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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开放教育资源是促进优质教育资源共享、缩小教育鸿沟、助力教育公平的重要驱动力。开放教育运动开展了十几年，重心已经逐渐由资源的建设转移到资源的质量保障和可持续发展问题。可持续发展贯穿于开放教育资源项目的各个阶段，具有庞杂的利益相关者。这些利益相关者扮演不同的角色，拥有不同的诉求。要平衡这些群体之间的利益关系，保障oER的可持续发展，首先需要理清他们的利益相关者类型。该文借鉴利益相关者理论和米切尔评分法，结合资源生产、传播、应用三个阶段，形成开放教育资源可持续发展系统中的利益相关者分类打分表，并邀请专家进行打分，将各群体在不同阶段的角色分为确定性、预期性或潜在性利益相关者三种类型。以英国开放大学OpenLearn项目为例，对各利益相关者群体如何共同保障OER可持续发展进行了分析。最终提出开放教育资源可持续发展的建议：1.突出确定性，重视预期性，协调潜在性利益相关者；2.提升整体意识，落实链条责任；3.关注用户需求，避免闭门造车；4.加强沟通合作，促进协作共赢。
关键词：开放教育资源；可持续发展；利益相关者理论；米切尔评分法
一、研究背景
在21世紀的知识型社会，仅仅通过学校等教育机构来传播和共享知识已经不足以满足世界各国人民多样化的学习需求。顺应全球化的浪潮，依托信息技术和互联网的发展，开放教育资源（open Educational Resources，OER）应运而生，成为缩小教育鸿沟、推动教育公平、激发教育创新的重要驱动力。联合国教科文组织（united Nations Educational，Scientific and Cultural Organization，UNESCO）指出，OER是指处于公众领域或经过知识产权许可发布的教育资源，这些资料在不必支付版权费的情况下，允许用户自由地获取、复制、重用、修改及分享。
自2001年麻省理工学院发起开放课件运动以来，开放教育资源项目在世界各地不断涌现。其中一部分蓬勃发展，但也有一部分项目运营不善甚至已经停止运营（如出版公司Flat World Knowledge的免费下载项目、美国犹他州立大学的开放课件项目），这也引发了人们对OER项目可持续发展的思考。D’Antoni在为UNESC0作的报告《开放教育资源：前行之路》中也指出，在OER实施中，可持续发展是人们最为关注的四大问题之一。OER项目能否持续运营并不断实现其目标，决定着它是否能够可持续地为公众服务，从而提升教育质量。
尽管目前许多OER项目都是由单个的政府或机构发起（如英国开放大学OpenLearn项目，中国国家精品课程项目等），但是在项目运营过程中，实际上有包括传播平台、用户在内的众多群体共同参与。这些群体拥有不同的能力、承担不同的责任、具有不同的诉求，关系错综复杂。但是目前针对OER可持续发展的研究大多从概述、案例分析、及商业模式等角度展开，对利益相关者的关注较少。因此笔者认为，有必要从全盘的视角审视相关群体的能力、责任和诉求，并以此为依据协调多方利益，促进合作共赢，从而保障项目的可持续发展。
本文将利益相关者理论与OER生命周期的三阶段相结合，形成OER可持续发展过程中的利益相关者评分框架；通过邀请领域内专家进行打分，确定不同群体在不同阶段的利益相关者类型并对其进行解读；最后从利益相关者角度提出OER可持续发展的启示及建议。本文研究意义在于：1.对OER研究者来说，可以梳理0ER可持续发展中的利益相关者及其能力、责任和诉求，加深理解；2.对OER从业者来说，可以借鉴文中的利益相关者打分表，对特定项目中的利益相关者进行评估，从而协调多方利益；3.对OER政策制定者来说，可以为OER政策、规划提供有益参考，明确各自责任，统筹多方利益，提高项目可持续性。
二、研究方法与设计
（一）研究方法
本文将质性和量化的研究方法相结合，旨在对OER可持续发展系统中的利益相关者进行分类和解读。与本研究相关的两个问题分别为：
1.如何确定可持续发展系统中的利益相关者类型？
2.各个群体分别属于哪种类型的利益相关者？
对于研究问题1，采用文献法，构建利益相关者分类打分表。对于研究问题2，采用专家打分法和个案分析法，确定并解读每个群体的利益相关者类型。
（二）研究设计
本研究设计可分为三步：
1.通过文献法，将OER可持续发展分为三个阶段，提取现有文献中的利益相关者群体，结合利益相关者理论，形成OER可持续发展系统的利益相关者分类打分表；
2.邀请10位专家对不同群体在三个阶段的属性进行打分，对数据进行筛选和分析，得到OER可持续发展的利益相关者分类表。
3.结合文献和个案分析对结果进行解读，并得出OER可持续发展的建议。
三、OER可持续发展的利益相关者分类及评估
（一）利益相关者理论及米切尔评分法
利益相关者理论最早出现于企业管理领域，旨在将与公司相关的所有利益主体纳入管理者的考虑范围，满足多方诉求，促进组织及各方利益相关者的利益最大化，关注公司经营所造成的社会、经济和政治影响。后来，利益相关者理论逐渐被推广并应用于其他领域，如政策研究、高等教育等。目前，在利益相关者的研究及应用中，Freeman对利益相关者的定义被广泛认可和使用：“利益相关者是指能够影响企业目标的实现或者被企业目标实现所影响的个人或群体”。然而，米切尔等人认为该定义的范围过于广泛，因为从实践的角度来看，几乎所有的个体和群体都会影响或者被企业影响，但是把它们全部纳入考虑显然是不现实的。因此，米切尔等人建立了米切尔评分法，将利益相关者的鉴定与分类结合起来，使利益相关者理论迈出了指导实践的一大步。
米切尔评分法指出，利益相关者必须具备以下三个属性中的至少一种：权力性（Power）、正当性（Legitimacy）和紧急性（Emergency）：权利性是指是否拥有影响组织决策的地位、能力或手段；正当性是指是否拥有法律或者道义上的对于决策的控制权；紧急性是指其诉求能否能立即引起管理者的关注。根据个体或群体拥有三个属性的多寡，利益相关者可以被分为确定性利益相关者（拥有全部三个属性），预期性利益相关者（拥有其中两个属性）以及潜在性利益相关者（只拥有其中一个属性）。 （二）OER可持续发展阶段
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organization for Economic Co-operation and Development，OECD）指出，OER的可持续发展面临两个最重要的挑战：1.保证资源生产、分享的可持续性；2.保证终端用户使用和重用OER的可持续性。以此为依据，本文将OER的可持续发展分为三个阶段：生产、传播和应用。
可持续生产需要人力资源、时间成本和技术支持等。换句话说，需要有人在避免侵权的情况下花费时间和精力制作资源、并为最后的成果提供质量保障。在这个过程中，还需要计算机、网络、支持软件等必须的资源。
