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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来了个美眉
是官迷
韦江旺烹饪学院毕业后,应聘到一家国有企业膳食科下的职工食堂工作。发现管理员伙同库管员盗窃了一百多斤海参,将此事第一时间报告给科长和后勤处长。二人在食堂的班会上做了口头检讨,韦江旺非但没有得到领导的表扬,反而遭到库管员和管理员的一顿毒打。不久之后,他因为去了一趟卫生间,打卡迟了三十秒,被膳食科解聘了。他在无法复职的情况下,只好选择辞职。而后他去了好几家企业,都吃了闭门羹。最后,他东拼西凑了五万元,加盟一家叫“华夏红”的副食公司,在未阳路北段开了一家高档饺子馆。开业一年多,生意非常寡淡。市政府北迁后生意迅速好起来,附近的几家饺子馆,都因为韦江旺饺子馆的红火而关门歇业。
不久,未阳路中段又开了一家“翘西北”饺子馆,也是一家连锁店,隶属有名的“翘西北副食公司”,店长叫缇亚萌。表面上两家各卖各的,相安无事,暗地里的厮杀却非常激烈。一开始,“翘西北”的生意远远不及“华夏红”红火。由于“翘西北”背景财大气粗,一场价格战打下来,韦江旺饺子馆节节败退,眼看就要支撑不住。就在店长韦江旺想要将店面出兑的时候,一个漂亮的女孩儿来到店里。女孩儿名叫严可馨,虽然不是倾国倾城,韦江旺却觉着她似曾相识。为了不耽误人家的时间,他直言不讳地说:“我的店已经被‘翘西北’挤得支持不住了,可能很快会倒闭,我正发愁没有地方吃饭呢,你别在这儿耽误时间了,还是另找一家吧。”
严可馨闻言一转身,在韦江旺的店里转了一圈儿说:“你的店面不错,位置好,你让我做厨房的领班吧!”韦江旺说:“领班的张师傅干得不错,换了不合适。你做个厨师咋样?”严可馨说:“可以,不过你得让我做掌勺厨师。”饺子馆不炒大菜,掌勺没有什么权力,给你个掌勺有什么用呢?韦江旺觉着她很好笑,就说:“好哇,就聘你做掌勺厨师。不过,工资还是那些。”严可馨淡淡地说:“我是个小官迷,只要能有点儿采购辅料的权力就成了,工资我无所谓。”韦江旺说:“好,咱们成交!”
二 把个掌勺
当官用
韦江旺认为掌勺只是普通的员工。严可馨却拿出了掌勺的派头,她不但对别人干活指手画脚,对店里的管理也指指点点,引起领班张师傅和副店长廖秀琅的强烈不满。第三天,她竟然不顾领班的强烈反对,买了一百斤红白萝卜,指挥两个年龄最小的助手剁了一盆红白萝卜丁,把给第二天准备的肉馅挖出四分之一,搅在里面,等炒得焦黄心儿脆后,用她自己带来的调料化成汁,浸泡在里面。等她做完这些,张领班已经把这事儿报告给了副店长廖秀琅。廖秀琅听后勃然大怒,狠狠地批评了她,让她倒掉那些掺有萝卜丁的饺子馅,重新搅四分之一肉馅补足。她拒不执行,还摆出掌勺的威风,说那是她的职责所在,让廖秀琅当好她的副店长,别一竿子插到厨房。廖秀琅气坏了,报告给韦江旺,让他立即辞了她。韦江旺笑笑说:“可馨刚来,还不熟悉公司对食品材料的要求和操作规程,过一段儿就好了。”寥秀琅说:“不辞她也可以,至少抹了她那个掌勺的职务,别让她吆喝一帮人在厨房瞎搞!”韦江旺劝她说:“别太性急,咱们还不知道她为何这样做,怎么能说是瞎搞呢?再说,我答应让她当掌勺,几天就撤了职,不太合适呀!”“我们是高档饺子馆,用萝卜做馅,这是严重的违规行为。”廖秀琅愤愤地道,“私自改换公司的食品配料是绝对不允许的,你就等着挨批吧!”
