条件的政策,促进符合条件的农业转移人口在城镇落户并享有与当地城镇居民同等的权益。多渠道多形式改善农民工居住条件,鼓励有条件的城市将有稳定职业并在城市居住一定年限的农民工逐步纳入城镇住房保障体系。"[3]同时温家宝总理在2010的政府工作报告中也提出:"推进户籍制度改革,放宽中小城市和小城镇落户条件。有计划有步骤地解决好农民工在城镇的就业和生活问题,逐步实现农民工在劳动报酬、子女就学、公共卫生、住房租购以及社会保障方面与城镇居民享有同等待遇。"[4]各级政府应当坚决贯彻党和政府在关于农民工问题的方针和政策。切实维护农民工的利益,尤其是居住权。
  2、做好廉租房或者农民工公寓的建设和管理
  文中所调查主人公的居住现状很容易让人联想到城市里的棚户区,实际上它的确算是一个非常微型的棚户区,但它的存在值得思考。这个清洁工也许并不想在这个恶劣的环境下生活,这只是无奈的选择。一部分外因可以归结为当前廉租房或者农民工公寓建设与管理存在问题,一方面廉租房和农民工公寓建设缓慢,远远不能满足他们的需求,另一方面,因一些制度缺陷,比如户籍的限制,修好的廉租房和农民工公寓使得农民工无法和不愿入住。因此取消申请廉租房的户籍限制,公开廉租房的申请、审批等信息,使农民工能申请,能租,能住,同时做好配套设施使其真正成为惠及农民工低收入者的民心工程。相反如果政府在这方面不作为,或者与民争利,权利寻租,棚户区就有可能还会滋长,这不仅会破坏城市环境,而且还增加了未来管理和改造的难度,更是埋下了社会不稳的隐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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