可持续传播意味着资源需通过一定的传播渠道到达终端用户。首先，资源传播需要一定的授权协议，发布者需要声明资源允许的使用方式。发布之后的资源需要通过互联网或者物理设备（如硬盘、DVD、USB）等媒介进行传播。资源的传播也需要一定的费用，如宽带连接、资源库、物理设备的复制等。
可持续应用需要避免资源无法应用或无人应用的情况，这涉及到资源的可用性和淘汰机制。首先，資源应用需要一定的技术及工具支持，如易编辑的资源格式、资源的跨平台兼容、资源应用的软件工具、资源的再发布机制和平台等。其次，对于“无人问津”的资源，需要有一定的机制对其进行评估、警告或淘汰，从而保证可获取资源的优质性。
（三）利益相关者列表
通过对OER可持续发展及利益相关者的相关报告、文献进行内容分析，本文选取了6篇高引用的文献，并对其涉及到的利益相关者群体进行提取。结果如表1所示。
（四）OER利益相关者分类打分表
综上所述，我们将米切尔评分法、OER可持续发展三阶段以及利益相关者列表相结合，形成了OER可持续发展中的利益相关者分类打分表。通过对各个群体在生产、传播、应用阶段的权力性、正当性和紧急性分别进行打分，确定其在不同阶段的利益相关者类型。打分表如表2所示。
鉴于利益相关者理论和米切尔评分法的企业管理领域背景，本研究对三个属性在OER可持续发展中的定义作了迁移和解读。权力性是指群体是否有地位、能力和手段来保证OER项目的可持续生产/传播/应用；正当性是指该群体是否有法律或者道义上的义务负责OER的可持续生产/传播/应用；紧急性是指该群体的诉求是否能够引起其他利益相关者的注意。
此外，在现实生活中，往往存在两个群体虽然都具有同一属性，但是程度不同的情况。而米切尔评分法的“0/1”打分方式（即“不具有”和“具有”）难以说明上述情况。为解决该问题，本文引入五点打分法（0、1、2、3、4分）用以区分群体拥有某一属性的不同程度。其中，0分代表完全不具有该属性，4分代表完全具有该属性。
四、数据分析及讨论
（一）方法及结果
数据收集及分析大致可以分为如下步骤：
1.将打分表针对来自中央电教馆、国家开放大学、北京师范大学和首都师范大学的十名业内专家进行发放，全部得到回收。10名专家中，4人作为实践者，正在从事开放教育资源生产（3年以上经验）；4人作为研究者，对开放教育资源都有半年以上研究经验；其余2人作为使用者，每周使用开放教育资源频率不低于4次。
2.收集打分表，计算各分数极差，筛选出极差为4的分数项（即该项同时有人打0和4），发现其中一位专家的数据与其他专家差距较大，表现在19个指标都为极端数值（即0或4）并且无其他人打同样分数。判定该份数据误差较大，进行剔除。
3.对剩余9名专家的每项成绩取众数，作为有效分值。填入利益相关者分类打分表。
4.对每个群体在同一阶段的三个属性取平均值，得出最终得分（介于0到4之间）。
5.将区间[0，4]三等分，判定平均分数低于1.33分的为潜在性利益相关者，1.33到2.66分之间的为预期性利益相关者，2.66到4分之间的为确定性利益相关者。
最终得到利益相关者得分情况如表3所示。
（二）结果讨论
1.可持续生产阶段
（1）确定性利益相关者
可持续生产阶段的确定性利益相关者包括国际组织、学校、政府部门、公司企业和资金赞助方。
OER运动获得了众多有影响力的国际组织支持，如UNESCO、OECD、IMS全球学习联盟、知识共享组织等。国际组织通过国际宣言、学术研究、线下活动等多种方式，致力于提升各国政府、机构的开放意识，鼓励其通过政策、行动生产OER；有些甚至直接投身于OER的可持续生产。典型代表如OER概念的提出者UNESCO，发布《开放教育资源巴黎宣言》以及发起“撒哈拉以南非洲地区教师教育培训计划”。
相较于国际组织，政府部门具有更高的权力性和紧急性。OER作为促进教育公平、提升教育质量的有效手段，获得了众多国家政府的高度关注。截止2012年，已经有45%的国家出台了促进OER的政策和战略，其中有很大一部分致力于促进和引导OER的生产。典型代表如我国的“国家精品课程”项目，由教育部发起，具有极大的影响力度和范围，快速促进了我国的开放教育资源生产。
虽然在OER运动初期，资源的生产者主要是一流的高校，如麻省理工、斯坦福大学等。随着其理念和优势逐渐得到认可，其他高校以及基础教育、职业教育的学校也逐渐加入进来，使得OER的覆盖范围不断扩大。这也证实了学校是OER可持续生产的主力军，完全具备权力性和正当性，在保证质量的情况下，将本校的优质教育资源开发为开放教育资源。典型代表如英国开放大学发起的OpenLearn项目，项目初始资源来自于英国开放大学的远程授课资源。
资源的生产往往并不仅仅依靠学校自身的力量，随着产学研合作方式的不断推广和升级，越来越多的公司和企业选择与学校建立合作关系，共同开发定制化的资源；也有一些企业已经推出了自己生产的OER。在可持续生产阶段所必须的软硬件支持方面，公司企业也具有更大的优势。不过，公司企业虽然也有一定的社会责任推广教育、促进OER可持续生产，但是其目的更多是对商业利益的追求。因此，公司企业的权力性、正当性、紧急性相对学校而言，都会略低一些。 OER项目，尤其是涉及到资源生产的项目，绝大部分都需要并且获得了一定的赞助用于项目启动。目前，OER领域最活跃的基金会当属William and Flora Hewlett基金会（WFH），它资助了包括OCW和OpenLearn在内众多有影响力的OER项目，并且与UNESCO和英国学习联邦共同体（Commonwealth of Learning，COL）合作，在全球范围内推广OER的生产和应用。不过在我国，由于缺少类似的基金会，大多数OER项目都由政府部门拨款支持。在此情况下，政府还同时承担资金赞助方的角色。
（2）预期性利益相关者
可持续生产阶段的预期性利益相关者包括分享资源的个人和使用者。
OER的可持续生产不仅依靠大型的机构组织，也依靠广大具有分享意识的个人，他们的作品极大地丰富了OER资源库。他们花费时间和精力生产作品，也是作品的第一质量把关人，具有绝对的权力性；但是这并不是他们的法律义务，即便有道义上的责任，也处于较低水平；也正因如此，其紧急性处于中等水平。
使用者对于OER可持续生产具有较低水平的权力性和正当性，他们没有能力参与资源生产，也不必对其负责。但是作为OER的目标受众和服务群体，他们的诉求是生产者高度重视的因素，尤其在内容选择和质量保证方面，生产者需要了解他们的诉求并以此为依据对己方资源作出调整，避免后期出现资源不可用或无人应用的问题。因此，使用者在可持续生产中具有较高的紧急性。
（3）潜在性利益相关者
可持续生产阶段的潜在性利益相关者包括出版社和图书馆。
出版社作为商业机构，有能力干预资源的可持续生产，尤其是在资源的质量保证方面，出版社有权力对提交的资源进行审核、编辑、设计等；但是他们并没有法律或者道义上的责任对资源的可持续生产负责，不具有正当性；不过，出版社作为资源传播的一条重要渠道，依然具有一定的紧急性，其诉求能够引起一定范围内的注意。
绝大多数图书馆都属于非盈利性机构，作为接受国家经费补贴的单位，具有道义上的责任传播知识，参与社会教育。但是由于其作用一般是保存、整理和传递已有资源，因此在生产阶段不具备权力性，正当性处于中等水平，紧急性处于较低水平。
