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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服装设计理念现代、舒适、华丽、精致而又不失典雅的气息,他每年的时装发布会,被称为中国服装设计领域的年度大片……他没有显赫的学历,却获得了令无数同行艳羡的丰硕成绩,有人称这位让中国时尚界惊奇的设计师有着不可思议的神奇魅力……历经20多年的坎坷磨砺,才成就了张肇达今日泰斗级设计师的地位!
“不创作生命就没有意义”
北京798大山子艺术区,一个以工厂命名的艺术区,里面租住着大批艺术界人士和他们的工作室,张肇达的工作室就在798的深处。他的工作室是他自己设计的,由一个废弃的厂房改造而成,看着自己的杰作,他不无得意:“我喜欢798,喜欢这里的氛围,喜欢这里的艺术家生活方式,很自由,也很放松。”与想象中不同,他并不像大部分艺术家那样孤傲与难以接近,幽默、率性、自我是他留给人的第一印象。
采访由这个问题开始:“为什么每年张肇达服装周发布会都会搞得人满为患、一票难求?”有人曾笑称,这是因为张肇达两度“金顶”的名牌效应,再加上大投资、大制作、顶级名模、当红明星。这样的阵容搭配想不吸引服装界的注意力都难。答案也许有些片面,但却也间接地表明了张肇达在中国服装界的“一哥”地位。张肇达对此却不置可否,回赠以淡淡地微笑,一如佛法大师拈花微笑般,充满了禅机……张肇达与中国时装设计师的最高奖项“金顶奖”似乎特别有缘。十年前,早就被国人予以“张大师”美名的张肇达摘取了首届中国时装设计“金顶奖”,那一年他才34岁;2005年,他又一次获得了“金顶奖”……十年弹指一挥间,昔日被人称为“张大师”的他,果然没有辜负众人的厚爱,多年来他始终坚持着自己的设计理念、锲而不舍地追求着自己的理想,为每年的时装周贡献着自己一件件倾情的力作!
作为衫衫集团公司首席设计师、马克·张集团公司的创作总监,有人称他是时尚才子、有人称他是时装界的泰斗、有人说他是中国的“卡尔·拉格菲尔德”……面对纷至沓来的荣誉和滚滚而来的赞颂。张肇达早已淡然:“头衔和赞誉对我来说早已没什么意义,那些都已经过去了。我更希望自己成为一个行者,一个坦然迈向未知的行者……”工作室里摆放着长长的龙门架,架子上面陈列着众多获奖的光彩夺目的设计作品。曾经,这些衣裙在模特身上显出一种生动与灵性,现在好像睡美人一样,依然在龙门架上做梦。真正的艺术品是充满生命力、具有灵魂的,眼前的这些设计作品只是静静地摆在那,却早已让人插上了想象的翅膀,与墙上陈列的气势磅礴的国画一起,带人进入了一片新的意境……
文化底蕴、个性风格、创新高度,甚至是自身的传奇经历,众多因素结合在一起才能成就一个大师的地位。作为“大师”的张肇达自然也不例外。“上天留我,我绝不虚度此生。”这样掷地有声的豪言,出自当年16岁的张肇达之口,那一次他险遭雷击而大难不死。从家乡的绣花场作坊,到去美国不计回报地为外商品牌画设计图纸,他凭借着自己从小练就的绘画技巧,凭借着自己笔到意到的深刻功底,让其跟上了国际时尚界的步伐、洞悉了国际时尚界的冷暖……不断的绘画创作、不断的旅行积累了张肇达艺术思维的底蕴,增长了他对时装设计的深层次的理解,激发了他的强烈创作欲,让他得以在艺术思维的天空中任意飞翔,并迸发出了瑰丽的创造力。张肇达从不掩饰旅行生活给他带来了源源不断的创作灵感:“就我个人而言,没有旅途就创作不出新的东西,憋在房间里是根本想不出来的。时装设计的很多灵感,都来源于生活。生活是我们一切行为的基础。”在张肇达看来,旅行已经成为他生命历程中的一部分:“我先把自己放下,什么都不想,我会安排一个月的时间去旅行。我每天给自己的目标是创作两件衣服,最多三件衣服。”
