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骥才:保护古城不能只讲政绩

来源 :新民周刊 | 被引量 : 0次 | 上传用户:shaochao0926
下载到本地 , 更方便阅读
声明 : 本文档内容版权归属内容提供方 , 如果您对本文有版权争议 , 可与客服联系进行内容授权或下架
论文部分内容阅读
  今年3月,冯骥才在太行山深处考察发现,原来的近百座古村已经全部消失,原居民都在“新农村建设”运动中,从原来的深山搬出,住到了山脚下的平原小镇的多层住宅小区里。这让他忧心忡忡。“怎么办?中国的古村落在这几年里全部沦陷了,继齐鲁大地的古村全部被拆毁后,作为中国文化博物馆的山西的古村也全部消失了!”在太行山现场,他在电话里对记者焦急地说。
  坏消息一个接一个。在北京,开始于奥运会之后的旧城改造仍然在进行当中。陶然亭附近的粉房琉璃街和潘家胡同拥有百年历史的30余家各色会馆,披上了大大的“拆”字,这30余家会馆将永远湮没在拆迁扬起的尘土中。这已经是北京仅存不多的会馆。北京有名字记载的会馆500余家,在新中国成立以后的几十年里,被城市改造拆得七零八落,所剩无几。
  “每一分钟,都有文化遗产在消失。再不保护,五千年历史文明古国就没有东西留存了,如果我们再不行动,我们怎么面对我们的子孙?”冯骥才说。
  
  没有个性的城市
  
  “我终于将历史消失前的一瞬,形象地锁定为永久。”冯骥才对记者说。
  杨柳青镇是天津市最大的卫星城镇,不仅历史渊源久远,文化积淀也十分厚重,尤以入选国家级非物质遗产的木版年画而知名。这次拆迁的是镇南南乡三十六村,是历史上杨柳青年画重要的集散地,曾经有上百家老字号的画店。如今,这个年画艺术区,即将在以“新农村建设”为由的城市化进程中消失。
  对这项打着“惠民”的政府工程,冯骥才无力阻挡。他只能领着天津大学的师生们,对这个艺术之乡进行地毯式的文化考察和挖掘式抢救,以摄像、录音、拍照和采访的方式,记录正在发生中的一切。
  这并不是冯骥才第一次失败。在近三十年里,冯骥才在天津的文化抢救行动遭遇过无数次失败。这让他走出了书斋,从一名作家,变成一名传统文化保护专家。
  冯骥才认为,中国正在经历从农耕文明向工业文明的巨大转变,但这两种文明之间的内在联系,在很大程度上被政府官员所忽视。从改革开放至今的三十多年里,在现代化和城市化的借口下,中国的600多座城市都经历了旧城改造和重建,结果是每个城市的样貌都变成了一个样。
  “我担心将来中国人会在自己的城市里迷路,不论哪个城市,满眼全是现代建筑。所有文化旧址、胡同、街道,都被房地产开发商的推土机铲平,造起来的楼盘,基本上都是一个样,原有的城市个性和特点都消失了。”冯骥才对记者说。
   在这三十年里,冯骥才看到的是中国历史文化名城在这一轮建设发展中的溃败。近几年,在北京、西安、南京城南的旧城改造中,这些已有200多年历史的文化历史街区,无一例外都变成了商业办公区、写字楼和高层住宅区,原有的街道、胡同、大院和那里的原住民,都消失不见了。
  更早消失的是那些中小历史文化名城。“比如我举两个城市的例子,南方的浙江嘉兴和北方的山东德州,这两个城市在发展和建设当中,城市里面的历史街区板块(德州除去一个文化性的遗址之外)基本上完全没有了,它们曾经是中国历史上非常著名的文化名城,基本上连历史建筑都没有了。”
  以中国的文化发源地河南为例,“如果我们拿河南的三座古城郑州、开封、洛阳,同意大利的罗马、威尼斯与佛罗伦萨比一比,就会一目了然。他们的城市还是几千年前的模样,街道的外观和建筑内在,都保护得十分完好,中国的这三个城市,已经完全是一座座现代化城市了。”
  冯骥才认为,中国城市的管理者们,或是片面追求现代化的速度,或只盯住眼前的经济利益,将成片成片的城市交给开发商任意开发……放弃了规划和监管责任,为了政绩,甚至和开发商合谋,将城市的个性特征、历史感和文化魅力,彻底清除。