“公司有些东西太死板了,我们店变成这样,就是我太循规蹈矩了,让她做些改动,说不定是一次起死回生的机会呢。”他佯作阴险地左右看了看,把声音压低说,“公司万一怪罪下来,我们就把她推出去顶缸。就让她闹吧!”“天这么热,那盆萝卜肉馅捂在盆里一晚上,不放在冰箱里,明天就臭了,你就等着看吧!”见韦江旺一味地护着严可馨,廖秀琅丢下那一句,气哼哼地走了。
第二天早晨,韦江旺刚刚起床,严可馨就到了店里。她烧了一碗汤,浇在昨天那盆饺子馅里搅匀了,重新炒了一遍后舀到盆里。等大家上班后,她让人和了比平常多了三分之一的面粉,之后在价目牌下加了一行字:精工美娇,每斤二十五元。然后拿着价目牌给韦江旺看。
“我的姑奶奶,你加了四分之三的蘿卜丁,价格还涨了七元,不行!”韦江旺一看就大叫起来。严可馨说:“店长,你的店快赔垮了,你不涨价,还想起死回生呀?”韦江旺说:“正因为别人家的价格低,又赔得起,才打得我们直不起腰来,我们不降反涨,不是自寻死路吗?”严可馨说:“我那样做,饺子馅用材成本是降低了七成多,可技术含量和制作时间却大大增加了,按照我的测算,涨十元到十五元才合适,怕你不同意,我才涨了七元。听我的没错!”“不行,‘华夏红’下属所有饺子店饺子的价格,是总部通过近百个城市的调查和试营业,根据各个城市的消费人群确定的,我们无权更改!”韦江旺还是不同意。“店长,现在店都成了这个样子,你还怕丢了这店长的乌纱帽吗?你不妨大胆试一次,说不准会涅槃重生呢?”她的话里充满调侃,脸却没有表情。韦江旺被她的样子逗笑了,说:“好好好,我就死马当作活马医,掌勺大人已经先斩后奏了,就按照你的价格卖吧。不过,得把那个娇字改了,别出笑话。”“店长大人的担心是多余的。我们是饺子店,卖的自然都是饺子,精工美娇的意思是说我们这款饺子不但做工好,吃起来也鲜嫩可口,文章全在那个娇字上。这也是我宣传萝卜饺子的关键词。”
这是韦江旺饺子店开张以来第一次出现两种饺子,严可馨也由掌勺变成了跑堂。通过她的宣传,平常几个固定的食客在吃完半斤“精工美娇”后,每人又多要了三两。到了晚上,来吃“精工美娇”的客人比平时增加了两倍。关门后一盘点,“精工美娇”净赚了六成多,高档饺子赔了近一成不说,馅还剩了不少。第二天,严可馨把“精工美娇”和高档饺子的制作数量调为二比一,虽然都卖完了,可高档饺子是在“精工美娇”脱销后很久才卖完的。严可馨就把两种饺子的数量比例调为三比一,虽然都卖完了,可高档饺子还是没有“精工美娇”卖得快。月底一盘点,前者的利润达到饺子馆最好时的水平,高档饺子卖得越来越少。 “萝卜饺子”的成功,让严可馨的胆子更大了,今天换一种调料,明天改一种花样。廖秀琅多次提出批评,她依然我行我素。
有一天,韦江旺去进食材了。刚回到店门口,就看到严可馨和廖秀琅在说着什么,满脸涨红,与平常的她判若两人。
见店长回来了,廖秀琅立即丢下严可馨,跟着韦江旺来到店长室,气恼地说:“我们是高档饺子馆,严可馨竟然弄些脏乎乎的、不想掏钱的民工来,还不听从分配,执意让厨房给他们另包十五元一斤的平价饺子。都是一样的肉馅,一样的面皮和配料,哪儿有平价饺子?他们嫌贵就别吃。严可馨竟然为了几个民工擅自降价,还让他们坐到贵宾室里就餐,完全忽视公司的规章制度。”
“华夏”红副食集团下属各个店铺经营的产品都有严格的规定,任何一种食品的主材、配料、价格都是公司定好的,下属店铺不得随意更改。就是店铺的方位坐向,桌椅的摆放形式也有严格的规定。韦江旺沉吟了一下,来到厨房,询问正在灶前忙乎的严可馨是怎么回事?严可馨说:“我们高档饺子的馅料和面粉都是名牌企业供应的,只是给客人心理上一个高档精细的暗示,其实做工辅料都是一样的。民工来吃我们的饺子,是听说我们的饺子好吃,他们虽然没有那些西装革履的人有钱,可给我们掏的钱一分不少,只是觉着我们的价格贵了些,想让我们便宜一点,他们的人格并不比其他客人低。既然没有地方坐,贵宾室又闲着,让他们坐一次又有何妨?农民工多数是干力气活的,只要味道好,吃不出我们的精细肉馅的是猪的哪个部位,那些肉的市场价格比我们用的五花肉要低一截,说是平价,其实没降多少。再说了,普通市民占城市人口的大多数,我们为什么不进一些非名牌企业的高档原料,把价格降一些,满足这一部分人群的需要呢?什么叫高档,拉来顾客,增加了收入才叫高档!集团公司那种管理模式我们无权更改,可这家店是你花了五万元才加盟的,你为什么不能在经营上做主,开一家价格相对较低的分店呢?”严可馨认为韦江旺听了廖秀琅的话,一定会纠正她的错误,甚至会严厉地批评她一顿,她的话说得掷地有声,俨然是店里的老板。
韦江旺定定地看了她半天,学着她平常的样子,板着脸,严肃地说:“很好,拉来顾客,增加收入才是高档!”说完,快步离开厨房。到了门口,他又回过头说:“别做平价饺子了,贵宾室那几个民工的饺子算半价,我请客,欢迎他们再来!”