“你一定要去创作,不创作生命就没有意义,你一定要放下,放不下就累。”
“艺术作品是民族的,更是世界的”
公众眼中的张肇达,似乎总是一身黑衣示人。设计理念充满浪漫色彩的他,不但自幼就接受绘画大师们的指导开始学画,更让人感到惊讶的是竟然拥有17年的习武生涯——受爷爷的影响,张肇达从小就开始学习武术,以至于现在的行走步伐有如龙行虎步,不失中华习武者的大家风范。中国武术形到意到、融会贯通的精髓,很难说不对他的设计理念产生影响。难怪一谈起自己的童年,他的脸上总会绽放出一种美妙的光华。看着他的画作,让人异常惊讶,他是以什么样的心情、什么样的气魄来画的?他的水墨画作品尺寸都比较大,笔法也很自由,几乎没有章法可依。但是视觉的冲击力和意境却很震撼人、感染人,这似乎与高贵亮丽的服装设计相差甚远。看见我们惊讶的表情,张肇达笑着说:“我只有心情不好的时候才画画,无关时装设计。”情有心生、笔到意到,心情不好时怎能画出如此气势磅礴的画作呢?看来,大师真得都是传奇的。
“不被人妒是庸才”,有人说他过于做秀。而在他看来:做秀,是时装设计的一部分,而且是非常非常重要的一部分,“无论是从国内看还是从国外讲,没有一个品牌是不做发布会的,没有一个有影响力的设计师是不开发布会的,这是你知名度、影响力的一个表现,所以对设计师来说秀是必须的。” 看来,他真得很懂做秀。近年来,张肇达的设计作品,一直在努力融入一些民族的特色,从“东方晨彩”、“贵魅惊艳”、“敦煌大漠”,到“紫禁城”以及“江南水乡”高级时装发布会,再到最近的“西双版纳”时装秀……纷繁的设计及材质均表达了一个主题——神奇东方古国“兼容并蓄、海纳百川”的博大胸怀及高贵气质,色彩及外形仿佛在诉说着古老的东方情怀。
“谁深挖中国元素谁就成功!”张肇达并不是在单纯地喊口号,他正在朝这方面努力着,他正在用难以抑制的热情,马不停蹄地奔波在中国和世界的时尚舞台,为世人演绎着民族的、传统的中国时尚。“我自己发了一个愿,要做十年高级时装秀,把中国文化、民族的、东方情怀、风土人情,用我的艺术、我的情感表现!”
对于张肇达,设计师的责任就是要创造属于民族的、属于全世界的艺术作品。若要成为一个出色的时装设计师,首先应胸怀对祖国伟大文明的崇敬之情,悉心学习、探索其精湛的内涵,并尝试在设计中给予运用与创新。这个喜欢在四处旅行中寻找设计灵感的男人,对“美”的敏感度似乎也异于常人,甚至会让我们感动,这个刚刚踏入西藏,目睹当地独特的风土人情与壮丽景观就情不自禁流泪的男人,对艺术与现实的探寻,真的已经到了与心相通的境界,所谓触景生情、心意贯通也许就是如此吧!再次提到西藏,他的脸上倏地一下绽放出光芒:“西藏很神秘,不知道什么原因我一下子就哭了。不是那种悲恸的哭,是眼泪从眼睛里慢慢地流出来,但是心里面很开心啊。什么也没有想,就是感觉到很美……”,发现让自己感动的“美”,然后将这份“美”变成现实作品——张肇达的这份功力已臻化境!
把时装设计当作人生态度的张肇达感到遗憾的是:在国际的舞台上没有一个真正属于中国设计师的品牌,中国国际时装周的地位也与巴黎、米兰相差甚远……但伴随着各种高规模时装周的在中国的举办,中国的时装设计师和时尚品牌也正在迅速成长,“我坚信以中国为代表的东方文化,必将与欧美文化一样成为世界时尚的主流。”
《风采》帮你问:
FRENDS:80年代的时候,你那时候就开始四处旅行,并且已经在西方时尚名牌中担任设计师。那段时间的旅行经历对您后来的艺术创作有影响吗?那么早就能在服装设计界崭露头角,是受家庭的影响还是您天生就具有这方面的天赋?