  “不可否认,在城市发展过程里,我们确实在保护历史文化遗存方面做了不少的工作,但更多的是对历史文化遗存的破坏和毁灭,中国文化的損失十分惨重,作为一个拥有五千年历史文明的古国,我们的面貌已经配不上了。”冯骥才说。
   以北京前门地区的旧城改造为例,开发商打着恢复明清时期的风貌进行商业开发,拆掉了大片四合院民宅,弯曲的胡同,取而代之的是笔直的街道、广场,钢筋水泥砖混的仿古建筑。这些新建筑,通常是用作商店和写字楼,原住民被赶到了偏远的郊区。
  在中国的城市化发展中,这样的旧城改造模式常常被奉为典范。冯骥才则对此批评说,“不管是上海的新天地,还是北京的前门改造,我觉得他那种保护跟我们说的城市保护是两码事,我们要保护的一是城市的个性,比如传统城市风貌、街道、建筑这些物质遗产;二是城市的记忆,比如城市原住民的生活和他们的文化风俗、传统这些非物质文化遗产。如果这些东西丢失了,那么城市里最重要的财富,就像一个人一样,它的精神个性就没有了。”
  冯骥才还记得不久前的南京之行。“南京一个美术馆开一个工艺画展,我去南京跑了一圈,我觉得特别悲哀,秦淮河两旁的仿古建筑鄙俗不堪,到处都是那种为了吸引游客的东西,比如核心区的那个雕塑墙,两边是南京的十二大名妓,一个一个都站在边上,然后河里是二龙戏珠,很庸俗化的东西,一个六朝古都,让名妓做吸引游客的文化代表。”
  他真正感受到的古都气息,是在南京郊区野外的六朝时代的石狮。“叶兆言陪我去看的,在那些荒郊野地里面,有那么多的六朝石狮,在草地里面扔着没人管,我看那个狮子的时候,才真正让我看到南京历史的厚重,让我真是震撼。”
  
  保护不能只讲政绩
  
  因为见多识广,冯骥才经常被地方政府邀请去讲课,他经常也利用机会,做地方官员的工作,希望能够改变他们的思想和观念,从而改变城市的建设发展模式。
  2000年,山西灵石县的县长耿彦波给冯骥才打了一个电话:“我是灵石县的县长,我在文化保护方面很多想法是跟您一致的,是按照您的想法做的,我特别希望您到我这边看看。”
  2000年4月,耿彦波调任榆次后,又修复了气势更加恢宏的“常家庄园”,还靠免费取景拍电影的模式,把两座不为人知的民居庄园推向了全国,成为了知名的黄金旅游地。冯骥才这次应邀去了榆次,他惊喜地看到耿彦波按照修旧如旧的原则,修复的王家大院和常家庄园。冯骥才看了两个保护完整的几百年历史古村,非常感动,后来在《人民日报》写了一篇文章《耿彦波和他的民居博物馆》。
   就这样,冯骥才和耿彦波成为了朋友。“我们刚开始做非物质文化遗产抢救的时候,社会认同的人不多,我们在地方政府没有知音。那时候我们到很多地方去,很大的努力是要说服领导,直到现在,我还在做这样的工作,中国知识分子一个任务是教育领导,把事物科学性的规律、科学准则、科学道理告诉领导。我从耿彦波身上看到了他有这样一个文化思维,这种保护意识在当时的官员中是不多的,所以我又在《人民日报》发表了一篇文章叫《文化政绩》。”
  当耿彦波一路高升,从太原市副市长调任大同市当市长、准备建设发展规划时,冯骥才和中国民间文艺家协会提出了一个“新云冈计划”,旨在对大同的文化家底进行普查,对大同的城市个性进行文化定位。“我们要盘清这个城市的家底,它的文化基因、主要特点是什么,历史的特征是什么,它的城市怎么发展,新区应该怎么发展。”
  在普查中,冯骥才发现,大同在1500年的历史里,从北魏、辽、金到明,从一个著名的大城市变成了煤都,很多文化遗址都已经没有了。后来冯骥才发现大同除了云冈石窟外,还有许多不同历史朝代的雕塑作品。“从辽金到明代,一些雕塑精品都在大同,它将近有10万件雕塑,世界上这样的城市很少,佛罗伦萨和梵蒂冈的雕塑比较多,维也纳也只有1万多件雕塑。”
