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你的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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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43年,波兰南部克拉科夫德国兵营的地下酒窖里,美丽聪慧的犹太女仆海伦·恺丝在善意的舒特拉(又名辛德勒)面前,诉说她为人奴隶的苦难:
  “我来到这里的第一天晚上,他(德国军官,大尉葛夫)就打我,他打我是因为我倒掉了晚饭汤里剩下的骨头。半夜里,他来到地窖问我要骨头,喂他的狗……”
  “我不敢再问他为什么打我,他说,‘我打你是因为你问我为什么打你’。”
  最后这句话像一根尖刺一样深深地扎在我的心口。残酷吗?惨无人道吗?这难道只是远离我们日常生活的法西斯暴行吗?
  我们中的许多人,孩童时或许都曾摔碎过碗,或许都曾被教师告过状。那时,我们或许都曾疑惑而惊惧地望着父母那即将落下来的荆条,天真而无助地、如海伦一般地问:“你为什么打我?”
  许多父母因为孩子的大胆问话而越发恼怒,用高举的荆条给孩子以无声的回答:“我打你是因为你问我为什么打你!”
  我们通常都以为今天的一切一定比昨天好,以为时代总是不断进步的,以为非常时期出现的一些不人道、甚至灭绝人性的法西斯暴行到了和平时期就销声匿迹了。是这样的吗?
  在地窖里,杀人狂葛夫曾对海伦说:“战争将人性中最丑恶的一面抖露出来,但是战争会过去,我们都会过上正常生活的。”如果此言不虚,那“人性中最丑恶的一面”从何而来?它并不是战争的产物,而是每个人人性中原本就存在的倾向,战争只不过为它的肆虐提供了合法化的外衣和借口。
  正如一首短诗所言,尽管我们许多人对那些身穿黑袍、手执皮鞭的刑吏深恶痛绝,但是如果有一天,我们自己也有机会或者被迫穿上那身黑袍,手执那支皮鞭,我们会将自己置身事外吗?我们会去拥抱受害者并失声痛哭吗?
  只要条件允许,只要存在权力和方便,人性中的“恶”随时都可能蹿到光天化日之下。我们自己可能在毫不知觉、常常不愿承认的情况下,就对我们的孩子,对没有权力也无力量、更无申辩渠道的孩子,造成我们未必愿意施与的伤害。我们或许可以依赖法制的、道德的和舆论的力量,但这些力量都是亡羊补牢的工作。
  我们除了无可奈何地依靠外在的力量(如法制)以外,是否更应依赖每个人心中博大的爱心、深切的同情心来阻止自己和他人的暴力行为呢?因为我们生活中的暴力不仅有有形的,还有无形的;不仅有身体的,还有心灵的。除非我们能够从别人的痛苦中感受到同样的痛苦,除非我们的心灵足够敏感,而且总是足够敏感,否则便不能从根本上阻止自己和他人的暴力行为。
  谁曾与鸟雀分享喜悦,谁曾因虫蚁而动恻隐之心,谁曾同身边的孩子尽情欢呼雀跃,谁有极深远、广阔的同情心与绵绵无尽的爱心,谁就是这个渐趋冷漠的世界的希望,也就是孩子的幸福所在。
  (作者单位:华东师范大学学前教育与特殊教育学院,上海2000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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