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袭的那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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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华德:“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射死了我的弟弟。”

|“9·11”事件以前的阿富汗 |


  阿卜杜勒1965年出生于阿富汗中部省份瓦尔达克的谢尔托吉村,那里距离最近的高速公路有三小时车程。他父亲靠种小麦、土豆、苹果养家,后来,阿卜杜勒子承父业,继续在同一块土地上耕作。他小时候,阿富汗局势相对稳定,经济也不错。
  1979年,局势发生了变化。苏军入侵,扶植了新的領袖,并和反共圣战组织开战。1980年,阿卜杜勒九年级毕业,和哥哥一起加入了阿富汗共产主义军队。完成七年的受训任务后,他被派往坎大哈省,并一路成长为少校。
  1989年,苏军撤离阿富汗,阿卜杜勒也随之离开部队。十年军旅生涯,也是时候回家了。回到谢尔托吉,他没多久就成了婚,妻子叫卡里玛,也是瓦尔达克人。后来,哥哥们陆续出去闯荡,他成了一家之主,一边照顾年迈的父母,一边种田。
  1992—1996年阿富汗内战期间,首都喀布尔在圣战者的炮火下沦为废墟,好在瓦尔达克山谷地区位置偏远,并未受到战争的多少影响。后来,坎大哈兴起一股力量,他们的成员自称“塔利班”,意为宗教学生。塔利班反抗圣战者的暴行,并最终入主喀布尔,但这并没有对谢尔托吉的局势造成多大影响。阿卜杜勒表示,当地的毛拉(译注:精通伊斯兰神学和宗教法律的人),有的被塔利班任命为指挥官,有的被任命为县长,但“这些人是和我们一起长大的”。
  塔利班掌权后确实有了一些变化,比如禁止播放音乐、男性必须留胡子。但当地大多数文化传统,即使和塔利班法令相悖,也都延续下来了。如阿卜杜勒所说:“塔利班对大城市管控较严,但乡下要宽松许多。谢尔托吉的妇女就可以种地、喂牲口,塔利班并不会因此找我们的麻烦。”


戴米尔达德县的塔利班成员

| 塔利班式微 |


  2001年9月11日晚,阿卜杜勒在家听新闻。两天前,北方联盟将领沙赫·马苏德遇害,新闻正在报道该事件对局势的影响,没多久就插播进来一条快讯:纽约和华盛顿两地均发生了飞机撞击大楼的事件。
  不久,美国入侵阿富汗,塔利班垮台,但在瓦尔达克的农村地区,人们依旧感受不到多少变化。美军空袭的目标是塔利班和“基地”组织,主要集中在阿富汗东部和南部。塔利班失势,喀布尔的居民载歌载舞,但在谢尔托吉村所在的戴米尔达德县,人们完全看不到这样的庆祝活动。阿卜杜勒回忆道:“当地的塔利班官员卸下头衔,重新过起了老百姓的生活,仅此而已。”
  塔利班主政期间,瓦尔达克局势平稳,但当时内战刚刚结束,又赶上大旱,日子并不好过。“塔利班主政期间挺好的,”阿卜杜勒说,“但经济不行,我们那会儿比较乐观,想着美国来了,经济或许会有所好转。”
  美军虽然进驻阿富汗了,但直到一两年后,美军装甲车队从戴米尔达德县经过,阿卜杜勒才第一次见到美国人,车队里还有一些阿富汗军人。车队自喀布尔而来,到了戴米尔达德的中心地带会停下来,但不会久留。阿卜杜勒的二儿子纳斯拉图拉回忆道:“一开始,我们对他们既好奇又警惕,觉得他们看上去很奇怪。他们在路上看到行人,会停下来分发蛋糕和甜品。”