严可馨不相信地看着韦江旺的背影,又扭头看了一眼鼻子都气歪了的廖秀琅,难得地微微一笑,走到锅灶前。等饺子煮好之后,她一路小跑端给民工。
三 给她三个
感叹号
私自改变经营模式和产品花样,这在“华夏红”是绝无仅有的。韦江旺非但不听她的,还一而再再而三地怂恿严可馨那样做,这让廖秀琅非常生气。回到店长室,她屁股使劲儿地朝椅子上一蹾,椅子“吱呀”一声叫起来,替她向韦江旺表达了强烈的不满。韦江旺笑了一下,摇了摇头。想着严可馨和他说话时那少有的焦急眼神和涨红的脸庞,心里不由得一动:这个女孩儿虽然没有廖秀琅漂亮,可她做事利落,绝对是我店里的潜力股;廖秀琅长得漂亮,可她能力平平,脑筋刻板,拘泥于一些条条框框不能自拔,不会有太大的发展空间。他傻傻地笑了一下,怕廖秀琅想不通,向领导汇报,严肃地说:“秀琅,今天的事兒我以后会向领导汇报的,在我汇报之前绝对不能让集团公司知道。”同时他觉着该给严可馨打打气,让她发挥最大的潜能,彻底地改变一下店里的颓废之势。他想了想,摘下店长工牌,在上面写下三个大大的绿色的感叹号,然后来到更衣室,挂在严可馨储物柜的锁头上。他怕别人看到拿下来,又把工牌后面的别针拉直,绕在锁鼻上,把锁头翻了一下,把工牌压在下面,这才放心地离开。
韦江旺依照严可馨的建议,向公司打了一个扩大店面的报告。鉴于他们的业绩,很快得到了批准。韦江旺盘下隔壁一个经营不善的拉面馆和烟酒店,门面一下子扩大了两倍。装修好后就开张了,专卖十五元的平价饺子。平价饺子一开卖就火得一塌糊涂。这时候,两个门面已有员工二十一人,男孩儿个个英俊干练,女孩儿个个青春靓丽,其中不乏韦江旺的追求者。可他对员工只是礼貌周旋,对严可馨却特别地关注。严可馨在他店里时间不长,可她业务上做的每一件事都与公司的规程格格不入,廖秀琅多次想向公司举报,想借公司之手除去这个潜在的情敌。因为严可馨每提出一个想法,店里的顾客就会猛增,利润也随之增长,所以她不敢轻举妄动。
“这个狐狸精太能耐了,她做饺子每次都能看到亮点,一时还真拿她没办法!”廖秀琅无奈地叹息道,只能待在一旁等待机会。
有一天,一个女厨子化了浓妆,严可馨让她立马卸掉。廖秀琅知道后立即阻止,因为此事二人又发生激烈的冲突。廖秀琅告到韦江旺那里,说这是公司的规定,让他主持公道。上班时间,严可馨从不化妆,每天的工作服洗得干干净净,下班后却光鲜亮丽。她斩钉截铁地说:“我们这是厨房,是要做面食,是干活的厨师,一不小心,脸上的脂粉就会沾到手上掉到盆里锅里,饺子的味道立马就变了,这样闹是自己砸自己的锅。公司的这条规定,在我们店里必须改!”
冲突的结果就是,上班化妆被韦江旺明令禁止了。
对于严可馨,韦江旺心底萌发了爱意,想要刻意去亲近她。可严可馨对所有人始终保持一定距离,对每位食客却是满脸的热情,一度使韦江旺非常嫉妒。
四 蜜枣馅饺子
严可馨主意多,加上韦江旺对她的支持,“韦江旺饺子馆”又增加了几种饺子馅的品种,饺子馆营业额翻番儿,盈利也增加了两成多。这让廖秀琅在对她的不满中多了一份敌意,她怕时间一长,韦江旺对自己那份没有明确的爱意就彻底消失了。她多次让韦江旺阻止严可馨打破公司经营模式的行为,免得公司追查下来终止合同,让他们奋斗了几年的心血付之东流。韦江旺就是不听,气得她整天阴着脸嘟个嘴,唠叨不停。
