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
:
总该有个提灯的人 不用捉虫子了,庄稼去了外地的仓储,我们的亲人有了长足的闲聊。 我蹲在他们中间,看月光从他们的笑声中滑落。 霜轻轻地敷了上去。 大地似乎成了唯一的伤口。“假若我们开始饮酒怎么样呢?” 我的亲人们面有难色,好像日子过得并不痛快。 “也许可以尝试着跳舞,不冷不热的舞。权当打发一种无处着落的音乐。” 我在想,假若他们就此散了,一片漆黑,谁为他们提灯呢。赶山人 去吧,山雨里
论文部分内容阅读
总该有个提灯的人
不用捉虫子了,庄稼去了外地的仓储,我们的亲人有了长足的闲聊。
我蹲在他们中间,看月光从他们的笑声中滑落。
霜轻轻地敷了上去。
大地似乎成了唯一的伤口。“假若我们开始饮酒怎么样呢?”
我的亲人们面有难色,好像日子过得并不痛快。
“也许可以尝试着跳舞,不冷不热的舞。权当打发一种无处着落的音乐。”
我在想,假若他们就此散了,一片漆黑,谁为他们提灯呢。
赶山人
去吧,山雨里有一只没有翅膀的石鸟。
雨是春雨,绵延不绝的新意黏黏的。糯糯的。涌动在石鸟的骨子里。它有些想睡去的感觉。但它还想唱支歌颂赶山人的曲子。
赶山人已经忘了过去的柴刀,他背后的背篓在向石鸟讨好。“能不能屈就?主人的床头边,缺少一个懂事理的伴侣。”
“不是有山野菌吗?”
“那是要送给石头记的物件,据说可以治好林黛玉的哭。”
“不是有几枚山野鸡的卵吗?”
“不,那是一次不经意的跌落,主人还要清洗干净送回巢穴。”
“哦,那好吧,我去。”
赶山人有了新的苦恼,没有翅膀的石鸟,什么时候能飞起来呢。
月亮之手
夜的惰性,被波德莱尔所打破,他用“恶之花”去替我们审视巴黎。
然后,又替我们安排出离的路线。
偌大的艺术之家,一只月亮的手勾住黑暗的角落不放。所以,神的每一次推动,对于将枯朽的铁塔来说并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摇晃。
其他文献
盛夏的城市 阳光,在这高温的日子里,成了透明的子弹,穿肤而入,带水而出。 我的前面开着空调,背后还有电扇在不停地转动。 我吃着从沿海买回来的鱼片,喝着啤酒,要是大海现在能在面前翻滚该有多好! 只是现在,只有我一个人,在高高在上的家里躲着,像早已满了刑期却不愿意出獄的囚犯,表面痛苦,其实满怀不为人知的幸福。 早晨,带着雨伞出门,确切地说是带着雨水出去;中午雨停了,我带着一身汗水回来。现在,
金书肉卷 入味的将是一河的涛声,草原和战鼓。 烛光剪辑所有的光影,成色,塑形。 金色的麦子把麦浪翻滚成历史长卷书册,它不属于所有的朝代,也不需要篡改或修正,只需要在火上炙烤,把金书装册、归位。 为我们献身的世界温情至极,像烛火,燃烧时光,消受并存的疼痛和快感……青龙卧雪 磁盤是白的,女人的衣裙也是白的,她的诗意绝非是一场雪。 白玉盘上,那色道,纯粹极了。在这里,所有的味蕾简单如水。
每年三月,惊蛰似风,如约而至,那些蛰伏的万物开始醒来。 春天从一片雪开始,渐次拍醒,我听到春天发芽,洞穿静谧的声音。天空、大地以及地下,都在悄悄发生变化。 春雷始鸣,闪电的鼓槌,反复敲打着天空,越空敲得越响,越响才传得越远。天空醒来了,蓝天白云,没有我们担心的霾;候鸟迁回,衔来阳光、雨水,天空丰盈起来,彩虹也正在赶来的路上。 雪已融化,河流汩汩流淌,不舍昼夜,最后的冷也在明媚的阳光下无处遁形
