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成长操纵的二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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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麦哲17岁时过得并不开心。从小就被忙于张罗生计的母亲搁置在一边的他性格太过孤僻,他太不合群,就像一群天鹅里鸡立鹤群的一只鹌鹑。
  他讨厌喧嚣,讨厌那帮整天以戏弄他为乐的同学。他也想过要站起来反抗,可是他却没有勇气。后来他看了乙一的小说《濒死之绿》,他觉得自己就像里面的男孩正雄。
  那天麦哲从厕所回来,书包已经被人用涂改液画上了鬼验。他很愤怒,觉得自己有必要寻找一种让那帮人屁滚尿流的方式。
  恰在那时,他跟聚集在学校周边的那群小混混有了第一次交集。他们当中一个叫涛哥的头领打台球时用力太猛,球正好落到麦哲脚边,他灵光一闪,乖巧地把球送到他们面前,并艰难地启齿:“请你们收下我吧!”涛哥问:“想必你是需要我们‘罩着’你吧?以后我们的行动你都能加入吗?”麦哲紧张得连连点头。
  因为麦哲的取悦,他跟这帮混混的关系渐渐牢靠。他觉得他们风雨同舟义薄云天的样子像誓死效忠的将士,正是他寻觅了很久的安全感。但是他错了,一天,他们对麦哲说:“我们得到了情报,下午你们学校有个老师要从银行取出一笔钱,我们在路口设伏,你只需要替我们把风就可以。”
  他眼神闪烁,对方却说:“怎么样,害怕了吧?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麦哲心一横说,干就干,谁怕谁是二木头!
  大伙各就各位,计划进行得滴水不漏。当那抹身影由远而近时,麦哲突然败下阵来,来者正是教他数学课的班主任魏叙!
  但为时已晚,那帮人抢过魏叙手中的公文包作鸟兽散时,麦哲却缩进墙角像只虚脱的软体动物,连呼吸都觉得滞缓。然而,当英哥跑过他身边时,朝他喊了声:“麦哲你还不快跑!”随后,他消失在拐角,魏叙的身影像一阵烈风扑面而来。
   “竟然是你,没想到你跟他们联手来抢劫我!”魏叙的脸上怒气升腾。
   “不是,我只是恰好路过……”
  “别以为我没听到你同伙喊你名字!”
  那天以后,麦哲变得更加沉默。魏叙对他下了军令状:“供出他们的老巢,否则你将被学校开除!”
  麦哲惶恐的眼泪滴落下来,“魏老师,我妈有心脏病,知道后一定会发作的,你被抢的钱我一定会想办法还给你……”
  最后,麦哲被学校进行全校通报批评。魏叙孤立他,把他当做反面教材。麦哲觉得,正雄惊人相似的命运正在他身上一步步上演,像事先写好的剧本,而他只是被剧情操纵的傀儡。他当然不敢泄露那些人的窝点,因为他害怕他们的报复。
  大家看麦哲的眼神更加复杂和鄙夷了,他觉得自己的自尊心受到了侮辱。他将一张借条和一张请假条一起放在了魏叙的办公桌上。
  魏叙他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又怕打电话到他家,真的会刺激到他母亲。他不知道,麦哲瞒着所有人去找工作了。最后他竟当了一名码头集装箱搬运工,他和那些壮年男子一起卖力劳作。他们的憨厚和快乐感染着他,渐渐地,他的世界仿佛云开见日,柳暗花明。
  麦哲回校那天,脱胎换骨,大家几乎都快认不出他来。没有人知道,他把工资装在信封里给了魏叙。
  魏叙被他感动,每天主动帮他补习功课。麦哲除了发愤图强,他也渐渐懂得主动融入集体。他的足球越踢越好,连体育委员都开玩笑说,以后国足就靠你踢进世界杯啦。还有比这个更给力的美好吗?
  再后来,麦哲考上了大学,潜修心理学,专为青年成长服务。当然,他衷心希望世界上会有越来越少的问题“麦哲”。那时候,他就真的可以改行踢球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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