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夏特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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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12年8月12日 多云 哦坦木不拉克
  首先从感谢一条河开始,那条名叫木扎尔特的河,它从西天山深处一路南流而来,灌溉了无数草木石头和滨河而居的善良的人们。感谢这一天被我们遇见的所有善良的人们。从拜城羊场开始,那个开着战旗牌越野车一路颠簸把我们送到采石场的沉默的维族青年。
  车在河边一个稍微平坦的草甸子上停下,司机说采石场到了。这是一个傍山临水的所在,风从云端飘落擦着芨芨草静默的脸庞悠悠远去,一群采石工人围了过来问:“登山的?”“不,我们要去伊犁夏特。”一番寒暄过后,维族朋友阿合买提这样告诉我们,沿着河的东岸一直往北走,7公里的地方有座毡房,一位名叫热斯坦姆的牧人会告诉我们下面的路该怎么走。阿合买提在一张纸条上写下一段维语,让我们带上交给热斯坦姆。
  这一天天空多云风,适合远行。一路碎石,蓝天之下远方有雪峰洁白地沉默着,那应该是我们要去的地方。木扎尔特河在山谷间沉闷地轰响着,酷爱攀岩的黑米只要见了大块的石头就像猴子见了苞谷一样凑上去,用手脚上下嗅闻,然后一脸陶醉,久久不能回神。而从西安朝圣一样赶来的女孩麦子则像寻找理想国一般一路寻找着她梦中的牧场。半天时间走7公里的碎石路,我们有足够的时间坐在乱石与杂草中间谈谈天气和一些与天气无关的不着边际的话题。迎面走来一群绵羊,后面跟着一匹骏马,马上端坐的牧人名叫热斯坦姆,他在接过纸条仔细看了过后,面带微笑伸手指向来路:“房子里去吧,我明天回來。”
  所谓房子,就是在一个方圆百亩的草场中间一间黝黑的毡房,毡房里留守的两位年轻牧人告诉我们,牧场的名字叫作哦坦木不拉克,南下采石场7公里,沿河往北18公里有一条河名叫阿合奇,它从山间奔流而下流入木扎尔特河,在它的上游也有一片丰美的牧场,明天热斯坦姆将赶着羊群到那里去。
  这一晚我们把帐篷扎在牧民毡房边的草甸子上,数着流星等待热斯坦姆的归来。
  8月13日 晴 不知名的树林
  一夜流星之后,乌云不见踪影。将近早晨10点,才听见蹄声从南边草坡上远远传来,几只牧羊犬摇着尾巴朝着越来越近的马和马背上的影子边叫边飞奔而去。我们的激动是在被明确告知此行不能了之后渐渐平息的。牧人们用手指在地上给我们描绘出他们所熟悉的路线和沿路的山水地名。他们指尖的曲线都不约而同在阿合奇那地方戛然而止,他们用不太熟悉的汉语艰难但也很坚决地表示:“山高,不行,水大,不行。”接下来的交流时断时续,终于清楚还存在这样一种可能性:过了阿合奇,离开木扎尔特主河道,往右绕山而行有一条马道可以通向木孜达坂。
  等了一夜,我们却被告知,热斯坦姆并不打算立即上路前往阿合奇,时不等人,我们决定自己出发。告别了相处一夜的牧人毡房和羊群,我们开始了夏特之行的第二天。依然一路碎石遍地,仿佛无数沉默的箴言。中午时分,时有时无的马道被一条河流从中割断。水流湍急,从两山中间奔涌而出入木扎尔特河而去,相信这就是牧人热斯坦姆所说的琼斯勒克河了。几番观察之后,无处可渡,却发现一条羊肠小道擦着山脚往两山交合处隐约而去,循迹而行竟发现一座木桥搭于悬崖中间,在咆哮的河水上面安静地渡我们而过。走过桥来,数节栈道横在悬崖中间,过了栈道,就是平地了,这一路,有惊无险。