| 塔利班卷土重来 |


  2003年,美国将战略重心转移至伊拉克。而阿富汗这边,之前就有人对外来者怀有敌意,没多久,一些人联合起来反抗美军,塔利班也随之卷土重来。美国在瓦尔达克的军事存在相当有限,塔利班游击队结合实际情况,采取打完就撤的军事策略,骚扰往返于喀布尔和坎大哈的美军车队。与此同时,塔利班开始在多个地区招兵买马,组建影子政府。
  2009年,美军加强了在瓦尔达克的军事存在,向该地区派遣了2000名士兵。2010年,在奥巴马的政策下,瓦尔达克的美军数量只增不减。同一时间,塔利班招募成员的能力也快速增强。到了2011年,塔利班与美军的斗争愈演愈烈。塔利班甚至击落了一架CH-47“支奴干”直升机,导致30名美国大兵和8名阿富汗士兵丧生,这是美军进入阿富汗以来损失最惨痛的一次。美军用大扫荡反击塔利班,还对其实施了夜袭、空袭和炮击。2013年,美国驻阿富汗的陆军特种部队陷入人权丑闻,当地群众对美军的敌对情绪发展到了无可复加的地步。为此,阿富汗时任总统哈米德·卡尔扎伊让美国陆军特种部队撤出了瓦尔达克省。
  戴米尔达德县的塔利班指挥官奥马里回忆道:“一开始,并没有人支持我们,后来,老百姓支持我们,给我们提供食物和弹药,并加入我们的队伍,这都是因为美军向他们挥起了屠刀。”
  那几年,阿卜杜勒和卡里玛都在为家庭操劳。到了2014年,二人总共育有四男四女,老大法华德和老二纳斯拉图拉关系很好,但经常打闹。“我们俩经常干架,”纳斯拉图拉笑道,“为了足球和自行车,我们可以大打出手,父亲每次带回新玩意,我们都会争得面红耳赤。”
  兄弟俩在同一所学校念书,哥哥是勤奋的好学生,弟弟就不怎么爱学习了。纳斯拉图拉回忆道:“我一有机会就会翘课,有时在学校周围闲晃,等别人放学了,再跟他们一块儿回去。我可不想让家里人知道我翘课。”阿卜杜勒知道二儿子不爱学习,但并不觉得儿子会经常逃课。他说:“我拜托过校长和老师,帮我盯着点他。我们全家都很重视教育。”
  外界要进入戴米尔达德县,除了一条坑坑洼洼的土路,别无选择,再加上这里本身没什么战略意义,于是在2010年,塔利班就基本接管此地了。塔利班成员在县里畅通无阻,阿卜杜勒非常担心二儿子会受这些人的影响。他的担忧是有道理的,纳斯拉图拉四年级时就见过塔利班战士。据纳斯拉图拉回忆:“我那会儿正在清真寺祈祷,我问毛拉他们是干什么的,毛拉跟我说他们在打圣战。”   2017年,法华德高中毕业,前往喀布尔的私立大学学医。纳斯拉图拉次年毕业时,有不少朋友加入了塔利班。在父亲的敦促下,纳斯拉图拉心不甘情不愿地准备大学入学考试,并帮家里干些杂活。过了一段时间,父亲对他的状态还是不满意,于是让他去伊朗打工。阿富汗每年都会有数十万失业人口从阿富汗西南部沙漠出发,穿过巴基斯坦,前往伊朗,纳斯拉图拉就这样加入了迁徙大军。当然,他们都没有护照,更谈不上签证了。


塔利班指挥官奥马里和部下在清真寺朝拜。


美军空袭留下的汽车残骸,目击者称三名受害者都是普通民众。

  阿富汗的经济因国际援助繁荣过一段时间,但2014年,援助停了,失业率也随之飙升,大量阿富汗青年就此涌向欧洲。阿富汗的许多政府官员不是靠能力爬上去的,而是靠裙带关系。就业机会锐减,民众对政府更为不满。到底有多少阿富汗人偷渡去伊朗工作,没人说得上来,但根据国际移民组织的数据,仅2018年,从伊朗返回阿富汗的阿富汗人口就有76万之多。