一月二十三号是春节。十五六号一些建筑工地的农民工就相继回家了,到了二十号,店里客人减少了九成多,韦江旺也给员工放了假。严可馨临走前建议他趁一些供应商家还没有放假,先进一千斤大枣和五十斤蜂蜜存着。 “我们是做饺子的,进那些食材干什么?”韦江旺很是不解。严可馨说:“过完年上班,我再告诉你。”“严可馨,你该不是用那些做饺子馅吧?”廖秀琅以调侃的口吻问。
严可馨说:“天机不可泄露,过完年回来后,大家就知道了。”
“严可馨,‘华夏红’的产品都是经过多年的试经营才固定下来的,我们是饺子馆,不是甜品店,还能你想改就改?店长由着你,你可别得寸进尺。你再胡闹下去,就是我不向公司汇报,公司也迟早会知道。我们店能有今天不容易,你不闹得集团把店收回去不罢手啊,你到底安的什么心呀?”廖秀琅断定她是用大枣和蜂蜜做饺子馅,不依不饶地说。
严可馨看着韦江旺,板起脸说:“店长,过完年再进料怕是来不及了,这是一个好机会。”韦江旺想了想,决然地说:“你别说了,我们是饺子店,不是甜品店,不需要那些东西。”
严可馨看了他一眼,转身走了。
见韦江旺义正辞严地否决了严可馨的建议,廖秀琅兴高采烈地回家过年了。大家都走了,韦江旺留下守店。
年一过,大家都回来上班了。在情人节到来的前三天,韦江旺到城里印了广告,然后到附近各学校门口张贴,回来后立即吩咐大家淘枣去核,烘干后立即剁馅。正如廖秀琅说的那样,严可馨要包蜜枣肉馅饺子。韦江旺当时否决严可馨,是见她神情庄重地“无可奉告”,知道事情重大,等大家都走了,他立即打电话给严可馨,问明哪里的大枣和蜂蜜质量好价格便宜,立即就去进了货。正如他们的广告语所说,让情侣们“吃大枣蜂蜜饺子,过一个温馨甜蜜的情人节”。剁好了饺子馅,严可馨对大家说:“我之所以保密,是想做一次买卖。这时候把谜底说出来,对手即使知道了,开始着手准备材料,也来不及了。
把咸馅饺子换成甜馅饺子,廖秀琅认为很荒唐,却引来很多食客,多数是一些年轻的情侣。要不是大枣商要清仓,央求韦江旺把五百多斤库底子都买了,那几天他们就“无粮可炊”了。甜饺子虽然比咸饺子贵了一倍,情人节过后,吃蜜枣甜饺子的顾客依然不少。韦江旺又进了一千斤大枣和三十斤蜂蜜,没到月底也全用完了。月底盘点后,营业额翻了两番。这样的成绩,多么死板教条的上司,也不会罢了严可馨的“官”。韦江旺十分高兴,也问严可馨:“你怎么想到要做枣蜜馅的饺子呢?”
严可馨淡淡地说:“我亲戚的孩子在好几所大学上学,南方北方的都有。每到情人节,很多学生到处找甜饺子,找不到的就自己包。饺子也叫元宝,象征着富贵圆满,哪对情侣不希望他们的爱情甜甜蜜蜜,圆圆满满呀!尤其是情人节这一天,他们恨不能把自己泡到蜜罐里。我在未阳路南段开饺子店的时候,也有学生来找甜饺子,我还给学生们专门包过两次。我们店周围有四所大学,是个多大的市场呀。”韦江旺不由得佩服道:“你太厉害了,又给我们打下一个过硬的品牌!真是经商的好手,我得好好向你学习呀。”
严可馨依然淡淡地说:“这有什么呀,只要留心,谁都比我强。”
五 突出的表现
为了啥
韦江旺饺子馆很快超过了缇亚萌的饺子馆,尤其是萝卜饺子和蜜枣饺子,成了雄霸西京的名食。看着韦江旺的饺子店兴旺红火,缇亚萌时而咬牙切齿,时而垂头丧气。一天,韦江旺和缇亚萌不期而遇,虚假的寒暄之后,二人相背而去。看着韦江旺的背影儿,缇亚萌立即有了对策,狠狠地说:“看你小子还能得意多久!”
