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日名将黄宇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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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宇宙(1905-1998),原名光汉,又名黄毅,河南省新野县校场村人。1922年投笔从戎,1926年参加北伐革命军,任第十军炮兵连连长,参加了攻克武昌、汉口、安庆、九江等重大战役,屡立战功,尤以“三炮定九江”而闻名,并在安庆火线上加入了中国共产党。此间,他见到了共产国际的代表鲍罗廷、加伦将军及周恩来、蒋介石等北伐军要人。
  巧烧鸦片
  1929年,华北大学暑假的前夕,黄宇宙接到辽宁省国民常识促进会主委车向忱的书信,叫他速回沈阳市,说有急事要办。黄宇宙立即向老师请假,当天赶火车回到沈阳市。车向忱交给黄宇宙一个紧急任务,说日本人将价值200万的大烟(鸦片)运到一个朝鲜人开的酒店,让他找张德厚等人,想办法把大烟搜出来烧掉。
  黄宇宙、张德厚等人通过调查,确定了目标。第二天零点左右,鸦片果然被运到,卸车入库。汽车司机和保镖在老板的引导下,上到二楼雅座饮酒吃饭,待到酒过三巡,菜过五味,老板、司机和保镖在推杯换盏中,个个喝得烂醉如泥。
  黄宇宙、张德厚等8人,在另一个雅座间,佯装大吃海喝,边吆喝边行令猜拳,老板也没在意。黄宇宙几个人假装喝得醉意浓浓,携带着预先准备好的绳索、毛巾,东倒西歪,跌跌撞撞地进到老板那间雅座。闹哄一阵儿,黄宇宙见老板、司机和保镖已不省人事,8个人一齐下手,三下五除二,捆绑、下枪、毛巾堵嘴,接着把其他的房间也上锁、熄灯。老板娘见状,吓得魂不附体,只好束手就擒,所获鸦片被焚毁。
  智炸兵营
  1930年春,车向忱获悉日军正在沈阳市东北方位的柴河沟建造兵营,又把黄宇宙找回来,让黄宇宙执行炸毁兵营的任务。
  车向忱说:“炸毁兵营,给日本人一点颜色看看!”黄宇宙勇敢地接受了任务,他知道张德厚是学化学的,会制作炸药,便找到张德厚商量。最后,黄宇宙对张德厚说:“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多做些定时炸弹,设法运进兵营。”
  张德厚附和说:“只有混在民工中才能把定时炸弹带进去,但是不容易,不过可以利用‘换身术’混进去。运砖工人基本上都是朝鲜族人,爱喝酒,有了酒就忘了一切。咱们在‘酒’上做文章,多带几瓶酒,截住最后一辆运砖车,谎称搭顺风车,路上咱俩喝酒,引诱车老板、装卸工上酒瘾,接着把他们灌醉,半道扔下,咱们扮作车老板、装卸工混进去。”
  这天傍晚,黄宇宙和张德厚在装车的地方,截住最后一辆运砖车,谎称也是建兵营的民工,想行个方便,坐车回兵营。
  路上,黄宇宙和张德厚开始喝酒,酒香吸引着车老板和装卸工。黄宇宙见机行事,立即给每人递一瓶,4个人对着酒瓶开始大喝起来。车老板和装卸工就像比赛,几乎是一口气儿就喝了个底朝上,眼睛还往装酒的包里瞅。黄宇宙将计就计,又掏出两瓶递给他们。
  片刻,他们又一饮而尽。眼见着车老板手中的马鞭子掉了,靠在已经趴在砖上的装卸工身上。见时机已到,黄宇宙跳下车,拽过马缰绳,一声“吁……”,马车徐徐停下。黄宇宙和张德厚急忙将车赶进道旁的树林里,把车老板、装卸工抬到隐蔽处,将定时炸弹放到安全的砖空里,赶着砖车急急忙忙上路,赶进了兵营工地。
  他们将车赶到已经建好的兵营间,两个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定时炸弹分别放进了几个兵营里。然后,黄宇宙将马笼头、肚带松开,车体往后一仰,车上的砖就“哗啦”一声堆在地上。紧接着,黄宇宙又将车往前一提,套上马笼头,系牢肚带,快鞭催马,大摇大摆地离开了兵营。眼见得已经逃远的,俩人便弃车赶回去复命。
  等到半夜,定时炸弹爆炸了,兵营工地响起了“轰轰”的爆炸声,火光冲天,砖瓦乱飞,守卫兵营的鬼子乱作一团,鬼哭狼嚎,四散逃命。
  曲沟起义