张肇达:当然,旅行对我来说是获得灵感的重要源泉。年轻时候就在服装设计界崭露头角,除了个人的天赋、后天的努力,当然也有一定运气的因素。家庭对我的影响更多的是在心灵方面,中国传统文化的家庭教育让我比常人多了一个自我退让的佛学体系,也就是我遇到困难时比普通人更善于调整心态。设计方面的学习是我的五位老师教会我的,而面对人生路的坎坷与挫折却是我的家庭和少年时期的学习教会我的。
FRENDS:您在短短的时间内,就已经取得了无数的赞誉与各式各样的头衔,这其中,你最重视的赞誉或者头衔是哪个,您最享受的身份又是什么?如果必须选择一个,时尚才子与服装界泰斗您更喜欢哪一个称号?
张肇达:头衔和赞誉对我来说没什么意思,那些都已经过去了。这两个称号我都不喜欢,我希望自己成为一个行者,一个坦然迈向未知的行者。
FRENDS:你曾经说过:“一个服装设计从创作到结束,应该是90天,”作为杉杉集团的首席时装设计师,这样的服装设计时间,是不是有些稍长?
张肇达:不会,服装设计创作的周期完全可以互相叠加重合,时间的精确计算其实很难,其中的不确定因素也很多。我说“一个服装设计从创作到结束,应该是90天。”是相对保守的衡量,视任务的难易度而更改。
FRENDS:您的身份既是老板又是服装设计师,这个双重身份,在工作性质和职责上会不会发生冲突?您会为了坚持自己的设计理念,而放弃部分服装市场吗?
张肇达:我把服装设计师身份充分发挥在“mark cheung creation”上,而老板的身份,其实更多的时候我只是把我大的方向和一些原则性问题,具体的运作放手交给更年轻的孩子们。我的设计理念与市场诉求并不存在着过于矛盾的冲突,两者之间的平衡依赖于一个冷静、理智、活力、创新的团队,很幸运,我和我的团队分工明确,不存在冲突。
FRENDS:以您自己命名的“MARK CHEUNG”所宣扬的设计理念第一要素是华丽,第二要素才是舒适,这与国人对服饰“便宜舒适”的要求似乎有些不符,您怎样看待这个问题?
张肇达:真正的舒适不可能廉价,我所提倡的舒适是对自己的身体而言,而华丽则是对欣赏者的视觉而言。在确保身体自由度的前提下,为高贵名媛重塑身体曲线。也许有些衣服挂在那儿不很起眼,但只要尝试穿着,就会发现其中的设计秘密。没有一个女人的身体天生就是完美的,而人类对于束缚身体的魅力总是有着隐秘的抵触,要做到舒适同时重塑形体,彰显女性美,这两点之间的冲突不言而喻。而MARK CHEUNG的昂贵就恰恰是因为兼具这两点的技术含量。
FRENDS:我们都知道您喜欢国画,研究过《易经》、《佛经》,在你的创作中也充分体现着东方文化的独特韵味,有人甚至将之形容为:“拥有着浓得化不开得东方风情!”民族文化对您的创作影响究竟有多大,您的创作灵感一直都是受东方文化的影响吗?
张肇达:我不是一个狭隘的民族主义者,早年也有过很长一段时间在西方游学和工作的经历。人类的艺术宝藏没有国界,不分中西。正是我游遍世界著名景胜,才会想到回到东方,深入祖国的大地,去理解、去学习我们中国自身的文化传统精髓。这是我的一种关注,而并非所谓“一直受东方文化影响”。
FRENDS:您认为如果想成为一个优秀的服装设计师,有哪些因素不可或缺?比如说天赋、努力、环境的影响,或者是您有一些特别的想法?
张肇达:最重要的是天赋,其次是热情和努力,有热情,努力才有动力。“天道酬勤”,没有人能够一步登天。环境则是外界附加的影响,一个有才华也有创作热情的人会主动去寻找对他更有益的环境。
FRENDS:除了您,中国还缺少一些享誉世界的时装设计师,你觉得最主要的原因是什么?中国的服装设计师如果要走向国际,需要具备哪些素质或者是未来的路应该怎样走?
张肇达:中国设计走向世界的话题已经被谈了太多次,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想法和态度。关键还是找到适合自己的设计语言,速度不是最终的目的,并不是有中国设计师走出东方得到西方的认可就是所谓成功了,走向世界还有很多事情要做。观念、体制、大环境以及设计的动机,都需要时间来慢慢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