2.可持续传播阶段
（1）确定性利益相关者
可持续传播阶段的确定性利益相关者包括国际组织、政府部门、学校、公司企业、出版社和图书馆。
国际组织具有较高的权力性、合法性和紧急性。国际组织往往呼吁和倡议各国政府重视OER传播的基础设施建设，但是由于不具有强制执行力，所以并不完全具有权力性和紧急性。值得一提的是，在传播阶段非常重要的开放版权协议方面，知识共享组织提出知识共享协议（Creative Commons，简称CC协议），做出了卓越的贡献。该协议通过7种不同程度的开放许可，为资源发布者提供了灵活的授权协议，既保证原创者的利益，也规范了资源的传播和应用。
政府部门对于可持续传播具有完全的权力性和合法性，紧急性也较高。随着OER的优势得到广泛认可，各国政府逐渐将OER列入教育发展的重要规划，在可持续传播方面提供全方位支持，包括完善基础设施、保障并丰富传播渠道等。政府部门尤其是教育部门，有能力和责任为促进优质教育资源的传播和推广提供必要的软硬件环境，典型代表如我国的“三通两平臺”工程，首先要保证“宽带网络校校通”，解决学校的宽带接入条件和基本网络环境建设问题，才能进一步实现“优质资源班班通”和“网络学习空间人人通”。政府部门还承担健全版权制度和传播法律的责任，如美国教育局规定，所有接受公共资助的科研项目都必须将其成果在开放协议下公开发布，并允许公众获取和使用；俄罗斯的民法典甚至规定，在教育领域，资源的使用不需要获得特定许可，任何人都可以自由地使用和修改公众领域的OER，这些举措都促进了OER的可持续传播。
公司企业在传播阶段具有正当性，以及较高的权力性和紧急性。可持续传播所必需的设备、硬件、软件环境、甚至资源的推广，都需要依靠公司企业的力量。尤其是大部分的OER都通过互联网进行传播，因此提供必要的平台和传播渠道就尤为重要了。公司企业作为OER平台的主要搭建者，有责任保障其传播环境的质量，对所传播的作品的版权问题进行把关，规避侵权行为。
学校具有合法性、紧急性和中等水平的权力性。学校在生产资源后，应该根据恰当的版权协议对其作品进行发布。对于资源能否规范、准确而广泛地到达终端用户的问题，学校具有责任和义务进行关注和监管，其诉求也会引起其他群体的关注。但是由于学校往往并不直接参与资源的传播，因此权力性有限，只处于中等水平。
出版社和图书馆具有较高的权力性、正当性和紧急性。二者作为商业机构和公共教育机构在传播OER过程中的代表，有能力、也有责任发挥自身功能，打通传播渠道，把关资源质量，避免版权纠纷，推广优质资源，促进资源的可持续传播。
（2）预期性利益相关者
可持续传播阶段的预期性利益相关者包括资金赞助方和分享资源的个人。
资金赞助方具有中等水平的权力性和合法性，较低水平的紧急性。虽然资金赞助方有一定的能力和责任支持和规范OER的传播，但是由于传播过程的不可控因素，资金赞助方的影响有限，紧急性也较低。
分享资源的个人具有中等程度的权力性、合法性和紧急性。他们虽然有能力根据自己的意愿选择版权协议并发布在网络或存储在设备中，但是在到达终端用户之前的传播，他们的能力有限、也不完全具有该责任。不过，鉴于他们的创作者地位，其诉求也会引起其他利益相关者一定程度的注意，具有中等紧急性。
（3）潜在性利益相关者
可持续传播阶段的潜在性利益相关者是使用者。
使用者没有责任对OER传播负责，不具有正当性。但是，由于其终端用户的特殊身份，他们还是拥有一定的权力对传播过程及形式等进行干预。例如，对于技术环境成熟、网络链接畅通地区的使用者，使用互联网传播无疑是最便捷的；但是对处于偏远地区、设备及网络连接不足以支持互联网访问的用户，DVD、硬盘等物理媒介形式的传播可能更符合其需求。因此，使用者在传播阶段具有中等程度的权力性和紧急性，属于潜在性利益相关者。 3.可持续应用阶段
（1）确定性利益相关者
可持续应用阶段的确定性利益相关者包括政府部门、学校、公司企业、分享资源的个人和使用者。
政府部门尤其是教育部门，在可持续应用阶段完全具有正当性，提升民众应用资源的意识和能力、推广OER使用。在制定战略规划以及财政拨款时，应重视OER的有效应用，而不是一味强调资源的生产。不过由于政府部门并不直接影响应用行为，所以在该阶段也只是具有较高的权力性和中等的紧急性。
学校作为资源的生产方，有能力和责任通过一定的手段，提高应用阶段的可持续性。例如，在保障基本权益的情况下，扩大资源的应用授权范围，将资源转换为方便重用和跨平台兼容的格式，为使用者提供便利的编辑、修改、重用工具，建立合理的评估机制，对长期无人访问的资源进行评估、推广、升级或者淘汰等。
公司企业往往与学校合作，通过教育服务平台为使用者提供资源应用支持（如网易公开课整合各大高校的资源，为用户提供服务）。相对于学校这种直接资源生产方来说，公司企业在资源的格式、分享机制等方面权力性较低，只处于中等水平。但是作为平台的主要建设方，他们有责任关注资源使用情况，维持可持续的网站运营，为使用者提供有价值、个性化的教育资源，促进OER可持续应用。
分享资源的个人往往希望自己的作品被更多的人传播和应用。因此，他们普遍会选择更适合传播和应用的资源格式，方便作品的推广和重用。他们能够通过明确作品的使用条件，影响本人作品的应用行为。因此，在应用阶段，他们的诉求也具有较高的紧急性，能够引起其他群体尤其是其资源使用者的关注。
使用者的应用行为是OER可持续发展的有效检验。在版权所有者授权允许的范围内，使用者可以自由地应用资源。大数据时代的到来使用户行为数据更易收集和分析，为项目的可持续发展提供了明确的指引和坚实的支撑。因此使用者具有较高的权力性和合法性对可持续应用提供支持。
（2）预期性利益相关者
可持续应用阶段的预期性利益相关者包括国际组织、图书馆和出版社。
国际组织承担着提高OER应用意识，促进有效使用的责任，并且积极参与活动，促进支持0ER重用的技术工具开发、分享修改后资源的机制和平台，典型代表为CC协会开发的技术工具（CC Publisher、CC Lookup、CC Browser Plug-ins等）。尽管这些倡议和工具更多基于自愿原則，没有强制执行力，但是仍然具有一定的影响力，因此国际组织拥有中等水平的权力性和紧急性。
相对于国际组织，图书馆和出版社在应用阶段均具有中等水平的权力性、正当性和紧急性。二者对于传播的资源，有责任对资源进行评估、筛选、淘汰等，保证抵达终端用户的开放教育资源的优质性。但是，由于经图书馆和出版社传播的资源大多是下载使用的形式，往往无法直接干预用户的应用行为，因此二者在干预使用者行为的能力和紧急性都只处于中等水平。
（3）潜在性利益相关者
可持续应用阶段的潜在性利益相关者是资金赞助方。
资金赞助方作为出资人，希望其赞助的项目能够获得可持续的应用。但是，就现状来看，资金赞助一般发生在OER项目的生产阶段，较少发生在传播阶段，极少发生在应用阶段。因此，在该阶段，资金赞助方无法直接影响使用者行为，只能通过影响其他群体（如学校、公司企业等）的方式间接干预，权力性和紧急性较低。
五、个案分析及启示
（一）OpenLearn个案分析