  雪山在前方似乎不远却总也走不近,下午5点,走得近来,只见一线浅白挂在灰暗的悬崖中间,与悬崖顶上斑驳的雪峰相映在昏黄的夕阳中。从河边走到瀑布跟前看起来不到1公里的路却耗了我们将近一个小时,在乱石与荆棘丛中跋涉了良久,来到瀑布底下静坐一会遥望远处圣洁的雪山,这一刻,世界是安静的。
  瀑布水质透澈,清冽冽流将下来,木扎尔特河边宽阔的河床上是一片葱郁的树林。树林里参天古木与荆棘共生,偶尔有野兔蹿过。这是一个理想的扎营地,寻了树林中一块空地,拣拾一些枯朽的干木少一把篝火,这一夜在夜空的静谧里沉沉睡去。
  入睡之前依稀记得这一天徒步将近15公里,没有遇见预想中的阿合奇河和河对面废弃的玉石矿场。
  8月14日 晴转多云 阿合奇河边
  阳光照进树林的时间一向都比较晚,而树林里的湿气也一向都比较重,所以这一天清早起来我们没有急着赶路,坐在树林里等太阳出来晾晒潮湿的装备。一切收拾妥当,也就11点左右了,抬腿上路,心里琢磨着今天肯定是要遇上河水了,水是长久以来夏特古道给户外爱好者门最大的威胁之一。来之前我就决定了能避则避的想法,毕竟探险不是冒险,很欣赏中学时候看到的古龙的一句话:真正的英雄不是面对长剑坦然等死的人,而是那些刀架脖子的时候从容思索逃生之路者。可如今这避看来是避不过去了,那么开始考虑如何才能最大限度安全地渡过吧。
  迎面碰上阿合奇河的时候时近中午,水流汹涌,花了将近两个小时沿河察看不见一处可以通融的地方,这时候狂风卷着白沙不合时宜地出现在宽阔的木扎尔特河床上,温度似乎也在无形中降了一半,来自身体内部的冷和外部强劲风力的挤压使背上的负荷越发沉重起来。三个人商量之后,一致同意扎营先避风头,只是在避风点的选择上产生了渡河到木扎尔特河西岸的玉石矿和循阿合奇河边的马道去山脚扎营两种分歧,在看到对岸世外桃源般的玉石矿小牧场也在茫茫风沙包围中之后,毅然取道后者,沿着阿合奇河南岸逆河进入山口。
  正在寻找可以避风的港湾当头,看见一群羊、两匹马和两位牧人带着他们的牧羊犬朝我们走来,热斯坦姆赶到了,这多少有些让人心安。在离他们宿营的岩洞不远的一块大石头背后扎下帐篷之后,黑米出去探路,他带回来一个好消息:有两块巨石,像一对至死不渝的情人一般,下半身被阿合奇河从中间生生分开,可上半身却紧紧相拥,在河面形成一座天然的拱桥。
  问题在于巨石所在地离平坦的河床还有将近50米的悬崖绝壁,两块巨石两边紧靠的都是悬崖,而我们的扎营点就在其南面悬崖顶的平台上,如何下去到河边,又如何从对岸悬崖中间穿过到河下游平坦的河床上去?黑米这次探路的意义在于,他告诉我们可以下去到河边,也可以从对岸去下游河床,他亲自走过了,虽然不是那么容易。风沙过后,天色也逐渐暗淡下来,夜空像被谁的大手打扫过一样纯净明亮,偶尔几声犬吠颤颤远去,静谧无边无际。   黑米和麦子在用他们有限的维语和热斯坦姆交流了半夜之后也沉沉进入梦乡,入睡之前他们说,12公里之外还有一条叫作唐博乎达西的河是无论如何都只能渡过才行的,这可能是我们这次穿越夏特唯一一条需要过的河,过了唐博乎达西,我们就可以绕山而行,直接到达木孜达坂了,不然再沿河走的话会有很多处绝壁,绝壁下面是汹涌的木扎尔特河,听说去年又有人在那一带丧命。
