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面前,我们为自己的谎言埋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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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儿童节的晚上,小女兴致极高,因为她当天刚从学校捧回了“‘六一’最佳演唱奖”的奖状。趁着她的兴奋劲儿,我便拉了她和妻子去东街散步。东街离我家约一里的路程,小女开始还兴致勃勃地在前面蹦蹦跳跳地引路,但没过多久,她便耍起刁来,缠着妻子让她抱她。
  考虑到抱着已经四岁多了,吃得白白胖胖的小女散步不是一件轻松活儿,妻子便开始左一句右一句地对小女进行劝说。妻子先是动之以情,继而晓之以理,但最终还是没起多大作用:小女走不了几步就又开始撒娇,死活抱住妻子的腿不放。
  无奈下,妻子只得抱起了小女。
  我跟在妻子的后面,一边和小女东拉西扯,一边思考着让小女下来步行的办法。
  突然,我脑中灵光一闪:先跑到她们母女的前面,从口袋里摸了—枚硬币悄悄地放在了附近的一根路灯杆下,然后又跑回来对小女说:“宝贝,我前天在这里散步时,还捡了个小花手绢呢!今天咱们说不定会有新的发现,捡到玩具、钞票什么的!”
  小女疑惑地从妻子的怀中溜了下来,盯着我问:“爸爸,是真的吗?”我将胸脯拍得山响,打着保票说:“真的!”
  听了我的话,小女自觉地走到了我和妻子的前面,眼光不时地在地上划拉着。
  我和妻子窃笑着紧随其后。
  小女很快地发现了那枚硬币,她高兴地捡了起来,一蹦老高地向我们炫耀:“看!我捡了一块钱!”我和妻子忙赞赏地应和道:“呀!宝贝的眼睛真好,我们怎么都看不见啊!”
  小女一下子来了兴致,又开始边走边看。我便又悄悄地在前边扔了一枚硬币,最终很快又被小女拾获。
  看着小女开心的样子,我和妻子的心里也充满了甜蜜。
  最后,我发现口袋里没有了硬币,便跑到前面将一张五十元的钞票丢到了地上。当然,这张钞票很快又被小女捡了个正着。这下,小女更兴奋了,她扮着鬼脸大叫着:“爸爸,妈妈,如果我们天天来散步,那不是可以捡到很多很多的钱吗?”
  我大笑着说:“是啊!那你以后就天天陪爸爸妈妈散步,那样你就可以捡到很多很多的钱,爸爸也就可以给你买好多好多的玩具了!”小女一听,突然唬着脸认真地说:“那怎么可以啊?——我明天要把这钱交给警察叔叔啊!”
  我心里一惊,忙劝道:“不……不……不用啊,你将钱交给爸爸——爸爸替你交!”
  “不行,不行!我一定要亲自交给警察叔叔啊!我们经常唱的儿歌里的小朋友,捡了钱都是自己交啊!”小女不依不饶。
  我心里一颤,竟忘记了小女当天得奖的儿歌就是那首“我在马路边捡到一分钱,交到警察叔叔手里边”啊。
  大概是想到孩子幼儿园的老师也经常教育孩子们要拾金不昧,所以妻子也开始后悔起来,她傻愣愣地呆在那里,眉头紧锁。我心里明白,她和我一样——也是在心疼那五十三元钱啊!
  但后悔归后悔,心疼归心疼,最终我们还是依了小女,由她在第二天将钱交给了警察叔叔。
  就这样,我们为了女儿,为自己的谎言埋了单——我们不能让小女稚嫩的心灵受到谎言的伤害,不能让她纯洁的心灵受到污染!
  周西海摘自《家长里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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