为了更加具体地分析利益相关者如何影响OER项目的可持续发展，在此以英国开放大学的OpenLearn项目作为典型案例进行分析。
OpenLearn项目开始于2006年10月，由英国开放大学发起。至今，该项目已经从一个受外部资金资助、为期两年的试点工程，发展成为英国开放大学的一项核心业务。目前网站包括将近850门课程，吸引了超过4400万用户，是英国最大的OER平台，也是可持续发展OER项目的典型代表。
1.可持续生产
如前所述，可持续生产需要人力资源、时间成本和技术支持等众多资源。在此阶段，学校、国际组织、赞助方和公司企业作为确定性利益相关者，发挥了极大的作用。首先是项目的主导方英国开放大学，以本校的原有课程为基础，组织校内教师和职工对其进行重新设计，改为适合在网络发布的学习资源；国际组织UNESCO和国际开放与远程教育协会在项目启动初期提供了大力支持；WFH基金会以两笔445万美元的资金支持，很大程度上缓解了项目初期的资金困境。后期，平台逐渐与公司企业合作，如BBC、YouTube等，将其优质资源引入平台，充分体现了校企合作的理念，提高资源的丰富性。
分享资源的个人和使用者作为预期性的利益相关者，也得到了开放大学的重视。项目特意为愿意分享资源的个人及机构搭建了OER共建共享平台OpenLearnCreate，提供OER生产工具，帮助用户便捷地创建并发布个性化的OER课程；为了激励创作者的热情，经过一定的审查机制，OpenLearnCreate的资源可以进入OpenLearn平台，获得更广泛的推广。这一举措有效地将愿意分享资源的机构和个人吸纳进来，丰富了OER的种类和数量。对于使用者来说，开放大学在原有课程的基础上充分考虑其需求，使用本校的优质课程资源，与其他优质资源提供商合作，提供免费课程等举措吸引了大量的OER用户。
2.可持续传播
在该阶段，确定性利益相关者开放大学、公司企业发挥了关键作用。在传播源头的版权协议方面，开放大学宣布拥有其发布资源的版权。而资源传播主要依托OpenLearn和OpenLearnCreate两个平台，由开放大学的开放媒体部门运营维护。不过，尽管开放大学有很强的传播和推广能力，但是对于非专业的学习者来说，最初仍然是偏向于从大众化网站女IGoogle、YouTube、BBC等搜索资源，因此，OpenLearn选择与这些公司建立合作，共同推广资源。据统计，截止2012年底，将近3亿用户从BBC、Google检索免费学习材料，其中大约1100万转到Youtube或OpenLearn网站，其中又有25万用户会申请注册OpenLearn课程进行正式学习。在这个过程中，开放大学也探索出了一定的盈利方式，如“免费的‘付费’Google”，即虽然Google对使用者免费，但是Google会付费给资源的提供者，该模式也为项目后续发展的资金提供了一定的支持。 分享资源的个人作为预期性利益相关者，也拥有一定的权力。对于机构或个人创建的资源，创建者可以自由地选择授权协议，如果使用者想要应用他们的资源，应该检查其协议，确保使用行为在协议许可的范围内；不过，对于资源的传播，他们并无太多的干预权。
该阶段的潜在性利益相关者——使用者，尽管并无能力或责任对传播过程进行干预，但是其诉求，如快速定位资源、访问方便等需求，也纳入了资源推广方的考虑范围，这也是该项目中校企合作的重要意义。
3.可持续应用
该阶段的确定性利益相关者包括开放大学、公司企业、分享资源的个人和使用者。为确保资源的可持续应用，开放大学宣布OpenLearn网站的免费资源及经过CC协议发布的资源（包括BBC等提供的资源）允许使用者在“署名-非商业使用-相同方式分享”的条件下，对资源进行下载和使用。OpenLearnCreate更是为学生提供了便捷、实用的软件环境和协作工具支持，能够上传、下载资源，交换笔记，实现资源的修改、整合和重用，方便使用者与分享资源的个人交流协作，鼓励了资源的使用、重用和再传播，形成了健康的可持续应用生态链。对于部分用户想要获得学分认证的需求，项目选择为其提供付费注册、获得学习支持和学分认证的服务，实现了双赢，支持了OER的可持续应用。
4.个案小结
以上案例呈现了在具体的项目中，各个利益相关者群体是如何协作，共同促进0ER的可持续发展的。但是值得指出的是，OpenLearn项目作为一个机构发起和主导的项目，并未过多受到英国政府的干预，这也导致了政府在该项目中的利益相关者地位不是非常显著。由此也可以看出，利益相关者类型并不是一成不变的。在特定的情境中，某种类型的利益相关者属性可能会改变，从而成为与其他情景不同的利益相关者。以我国的精品课程项目为例，教育部作为项目的发起方和拨款方，就属于确定性的利益相关者。因此，尽管从宏观层面上讲，OER的可持續发展中的利益相关者类型如本文分析所示，但是在实践中更应该具体问题具体分析，仔细考量项目中各利益相关者群体的类型和诉求，灵活应变，才能有效促进OER的可持续发展。
（二）启示及建议
根据以上分析，得出OER可持续发展的建议如下：
1.突出确定性，重视预期性，协调潜在性利益相关者
OER可持续发展系统中具有众多利益相关者，诉求众多，关系复杂，因此，应该根据利益相关者分类表，按照优先级将其纳入考虑体系。总体而言，要重点突出各阶段的确定性利益相关者，重视预期性利益相关者，协调潜在性的利益相关者。在这个过程中，国际组织和政府应该从国际倡议和本国政策规划的层面上，做好OER可持续发展的统筹、规划和引领作用，提升各单位关于OER可持续发展的意识，避免重复的资源建设工作，提升资源质量，规范资源传播和应用行为，鼓励个人共建共享资源，拟定切实可行的审核评估机制等。资源的生产方和平台搭建方如公司企业、学校、个人等，应该将OER的可持续纳入资源生产的重要考虑事项，考虑多方诉求，协调多方利益，从源头上保证资源的可持续使用，项目的可持续运营。OER的主要传播方如出版社、图书馆等应该对可能导致OER难以持续的问题保持警觉，如版权纠纷等，从传播阶段人手，对资源进行筛选和把关，对优质资源进行推广等。资金赞助方也应该在提供资金前，考虑项目的可持续发展性，督促制定切实可行的可持续发展保障机制。使用者同样应该参与到促进OER可持续发展的队伍中来，提升终身学习意识，提高资源甄选能力，在合理范围内充分使用资源，并尽己所能为OER资源库添砖加瓦。
2.提升整体意识，落实链条责任
在目前的OER项目中，资源重复建设和资源匮乏问题同时存在，这很大程度上是由于相关部门对OER可持续发展的问题认识不足，做“一锤子买卖”，只关注资源的单方面建设和发布，却忽视了OER的传播及推广、忽视市场需求、忽视使用率、不能及时进行资源更新和淘汰等。因此，应该加强宣传、推广和培训，提升各部门对于项目可持续发展问题的重视，落实自身在OER可持续发展链条中的责任，做到层层推进，共同保障OER的可持续发展。
3.关注用户需求，避免闭门造车
OER的根本目的是为学习者提供可持续的服务和支持，因此，尽管OER可持续发展中具有庞杂的利益相关者，但是学习者的需求仍然应该被高度重视。无论是资源生产方、还是资源传播方，都应该明确服务对象，调研学习者需求，了解已有资源，综合评估之后再生产和传播资源。绝不能闭门造车，只顾生产、发布资源，忽视实际情况，造成粗制滥造或者无人问津的资源充满公众领域，导致有价值的资源被淹没，信息提取难度大等困境。