  冯骥才约了韩美林等一批雕塑家和美术史专家,在大同开了一个会。专家们对大同整个历史雕塑进行普查,又请敦煌研究院的摄影部主任带队把雕塑整个拍了一遍,做了一个数据库,出版了一套画集。“我当时的意见是,把这些雕塑家底清理出来了,政府要极力把所有这些雕塑全保护好,大同的城市历史和文化的特点就出来了,大同新区绕开老城发展,它的建设发展也跟历史相呼应,比如说做公园就做雕塑公园,开办雕塑学校,发展你的城市,利用城市的历史文化资源,做城市的文化建设。后来,这套方案和计划,当时的政府也很认可,全部采纳了。”冯骥才回忆说。
  但在老城保护和修复上,冯骥才和耿彦波也有分歧。大同老城历尽沧桑,城墙里长了很多的野树,当时,耿彦波提出要拿砖包起来,冯骥才认为不妥,如果拿砖包起来的话,老城看起来就变成新城了。冯骥才希望大同能够原汁原味保留几段城墙,甚至把崩塌处用玻璃做一个博物馆或旅店,人可以进去,里面也可以喝咖啡,用现代人的生活把历史跟现代连接起来。
  “我们最近去大同,发现政府更大的兴趣,是恢复那些北魏时期的城墙,重建了很多老建筑,准备商业开发。我觉得他做来做去,仍然是那些旅游景点似的东西,还是要急功近利为政绩把投资通过商业运作挣回来。我不希望他们把老城最后搞成了遗址公园,最后为了收门票,人流众多,商业气息太浓,历史的感觉反而没有了。”冯骥才说。
  但这样的问题在古城改造中屡见不鲜。云南的大理和丽江,向来被视作古城保护的典范,它们吸取了北京的教训,在古城外另建新城区。在冯骥才的眼睛里,大理和丽江的历史传统没有了,灵魂没有了,只剩下一个躯壳。“它们完全是一个商业化的城市,原有的文化深层的魅力,原有居民大量迁走了,城市的记忆没有了,它原有的生活形态没有了,游客和居民都是汉人,原有的民俗和生活也丧失了,小店里卖的东西在南方、东北的景点里都有,游客看到的歌舞,最后都是表演性的东西,村民在那儿挤眉弄眼,真正内涵的东西没有了。”
  冯骥才比较欣赏的是浙江的西塘古镇。“和周庄、乌镇等江南六镇比起来,西塘的模式最好,它保留了原住民,没有大规模的商业化,保留了原有的生活形态。周庄本地人大部分都空了,都是外地人,乌镇的办法是把原住民全部赶走,变成了一个死城,一个古镇的生命没有了。”
  冯骥才念念不忘的是他在比利时看到的一个古镇。“我们看到的小镇,不光是几百年的建筑、街道,还有它们几百年的生活,中午走的时候,沿街上摆着躺椅,老头在那儿晒太阳,老太太在阳光里面挑花,有人打瞌睡,有人喝咖啡,就在那儿坐着,他们不是为游客服务的,也不是表演的,就是平常的生活。”
  
  别祸害农村了
  
  冯骥才现在最担心的是中国的那些远离城镇的古村落。因为地处偏远,远离高速公路,在城市化突飞猛进的三十年里,它们得以幸存。但在这几年的的“发展小城镇,建设新农村”运动中,一批保存了近百年的古村落,被有组织有计划地拆掉,建设成新城镇和高层小区。
  “中国的古城已经完蛋了,那些古村能不能放过它们?”冯骥才说。
  十年前,冯骥才和中国民间文艺家协会去山东普查,他发现齐鲁大地上有许多不为人知的古村落,有的村庄占地庞大,有城墙围绕,护城河和内河、池塘纵横,学堂、孔庙、祠堂、仓库、戏楼、钟鼓楼都有,街道、水井齐整,民居规划工整,非常美丽。
  “我们当时还能看到山东的一些古村落,我们想做古村落的调查,把好的古村落确定下来,然后向建设部提一个名单,这些村落像北京的胡同一样先别动,去年我们的队伍深入调查下来,结果齐鲁大地上一个古村庄也没有了。山东经济发达,它们城市化速度也快,地方政府为政绩把它们全部消灭掉了。”
  冯骥才跑下来,发现上演在山东的这一幕正在各地上演。“现在山西的这些古村落也在迅速消失。”多年前,冯骥才领导的中国民间文艺家協会和建设部有一个分工:因为历史名镇的认定归建设部,那他们就做中国古村落认定。当时,冯骥才把古村落认定仪式放在了邯郸和安阳的中间。那里古村落很多,上面是河北,下面是河南,左边是山西,右边是山东,正好东南西北全占了。结果没想到,中国民间文艺家协会刚刚把古村落普查手册印好,国务院发文把古村落认定权给了建设部。冯骥才只好不管古村落,一心去抓民间文艺保护了。
  “最近我们一看,古村落消失得太快了,所以我们在去年又和清华大学建设系合作,确定一个做中国古村落代表作的认定,就是把最好的确定下来,有一个名单,希望国家比较坚决地守住它们。因为如果再不守住的话,那些古村就嗖的一声就没有了。”
