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关于房子价格的传说实在太多了，为了证实这些传言是不是真的，我在周末去寻访了一下，发现北京房子的价格走势似乎并没有传说中那么过分。从健康娱乐的角度来说，这个活动比几个熟人凑到一起打麻将吃串有益多了，既锻炼了身体又增长了见识。当然，趣味性差了点。
　　在这次寻访中还有个奇怪的现象，有很多被预期要开设地铁站或者要成为××服务中心地段的楼盘都贵得离谱。这生动地印证了经济学原理所说的，人们会因为政策的变化而做出行为上的反应。只是反应得似乎有点过分。其中一些地方的价格已经超过了那些已经建成地铁站或者所谓服务中心的地区。
　　你要是问地产中介经理，这些楼为什么这么贵，他们的回答还是关于市政建设规划预期中的那些话。如果你再接着问，那些已经建成的地方也没这么贵啊，那个中介经理干脆给你张名片，然后找个借口溜到门口抽烟去了。
　　人们的预期总是那么美好，美好得超过现实。
　　这种感觉非常像最近一条被转发非常多次的消息。中国证监会主席肖钢在一次中央党校内部讲座中说，中国股市的改革牛成立，而且市场中不差钱。当然，如果我也质疑肖钢类似的问题，很可能到门口去抽烟的人不是中介经理而是我。
　　对所谓“改革牛”，首先的一个疑问是，改革牛是什么？是不是可以通俗地理解为，由于中国的经济改革及伴随的经济结构调整，证券市场还会继续呈现长期的繁荣状态？其实这里所说的长期本身就会令普通投资者误解。
　　乐观的投资者肯定相信，从长期来说，比如15到20年，中国经济乃至整个人类社会的经济是会变好的。几十年后退休的投资者也肯定能从中国资本市场受益，他们的生活状态肯定要比现在这一代强得多。但这和短时间内把银行账户里的钱迅速投入到股市里就能赚到理想的收益肯定不是一个意思吧。
　　另外，经过改革的中国经济和中国资本市场会是什么样？这虽然很难根据细节进行想象，但是大致可以用成熟的发达市场做个类比。
　　与中国经济规模相类似的经济体，就说美国吧。最近40年，美国主板市场的稳定平均市盈率基本保持在16到20倍之间，而其市场呈现这种价格平衡很大程度上是由于多种投资市场，比如债券、衍生品、房地产以及房地产证券竞争的结果。
　　在中国市场上，上海A股平均市盈率已经接近25倍，深圳A股在70倍左右。虽然这里要加进上市公司盈利增长对市盈率的对冲，但成功的“改革”一定会再让A股市场的价格继续大幅度上升么？起码按正常的逻辑来讲，短期内是不会的。更大的可能是改革使经济更稳健，投资者资产配置更丰富，股市的价值中枢也会达到一个更理性的位置。
　　经济改革，特别是新兴市场经济体的改革往往是这样，沿时间轴从后往前看都是水到渠成，而从前向后看则充满了未知性。
　　奥地利物理学家薛定谔在说明粒子不可知性的时候曾经假设了一个实验。把一只猫放到一个密闭的盒子里，同时在这个盒子里还有放射性物质。该放射性物质有50%的概率发生衰变，从而触发毒气杀死这只猫，另有50%的可能性不会衰变，至于猫到底活着还是死了，只有打开盒子时，大家才能知道—这听起来和现在环保而且热爱猫的氛围好像完全相悖。这是1930年代的想法，大家原谅他吧。
　　曾有证券界的大咖用薛定谔的猫比喻印度总理辛格的改革对印度经济起到的作用。这个妙喻大概也适用于中国市场的经济改革对资本市场的作用。改革牛到底能不能兑现，是个复杂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