為了表彰韦江旺饺子店的业绩,年中的时候总部给每位员工发了三百元奖金,给韦江旺发了五千元。为了给员工加油打气,韦江旺把五千元全部拿出来,在白天鹅大酒楼宴请全体员工。
“韦店长好样的!”员工一片欢呼。廖秀琅高兴得两眼放光。严可馨却说:“我今天有点私事儿,你们去吧。”韦江旺的神情一下子黯淡下来,心里空落落的。他意识到大家正看着自己,立即换成兴高采烈的样子。
没有严可馨,韦江旺有点儿不痛快,喝了一点酒就醉了。他想醒醒酒,就让大家先回去。他沿着未阳大道向南走,来到五路口的北辰农家饭庄前,无意中一抬头,看到两个熟悉的身影,心里猛地一紧。他紧走几步来到窗前,看清是严可馨和缇亚萌。二人挨得很近,一边吃着浆水鱼鱼,一边专心致志地交谈着……
“她借故有私事,原来是幽会这个王八蛋呀!”韦江旺狠狠地一咬牙,攥紧了拳头。严可馨早上爱吃醪糟,晚上爱吃浆水鱼鱼,在他的饺子馆是人尽皆知的,一得空,她就会去农家饭庄。韦江旺站在阴影里,呆呆地看了很久,直到二人吃完离开,他才悻悻地朝回走。从回店的路上到躺在店里的床上,韦江旺心里不停地问自己:她推托了员工们难得一聚的饭局,就是为了和缇亚萌吃浆水鱼鱼,看来,他们的关系已经非同一般了。
这件事就像韦江旺脑中的蛊虫,一想起来,就搅得他心烦意乱,心头涌出熊熊妒火。
有一天晚上,妒火烧得他难以入睡,便拨通了廖秀琅的手机。廖秀琅和他同乡同村,小他两岁。“谁呀,三更半夜的,要不要人休息呀?”那头很不满地叫道。韦江旺说:“我,韦江旺。”一听是他,廖秀琅兴奋地说道:“江旺哥,什么事呀?”“你知不知道,严可馨有没有男朋友?”听他是打听这事儿,廖秀琅兴奋的心一下子凉到了冰点。她略一沉吟,说:“我也不清楚,不过,我几次看见她和缇亚萌一起去吃农家饭庄,还看到他们去皇城之夜,走路挨得很紧,亲密得很呀。”
韦江旺“唔”了一声,就摁了电话。皇城之夜是西京市最高档的餐饮KTV娱乐场所之一,价格十分昂贵,缇亚萌要不是她的男朋友,怎么会请她到那里消费?她在我这儿如此突出的表现,到底有什么企图?韦江旺问着自己,陷入了迷雾之中。
六 酒后吐真言
端午节的时候,区商业局主管餐饮的领导设宴招待辖区内工矿企业和个体餐饮店的老板,每家拿出五百到一千元不等。宴会设在皇城之夜的舞宴大厅,韦江旺因为接待一个同学迟到了二十几分钟,他到时宴会已经开始了。一上到二楼的舞宴大厅,韦江旺就看见严可馨和缇亚萌坐在一个不引人注意的角落里。他微微一怔,满怀嫉妒地暗道:她怎么也在这儿,他们果然是恋人关系。韦江旺不愿让他们看到自己,到另一个角落坐下,缇亚萌接了一个电话后,却起身离开了。缇亚萌的脚步声消失在楼下,韦江旺正要过去打招呼,有人邀请严可馨跳舞,严可馨客气地拒绝了。等她拒绝了四个邀舞者后,韦江旺端着一个酒杯过去说:“可馨,你也来啦?” 严可馨点了点头说:“我最喜欢在这种气氛下喝酒了,不请自来,店长不会举报我不够资格吧?”她说着,把杯子朝他一举,把大半杯红酒一口喝干。韦江旺皱了一下眉,心想:一个姑娘家,怎么能这么喝酒呢?他也喝干后,放下杯子问:“你男朋友呢,怎么走啦?”严可馨翻了他一眼,没有吭声,又倒了一杯。他邀请她跳舞,她摇头拒绝,只是一个劲儿地喝酒。他不知道她有什么心事,说女孩子酒喝多了伤身,劝她别喝了。她还是不搭不理,照样大口大口地喝着。看她把一杯杯酒灌下喉咙,他有点儿隐隐地心痛,她冷酷的表情,就像一只失去了伴侣的孤雁,极其令人怜爱。韦江旺情不自禁地按住酒瓶说:“你喝得不少了,别喝了。”“放,放开……”她的舌头已经说不清话了,使劲地夺着酒瓶,嘴里还喃喃地说着,“喝,我要喝……”身子却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她已大醉,酥软的腿已经支撑不起她的身子了,一个踉跄朝地板栽去。韦江旺抢先一步扶住她,让她坐下,她却站起来要走。韦江旺又去扶她,她甩开他,跨了一步,又是一个踉跄跌下去。见她实在不能走,他只好抱起她出了皇城之夜,抬手叫了一辆出租车。
严可馨喝得太多了,一路上哭闹不停。韦江旺只能顺着她的话应答她,劝慰她。
“韦江旺,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做一个不速之客,到那个肮脏的皇城之夜去参加区餐饮行业的歌舞酒会吗?”韦江旺问:“为什么呀?”严可馨说:“我,我是在找,找人……”“找人,你要找什么人?”“一个,混,混蛋……”他微微一震,问:“他叫什么名字,我帮你找吧?”“我,我不知道他的名字,只知道他胖圆脸,说着一口南方话,酒量很……很好,大前年的歌舞酒会,他把我灌醉……我找了他三年,没有任何消息,今年我又到这里,希望能找到他……”