  1938年3月30日东北军李福和在河南北部太行山边的林县正式叛变,改称“皇协军”第一军,李福和任军长,徐靖远任副军长兼参谋长,黄宇宙是第三师师长。一周后,日本顾问安藤、佐腾来军监督,并将军队自林县移驻于彰德城西50里的水冶镇。
  徐靖远,又名大同,1927年北伐时期加入共产党。1931年“九.一八”事变后,成为东北民众救国会的领导成员。“七.七”事变后,徐靖远暗中协助张荫梧组织河北民军,曾任民军第一团团长。在林县期间,徐靖远与豫西的黄宇宙多有联系。李福和叛变后,徐靖远、黄宇宙同时被捕。李福和急于用人,一时无着,仍让徐靖远出任副军长兼参谋长,黄宇宙为秘书长。于是,徐、黄二人密议,由黄宇宙寻机执掌兵权。恰在此时,李福和又急于扩军。李福和深知黄宇宙有扩军的独到之处,也就顾不了许多,遂让黄宇宙“官复原职”——继续任第三师师长。
  而后,徐靖远和黄宇宙与晋东南的八路军取得联系,得到支持后,积极在中下层军官中发展有爱国抗日思想的热血青年。不久,徐靖远争取到第二师师长吴朝翰。
  是年7月中旬,徐靖远、黄宇宙、吴朝翰一致决心反正,拟出上、中、下三策:上策为攻取彰德,消灭敌军汉奸,夺取城内枪弹、给养,并夺取银行现金,破坏铁路飞机场等;中策为攻取彰德车站,破坏铁路,焚毁敌弹药库及飞机;下策为擒缚伪军中日本顾问,扰乱交通。
  8月6日,黄宇宙忽得消息:李福和在北平参与“国际活动”后,决定携日本高级参谋、顾问及教官、士兵数10人返回防地,并定于8月7日清晨由彰德乘汽车到水冶镇。水冶镇是“皇协军”第一军大本营,尽管戒备森严,黄宇宙决定不失时机地与李福和等决一雌雄。
  是日,李福和陪同他的太上皇长川少将、植田大佐、彰德的前田特务主任,以及拟派到“皇协军”第一军的16名教官、32名随行士兵,分乘大小汽车7辆,在两架飞机的保护下,浩浩荡荡出发了。
  车队走到西曲沟附近,李福和见两旁有第三师的队伍,误认为是他们在夹道欢迎,遂请日本顾问等下车,步行阅兵。黄宇宙见机行事,策马向前迎接,并作出引导状,勒马缓步先行。
  此时,“迎接”军号响起。当第二番军号响起时,黄宇宙举起左手,发出行动信号,军队中一班人马立即冲出队列。第一旅旅长张英魁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快步逼近李福和,从后背重踢李福和臀部一脚,李回头又吃一记重重耳光。不待李福和还击,张英魁一枪击毙。随后一阵枪声,所有日军官兵全部被击毙。   1938年9月5日《大公报》社评说:“水冶一役,破敌谋,彰国法,为中国增光荣,为北方吐闷气,故诸君之功大矣!”“故是徐靖远诸君之义举,不独为国家除叛徒,且彰敌寇之丑于世界,其功甚伟,可以百世而不朽也。”
  毛泽东于当年9月10日派丁肇青博士到卢家寨慰问黄宇宙。丁肇青博士说:“毛泽东特派我来慰问你和你的部队。他高度评价了你们的举义之事,我将毛主席的评价写在这张纸上。”说完,丁博士将一张记录毛主席谈话的草纸交给黄宇宙。上面写着:“黄宇宙一个人顶十万大军,十万大军也不一定能消灭这么多日伪高级将领”。从此,黄宇宙声名远播抗日前线。
  收编地方武装
  黄宇宙不仅善于利用各种机会团结青年骨干积极扩军备战,还将东北义勇军的成功经验用到治军上。比如,成股成批地收编民间武装,黄宇宙曾将为袁世凯守坟的武装、曹成祥看家护院的武装整体收编。因此,仅几个月,黄宇宙就扩充3个团以上的兵力。
  收编大宗武装需要胆量、智谋和机遇。弄不好,可能要适得其反,甚至还会引火烧身。整体收编为袁世凯守坟的大宗武装,是一场惊险的“情景剧”,让人提心吊胆、心惊肉跳。
  为袁世凯守坟的武装头领张英魁是袁世凯的亲信,会武术,人称“张大个子”,认识他的人都惧怕他三分。为了增加抗日力量,黄宇宙决定会会这个守墓人,力争收编。黄宇宙见到张英魁后自我介绍:“我叫黄宇宙,是河南省新野县人,前来认老乡。”
  张英魁50多岁,一米九的个头,胳膊比黄宇宙的大腿都粗。听到黄宇宙一口河南乡音,又是来认老乡的,张英魁格外高兴,便热情招待。
  晚饭后,二人喝茶聊天。黄宇宙说:“张先生是我的前辈,我要老老实实地向你学习。”黄宇宙满脑子“抗日”,三句话离不开“抗日”,就说:“日本鬼子打到河南,我们不能让日寇残杀河南父老乡亲。”张英魁接过话说:“咱河南人不能当亡国奴,岳飞当年还组织义勇军抗金呢!”