4.加强沟通合作，促进协作共赢
OER已经逐渐走出资源建设和堆砌的阶段，更多地关注资源的筛选、运营、维护和优化。因此，可持续发展成为了更加重要的话题。鉴于可持续发展的系统性，各利益相关者之间不仅应该落实自身责任，更应该加强沟通，协调诉求，发挥优势，协作共赢。应该同时鼓励横向的利益相关者群体之间进行合作以及纵向的不同阶段的群体之间进行合作。合作才能发展，合作才能共赢，合作才能提高。
关键词：开放教育资源；可持续发展；利益相关者理论；米切尔评分法
一、研究背景
在21世紀的知识型社会，仅仅通过学校等教育机构来传播和共享知识已经不足以满足世界各国人民多样化的学习需求。顺应全球化的浪潮，依托信息技术和互联网的发展，开放教育资源（open Educational Resources，OER）应运而生，成为缩小教育鸿沟、推动教育公平、激发教育创新的重要驱动力。联合国教科文组织（united Nations Educational，Scientific and Cultural Organization，UNESCO）指出，OER是指处于公众领域或经过知识产权许可发布的教育资源，这些资料在不必支付版权费的情况下，允许用户自由地获取、复制、重用、修改及分享。
自2001年麻省理工学院发起开放课件运动以来，开放教育资源项目在世界各地不断涌现。其中一部分蓬勃发展，但也有一部分项目运营不善甚至已经停止运营（如出版公司Flat World Knowledge的免费下载项目、美国犹他州立大学的开放课件项目），这也引发了人们对OER项目可持续发展的思考。D’Antoni在为UNESC0作的报告《开放教育资源：前行之路》中也指出，在OER实施中，可持续发展是人们最为关注的四大问题之一。OER项目能否持续运营并不断实现其目标，决定着它是否能够可持续地为公众服务，从而提升教育质量。
尽管目前许多OER项目都是由单个的政府或机构发起（如英国开放大学OpenLearn项目，中国国家精品课程项目等），但是在项目运营过程中，实际上有包括传播平台、用户在内的众多群体共同参与。这些群体拥有不同的能力、承担不同的责任、具有不同的诉求，关系错综复杂。但是目前针对OER可持续发展的研究大多从概述、案例分析、及商业模式等角度展开，对利益相关者的关注较少。因此笔者认为，有必要从全盘的视角审视相关群体的能力、责任和诉求，并以此为依据协调多方利益，促进合作共赢，从而保障项目的可持续发展。
本文将利益相关者理论与OER生命周期的三阶段相结合，形成OER可持续发展过程中的利益相关者评分框架；通过邀请领域内专家进行打分，确定不同群体在不同阶段的利益相关者类型并对其进行解读；最后从利益相关者角度提出OER可持续发展的启示及建议。本文研究意义在于：1.对OER研究者来说，可以梳理0ER可持续发展中的利益相关者及其能力、责任和诉求，加深理解；2.对OER从业者来说，可以借鉴文中的利益相关者打分表，对特定项目中的利益相关者进行评估，从而协调多方利益；3.对OER政策制定者来说，可以为OER政策、规划提供有益参考，明确各自责任，统筹多方利益，提高项目可持续性。
二、研究方法与设计
（一）研究方法
本文将质性和量化的研究方法相结合，旨在对OER可持续发展系统中的利益相关者进行分类和解读。与本研究相关的两个问题分别为：
1.如何确定可持续发展系统中的利益相关者类型？
2.各个群体分别属于哪种类型的利益相关者？
对于研究问题1，采用文献法，构建利益相关者分类打分表。对于研究问题2，采用专家打分法和个案分析法，确定并解读每个群体的利益相关者类型。
（二）研究设计
本研究设计可分为三步：
1.通过文献法，将OER可持续发展分为三个阶段，提取现有文献中的利益相关者群体，结合利益相关者理论，形成OER可持续发展系统的利益相关者分类打分表；
2.邀请10位专家对不同群体在三个阶段的属性进行打分，对数据进行筛选和分析，得到OER可持续发展的利益相关者分类表。
3.结合文献和个案分析对结果进行解读，并得出OER可持续发展的建议。
三、OER可持续发展的利益相关者分类及评估
（一）利益相关者理论及米切尔评分法
利益相关者理论最早出现于企业管理领域，旨在将与公司相关的所有利益主体纳入管理者的考虑范围，满足多方诉求，促进组织及各方利益相关者的利益最大化，关注公司经营所造成的社会、经济和政治影响。后来，利益相关者理论逐渐被推广并应用于其他领域，如政策研究、高等教育等。目前，在利益相关者的研究及应用中，Freeman对利益相关者的定义被广泛认可和使用：“利益相关者是指能够影响企业目标的实现或者被企业目标实现所影响的个人或群体”。然而，米切尔等人认为该定义的范围过于广泛，因为从实践的角度来看，几乎所有的个体和群体都会影响或者被企业影响，但是把它们全部纳入考虑显然是不现实的。因此，米切尔等人建立了米切尔评分法，将利益相关者的鉴定与分类结合起来，使利益相关者理论迈出了指导实践的一大步。
米切尔评分法指出，利益相关者必须具备以下三个属性中的至少一种：权力性（Power）、正当性（Legitimacy）和紧急性（Emergency）：权利性是指是否拥有影响组织决策的地位、能力或手段；正当性是指是否拥有法律或者道义上的对于决策的控制权；紧急性是指其诉求能否能立即引起管理者的关注。根据个体或群体拥有三个属性的多寡，利益相关者可以被分为确定性利益相关者（拥有全部三个属性），预期性利益相关者（拥有其中两个属性）以及潜在性利益相关者（只拥有其中一个属性）。 （二）OER可持续发展阶段
经济合作与发展组织（organization for Economic Co-operation and Development，OECD）指出，OER的可持续发展面临两个最重要的挑战：1.保证资源生产、分享的可持续性；2.保证终端用户使用和重用OER的可持续性。以此为依据，本文将OER的可持续发展分为三个阶段：生产、传播和应用。
可持续生产需要人力资源、时间成本和技术支持等。换句话说，需要有人在避免侵权的情况下花费时间和精力制作资源、并为最后的成果提供质量保障。在这个过程中，还需要计算机、网络、支持软件等必须的资源。
可持续传播意味着资源需通过一定的传播渠道到达终端用户。首先，资源传播需要一定的授权协议，发布者需要声明资源允许的使用方式。发布之后的资源需要通过互联网或者物理设备（如硬盘、DVD、USB）等媒介进行传播。资源的传播也需要一定的费用，如宽带连接、资源库、物理设备的复制等。
可持续应用需要避免资源无法应用或无人应用的情况，这涉及到资源的可用性和淘汰机制。首先，資源应用需要一定的技术及工具支持，如易编辑的资源格式、资源的跨平台兼容、资源应用的软件工具、资源的再发布机制和平台等。其次，对于“无人问津”的资源，需要有一定的机制对其进行评估、警告或淘汰，从而保证可获取资源的优质性。
（三）利益相关者列表
通过对OER可持续发展及利益相关者的相关报告、文献进行内容分析，本文选取了6篇高引用的文献，并对其涉及到的利益相关者群体进行提取。结果如表1所示。