  突然想起今天是8月14号,多年前的今天,一个优秀的前辈曾经在这里与世长辞。今夜,西天山深处一条名叫木扎尔特的河边,羊群和石头一样寂寞。
  8月15日 晴间多云 木扎尔特河中
  这个清早,我们在阳光到来之前被牧人热斯坦姆叫醒,他的意思很清楚,要在水量增大之前赶紧过河,经过一个晚上的降温,冰川雪融水一般到了清早水量是要小很多的,水小之后,巨石两边的悬崖底下会露出一些可以通过的地方。
  我们沿着黑米探过的路背着包艰难地下到河边,却发现牧人热斯坦姆已经从另一条捷径下到我们前面,这多少有些让人沮丧。我们辛辛苦苦探出来的路在牧人不过是千千万万条在需要的地方以需要的方式开辟出来的简单自然的捷径,牧人微笑着把我们送过巨石,然后原路折回,骑马站在对岸崖顶上沉默着目送我们艰难地穿过悬崖,直到踏上平地,他挥一挥手转身而去。就像麦子所说,这样一个剪影,恐怕这辈子是没有办法忘记了,不只因为那份感动、那个骑马的牧人,还因为那瞬间定格的背景和那个瞬间转身回望的我们自己。
  这一天我们的目的地是到达唐博乎达西河边,可后来的事实证实我们并没有预想到这10多公里时有时无的马道、坎坷不平的碎石路面和一路绝美的风景在无形的流动中拖慢了我们的脚步。一路上几条小支流是可以跨越过去的,可牧人所说的“高山”、“大水”相依的路面提前被我们遇见。这一天值得一提的有两个地方,两个绝壁与大水亲密相依无隙可乘的地方。
  中午2点左右,一道绝壁横在面前,路生生断了,绝壁下是暗流汹涌的木扎尔特河主流。渡河到西岸是个很不现实的理想,商量之后,麦子留守原地,我和黑米卸包上悬崖间探路。当上得悬崖,看着那条越来越清晰的羊肠小道道心里有些激动,这马道显然是人为开凿出来的,边上岩石间近现代的炮眼还依稀可见。只是有些担心它是否安然通到绝壁与河水分开的那个河床,后来证明我们的担心是多余的,小道长约0.5公里,尽头就是那个宽阔的河床。我们原路返回接上麦子,安然穿过马道。回首望去,在绝壁北端,除非有心前去探路,你是决计想象不到这里还藏着这么一条羊肠小道的,这也算是一点小小的收获吧。
  过得绝壁,顶着风沙穿过河床,前面又一悬崖端坐河上,不过悬崖不高,顶上一梁子依稀可见马道,应该是可以穿过的。反复几次上梁下滩之后,一座巨大的梁子出现,临河一面是近百米高的几乎完美的垂直悬崖,越上越高。上得梁顶,满坡碎石,风力强劲,梁子对面的悬崖中间一股细水掉落,落到半空又随风成雾,飘散而去,叹为奇观。下得梁顶,却发现一道深沟阻了去路,再仔细一探,竟发现深沟两侧呈90°以上的绝壁间被凿出两条梯形马道,马道边风蚀的溶洞与绝壁一样沧桑,看来这马道应该很有一段历史了。
  下得梁子,天色已晚,风依然狂乱,凉气袭人,商量之后,渡过浅水在远离主流的木扎尔特河中一片草滩上扎营,结了黑米想在木扎尔特河上坐坐的夙愿。
  8月16日 阴 唐博乎达西河边
  当一种物事成为了你的目的,期待多少都是会有的,这期待纯洁得近乎婴儿,无所谓平淡,也无所谓危险。当不得不面对夏特的水时,奇怪的是我心里想的更多的不是如何绕过,而是如何很好地经过。