一些私企老板把女同事邀到宾馆灌醉后强暴的事,媒体上的报道多了去了。韦江旺听到这里,心里一颤,正要往下问,严可馨又说:“今天我找了每一个角落,没有找到他,他可能没来,也可能不敢来。大前年,就是在对面那个角落里……他和一帮男男女女逼我喝酒,我不喝要走,他的同伴不让,死缠烂打地逼我喝。柯文看不下去,也是为了保护我,就和他拼起来。柯文不会喝酒,几杯下去就醉得不行,他回店的路上,一个趔趄蹿到快车道上,被小汽车撞飞……”
韦江旺问:“柯文是谁呀?”严可馨说:“他是我的未婚夫,我当时醉得不省人事,被那个混蛋带到一家私人小旅馆。第二天醒来,我跌跌撞撞地回到店里,才知道柯文的噩耗。我失去了柯文,失去了女人最宝贵的贞节,却不知道那个混蛋是谁……”
此时,韦江旺才明白严可馨在同事面前保持距离、心事重重的原因。他依稀记得,那是他进入“华夏红”的第二年,也在应邀之列,就坐在他和严可馨刚才坐的那个角落,目睹了几个人逼她喝酒的场景。当时他觉着他们很过分,正想过去阻止,她的男伴却挺身而出。那时严可馨已喝多,加上距离比较远,看得不太真切,以致她到饺子店里的时候,他只觉着面熟。他说:“那你干吗不报案?就你一个人要找那样一个混蛋,犹如大海捞针啊!”严可馨说:“我,我报了案,至今没有任何消息……”韦江旺的心头不由得生出一股恨意,正要顺势说下去,却发现她已经睡着了。
回到店里,大伙都走了。韦江旺把严可馨放在自己床上,打來开水,又对上凉水,试着水温合适了,把毛巾弄湿给她擦了脸。给她脱了鞋后,发现她右脚的袜子上有血,脱下袜子后,发现有一个脚趾的趾甲掰裂了,甲沟里渗着血。他用卫生纸蘸上温水,擦净血迹,找来白药上在裂口处,又找了一条新手绢给她包上。
严可馨一觉睡到天大亮,头虽然有点疼,酒却完全醒了。一看自己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一下子慌了。仔细一看,是店长的房间,连忙起床。她到更衣室把自己的储物柜打开,拿出毛巾和喝水的缸子,去卫生间洗脸漱了口。
“好些了吗,头还疼不疼?”她刚回到韦江旺的卧室,韦江旺就捧着一碗冒着热气的蛋须醪糟站在她面前。“谢谢。”严可馨说。想到昨晚留宿在他的房间,她的脸刷地一下通红。她喝了一口爱吃的蛋须醪糟,说:“那个毁掉我一生,毁掉我幸福的地方,我是不想去的,可我想找到那个混蛋的线索,非去不可。没有找到那帮人,却害你一晚上都没有休息好。”
韦江旺笑笑说:“这有啥呀,你是我的员工,照顾你是应该的。”
吃完醪糟,严可馨告诉他,她和柯文都是学机械的,应聘到一家不太景气的国有机械公司技术部。她在技术部干了不到一个月,就被总经理调到办公室当了秘书。两个月后,在宝鸡开工程机械展销会,晚上十一点,总经理打电话说他的发言稿有两个地方不合适,让她拿回房间修改。她一进总经理的房间,他就抱住她,并以办公室主任的官帽诱惑她。在她严词拒绝后,他要强行成事,慌乱中的她抓下他腰间的钥匙,照着他的脑门儿就是一下。他一躲,钥匙戳在他眼睛上,他“妈呀”一声丢开她,捂住眼睛。她愣了一下,跑出了房间。当晚,她就离开宝鸡,然后和柯文双双辞职。在多方求职无果的情况下,贷款开了一家饺子馆,很快就红火起来,一个月的收入是他们在工厂上班的十倍还多,日子过得忙碌而舒心。就在二人还完贷款,准备领证结婚的时候,柯文却出事了。柯文父母早逝,没有兄弟姐妹,是伯伯把他养大的,店是以柯文名字注册的,存款也都是柯文的名字。他一走,他伯伯收走了饺子馆和所有存款,一夜之间,她成了一个穷光蛋。她不想再进工矿企业,无奈之下决定先找个吃饭的地方。听人说韦江旺饺子馆的老板是大学生,人品不错,因为激烈的商战,店快办不下去了。她就来到店里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施展一下自己的才能。
听完她的故事,韦江旺眼中泪光闪烁,一股强大的感激和怜爱之情喷涌而出。他突然握住她的手,柔柔地说:“可馨,让我代替柯文来照顾你保护你,好吗?”
严可馨愣了一下,叹息一声,轻轻地抽出手说:“我,我不适合你。”
韦江旺再次抓住她的手,凛然地说:“可馨,我不在乎过去,我只爱现在的你。”
严可馨哀哀地再次抽出手,说:“你别冲动,也别怜悯我,我真的不适合你。”
七 万箭穿透爱
他的心
韦江旺不管那些,对严可馨展开了疯狂的追求。无论严可馨给他多难看的脸色,让他碰多么大的钉子,他依然穷追不舍。每天早上,他都会跑到一公里外的醪糟甜饼店给她买回蛋须醪糟。廖秀琅也爱那一口,韦江旺给严可馨买,必有她一份,可他是专为严可馨买的,给她的那份只是碍于面子的捎带。这让廖秀琅很不开心,她每喝一次蛋须醪糟,就增加一分对严可馨的恨意。
有一天晚上,韦江旺进货未回,店员们也都回家了。严可馨正要回她的出租屋,廖秀琅叫住她,气恼地说:“严可馨,你可真是个狐狸精呀!”严可馨愕然一愣,呆了几秒钟后回击道:“廖秀琅,你嘴巴干净点儿,谁是狐狸精?”廖秀琅瞪着她说:“我说错了吗?你如果喜欢韦江旺,为何拒绝他的追求去找缇亚萌幽会?如果你不喜欢韦江旺,为什么要赖在我们这里,干吗不去缇亚萌的店与他朝夕相处?”