| 血腥的夜袭 |


  2018年9月,特朗普派人赴多哈和塔利班代表展开多轮和谈。其实早在2017年,五角大楼就放宽了在阿富汗实施空袭的交战规则,不仅增加了空袭次数,还扩大了空袭规模。2018年,驻阿美军数量为1.4万,但美军战机投下的弹药总量却比2010年多,要知道,2010年驻阿美軍数量多达10万。美国空军将领解释道:“我们发动大规模空袭,只有一个目的——给塔利班施压,让他们意识到和谈才是最佳选择。”
  瓦尔达克面临的不仅是更多的空袭,还有血腥的夜袭。这些夜袭往往由美军01作战小队发动,只有极少数受害者是塔利班成员,多数受害者是生活在塔利班控制区的普通民众。2019年,瓦尔达克的民众和政府官员接受采访时表示,有数十个当地居民在夜袭中丧命。
  2019年2月23日,谢尔托吉天气晴朗,之前连着下了三天雪。多亏降雪,当地居民这几天不用担心夜袭。三周前,法华德放寒假,从喀布尔回到家乡,弟弟纳斯拉图拉仍在伊朗打工。
  这天晚上,法华德、父亲阿卜杜勒、母亲卡里玛和另外五个弟弟妹妹,以及一个名叫瓦西杜拉的15岁长工一起吃晚饭。到了夜里9点,一家子都在起居室的床垫上睡着了,瓦西杜拉则睡在厨房。法华德头顶是窗户,向外望去,可以看到通往戴米尔达德县的唯一一条土路,雪地上是光秃秃的杨树和苹果树。
  最先醒来的是卡里玛。“快起来!有夜袭!”她喊道。
  法华德起身后,听到了直升机的声音。他望向窗外,看到不远处的空地上停着两架支奴干直升机,雪地上可以看见刚从上面下来的人影。他看了眼手机,是夜里10点。
  他让父亲赶紧穿上衣服。“他们可能会搜我们的家,搜查前会先把人带出去,”他说,“外面冷,我们穿上稳妥些。”他父亲则让他取出学生证,随身带着。“弟弟妹妹们都在哭,”他说,“我告诉他们:‘这是夜袭不假,但目标不是我们。’”
  人影向西方移动,几分钟后就看不见了,直升机起飞后也跟着消失在了夜空。远方陆续传来枪声和爆炸声,这应该是来自村子中部的一个小清真寺,里面住着15个塔利班士兵,阿卜杜勒的侄子奥马尔就住在附近。奥马尔回忆道:“我们的衣服晾在家门口的空地上,直升机飞得很低,把衣服都刮掉了。我女儿吓坏了,紧紧抱住我。”
  法华德时不时会瞄一眼外面的情况,虽然看不真切,但能听见喷气式战斗机、直升机和AC-130攻击机的轰鸣声。他还和15岁的弟弟尹亚图拉开玩笑:“等他们走了,你可以出去转转,或许能捡到一些装备。”枪声终于停了,但村子上空仍有战机的声音。凌晨3点,法华德一家还在聊天。倏忽之间,外面被闪光弹照亮,空中布满了闪光弹留下的烟雾轨迹,再后来,法华德听到“砰”的一声。
  家中另一侧的空房间被炸弹击中,法华德头顶的玻璃瞬间被震碎。他右眼受伤了,感觉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家里一片漆黑,一家人也不知道谁受了伤、情况如何,但在阿卜杜勒的敦促下,大家还是成功转移到了厨房。透过窗户,他们看到黑色的人影和枪口喷出的火舌。在枪声下,大家蜷成一团,接着,又是“砰”的一声,威力比上次更大,整栋房子都晃了起来。
  满脸是血的阿卜杜勒带着家人躲进洗手间,那里只有一扇窗户。法华德站上水箱,想瞧瞧外面的情况,家人大喊着让他立马下来。他人刚下来,子弹就射穿了窗户。
  砰!又是一发。“我的耳朵嗡嗡响,”法华德说,“但我还是能听到家人的哀嚎。”他的身子被重物压住,想动也动不了,“我甚至觉得我已经死了,我深吸一口气,发现空气中都是灰尘。”法华德左眼看见身边尽是炸碎的泥板和断裂的木梁。接着,他抬头一看,看到了夜空。
  法华德挣扎着将自己的身体从残骸下抽了出来,接着帮尹亚图拉脱了身。二人一起将父亲阿卜杜勒和14岁的妹妹泽尼布救了出来,阿卜杜勒一动不动,已经失去意识,泽尼布的脸部和腿部伤得很重。母亲卡里玛、两个小妹妹仁娜特和法蒂玛都在求救,她们还活着。“我哭了出来,”法华德说,“但我还是控制住了情绪,继续救人。”尹亚图拉想出去找人帮忙。“别出去,”法华德说,“跟我一起把人救出来再说。”他将瓦砾从妈妈和妹妹身上搬走。“一架直升机突然从头顶飞过,还开了火,”法华德说,“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射死了尹亚图拉。”