  对那些商业化的古村,如山西王家大院、周庄那样的旅游景点,冯骥才也担心它们的未来。他们往往是把村子围起来,把几个道口都变成了售票处。在他看来,这些古村就是为商业服务的,为游客表演的一个平台,跟文化没有关系,就是地方官员手掌上的一个玩具。
  “我走在江西婺源那几个入了联合国非遗的古村,我问几个原住民,你们原来的衣服怎么不穿了,他回答是不敢穿原来的衣服,因为不断有游客拉过来要合影。他们的生活是不受尊重的,他们在那里是一个摄影道具。”这样的场景在一些少数民族居住区更加严重。“一个村落进入市场后,必须按照商业规律来对它进行重新调整,什么有园林的宅院,少数民族的服装、歌舞、小吃,都拉到前台来了,不能够成为卖点的话,就甩开来不管了,它的文化就被肢解了,实际被破坏了,整体不存在了,比如因为信仰没有了,民间生活没有了,歌舞里面的那些灵魂没有了,这个民族的文化也就灭亡了。”
  即使是那些入选世界文化遗产的古村,冯骥才也很担心它们的未来。在江西赣南地区和福建闽西地区分布着3万多座土楼。在它成为世界文化遗产以前,很多土楼里的牌匾和摆设的文物,都被文物贩子收购到了北京,流失到国外。后来申请世界文化遗产,地方政府也花钱请专家、学者,做申请文本报告,做规划、保护方案,看上去煞有其事。结果土楼定为世界文化遗产之后,那些保护方案就变成了摆设。
  “原来每个土楼都是博物馆,后来‘文革’毁了一批,‘文革’之后又卖了一批,所以很多土楼都空了,也有少量土楼里还有些东西,但这些土楼里现在没有人住,风吹雨淋,破败得很厉害。”那里只是动物和植物的天下。中国应该学习欧洲的政策,出台完善有效的法律和管理机制,让富人们使用居住,系统化对土楼进行保护,延长它的寿命。
  冯骥才在奥地利萨尔茨堡办画展时看到,沿着多瑙河边的山顶上有一个城堡,非常漂亮。后来一个女读者请他到自己家做客,冯骥才一看,就是那个城堡,屋子里到处都是古董。后来,冯骥才才知道,这个古堡按照奥地利政府的规定,他们只花了一个先令买下来。这些古堡没人继承,维修和居住使用的经济负担很大,政府后来象征性出售,但房主买这个古堡有一个条件限制,要修理、保养好古堡,按照政府的法律修理和使用,用原来的材料,由政府指定的工匠来修理,屋子里面的东西都统计过,只能使用不能卖,所有的物品坏了都要赔偿,用于建筑保护。
  “多瑙河边上的古堡就这么保护下来的。关键是地方政府官员懂得不懂得文化,爱不爱这些东西,如果政府不热爱它,不是从文化的本身去为它想办法,只是拿它赚钱搞商业开发,或者视为封建落后的产物进行改造,改善农民的生活条件,强迫他们搬到筒子楼里,这些古村的消亡势必不可避免。”
  对古村的未来,冯骥才很悲观。“现在城市的悲剧正在向农村转移,打着城镇化发展和新农村建设的口号,大批的房地产商把城市土地开发完了后,正在转向农村,因为农村还有大量的土地。这一波,如果我们控制不了,千姿万态中国的村落就会变成城市里那些建筑垃圾。”▲
其他文献
词汇      韦氏新词  今年《韦氏大词典》加入了许多新词条,多与技术革新、环境和健康问题有关。技术新词包括vlog(视像网络日志),webisode(网络视频短片);和环保相关的新词汇有locavore(只吃当地产食物的土食族),green-collar(绿领,指保护自然环境的行动);一些描述人们新生活方式的词也很有趣,譬如flashmob(快闪族),指素昧平生的人通过网络、手机短信等事先约定
瑞安的“返回地”问题无疑将再次考验中央政府的智慧,而政府在城市化过程中土地利益分配博弈中所执的价值取向也是亿万民众翘首以观的。    近日,温州瑞安爆发的“返回地”炒卖事件招致全国一片“口水轰炸”,随即瑞安市政府下达的返回地交易“封杀令”则让这座城市陷入一片混乱之中。外行人也许只看到“天价泡沫”被戳破的现象,但在笔者看来,不妨容许瑞安先发一步进行试验,也许我们将为中国城市化进程种下一块福田。   
