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小丫:那一段远去的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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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92年,王小丫在四川大学经济系进修,第一次上课前,同学们叽叽喳喳议论着辅导老师是个什么模样的人。一位戴眼镜白皙斯文的男生走过来摇摇头:“辅导员,唉!”他叹了一口气。铃声一响,这个男生走到讲台前介绍说他叫吕成功,学化学的,以后就是这个班的辅导老师。王小丫和班上所有的人都愣住了,吕成功看着大家惊诧的表情笑了笑,他拍着胸脯说自己的性格很直爽,又摸摸脸说自己文雅俊朗却是个地道的四川人。他抬起头看着窗外,问大家看到天上有牛在飞吗?同学们都以为他是说天上的云,于是都摇头。吕成功哈哈一笑说那就好,这说明大家不认为他是在吹牛。众人被逗得前仰后合,课堂气氛一下子活跃起来。
  王小丫所在的班是进修班,学员在社会上都有过一定的经历,相对来说也有一点傲气。一开始,大家并没有把吕成功放在眼里,王小丫也只是把他当作一个和学校联系的通讯员而已。
  一天,王小丫和同学讨论英文版《金融时报》,为一个金融名词“滞涨”产生了争论,那些经济学学子们高谈阔论自己的观点,谁也说服不了谁。在一旁听了半天的吕成功突然插话,他引经据典娓娓道出了这个名词的出处,还旁征博引地列举了国内外的金融现象,王小丫对吕成功的博学油然生出一种敬意。
  接触的日子多了,王小丫发现吕成功是一个多才多艺的人。元旦,系里开联欢会,鼓手临时有事不能来,吕成功说别急,让我试试吧,他跳上舞台有模有样地敲打起来,台下的女孩子们兴奋地尖叫起来。
  吕成功不仅有音乐细胞,还有运动天赋。一次,吕成功正和一帮男生踢球,当他用一个漂亮的倒钩把球送入球门时,王小丫正好路过运动场,她大喊一声好,含情脉脉地看着吕成功,吕成功的衣服已经湿透了,那一刻,王小丫突然冲动地想为他擦汗。
  转眼到了寒假,王小丫要回凉州的老家过年。吕成功特意送王小丫上火车,还没话找话地问她凉州除了出美女,还有什么物产?王小丫说家乡有一种米酒,是别的地方买不到的。吕成功忙让王小丫捎几瓶来,王小丫点头答应了。分别时,吕成功面带惆怅,王小丫心里也是依依不舍。
  开学回来后,王小丫果然带回了两瓶凉州米酒。可吕成功仿佛已经忘了这件事,从没向王小丫提起过。王小丫有点尴尬,只好把酒藏在宿舍里。其实吕成功是怕王小丫把这件事给忘了,他担心自讨没趣,所以一直不好意思提。但他对王小丫的喜爱之情却渐渐地显露出来,每当王小丫上公共课时,他就会到大教室和她一起听课,而且他总是坐在王小丫附近,这样王小丫就可以一直在他的视线里了。
  吕成功的“小伎俩”当然瞒不过冰雪聪明的王小丫,王小丫心里喜悦但有些着急,怎么遇上个死心眼儿啊,喜欢就说出来呀!
  1993年情人节,同宿舍的女孩们都出去玩了,王小丫一个人呆在宿舍里看书。有人敲门,王小丫问谁啊,外面瓮声瓮气地说查宿舍的,王小丫赶紧打开门。门外却是吕成功,他把一盒包装精美的巧克力送到王小丫面前:“过了二十多年孤独的情人节,今天我想和你一起浪漫地过。”王小丫甜甜地笑了,从床底下拿出了米酒。那天晚上,两人在学校的一个小花园里举杯邀月,一直到深夜吕成功才把王小丫送回宿舍,临别时,他猛地亲了王小丫额头一下。
  也就是从这时起,两个人拉开了恋爱的序幕。像所有的大学生一样,他们一起去食堂打饭、散步、看电影、踏青,相处得非常愉快。两个人约定,等王小丫毕业了就结婚。
  不久,在简易的教师楼里,吕成功娶得美人归。两人的财产合起来只有一万多元钱,粉刷了房子,买了冰箱、电视等家用电器,就不剩什么钱了。吕成功看着有些寒酸的家,抱歉地对王小丫说自己是个穷教书的,让她受委屈了。
  物质生活虽然清贫,但精神生活很充实。结婚后,吕成功在大学里继续教书,王小丫当了一名记者。新婚的日子里,吕成功无微不至地关爱着妻子,为了让妻子笑口常开,他规定自己每天要逗笑她三次。王小丫是个爱美的女人,饮食讲究清淡,为了帮助爱妻养颜,吕成功只要看见新鲜水果上市就毫不吝啬地买回来。当时,草莓还是稀罕物,王小丫特别爱吃,吕成功就天天给她往回带。晚上,两个人窝在小屋里,王小丫一边吃草莓一边写报道,吕成功一边备课一边看着妻子不时地发出微笑,这时候王小丫就会抬起头把一颗草莓送到他嘴里……