夜袭给阿卜杜勒留下的伤口
  母亲和妹妹还困在下面。为了让母亲顺利呼吸,法华德开始清理她嘴边的瓦砾,就在此时,他身后出现了士兵,他们正用普什图语和达里语喊着什么。法华德刚一回头,膝部就中了一枪。“我举起双手,开始祈祷。”法华德说,“我觉得他们肯定要杀了我。”一个士兵上前搜他的口袋,发现了学生证,跟后面的士兵说:“别杀他,搜一下屋子。”法华德求他们不要搜了,救人要紧。他们不但没听,还绑住了他的双手。
  法华德10岁的弟弟拉菲勒仅受轻伤,但吓坏了,哭得很大声。士兵让法华德想想办法,让弟弟赶紧老实下来。这些人里有美国大兵,也有阿富汗士兵。拉菲勒回忆道:“他们一直朝我们大吼大叫,我妈妈和两个妹妹还埋在废墟下,他们却在废墟上走来走去。”还有一名美国女兵在拍照、录视频,据法华德描述,她还坐到了他身旁,让另一个士兵帮她拍照。“他们完全可以救出我妈妈和妹妹,但他们没有,”法华德说,“那会儿她们还活着啊!”
  阿卜杜勒、法华德、泽尼布和拉菲勒活了下来,并被转移至喀布尔的一家医院接受治疗。天亮后,奥马尔等亲戚赶到现场。他们以为阿卜杜勒一家子都丧生了,但只找到了五具遗体,分别是卡里玛、15岁的尹亚图拉、长工瓦西杜拉、8岁的仁娜特和6岁的法蒂玛。中午,医院打来电话,告知法华德等四人还活着。


纳斯拉图拉在墓地吊唁亲人后,骑摩托车离开。


检查点的塔利班战士

| 塔利班新成员 |


  纳斯拉图拉从伊朗赶回后,看着眼前的废墟,心情沉重,哭都哭不出来,只能为死去的亲人祈祷。2月的夜襲并非个例,实际上,这样的夜袭在2019年有数十次之多。2020年2月,美国和塔利班签署停火协议,夜袭才随之结束。
  2020年5月,我听说纳斯拉图拉加入了塔利班。法华德也考虑过走这条路,他说:“一想到美军和阿富汗政府,我就恨得牙痒痒,但家里有一个人加入塔利班就够了,我得继续学业,总得有人赚钱养家吧。”
  塔利班能在瓦尔达克招募到新生力量有两个原因:一是美国扶持的是当地民族和部落的敌对势力,二是美军和阿富汗部队杀害老百姓、虐待被拘留者。
  20年来,阿卜杜勒一直不想让自己的孩子加入塔利班,他希望孩子们以学习为重,但这一次,他没有阻止二儿子。“政府和美军干的根本不是人事,我的妻子和孩子有什么罪?”他说,“这场夜袭发生以前,纳斯拉图拉就有朋友加入塔利班,我总让他离那些人远点。但那一晚以后,我再也想不出阻止他的理由了。”
  [编译自美国《哈泼斯杂志》]
  编辑:要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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