  这一天中午,反复穿过几个河滩和草甸,跨过几条小河之后,终于来到唐博乎达西河边,面对它近乎威胁的沉闷的咆哮,有些激动不由自主,我们像观察一头野兽一般围绕着它仔细掂量着,不敢有一絲一毫的松懈,谁都明白这一丝毫的松懈都可能是致命的。再三思虑过后,我决定先下水探探,我选择了河域最窄而流量最大的那个地方,一方面想尽量缩短冰川水刺骨的冷对体力和勇气的考验,再说也想试试它对我身体的冲击力到底可以达到什么程度,没有调查是没有发言权的,而最好的调查就是亲身经历,这是我们所深知的道理。当然,之所以这样决定的前提是因为我们带了绳子,而我相信黑米是一个可以让我放心的用绳者。
  黑米用他一丝不苟的做法给我打上安全带,然后套上绳子,在岸边反复试验直到他觉着放心了,便点头同意了我下水,他和麦子在岸边合力拽着绳子一头,这中间我没有更多地去感受他们的想法,我的注意力都被那野兽般咆哮的河水吸引去了。抬腿入水,一股冰凉迅速爬满全身,这滋味比我想象中来得迅速凌厉。定一定神,稳住身体,继续抬腿,第三步的时候水流突然增强,我知道马上接近关键时刻了,不能松气,咆哮声完全淹没了我整个身体,眼前的河水仿佛瞬间增大了一倍,一阵眩晕……我知道是它在向我施加心理压力了,为了这一刻,我暗中做了多少准备,这一刻千万不能松气!再一次定神,回头朝岸上笑了一笑,迅速抬起右腿,身体前移,左腿同时跟上,没有停留向前而去……只要这一步成功过去,急流就跨过了,脑海里一片空白,突然就发现身体被绳拉着不能跟上……意识再一次突然到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倒在水里了,河水铺天盖地,突然想起扁舟。意识又一次突然来临:我没有被冲走,上一秒钟刚把我拉下水的绳子现在是我所有的希望!胡乱中抓着绳子全身往回一撤,身上的压力顿时消失了一般,麻木地望回走,卸包,脱衣服,把双脚板深深地埋进沙子里,阳光不暖,风也轻柔,一些忽略了许久的记忆没来由浮了上来。
  光有阳光也许捂不热内心,光有友情也许烘不干身体,很幸运,在这一刻,他们都被我拥有了,实实在在。
  缓过来以后,我们开始讨论怎么样才能安全有效地渡过唐博乎达西,动与静总是相随的,一番激烈过后心情反而格外平静。我们开始考虑从最宽的河道分两次,先顺切再逆切,河道中间躺着一个可供换气的小洲,我们打算人包分过,还是我过他俩拉绳打保护。没有更多的惊险,平静地顺切然后顺切,到达彼岸,没有更多的激动,在这短短的两个小时里,我又一次收获了安静。往上游走走,找了一个两岸高度落差相对较大的地方,用缆绳的方式把背包挂在绳子上,准备甩将过来,却差点连人带包被甩进河里。一酬莫展。顺原路切回的时候,不幸又一次倒在水里,感觉就和一不小心在平地上打了个跟斗一样平常,不过多了份刺骨的冷。我相信我们是完全可以安全渡过唐博乎达西河了,在两次倒进同一条河之后。   当然也不是说我们就可以轻松惬意地过去了,我只是等着明天早上,水量不大的时候。雨水从四面八方包围过来,雨是好雨,在这个时候这个地方对于这样的我们来说。
  在帐篷里听着雨声入睡之前隐约感觉到麦子的丝缕怨气,她可能觉着时间还早,应该今天就过河的。
  8月17日 多云 冰川深处
  没有更多的意外,趁着唐博乎达西习气温和的清早,我们渡过了,草草吃点东西,继续上路,又过两个河滩、一个小梁之后,一座大山斜垂入河,坡度大于等于60°,但那并不重要,重要的是马道清晰从它腰间蜿蜒而过。穿过大山,冰川就在我们始料不及的时候出现在眼前。陪伴了我们六天的木扎尔特河从冰川下面一个硕大的洞口缓缓留出。沉默,凝重,像托载着一块冰凉的巨石。