（四）OER利益相关者分类打分表
综上所述，我们将米切尔评分法、OER可持续发展三阶段以及利益相关者列表相结合，形成了OER可持续发展中的利益相关者分类打分表。通过对各个群体在生产、传播、应用阶段的权力性、正当性和紧急性分别进行打分，确定其在不同阶段的利益相关者类型。打分表如表2所示。
鉴于利益相关者理论和米切尔评分法的企业管理领域背景，本研究对三个属性在OER可持续发展中的定义作了迁移和解读。权力性是指群体是否有地位、能力和手段来保证OER项目的可持续生产/传播/应用；正当性是指该群体是否有法律或者道义上的义务负责OER的可持续生产/传播/应用；紧急性是指该群体的诉求是否能够引起其他利益相关者的注意。
此外，在现实生活中，往往存在两个群体虽然都具有同一属性，但是程度不同的情况。而米切尔评分法的“0/1”打分方式（即“不具有”和“具有”）难以说明上述情况。为解决该问题，本文引入五点打分法（0、1、2、3、4分）用以区分群体拥有某一属性的不同程度。其中，0分代表完全不具有该属性，4分代表完全具有该属性。
四、数据分析及讨论
（一）方法及结果
数据收集及分析大致可以分为如下步骤：
1.将打分表针对来自中央电教馆、国家开放大学、北京师范大学和首都师范大学的十名业内专家进行发放，全部得到回收。10名专家中，4人作为实践者，正在从事开放教育资源生产（3年以上经验）；4人作为研究者，对开放教育资源都有半年以上研究经验；其余2人作为使用者，每周使用开放教育资源频率不低于4次。
2.收集打分表，计算各分数极差，筛选出极差为4的分数项（即该项同时有人打0和4），发现其中一位专家的数据与其他专家差距较大，表现在19个指标都为极端数值（即0或4）并且无其他人打同样分数。判定该份数据误差较大，进行剔除。
3.对剩余9名专家的每项成绩取众数，作为有效分值。填入利益相关者分类打分表。
4.对每个群体在同一阶段的三个属性取平均值，得出最终得分（介于0到4之间）。
5.将区间[0，4]三等分，判定平均分数低于1.33分的为潜在性利益相关者，1.33到2.66分之间的为预期性利益相关者，2.66到4分之间的为确定性利益相关者。
最终得到利益相关者得分情况如表3所示。
（二）结果讨论
1.可持续生产阶段
（1）确定性利益相关者
可持续生产阶段的确定性利益相关者包括国际组织、学校、政府部门、公司企业和资金赞助方。
OER运动获得了众多有影响力的国际组织支持，如UNESCO、OECD、IMS全球学习联盟、知识共享组织等。国际组织通过国际宣言、学术研究、线下活动等多种方式，致力于提升各国政府、机构的开放意识，鼓励其通过政策、行动生产OER；有些甚至直接投身于OER的可持续生产。典型代表如OER概念的提出者UNESCO，发布《开放教育资源巴黎宣言》以及发起“撒哈拉以南非洲地区教师教育培训计划”。
相较于国际组织，政府部门具有更高的权力性和紧急性。OER作为促进教育公平、提升教育质量的有效手段，获得了众多国家政府的高度关注。截止2012年，已经有45%的国家出台了促进OER的政策和战略，其中有很大一部分致力于促进和引导OER的生产。典型代表如我国的“国家精品课程”项目，由教育部发起，具有极大的影响力度和范围，快速促进了我国的开放教育资源生产。
虽然在OER运动初期，资源的生产者主要是一流的高校，如麻省理工、斯坦福大学等。随着其理念和优势逐渐得到认可，其他高校以及基础教育、职业教育的学校也逐渐加入进来，使得OER的覆盖范围不断扩大。这也证实了学校是OER可持续生产的主力军，完全具备权力性和正当性，在保证质量的情况下，将本校的优质教育资源开发为开放教育资源。典型代表如英国开放大学发起的OpenLearn项目，项目初始资源来自于英国开放大学的远程授课资源。
资源的生产往往并不仅仅依靠学校自身的力量，随着产学研合作方式的不断推广和升级，越来越多的公司和企业选择与学校建立合作关系，共同开发定制化的资源；也有一些企业已经推出了自己生产的OER。在可持续生产阶段所必须的软硬件支持方面，公司企业也具有更大的优势。不过，公司企业虽然也有一定的社会责任推广教育、促进OER可持续生产，但是其目的更多是对商业利益的追求。因此，公司企业的权力性、正当性、紧急性相对学校而言，都会略低一些。 OER项目，尤其是涉及到资源生产的项目，绝大部分都需要并且获得了一定的赞助用于项目启动。目前，OER领域最活跃的基金会当属William and Flora Hewlett基金会（WFH），它资助了包括OCW和OpenLearn在内众多有影响力的OER项目，并且与UNESCO和英国学习联邦共同体（Commonwealth of Learning，COL）合作，在全球范围内推广OER的生产和应用。不过在我国，由于缺少类似的基金会，大多数OER项目都由政府部门拨款支持。在此情况下，政府还同时承担资金赞助方的角色。
（2）预期性利益相关者
可持续生产阶段的预期性利益相关者包括分享资源的个人和使用者。
OER的可持续生产不仅依靠大型的机构组织，也依靠广大具有分享意识的个人，他们的作品极大地丰富了OER资源库。他们花费时间和精力生产作品，也是作品的第一质量把关人，具有绝对的权力性；但是这并不是他们的法律义务，即便有道义上的责任，也处于较低水平；也正因如此，其紧急性处于中等水平。
使用者对于OER可持续生产具有较低水平的权力性和正当性，他们没有能力参与资源生产，也不必对其负责。但是作为OER的目标受众和服务群体，他们的诉求是生产者高度重视的因素，尤其在内容选择和质量保证方面，生产者需要了解他们的诉求并以此为依据对己方资源作出调整，避免后期出现资源不可用或无人应用的问题。因此，使用者在可持续生产中具有较高的紧急性。
（3）潜在性利益相关者
可持续生产阶段的潜在性利益相关者包括出版社和图书馆。
出版社作为商业机构，有能力干预资源的可持续生产，尤其是在资源的质量保证方面，出版社有权力对提交的资源进行审核、编辑、设计等；但是他们并没有法律或者道义上的责任对资源的可持续生产负责，不具有正当性；不过，出版社作为资源传播的一条重要渠道，依然具有一定的紧急性，其诉求能够引起一定范围内的注意。
绝大多数图书馆都属于非盈利性机构，作为接受国家经费补贴的单位，具有道义上的责任传播知识，参与社会教育。但是由于其作用一般是保存、整理和传递已有资源，因此在生产阶段不具备权力性，正当性处于中等水平，紧急性处于较低水平。
2.可持续传播阶段
（1）确定性利益相关者
可持续传播阶段的确定性利益相关者包括国际组织、政府部门、学校、公司企业、出版社和图书馆。
国际组织具有较高的权力性、合法性和紧急性。国际组织往往呼吁和倡议各国政府重视OER传播的基础设施建设，但是由于不具有强制执行力，所以并不完全具有权力性和紧急性。值得一提的是，在传播阶段非常重要的开放版权协议方面，知识共享组织提出知识共享协议（Creative Commons，简称CC协议），做出了卓越的贡献。该协议通过7种不同程度的开放许可，为资源发布者提供了灵活的授权协议，既保证原创者的利益，也规范了资源的传播和应用。