蝉 这个会唱歌的虫子,有过一段在地下爬行的艰难的经历。 但它并没有放弃寻求光明的渴望,而是在黑暗中,不断摸索,不断突围,终于从洞穴里打开一个缺口,以一棵树为梯,抵达最靠近太阳和月亮的高处,成为歌唱光明的歌手。 有人对它说:“你最有资格控诉黑暗!怎么老唱高调呢?” 蝉回答:“既然万物向光而生,是光明赋予芸芸众生生存的希望与活力,我何必要唱阴郁的歌,影响大家享受光明的愉快心情呢?”蟋 蟀 在
蜻蜓:点水 一种错误的假象 轻盈是你的优势。 也是你的缺陷。因為这,你压不住春天的阵脚。 立于夏,夏递来尖尖小荷,试探你的诚心。打开翅膀是飞翔,也是休憩。动静如此完美,是一首诗,也是一个典故。 复眼,多方位洞悉万物,关键时又视而不见。有选择的盲视,是生存的智慧,被一些人发挥到极致。 点水。一种错误的假象,与水的深浅无关,与水的清澈和浑浊更无关。 柔软的产床,多么适合分娩蜻蜓世世代代的梦
冬小麦在歌唱 让雪飞起,一朵朵棉花团盛开,轻歌曼舞、直白,温柔飘落,一直扑向大地,像爱覆盖我的麦子。 把冬小麦抱成天边,是我眼里的感恩和泪水,麦苗也会错乱,如果根是血管的脉动。 颤抖的叶片,剑一样探出头颅,有时静默,有时和野兔热吻,在我的身体上奔跑出王羲之般的狂草。 这时,我也是草,只能让叶片坚持,忍耐再忍耐,冬天就会过去。 我的目光在无边的大地上漫延而过,村庄成为一顶帐篷,麦子就是草原
在娘子关我的骨骼变成了刀枪剑戟 无须借助树木或者是烈火的力量,黄土也可以站得如此坚强。 在天下第九关,我看见黄土把时间,牢牢夯实在了城墙上。 铁打的江山,也会锈蚀。山盟海誓的爱情,亦会失效。唯有这些黄土和汗水、血液浇筑的土城墙啊,多少代了,还保持着年轻、强壮、忠诚的模样。 这么些年,你不曾看见雨中的佳人。孟姜女的眼泪,只在传说中缓缓流淌。 站在土城墙边,我觉得自己满脸沧桑。骨骼变成了刀枪
梦呓:夜行 一只正方形的狗咬了我。 它潜伏在街边的一棵广玉兰旁边,像安分的垃圾箱,张着大嘴把垃圾吞食进去。 我从它身边经过,正吃完一根香蕉,准备把香蕉皮扔进去。就在这时,它露出本来的面目,变成了一只正方形的狗,把我的手咬得鲜血淋漓。 夜幕刚刚黑了下来,月亮像是谁剪去的一弯指甲。梦呓:唱歌 小梨从我身边走过,背着书包,唱歌。 她是文君最喜欢的学生,十六岁,上学从不迟到。 我跑过去帮她背
有谁能反弹一把琵琶 今晚,鼓瑟之人,脸面蒙纱。 这西域的唱将,素臂水袖,步生莲花。 一段胡旋舞,千里流沙静止于悲切的眼睛。她高蹈,且让琵琶的音弦,嘈嘈切切,有了万马腾云的激烈。 绕指而来的,是世界面对的离愁。 春色尚未抵达玉门关,据说远走撒马尔罕的年轻骆驼客,皮囊里装了足够浸泡一个女子一生一世的情怀。 山冈上起风了,宕泉河畔的守望,花雨的季节多么漫长。一个醒在梦里的人,暮色的天涯里,像
鸟 鸣 黎明,黑暗的极限。光的鳞片被大地呼吸。 我诞生,像飞蛾。 未来,一个虚幻的词,我不知道该怎样才能抵达? 钟声,一种自由的声音,将谁轻轻唤醒?当我飞翔,泥泞的天空与钟楼一起倾斜,在遥远处,伤口被光缝合。 像飞蛾一样焦渴,但我已学会了叶子的沉默。 天空掠过的鸟鸣,是我向往的自由。在路上 许多无形的触角在移动,光线暗下来。从花园路到景阳路,被命运驱赶,车辆慵倦地驶向黄昏。 空气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