严可馨瞪着她,没有吭声。廖秀琅被她瞪得发毛,回瞪她道:“你瞪什么眼,我冤枉你了吗?”她立即说出她和缇亚萌幽会的几个日子。
看着廖秀琅醋海翻波、盛气凌人的样子,严可馨把脸一变,气恼地说:“廖秀琅,你哪只眼睛看见我和缇亚萌幽会了,简直莫名其妙!”她顿了一下后又说,“话说回来,我和谁幽会,去不去缇亚萌的店,你管得着吗?”廖秀琅更恼了,大叫道:“严可馨,你那样戏耍江旺,我就管得着!”
韦江旺这时正站在门外,廖秀琅背对着门口没有看见,她和严可馨的对话他全听到了,便尴尬地笑了笑,知道如果不向她表明态度,她会跟严可馨闹个没完,就说:“秀琅,世界上什么事情都好说,就是感情不好说;一个人真心喜欢另一个人,是没有原则的。我喜欢可馨,不管她喜不喜欢我,我都喜欢她。我知道你喜欢我,可我对你就像对妹妹一样,哥哥对不起你。”
韦江旺说得平和,廖秀琅却觉着万箭穿心,脸一下子白了,身子晃了晃,连忙扶住桌角。她平静了一下情绪,撂下一句“贱骨头”,哭着跑了出去。
八 醉梦中,她被
拿走了贞操
北辰农家饭庄是北郊最好的农家饭店。廖秀琅不爱浆水鱼鱼,却要了一个大碗,外加一瓶白酒和四盘小菜。浆水鱼鱼已经凉了,她一口未动,那瓶十五年西风却喝下去一半。此时,她粉面酡红,已经酩酊大醉了,依然和那碗浆水鱼鱼碰杯干杯。她把自己的酒杯倒满,在碗沿上碰了一下,说:“严可馨,你长相不如我,家境不如我,韦江旺为什么就那么爱你?你说,这是为什么呀?”她喝了一口酒后又说,“我知道,你就会勾引男人……”
“她不但会勾引男人,她的脑子还比你活,点子比你多,工作能力比你强,我就爱聪明能干的女人,不爱花瓶!”一个声音朗朗地说。廖秀琅恍惚间看到了“韦江旺”,立即反驳道:“韦江旺,你胡说八道,她的萝卜馅饺子、枣蜜馅饺子我都会做。她除了有一副讨你喜欢的冰冷的面孔外,有什么比我强的?”“既然你说那些饺子都会做,为什么要让她抢了风头?”“韦江旺”反唇相讥。廖秀琅说:“我以前要会做,还有风头让她抢?你别替她得意,她处处违反公司规程,你等……等着吧,你和她迟早要被公司清除的……”“韦江旺”又说:“这是你的主观臆想,要清除早就清除了,还能等到我把饺子馆办得红红火火,利润翻了几番才清除我?来,我们干一杯!”“干!”廖秀琅与他碰了一下杯说,“韦江旺,你个猪脑子,人家跟缇亚萌已经上……上床了,现在黏糊得不得了,你还像个跟屁虫一样,整天围着人家的屁股转……”“韦江旺”说:“对,我是猪脑子,可你在韦江旺的饺子馆爱情和事业都没什么希望,为什么不趁早找个好地方待着,却在一旁看着别人相亲相爱!”
“韦江旺,这句话算你说对了,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你韦江旺不喜欢我,我再呆在这里,就是给你和严可馨做电……电灯泡……”她话没说完,就趴在了桌子上。恍惚间,她和韦江旺来到一个甜蜜的世界里,正做着一个痛楚而甜蜜的玫瑰梦,继而羽化升腾,来到美妙无比的仙境……
“我,我怎么在这里?”廖秀琅一觉醒来,发现自己一丝不挂地躺在一个豪华的房间里,下身隐隐微痛,床单上有片殷红的血迹,身边躺着一个男人。她仔细一看,是缇亚萌。她羞愤难当,照着他的脸就是几巴掌:“混蛋,起来,你给我起来!”“干吗呀,你干吗发那么大的火?”缇亚萌被她扇醒了,睡眼蒙眬地说。“混蛋,你,你对我做了什么?”缇亚萌笑道:“我说你是猪脑子,你还不承认,一男一女,一丝不挂地躺在一个被窝里,除了做男女之事外,你说我对你能做什么?”“混蛋,你毁了我!”廖秀琅嚎啕大哭。
“哎哎哎,哭什么哭?你爱韦江旺,韦江旺不爱你,我这样做是解你的相思之苦,你不感谢我,还打我,你有没有良心呀?”缇亚萌一下子坐起来,嬉笑道,“我现在是翘西北集团西京市北郊的区域经理,你带着蜜枣和萝卜馅饺子的秘方到我店里,我让你做店长。如果你不嫌我其貌不扬的话,给我做老婆做情人,我都乐意!”
