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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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它这样消逝的人 终生在返回的途中看不见黑夜 舞剑的女子像一片雪不能触碰 老虎在即将湮灭的美中泅渡 最终是灰烬 最终是水声使黑天鹅失明 它在虚无中流逝 辨出因此折斷的剑曾是钟杵 仿佛玉器感到一种忧伤坠进自己的裂痕 而发出哀鸣，这种清澈的回声 暴露出黑夜寂寞而危险 黑天鹅就是这样飞了起来 终生没有准确地 降落在因为想起它而明灭不定的水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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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它这样消逝的人
终生在返回的途中看不见黑夜
舞剑的女子像一片雪不能触碰
老虎在即将湮灭的美中泅渡
最终是灰烬
最终是水声使黑天鹅失明
它在虚无中流逝
辨出因此折斷的剑曾是钟杵
仿佛玉器感到一种忧伤坠进自己的裂痕
而发出哀鸣，这种清澈的回声
暴露出黑夜寂寞而危险
黑天鹅就是这样飞了起来
终生没有准确地
降落在因为想起它而明灭不定的水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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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子的描述仿佛是滞后的，那时候依旧 雨挤着雨，雪压着雪 麦穗被时间欲擒故纵的把戏迷惑了很久 从身体里抽出翡翠绿，丰满是另一种老態 那时候我只知道粮食丰收 或每一次晚霞都会预言一次 干旱的北风刮过 我和父亲之间的对话依旧少之又少 母亲缝补的旧衣也成了提及童年时候的谈资 过往，如同安插在我身体中的几回旧梦 姐姐在一个起了晨雾的早上 迁徙路过了几个省份，并抵达到 丈夫与孩子的故乡
母亲拆掉灰毛衣的线，如今又要把它织回去 父亲撒下燕尾草的种子，夏天还要把它挖出来 我們一直在做消耗生命的事情，但在拒绝落日时 语气依旧很强硬 我曾经的朋友们都去了新的战场，在不同的地方 念金光咒。能够从一种形象里获得力量 夜晚时我偷偷外出，月色倒在我身上，像挂狼皮 途经小山冈，我要坐下来，如同要四肢着地似的 思考阳光的来之不易
龙凤镇制作瓦罐的大爷 用手，捏醒泥台上的黄土 装水，制作大罐 腌菜，制作小罐 圆的和方的，放在院里 可以栽樹，插花 他做了一辈子瓦罐，还是没能做出 能够装进，他骨灰的 那一只
第一年，在悬崖边打水 從那个整日阴翳的小镇望去 他的影子被埋没在，一场雨中 那时年轻力壮，他喜欢醉酒，飚车 喜欢骑一辆老旧的豪爵摩托 往返于众多失落的故乡之间 他埋下一位枕边人，那是第二年 谷子已经熟透，充足的阳光和降水 使它们变得饱满坚实，香气四溢 但这仍然填不满一个男人，悲伤的胃 甚至他年幼的子女，也算不上 是他的慰藉。大概有十年的时间 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喝酒 沉默
那一天你十七岁，还在读高三 刚刚打过铃声 所以放下笔，揉了揉酸痛的手指，合上试卷 径直离开教室吃饭，走的是开满红叶李的侧门 地面落满了白色的小花，青春沾染香气 五月的天空日落很晚，时间一分一秒走得慢 所以青春也离开得晚 为了早点回来，多做几道题，看几眼心上人 你沿熟悉的路左拐，还是那家过桥米线 依旧选择打包 路灯下，天空旋转展开一片紫红的晚霞 年轻的情侣身穿校服，手牵着手在路
当我们谈论一个 火柴一样蓦然熄灭的名字 在烟头独自燃烧般肃穆的夜晚 月光像一株野薄荷，长到我的窗前 台阶上夜猫在兀自打转 我们坐在阳台的栏杆上 把影子弹落在地面 好像大雨中迟迟没有落下的 悲伤的盐碱 如果我能绕到月球的背面 会不会发现背面依旧是它的面孔 更多时候，月亮就是那只兀自打转的夜猫 （夜晚，此時此刻在这个长长的星列间 是不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说完，月亮便向西边
今年的冬天是否有雪？ 回答仅限于健在，兄弟和睦，家族兴旺， 老屋尚未拆迁，老家尚有姊妹，发小仍有联系， 同学聚会按年举办，大多数女生名字未忘， 母校仍居旧址，班主任联系未断， 城中寺庙未搬迁，年年记得还愿。 其它的？不必要 其他的？不关心 反正：城区不再有大雪 反正：没有同龄人一起玩 反正：雪里藏着的不再是融化的窸窣聲 反正：承载落雪的大地、房顶、台阶、屋棚都不干净 反正雪
六年，春王正月，子懿问诗于孔子 天人老矣，該如何诚实面对衰落与枯竭 而不至于自欺。孔子噤声，向泰山走去 巨石为门，他躲进松树里，子懿掩面哭泣 二年，吴季隐设帐魏国西河，君子三变 虎狼之道大行，为兵，为法。此去泰山 骐骥七日有余。廿四年，卜子夏裂儒为八 主尊王攘夷之术，经公羊、谷梁二家 传至无终韩、马。廿六年，韩相篡国 杀熹公，血溅庭柱之上 曾于立春日献幼驼一只，腿锯，载于铜盘
不知道从哪一年开始 汽车只坐最后排，靠窗户的 座位。一种孤单的吸引力 常常把我拽上一輛公交车 穿越重庆的山地和江桥，高楼和地底 让广告牌擦身而过 与路人不相往来 有时候，山城的雾气从林中醒来 逐渐虚化一切背景 偶尔水落石出，露出细枝末节 我决定学着做一只八大山人 笔下的秃鹫，蹲在空白里 翻白眼，必要时也忍痛 啄掉自己身上的墨色 让眼中世界，更白一些
出租车司机拖着疲惫的坐骑， 昼伏夜出，穿梭在钢筋水泥的森林里， 没有乘客的时候，会突然停下车， 拿出脱漆的手机，拍下城市的光影。 有熙熙攘攘的上班族， 雨水流过便利店的屋檐， 阳光映射在人造湖的水面。 精打细算，生活的柴米油盐， 女儿的补习费，妻子的抱怨，母亲的诊断单， 还是买不起那个心仪已久的单反。 换班回家的时候， 头晕眼花也舍不得钱买一支烟， 一个人坐在床前， 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