  1995年,四川大学选派青年教师到农村参加科技扶贫,吕成功也在其中。新婚离别,吕成功觉得有些为难。王小丫却很支持,她对丈夫表示一年的时间不长,再说德阳又不远,周末自己可以坐车去看他。吕成功紧紧搂着小丫,不知该说什么好。
  吕成功到德阳挂职锻炼后,每天忙完工作,他都要在呼机上给妻子留言,说个小笑话,提醒她该加衣服,睡觉时要关好门窗……到了周末,王小丫就会带上自己做的拿手某,坐上火车赶到德阳和丈夫相会。有一次,王小丫有一天的休息时间,她没告诉吕成功就悄悄去了德阳。那天吕成功帮助老乡弄猪圈,一脸汗水一手泥,王小丫突然出现在他面前时他高兴得忘了一切,当他一脸泥巴地跑到妻子跟前时,王小丫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
  晚上,两人手挽着手漫步在德阳县城的土路上,仿佛又回到了初恋时光。在德阳的日子虽说只有一天,但由于有吕成功的介绍,让王小丫这个经济记者看到了农村中存在的问题,随后她写出了很有影响的报道。
  一年的时间很快过去,当吕成功回到成都的家时,最高兴的就是王小丫了。庆贺过后,吕成功开始给王小丫讲述在德阳挂职期间了解到的一些经济现象,并开始大讲生意经。
  王小丫的报道越来越受欢迎,可吕成功却越来越心事重重。吕成功提出了辞职下海做生意的念头,王小丫大惊,放着好好的大学安逸生活不过,要去穷折腾,这不是自绝后路吗?
  吕成功知道小丫想过安定的生活.但他也有自己的理由,以他现在的经济能力,只能勉强算得上小康,可他想让妻子过上更富足的日子。王小丫表示钱只要够花就可以了,再说生意也不是那么好做的,四川是内陆省份,经济不发达,万一砸了怎么办?吕成功笑了,他向王小丫保证最多三年自己就能成功,到时一定会让她过上有质量的生活。王小丫说有质量的生活不外乎是物质,可她更想要精神上的。吕成功说趁年轻一展宏图是他的理想,不然老了会后悔。“要是失败了,我保证安安心心地和你过日子,再也不折腾了。”王小丫沉默了,她知道丈夫已经决定的事是很难改变的,与其让他心有牵挂,不如让他去闯一闯。
  吕成功义无反顾地投入到商海中,商海的搏击是辛劳的,吕成功是个很能玩命的人,有时为了一桩生意,他可以三天不回家。忙得只能在上飞机前才临时给小丫打个电话说要出差。发展到后来,两人一个月都见不上一面。生意初上手,资金紧张,吕成功口袋里常常连一百元钱都没有。王小丫知道生意场上需要应酬,一发工资她只留下基本生活费,其余的都交给吕成功,以至于她好几 个月都没买一件新衣服。在最苦的日子里,两个人心相印、手相扶,坚定地守望着彼此。
  1999年,吕成功的事业进入了冲刺阶段,他更忙碌了,而王小丫的事业也有了新的发展。通过在广播学院的学习,王小丫发现自己更适合干电视这一行,她有了进军电视台的想法,而中央电视台对她的吸引力最大。王小丫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吕成功,吕成功想都没想就同意了。他提出:以两年为限,要是他成功了,王小丫就回来当家庭主妇;要是王小丫成功了,他就去北京给她当保姆。王小丫乐了,开玩笑地问,假如两人都成功了,谁将做出牺牲呢?吕成功不相信会有这么好的事,如果真有这样的好运气,他们简直可以去买彩票了。
  王小丫来到北京,成了中央电视台的一名临时工,过上了和丈夫两地分居的生活。由于不是中央电视台的正式编制,王小丫没有住房,只能住在地下室,有时连吃饭都没有准点儿。这种艰辛的苦楚,王小丫倒没觉得什么,只是对丈夫的思念让她有些难受。有几次,她连行李都收拾好了准备回四川去,但一想到自己的梦,她又放弃了。每当休息的时候,王小丫会在阳台呆上很久,她望着天上的繁星,默默地思索自己这样做是否值得。
  吕成功的生意已经有了起色,一想到妻子住在北京的地下室里,他就心疼,总是打电话催她回四川。王小丫的心态也发生了变化,中央电视台每年都有成功实现梦想的人,每当她看着那些和自己一样闯荡的人欢天喜地地搬出地下室时,一颗不甘平庸的心又在怦怦地跳动,催她进取!