事已至此,还有别的路可走吗?廖秀琅无奈地趴在他的肩膀上,哭骂道:“你,你真是个无耻的混蛋……”
九 纳米绳儿
拴着的爱
第二天,廖秀琅辞职去了缇亚萌的饺子馆,做了店长。
廖秀琅这么一闹,韦江旺对严可馨追得更紧了。在一个月朗星稀的晚上,严可馨终于接受了韦江旺的感情。此后,他们夫唱妇随,饺子馆更红火了。总部为了肯定他们的业绩,把韦江旺饺子館从最初的五级店一跃升为三级店,还开设了几家分店,店面扩大了好几倍。韦江旺升为西京市北郊的区域经理,监管北郊的各个分店。严可馨作为副经理兼韦江旺饺子馆的店长,负责各个点的具体事务。领班张师傅和几名能力强、业务好的店员都成了分店的店长。这时候,韦江旺和严可馨所有的业余时间全被忙碌占据了,他们的约会也只是韦江旺和她一起到各个分店视察工作时谈一路业务,或者在哪个分店相遇,远远地看上一眼,二人相视一笑。
缇亚萌虽然控制了廖秀琅,并允诺要娶她,可他对严可馨一直不死心。在多次找严可馨,都被她的忙碌拒绝后,他才彻底放弃。 “可馨,廖秀琅被撬走了,我们店的那点儿秘密也被她挖走了,以后我们的生意难做啊。”参加完廖秀琅和缇亚萌的婚礼回来,韦江旺搂着严可馨,不无担心地说。严可馨笑道:“廖秀琅带走我们饺子馅的两种配方,却带不走我家乡全部的秘密,有几种配料是我家乡的特产,全国除了我和我爸爸,没有人知道它们是什么。他们绝不会影响我们的生意。”
缇亚萌用廖秀琅提供的配方做了萝卜馅饺子和蜜枣饺子。前者难脱萝卜的寡淡无味,后者难去枣皮的苦涩口感,他们试验了多次,想了很多办法,也做不出韦江旺店里的味道。顾客没拉来,不少固定食客却不愿再来,无奈之下只好废弃这两个品种。
三年后,韦江旺升为“华夏红”秦山省总经理,严可馨升为“华夏红”西京市总经理,集团给韦江旺的利润提成也增加了一倍。
“江旺,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和缇亚萌约会的事儿呢?”在去民政局领结婚证回来的路上,严可馨笑着问。韦江旺笑道:“缇亚萌找你无非是高薪高职地挖人,厚颜无耻地求爱。可是,我们的爱情是纳米合金制成的,他爱咋样咋样,我才不担心呢!”严可馨说:“算你说对了。你请大家在白天鹅吃饭那次,他以有那个混蛋的消息为由,把我叫到农家饭庄,让我担任他饺子店的店长,工资是你这儿的两倍。我拒绝后,他又用同样的理由邀我去了几次皇城之夜,最后把工资涨到四倍。上了几次当之后,我再也不信他了,他的手机号我也加进了黑名单。”韦江旺笑道:“那可是财职双收,还能抱得‘帅哥’归的大好事儿,你干吗把人家加进黑名单呀?”严可馨戳了他一指头笑道:“我本来要去的,可我的腿被那个言听计从的臭小子用纳米绳儿给绑住了,我走得了吗?”韦江旺突然搂住她亲了一口后,说:“可是,你办公桌抽屉里面的小木盒,我倒想打开来瞧一瞧。”
“大街上,你烦不烦人,好好开车!”严可馨一把推开他,红着脸,左右看了看说,“那是我的秘密,谁看都不行。”韦江旺说:“是缇亚萌给你的情书吧?”严可馨说:“当然。”韦江旺涎着脸笑道:“让我看看他的文笔怎么样,配不配给我老婆写情书呀?”
严可馨板起脸说:“不——行!”
新婚之夜,严可馨喝醉了,呼呼大睡。韦江旺见她抽屉上的锁孔里插着钥匙,看她睡得很熟,便偷偷地打开。盒子里面不是信件,而是一个画着三个绿色感叹号的店长工牌,还有一块带着血迹、散发着淡淡麝香味兒的手绢。想起她带着民工吃饺子和酒会上跌裂脚趾的事儿,他既激动又高兴,赶忙锁上抽屉上了床。
微弱的粉红色灯光照着严可馨嘴角那微微的笑意,韦江旺拥着爱妻,沉沉地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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