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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塘村的朗嘎是陈塘夏尔巴歌舞传承人。在我们采访时,出生于1964年的朗嘎,因为关节炎,身手不如以前敏捷了,但她还是不遗余力地传承、教授着夏尔巴歌舞,向外界展示着夏尔巴歌舞的独特魅力。
陈塘夏尔巴人舞蹈,是随时皆可自娱自乐式的群众性活动,无论是喜庆、忧伤、春播、秋收,还是节庆。
舞蹈形式以圆圈或半圆圈为主,讲究手姿、脚法和腰身、臀部的摆动和弯曲。动作表现为脚为蹭、踏;膝为屈;身为拧、摆、扬;肩为抬、端、晃;手为抬、晃、甩。眼跟手走。基本步伐和手势有“跄步”“两步一跺”“围腰手”、“身前交叉手”等。
节奏较慢,动作幅度小,非常细腻、优美、柔软。舞蹈时,女人们身上佩戴的海螺、银链子、银币制成的大链子,随着舞步起伏跳跃,发出特殊清脆的声音,是为和谐的伴奏。
民歌歌词分为传统词和新编词两种。传统歌词以古代传说、农牧技能、宗教颂歌、建筑技术等内容为主;新编歌词则以歌颂山川美景、男女爱情为主。此外,还有讽刺、诙谐、劝诫等方面。歌词多为藏语,有六言、七言、八言等多种,歌有四句、六句、八句或多句多段体。
传统歌词具有浓郁的仪式感。比如夏尔巴新年的“雅各”:活动组织者在开始时派出四组人,先在陈塘镇中心小广场上集合,再按分好的“片区”到每家每户,进行“雅各”活动。
每一组人员,基本上是四个人,两个大人两个小孩。进入藏民家中后,一个大人向主人唱起古老的“雅各”歌,歌词大意为:原来天也没有,地也没有,大海也没有,大自然的造化让它们出现了;我们一开始什么也没有,经过努力,在神灵的保佑下,什么都有了。爸爸的身边有吃不完的大块肉,妈妈有喝不完的大桶酒,家中的牛羊多得看不过来,谷仓的钥匙多得分不清了,家庭越来越兴隆和睦……每一句歌词最后,都以“拉索”结束。然后,两个小孩就清脆地高声合着“雅各,雅各”,以祝福主人及家庭幸福美满、丰衣足食、六畜兴旺。
唱完之后,主人随心随意的给另一个大人鸡爪谷酒或现金,他们再去他家继续唱“雅各”。收上来的酒、现金及其他物品,在随后夏尔巴新年的射箭及“同”活动上使用。
“同”也是歌舞聚会。在聚会上,德高望重的老人们在坐北朝南的位置坐成一排;盛装的女人们在其他三面围成半圆形,唱着跳着夏尔巴歌舞。老人兴趣来了,也不时上前歌舞。
在半圆的中央,放着两大桶颇羌酒,有两个管酒的人“同本”,他们招呼所有参与者过来喝酒,直至所有人尽兴而归。
在新房落成的时候,人们要唱起祝福歌曲,其歌词为:祈求神灵冬天不要刮大风,如若刮大风,也不要把房子刮倒;夏天不要涨大水,如若涨大水,也不要把房子冲倒;平日祈求平安,愿家里的财物不要被人偷盗等等。
在夏尔巴歌舞中,最特殊的应是丧歌。在丧葬仪式上,女人们合着法师的节奏,用古老的腔调分层次地唱出沧海桑田天地两茫茫。
从新编民歌的歌词,能感受到夏尔巴人团结向上和对美好幸福生活的憧憬和向往。如歌曲《飞向天安门》:夏尔巴山上的泉水,珍珠一样美,夏尔巴家乡的花儿呀,要数那红玫瑰……夏尔巴人的心呀,水晶一样明,夏尔巴姑娘的歌声呀,飞向那天安门……
每年的藏历六月初四,陈塘夏尔巴人都会聚集在会伟萨确林寺前广场,进行歌舞荟供。参与者围成圆圈跳着传统的夏尔巴歌舞,唱着古老的歌谣。一般是男人起调,唱一句,然后女声再跟进,然后搭脚,二人或三人手放在其他人身上,转小圈。圈中央放置各式酒水供人享用。累了,就坐下休息;喝多了,要不被家人架走,要不就靠着旁边的石头、或坐在木栏杆上,小睡片刻。
歌舞荟供则以老人为主,不时有小辈们过来敬献哈达、敬酒。走過路过的人,会被老人们拉着,要求买酒水供他们享用、助兴。他们还会手捧夏尔巴人特有的芒加美酒,迎接远道而来的客人。
陈塘夏尔巴歌舞,就是这样,把根深深扎在民众之中,成为富有浓郁地域特色的歌舞品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