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没有对错,但有先来后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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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公士康是单亲,早年公公被小三领走后,婆婆就
  A生活。事业非常成功,退休前那可是院里有名的儿科教授,现在也常被入用车接走出诊。
  平日里,她一向穿戴整齐。优雅知性,不比平常人家的琐碎老人,话特别少,但只要说,其中就必有含义,不捉摸个十分八分的,你准保接错。
  比如婆婆问我这世界上什么事儿最公平,我回答高考,婆婆摇头,回答竞聘上岗,婆婆浅笑,后来婆婆文绉绉地告诉我说——排队。
  想了一顿饭的工夫我才想明白,排队的精髓不就是先来后到吗。
  匐在老公的身上,我悄声道:“累!跟你妈在一起生活可真累!”
  婆婆要过生日了,新媳妇是想好好表现一下的,现在金价蹿得这样狠,那就买金首饰吧,一方面可以升值,另一方面,还可以长久的向外人炫耀说这是儿媳买的生日礼物。
  金戒指是不能送的,怕惹她想起伤心往事,项链太贵,选来选去我看中了一副耳环,800多元钱,真是好适合她老人家呀!士康咧嘴撇了我一下“是价钱适合吧!”
  点了蜡烛,许了愿,当我把金耳环拿出来时,婆婆高兴地接过去的同时还小下,同为女人,那点小表情我没办法忽略掉,顿时心生疑惑,为什么呢?是不喜欢吗?
  没想到,第二天我看到她腕上多了个镯子,是玉的!细细想来,婆婆就是喜欢特别的东西,一件布衫,一条碎花蓝裙,一双老北京的布料瓢鞋,再加上这个玉镯真的是恰到好处!
  下班回家时看到了楼下的韩婶,因为曾把单位里一些不用的空账本给过她家里的小卖店记账,所以对我比较热情。
  “燕子,以后你要买金子也可以找我,我外甥就是金店的经理,那天多亏找他了要不你婆婆那耳环退不成原价的,要折损的,其实换成玉镯不划算的,玉器容易碎,不耐久的!”原来那玉镯是婆婆用我买的金耳环换的,而且也没跟别人说那是儿媳妇买的生日礼物。
  回到家,我这一肚子的委屈正要找士康吐,哪想看到婆婆正蹲在电脑桌前哀叹:“瞎了这物件啦!”
  原来真的中了韩婶的话,婆婆在擦电脑时不小心将镯子碰碎了……
  看到婆婆那惋惜的样子,我甚至有点窃喜,谁让她拿金耳环换玉镯了虽然我也损失了800多元钱。
  “廖士康!”我努力的压低声音“妈以后过生日,我什么也不买了省得她宁要玉碎也不要完金!”
  “燕子,这事可是你小气啦!妈的耳朵眼长死了不能戴耳环,之前问过我了换成别的东西你会不会生气,我打保票了说你不是那样小心眼的人!你买的东西不如人家的愿,人家换成自己喜欢的,有什么错?碰碎了那是意外,你不能这样胡搅蛮缠的!”
  老公的话震得我没有了狡辩的底气,透过门上的那块毛玻璃隐约看到老太太正在拼对那个镯子,士康扔下我走了出去。
  最近,婆婆开始给我们讲故事了N多个版本,大体内容雷同,都是谁家的“雌,刚结婚那会儿,非要享受二人世界,有孩子了居然打掉了现在花钱治不孕不育呢。
  起初跟士康也探讨过要孩子的问题,他的意思是顺其自然的。我的想法是必须要优生优育,在这一点上我跟婆婆还是步调一致的。
  可现在,在单位我每天至少在电脑前坐上8小时,左手边是打印机、右手旁是复印机,脑子还要高速的运转那些财务数字,哪笔账出了点差错都要后患无穷……
  今天也不知为什么,领导把我手头的关键性业务都分流了出去,我基本成了一个记账的,捂着那肿起来的腮帮子,我不知道错出在哪?
  “燕儿,这段时间我总去出诊的邪个小孩,就是你们领导的外孙女,病治好了他挺感激的,说如果我有事情可以言语的,然后我就跟他说希望给你调个岗,你现在的工作太过紧张,风险还大,这样不利于怀孕,你看妈也没跟你商量。你别生气呀?”
  咬在嘴里的那个芹菜馅的饺子立刻变成了酸菜馅的:“妈,你知道吗,这个岗有多少人看着眼红吗,都盼着我生孩子下去添缺呢,妈,你这不帮倒忙吗?”
  将筷子撂在桌子上,婆婆依然那副宠辱不惊的样子“你的意思是妈害你了,你现在根本不懂什么对你最重要,我是过来人,不能任你们胡闹!”
  眼泪吧嗒吧嗒地砸在了我眼前的那个醋碟里,我看着它慢慢地变淡,直到映出我悲伤的面容……
  “我很生气,后果很严重!廖士康,你妈不就是想抱孙子吗,这想法没错,但过于心计就错了,现在别说孙子,就连她的儿子——你,也休想靠近我。”
  无声的战争进行不到一个月的时候,婆婆妥协了。
  “燕儿呀!你如果实在不高兴,妈就搬出去住吧!”说完一扭头,那哀伤的泪便顺着脸上细细的纹路流了下来……
  “妈!你说什么呢?妈,我们什么地方做得不对,你说,我们改,只要有我,我就得养你,妈,你别哭,别哭……
  “燕儿,你跟我怎么做都行,到底跟妈怎么了,你快说句话?”木讷地望着这母子,我像个外人艘无所适从,我也不知道我跟她到底怎/厶了,所以跟个做错事的孩子一样怯生生地不敢言语。
  倒是婆婆很客观地批评士康,“你别那么凶,燕儿没做错什么。是妈害怕。觉得你们有了孩子,家庭才会更安全。士康,如果当年妈妈听了你奶奶的话,去你爸那边或者早早的就要了你牵制—下他,能走到今天吗,当时妈妈就觉得事业做得好,在家才会更有地位,直到你出生,妈才知道你爸跟那个女人的孩子都4岁了,她什么都不如我,就是比我早生了几年孩子……”
  我第一次看到婆婆像个弱女子般地痛哭流涕,没有了往日的高雅与冷傲,就像一个被小三侵占了婚姻想讨点温暖的世俗女人,她是用自己的人生做代价,来告诉我,其实我是错的!
  那一刻,没有哪个女人能不动容,以至于我蹲在婆婆的膝前承诺“妈,你别哭了我知道你是为我们好,你放心今天晚上我们就要孩子!”
  土康哭笑不得地拍了一下我的额头:“这傻媳妇,胡说什么呢?”
  在全家人的努力下,早孕纸上终于出现了两道红杠。士康跑出去告诉婆婆时,婆婆的眼里居然闪着泪花。
  在儿子落地的那一刻,我突然理解了做母亲的心,我也知道应该怎样对待婆婆了。那就是未来我想我的儿媳妇如何待我,现在我就怎样待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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