  静坐稍许,选冰川东沿与山交界处往上,这一路铺满乱石,耗体力但是没有太多的危险。初触冰川,一开始总感觉一不小心就有掉下冰缝的危险,当真正踏步上去才知道,冰川厚实,甚至那些看起来不堪一踩的冰沟,也可以托起重达数吨的巨石。稍微令人沮丧的是,你走了半天回头却发现离你的出发点还那么接近。同时,令人欣慰的是那些不时在你视线里出现的比玉还纯粹的蓝色的冰湖。
  走了将近两个小时终于来到传说中的冰崖脚下。夏特之所以为夏特,如果少了这冰崖或者冰崖底下流出的冰冷的木扎尔特河,也许就不会称其为夏特了。本以为沿着冰坡上散布的碎石是可以翻越上去到达木孜达坂的,可一个天井式的巨大冰洞无情打碎了我们的梦想。循原路返回崖底,麦子留守中间,黑米与我兵分两路左右探去,都无功而返。风雨又要来了,这冰川深处的风雨袭至身上,别有一番刺骨的凉。
  我们决定在冰坡上用石头铺一块平地扎营过夜。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天色渐晚,夜空明净,风透过帐篷进来又出去,留一股寒意久久不散,这是刻骨铭心的一夜。入睡之前,黑米表示用上冰镐、冰爪,东沿也许可以上去。梦里有人一直都在冰天雪地里寻找出路。
  8月18日 雨夹雪 哈达木孜达坂
  天一亮就醒过来了,收拾妥当开始沿着冰沟往冰川右沿靠近,在靠近右边石坡还有10米左右的时候,冰坡出现断裂。黑米挥舞着冰镐在前面开路,他在倾斜将近80°的冰坡一侧砍出脚槽、手槽,然后小心翼翼过去,再转身指引我们应该如何通过。这时候感动是多余的,为自己或者连自己都已經无所谓存在的时候,感动也就什么都不是了。原来真有那么一种东西,是可以把不同的人融为一体,然后消散在天地之中化为无形的。
  成功穿越了冰裂缝地带,我们该跨到东边石坡上面,呈80°倾斜的石坡上面竟然也有马道。这是一个奇怪的现象,这蜿蜒而上直到木孜达坂上面古承包遗址的马道,至少应该与曾经的某一段变迁有关,并且应该有些年代了。所谓古城堡其实也就是三处大块岩石上面刻有图文的石头垒筑的房舍遗址。房址和房址中间都有一段将近500米的距离,从木孜达坂向南延伸,最南一处临悬崖而建,站在房前,木扎尔特河上游的情况一览无遗。这应该是当年有着很重要的军事意义的。岩石上的文字主要由维文写成,据说,1940年,一支维吾尔族部队就是从这里南下阿克苏,为革命做出了很大的贡献。而散布在维文中间的那些古老图文,如今似乎还没有确切的考证,但应该与曾经的西域第一大国乌孙国有关,这里是当年它与南方木扎尔特河以东的龟兹国和木扎尔特河以西的姑墨国的分界处,曾经应该发生过许多故事。时世变迁,如今空留漫山遍野凌乱的石头,如一句句沉默的箴言在天地间守望。
  中午2点,离开古城继续北上,一路擦着冰川东沿,没有再遇见不能过去的裂缝。雨夹着雪肆虐折磨着我们略显疲惫的身体。下午7点,远远望见哈达木孜在两边雪山中间,像极了一扇通往回家的门。晚上10点,成功从冰川东侧穿越到西侧,踏上散发着淡淡青草气息的哈达木孜达坂。
  在积雪的草地上扎营休息。夏特之行似乎就应该这么结束了,开始怀恋并谈起我们尘世中幸福生活着的亲人、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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