政府部门对于可持续传播具有完全的权力性和合法性，紧急性也较高。随着OER的优势得到广泛认可，各国政府逐渐将OER列入教育发展的重要规划，在可持续传播方面提供全方位支持，包括完善基础设施、保障并丰富传播渠道等。政府部门尤其是教育部门，有能力和责任为促进优质教育资源的传播和推广提供必要的软硬件环境，典型代表如我国的“三通两平臺”工程，首先要保证“宽带网络校校通”，解决学校的宽带接入条件和基本网络环境建设问题，才能进一步实现“优质资源班班通”和“网络学习空间人人通”。政府部门还承担健全版权制度和传播法律的责任，如美国教育局规定，所有接受公共资助的科研项目都必须将其成果在开放协议下公开发布，并允许公众获取和使用；俄罗斯的民法典甚至规定，在教育领域，资源的使用不需要获得特定许可，任何人都可以自由地使用和修改公众领域的OER，这些举措都促进了OER的可持续传播。
公司企业在传播阶段具有正当性，以及较高的权力性和紧急性。可持续传播所必需的设备、硬件、软件环境、甚至资源的推广，都需要依靠公司企业的力量。尤其是大部分的OER都通过互联网进行传播，因此提供必要的平台和传播渠道就尤为重要了。公司企业作为OER平台的主要搭建者，有责任保障其传播环境的质量，对所传播的作品的版权问题进行把关，规避侵权行为。
学校具有合法性、紧急性和中等水平的权力性。学校在生产资源后，应该根据恰当的版权协议对其作品进行发布。对于资源能否规范、准确而广泛地到达终端用户的问题，学校具有责任和义务进行关注和监管，其诉求也会引起其他群体的关注。但是由于学校往往并不直接参与资源的传播，因此权力性有限，只处于中等水平。
出版社和图书馆具有较高的权力性、正当性和紧急性。二者作为商业机构和公共教育机构在传播OER过程中的代表，有能力、也有责任发挥自身功能，打通传播渠道，把关资源质量，避免版权纠纷，推广优质资源，促进资源的可持续传播。
（2）预期性利益相关者
可持续传播阶段的预期性利益相关者包括资金赞助方和分享资源的个人。
资金赞助方具有中等水平的权力性和合法性，较低水平的紧急性。虽然资金赞助方有一定的能力和责任支持和规范OER的传播，但是由于传播过程的不可控因素，资金赞助方的影响有限，紧急性也较低。
分享资源的个人具有中等程度的权力性、合法性和紧急性。他们虽然有能力根据自己的意愿选择版权协议并发布在网络或存储在设备中，但是在到达终端用户之前的传播，他们的能力有限、也不完全具有该责任。不过，鉴于他们的创作者地位，其诉求也会引起其他利益相关者一定程度的注意，具有中等紧急性。
（3）潜在性利益相关者
可持续传播阶段的潜在性利益相关者是使用者。
使用者没有责任对OER传播负责，不具有正当性。但是，由于其终端用户的特殊身份，他们还是拥有一定的权力对传播过程及形式等进行干预。例如，对于技术环境成熟、网络链接畅通地区的使用者，使用互联网传播无疑是最便捷的；但是对处于偏远地区、设备及网络连接不足以支持互联网访问的用户，DVD、硬盘等物理媒介形式的传播可能更符合其需求。因此，使用者在传播阶段具有中等程度的权力性和紧急性，属于潜在性利益相关者。 3.可持续应用阶段
（1）确定性利益相关者
可持续应用阶段的确定性利益相关者包括政府部门、学校、公司企业、分享资源的个人和使用者。
政府部门尤其是教育部门，在可持续应用阶段完全具有正当性，提升民众应用资源的意识和能力、推广OER使用。在制定战略规划以及财政拨款时，应重视OER的有效应用，而不是一味强调资源的生产。不过由于政府部门并不直接影响应用行为，所以在该阶段也只是具有较高的权力性和中等的紧急性。
学校作为资源的生产方，有能力和责任通过一定的手段，提高应用阶段的可持续性。例如，在保障基本权益的情况下，扩大资源的应用授权范围，将资源转换为方便重用和跨平台兼容的格式，为使用者提供便利的编辑、修改、重用工具，建立合理的评估机制，对长期无人访问的资源进行评估、推广、升级或者淘汰等。
公司企业往往与学校合作，通过教育服务平台为使用者提供资源应用支持（如网易公开课整合各大高校的资源，为用户提供服务）。相对于学校这种直接资源生产方来说，公司企业在资源的格式、分享机制等方面权力性较低，只处于中等水平。但是作为平台的主要建设方，他们有责任关注资源使用情况，维持可持续的网站运营，为使用者提供有价值、个性化的教育资源，促进OER可持续应用。
分享资源的个人往往希望自己的作品被更多的人传播和应用。因此，他们普遍会选择更适合传播和应用的资源格式，方便作品的推广和重用。他们能够通过明确作品的使用条件，影响本人作品的应用行为。因此，在应用阶段，他们的诉求也具有较高的紧急性，能够引起其他群体尤其是其资源使用者的关注。
使用者的应用行为是OER可持续发展的有效检验。在版权所有者授权允许的范围内，使用者可以自由地应用资源。大数据时代的到来使用户行为数据更易收集和分析，为项目的可持续发展提供了明确的指引和坚实的支撑。因此使用者具有较高的权力性和合法性对可持续应用提供支持。
（2）预期性利益相关者
可持续应用阶段的预期性利益相关者包括国际组织、图书馆和出版社。
国际组织承担着提高OER应用意识，促进有效使用的责任，并且积极参与活动，促进支持0ER重用的技术工具开发、分享修改后资源的机制和平台，典型代表为CC协会开发的技术工具（CC Publisher、CC Lookup、CC Browser Plug-ins等）。尽管这些倡议和工具更多基于自愿原則，没有强制执行力，但是仍然具有一定的影响力，因此国际组织拥有中等水平的权力性和紧急性。
相对于国际组织，图书馆和出版社在应用阶段均具有中等水平的权力性、正当性和紧急性。二者对于传播的资源，有责任对资源进行评估、筛选、淘汰等，保证抵达终端用户的开放教育资源的优质性。但是，由于经图书馆和出版社传播的资源大多是下载使用的形式，往往无法直接干预用户的应用行为，因此二者在干预使用者行为的能力和紧急性都只处于中等水平。
（3）潜在性利益相关者
可持续应用阶段的潜在性利益相关者是资金赞助方。
资金赞助方作为出资人，希望其赞助的项目能够获得可持续的应用。但是，就现状来看，资金赞助一般发生在OER项目的生产阶段，较少发生在传播阶段，极少发生在应用阶段。因此，在该阶段，资金赞助方无法直接影响使用者行为，只能通过影响其他群体（如学校、公司企业等）的方式间接干预，权力性和紧急性较低。
五、个案分析及启示
（一）OpenLearn个案分析
为了更加具体地分析利益相关者如何影响OER项目的可持续发展，在此以英国开放大学的OpenLearn项目作为典型案例进行分析。
OpenLearn项目开始于2006年10月，由英国开放大学发起。至今，该项目已经从一个受外部资金资助、为期两年的试点工程，发展成为英国开放大学的一项核心业务。目前网站包括将近850门课程，吸引了超过4400万用户，是英国最大的OER平台，也是可持续发展OER项目的典型代表。
1.可持续生产