“‘托市’政策放纵了楼市投机。”    “要买房就赶快下单,因为相关买房税费政策要取消,买房负担要加重了。”这是最近地方政府、开发商、媒体忽悠老百姓追高入市的一致说辞。  去年底国务院提出对住房转让环节营业税暂定一年实行减免政策,是为了扩内需应对出口下降对经济增长的影响。但地方政府在实践中剑走偏锋,打着“扩内需、保民生、促发展”的旗号,楼市托市的“裸秀”就此疯狂展开,“购房退税”、“购房补贴”、“
在卡佛的身上,美国梦已经完全破碎,剩下的只是一地生活的碎片,日常的琐事占据了他小说和诗歌的大量篇幅,他写道:“害怕活得太久。害怕死亡。”就是在这种极端的矛盾中,他活着。    上世纪60年代中期,雷蒙德·卡佛突然对长篇小说失去了兴趣,也许他写过,天知道呢,在他去世后所有留下的文稿中,最长的也就是万字左右,没有一部小说达到长篇小说的篇幅。  他说:“这直接导致了我对诗和短篇小说的爱好。进去,出来,不
我们这个古老的星球还剩下什么能刺激人类的想象力?    茨威格在《昨日的世界》里说,自己是在一片安谧中长大成人的,以为“一切都会天长地久地持续下去”,然而一连串的战争和灾难把他这个奥地利人、犹太人、作家、和平主義者抛入了历史和权力斗争的中心。  我们生活的年代,似乎也是一个颇不安分的时刻。表面安逸平静,但是各类末世预言、战乱纷争却一直暗流汹涌。记得念中学的时候,一不小心读到了诺查丹玛斯的大预言,不
入冬,北方大雪,孩子们再次遭殃。河北省永年县西滩头村龙凤学校餐厅因不堪大雪重压于11月11日坍塌,3名学生死亡,20多人受伤。邯郸市一私立学校因大雪压塌食堂房顶导致3名学生死亡,25名学生受伤。河南省开封县新宇中学钢架结构简易餐棚因不堪积雪压力,在学生就餐时突然倒塌,造成1名学生死亡、7名学生受伤,其中3名学生重伤,4名学生轻伤……  人们在祈祷,在哀悼,在质疑,在谴责。为什么又是学校?为什么又是
金融危机以来,美国主题公园公司境遇举步维艰。究其原因,一是金融危机影响,另一方面,美国游乐业早已“熟透了”,在本土出现过剩的现象,就连迪斯尼这样的游乐业大鳄也逃不了蹒跚前进的命运。  有机构预测认为:亚太地区将成为全球主题公园消费增长最快的地区,总消费将从2006年的62亿美元增长到2011年的81亿美元,年增幅为5.5%,而游客总数也将从2006年的2.44亿人次增长到2010年的2.83亿人次
奥巴马走到陈晓面前,伸出手笑着说“How are you(你好吗)”,陈晓一边回应着“How are you”,一边觉得手感“很有力度”,事后又后悔,怎么忘了问他要个签名。      11月16日下午,开心网上开始热转一个视频,标题是“奥巴马是模子,开场白用上海话”。“模子”,不用多解释了,听过周立波的人都能意会。走上科技馆演讲台之前,奥巴马拉住美国驻华大使洪博培,耳语几句后,上台开腔:“侬好!”
“一个消失1500年的文明竟能预测出世界末日的确切时间,这本身就很让人着迷。你问我相信吗?有时候我信,但有时我又告诉自己,这很荒唐。”      罗兰·艾默里奇拍完了《2012》后遭到了朋友们的取笑,“喔,你又一次毁灭了世界。”之前他拍了个冒险题材的《史前一万年》,票房惨败,外界纷纷说他在乱搞,于是他回到了最拿手的领域——拿地球开涮:1996年他在《独立日》里,让地球遭到了一群丑陋凶残的外星人的袭
【编者按】  前国家体育总局局长袁伟民的新书《袁伟民与体坛风云》出版已一月有余,尽管该书内容丰富,涉及体坛方方面面,但“某资深委员”相关事宜一直是媒体关注的热点,读者热议的焦点。《新民周刊》在《袁伟民与体坛风云》出版后的第一时间采访了袁伟民和何振梁,并刊发了封面报道《袁伟民质疑何振梁》(10月16日出版),引起广大读者的强烈反响。有人说,这是两位老人的个人之争;有人说,这是两条“路线”之争。袁何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