  吕成功觉得自己有了成功的事业,妻子还在外面当北漂是没事找罪受,她可以回来帮他打理生意,这样他也可以天天看见她。让她过得舒适安逸。他总是怀念以前,那时自己再怎么忙碌奔波,但一想到家里有美丽的妻子在等着他,心就踏实了,家的感觉让他感到温馨。而现在无论什么时候回家,推门一看,屋里灰蒙蒙一片,甚至还有蜘蛛网。最后一次回家是什么时候,吕成功已经记不起来了,他只知道累了就在办公室里搭张简易床一躺,一直睡到有人叫醒自己为止。有一天,吕成功半夜醒来想喝水,一摸办公室的水瓶都是空的,他只好穿衣起来到街上去买水。要是有妻子在身边,至于这样吗?他拿起电话,想和小丫说说心里的感受,但一想到是深夜怕打搅妻子休息,他叹口气又把电话放下。
  2000年元月,吕成功的公司发展成集团,准备庆贺开张。他给王小丫打电话,让她无论如何回成都一趟,以夫人的身份出席这一庆典。丈夫的成功让王小丫很高兴,就在她离京的前一天,台里突然有紧急任务,她必须去采访。王小丫服从了单位的安排,她向吕成功解释原因,吕成功急了,开张是件大事,妻子怎么能不来?吕成功在电话里和王小丫大声争执,正忙工怍的王小丫急忙说了一句事情特殊,就关掉了电话。吕成功再打,怎么也打不通了,他气得狠狠捶了一通桌子。开业的那一天,别人都是成双成对,只有吕成功茕茕孑立。大家不断询问小丫怎么没来,他表面上陪笑脸解释,心里却气急败坏,事业成功的喜悦之情都被满腹的怨气冲淡了。
  一个月后,王小丫回成都探亲。她本想快快乐乐地和丈夫呆几天,吕成功却还没有原谅地,两人互相埋怨,渐渐演变成吵架。吕成功一赌气摔门而出,王小丫在家里哭了一夜,一直到假期结束,两人也没有和好。王小丫离开的那一天,吕成功阴沉着脸开车送她去机场,一路上两人谁也没有说话。王小丫不由想起1995年那段美好的时光:周末,她坐火车跑到德阳为丈夫庆贺生日,那天下着雨,两人捧着蛋糕走在雨中的泥道上,一步一滑,不时溅起些泥水,两人在雨中欢笑着,那种,日子似乎已经太遥远了。
  回到北京的王小丫一心等着吕成功的电话,等了好久也没等到。王小丫给他打过去,接通后里面的声音限嘈杂,好像是在酒吧,吕成功大喊了几声就挂断了。两人的关系渐渐疏离,再往后,王小丫出名了,整日忙着上节目,对吕成功的关怀也日益减少,心高气傲的吕成功越发生气。两人都是好强的人,有了争执谁也不肯让步,慢慢地婚姻亮起了红灯,
  2001年,吕成功到北京参加一个商贸活动,他特地找到王小丫,两人在京城姜丽的夜色中漫步,谁也不说话。最后,王小丫打破沉默,她说吕成功做生意很累,一个人要注意身体。吕成功说那是自然的,没人疼没人理当然要自己照顾自己。王小丫的眼圈红了,她没想到相爱多年的丈夫现在说话如此刻薄。吕成功问王小丫还记得当年的约定吗,当初王小丫答应过他,他成功了她就回家当主妇,相夫教子。王小丫说她也有自己的事业,让她放弃她也不甘心,她承认自己现在的观念比以前有了很大的转变,从前那个凉州王小丫已经有了飞向世界的欲望。
  吕成功艰难地对王小丫提出分手的要求,他说因为还有爱,还在乎,所以分手,这样彼此心里还能留下珍惜和甜蜜的回忆,分手是为了给对方更广阔的飞翔天空。王小丫什么话也说不出来,眼泪夺眶而出。
  单身之后的王小丫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工作上,连续两年她都拿到了央视最佳主持人奖,获得过央视最高津贴。
  2006年5月,王小丫和吕成功的婚姻突然被曝光,本来已经从离婚阴影中走出来的她又陷入了对往事的追忆和苦痛里,她的精神渐渐支持不住了,台里很关心她,让她放下工作在家中休养。难得清闲的王小丫,常常一个人在环境优美的林荫小路上散步,每每看到一家人手拉手幸福地走过,她都会驻足凝视良久,那颗心就如秋风落叶般凄凉,有谁知道在光鲜亮丽的成功背后,她所背负的是怎样一种情感的无奈和内心的孤独……
  王小丫档案:
  出生地:四川凉山
  籍贯:浙江杭州
  业余爱好:锻炼、聊天、发烧音响
  座右铭:认真敬业、合作
  家许成员:爸爸、妈妈、哥哥、姐姐、弟弟
  星座:水瓶座
  民族:汉
  最喜欢的颜色:灰、宝兰、桔红
  最喜欢的食品:羊肉
  最喜欢的服饰:带有一些随感的职业装
  最喜欢的书:很多,每个阶段都不同
  最欣赏的人:答对12道题的人
  最喜欢的事:有朋自远方来
  最难忘的事:去唐古拉山和敦煌
  编辑 尼尼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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