如前所述，可持续生产需要人力资源、时间成本和技术支持等众多资源。在此阶段，学校、国际组织、赞助方和公司企业作为确定性利益相关者，发挥了极大的作用。首先是项目的主导方英国开放大学，以本校的原有课程为基础，组织校内教师和职工对其进行重新设计，改为适合在网络发布的学习资源；国际组织UNESCO和国际开放与远程教育协会在项目启动初期提供了大力支持；WFH基金会以两笔445万美元的资金支持，很大程度上缓解了项目初期的资金困境。后期，平台逐渐与公司企业合作，如BBC、YouTube等，将其优质资源引入平台，充分体现了校企合作的理念，提高资源的丰富性。
分享资源的个人和使用者作为预期性的利益相关者，也得到了开放大学的重视。项目特意为愿意分享资源的个人及机构搭建了OER共建共享平台OpenLearnCreate，提供OER生产工具，帮助用户便捷地创建并发布个性化的OER课程；为了激励创作者的热情，经过一定的审查机制，OpenLearnCreate的资源可以进入OpenLearn平台，获得更广泛的推广。这一举措有效地将愿意分享资源的机构和个人吸纳进来，丰富了OER的种类和数量。对于使用者来说，开放大学在原有课程的基础上充分考虑其需求，使用本校的优质课程资源，与其他优质资源提供商合作，提供免费课程等举措吸引了大量的OER用户。
2.可持续传播
在该阶段，确定性利益相关者开放大学、公司企业发挥了关键作用。在传播源头的版权协议方面，开放大学宣布拥有其发布资源的版权。而资源传播主要依托OpenLearn和OpenLearnCreate两个平台，由开放大学的开放媒体部门运营维护。不过，尽管开放大学有很强的传播和推广能力，但是对于非专业的学习者来说，最初仍然是偏向于从大众化网站女IGoogle、YouTube、BBC等搜索资源，因此，OpenLearn选择与这些公司建立合作，共同推广资源。据统计，截止2012年底，将近3亿用户从BBC、Google检索免费学习材料，其中大约1100万转到Youtube或OpenLearn网站，其中又有25万用户会申请注册OpenLearn课程进行正式学习。在这个过程中，开放大学也探索出了一定的盈利方式，如“免费的‘付费’Google”，即虽然Google对使用者免费，但是Google会付费给资源的提供者，该模式也为项目后续发展的资金提供了一定的支持。 分享资源的个人作为预期性利益相关者，也拥有一定的权力。对于机构或个人创建的资源，创建者可以自由地选择授权协议，如果使用者想要应用他们的资源，应该检查其协议，确保使用行为在协议许可的范围内；不过，对于资源的传播，他们并无太多的干预权。
该阶段的潜在性利益相关者——使用者，尽管并无能力或责任对传播过程进行干预，但是其诉求，如快速定位资源、访问方便等需求，也纳入了资源推广方的考虑范围，这也是该项目中校企合作的重要意义。
3.可持续应用
该阶段的确定性利益相关者包括开放大学、公司企业、分享资源的个人和使用者。为确保资源的可持续应用，开放大学宣布OpenLearn网站的免费资源及经过CC协议发布的资源（包括BBC等提供的资源）允许使用者在“署名-非商业使用-相同方式分享”的条件下，对资源进行下载和使用。OpenLearnCreate更是为学生提供了便捷、实用的软件环境和协作工具支持，能够上传、下载资源，交换笔记，实现资源的修改、整合和重用，方便使用者与分享资源的个人交流协作，鼓励了资源的使用、重用和再传播，形成了健康的可持续应用生态链。对于部分用户想要获得学分认证的需求，项目选择为其提供付费注册、获得学习支持和学分认证的服务，实现了双赢，支持了OER的可持续应用。
4.个案小结
以上案例呈现了在具体的项目中，各个利益相关者群体是如何协作，共同促进0ER的可持续发展的。但是值得指出的是，OpenLearn项目作为一个机构发起和主导的项目，并未过多受到英国政府的干预，这也导致了政府在该项目中的利益相关者地位不是非常显著。由此也可以看出，利益相关者类型并不是一成不变的。在特定的情境中，某种类型的利益相关者属性可能会改变，从而成为与其他情景不同的利益相关者。以我国的精品课程项目为例，教育部作为项目的发起方和拨款方，就属于确定性的利益相关者。因此，尽管从宏观层面上讲，OER的可持續发展中的利益相关者类型如本文分析所示，但是在实践中更应该具体问题具体分析，仔细考量项目中各利益相关者群体的类型和诉求，灵活应变，才能有效促进OER的可持续发展。
（二）启示及建议
根据以上分析，得出OER可持续发展的建议如下：
1.突出确定性，重视预期性，协调潜在性利益相关者
OER可持续发展系统中具有众多利益相关者，诉求众多，关系复杂，因此，应该根据利益相关者分类表，按照优先级将其纳入考虑体系。总体而言，要重点突出各阶段的确定性利益相关者，重视预期性利益相关者，协调潜在性的利益相关者。在这个过程中，国际组织和政府应该从国际倡议和本国政策规划的层面上，做好OER可持续发展的统筹、规划和引领作用，提升各单位关于OER可持续发展的意识，避免重复的资源建设工作，提升资源质量，规范资源传播和应用行为，鼓励个人共建共享资源，拟定切实可行的审核评估机制等。资源的生产方和平台搭建方如公司企业、学校、个人等，应该将OER的可持续纳入资源生产的重要考虑事项，考虑多方诉求，协调多方利益，从源头上保证资源的可持续使用，项目的可持续运营。OER的主要传播方如出版社、图书馆等应该对可能导致OER难以持续的问题保持警觉，如版权纠纷等，从传播阶段人手，对资源进行筛选和把关，对优质资源进行推广等。资金赞助方也应该在提供资金前，考虑项目的可持续发展性，督促制定切实可行的可持续发展保障机制。使用者同样应该参与到促进OER可持续发展的队伍中来，提升终身学习意识，提高资源甄选能力，在合理范围内充分使用资源，并尽己所能为OER资源库添砖加瓦。
2.提升整体意识，落实链条责任
在目前的OER项目中，资源重复建设和资源匮乏问题同时存在，这很大程度上是由于相关部门对OER可持续发展的问题认识不足，做“一锤子买卖”，只关注资源的单方面建设和发布，却忽视了OER的传播及推广、忽视市场需求、忽视使用率、不能及时进行资源更新和淘汰等。因此，应该加强宣传、推广和培训，提升各部门对于项目可持续发展问题的重视，落实自身在OER可持续发展链条中的责任，做到层层推进，共同保障OER的可持续发展。
3.关注用户需求，避免闭门造车
OER的根本目的是为学习者提供可持续的服务和支持，因此，尽管OER可持续发展中具有庞杂的利益相关者，但是学习者的需求仍然应该被高度重视。无论是资源生产方、还是资源传播方，都应该明确服务对象，调研学习者需求，了解已有资源，综合评估之后再生产和传播资源。绝不能闭门造车，只顾生产、发布资源，忽视实际情况，造成粗制滥造或者无人问津的资源充满公众领域，导致有价值的资源被淹没，信息提取难度大等困境。
4.加强沟通合作，促进协作共赢
OER已经逐渐走出资源建设和堆砌的阶段，更多地关注资源的筛选、运营、维护和优化。因此，可持续发展成为了更加重要的话题。鉴于可持续发展的系统性，各利益相关者之间不仅应该落实自身责任，更应该加强沟通，协调诉求，发挥优势，协作共赢。应该同时鼓励横向的利益相关者群体之间进行合作以及纵向的不同阶段的群体之间进行合作。合作才能发展，合作才能共赢，合作才能提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