  次日,张英魁请黄宇宙参观武馆。谁曾想,就在这武馆,黄宇宙经受了一次意想不到的考验。张英魁突然对正在练武的士兵们说:“下面请大家用心观看,我同黄先生比比武。”
  论个头,黄宇宙不是张英魁的对手。然而,不比此武,一则失礼,二则无法再做张英魁的工作。黄宇宙想到这里,只好硬着头皮上场。比前程序一过,张英魁先出一招“饿虎扑食”,黄宇宙迎上太极拳的“顺手牵羊”。黄宇宙此招一出,张英魁体高身重,势必惯性摔倒,可能闹个鼻青脸肿。为了不伤感情,黄宇宙使招后紧接一伸腿,拦住了即将倒下的张英魁,免他一摔。
  张英魁一招失败,再出一招“力拔泰山”。这招厉害,如果黄宇宙被他抱住,有可能严重地伤筋动骨。见势不慌的黄宇宙,凭自己个头矮小的优势,轻松、准确的使出了“老头摘茄子”,恰到好处地捏到张英魁的痛处。但黄宇宙点到为止,迅速收式,抱拳抢说:“见笑见笑。”
  黄宇宙两招皆留有余地,保全了张英魁的面子,双双安然无恙,皆大欢喜。张英魁一看黄宇宙功底不凡,又讲功德,可敬可交,便合掌称黄宇宙为“师父”。
  黄宇宙又在张英魁处住了三天,俩人情投意合,话题自然就绕到了“团结”“抗日”上。当说到节骨眼上时,张英魁竟立即表态说:“先调给你一个骑兵连,两挺机枪,行吗?”黄宇宙说:“好,你的武装就是第一旅,你任旅长。”
  张英魁接受黄宇宙的整编后,还积极向黄宇宙提供收编线索。一天,他对对黄宇宙说:“内黄县有个财主叫曹成祥,家有千顷地、一千多武装,在河南算是大富户。曹成祥40多岁,大学毕业后继承家业,为人正派,生活俭朴,烟酒不沾,妻子是北京大学的毕业生。我估计他有可能参加抗日,我想派曹的亲属刘玉林排长以探亲为名做做他的工作,不知可否?”
  黄宇宙说:“好主意,多派一个人,遇到意外也好回来报信。”张英魁就派刘玉林带个班长着便衣前往曹成祥家。刘玉林是曹成祥的晚辈,拜见后便落座交谈。无外乎家长邻短,也说点儿时事。曹成祥说:“形势发展得出人意料,我们这里也有日本驻军。”“曹大叔,你可要小心呀!”刘玉林说。“是呀,日本人时常串来串去找麻烦。”曹成祥不无忧虑地说。
  正说话间,突然进来两个持枪的日本兵,不容分说,就将刘玉林抓走。事后知道,有汉奸告密,说是曹家来了可疑分子。在外放哨的班长见刘玉林被日本人抓走,就偷偷跑回去报告。
  张英魁得到报告,气得要拉队伍包围曹家村。黄宇宙拦住他说:“人必须立即救,但不能打草惊蛇。这次我亲自去,只带10个人。”黄宇宙挑选杨治国等10个人,骑着马,腰别手枪,连夜出发,清晨前已赶到曹家村曹成祥家。黄宇宙让杨治国在院里院外布好岗哨,自己进入曹家客厅。
  此时,曹夫人正在客厅,见一个皇协军官进来连忙迎问:“长官,有事吗?”黄宇宙说:“特来和曹先生交个朋友。”曹夫人说:“他身体不适,有什么事同我谈吧。”黄宇宙说:“我是河南人,华北大学毕业生,留学过日本,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诚心诚意想与曹先生交朋友。
  曹成祥一听这话,便自动走出内室,亲切的迎见客厅的不速之客。
  曹成祥中等个头,眉清目秀,书生气十足,一看就是既有渊博学识又明事理、识大局的人。黄宇宙见状,慌忙解释说:“我这份打扮,难怪夫人挡驾,可以理解。想必先生也得戒备几分,不必客气。”
  曹成祥顺势问道:“黄先生一直为日本人做事吗?”
  “不是。别看我一身皇协军服,心依旧是中国心。咱们都是中国人,不能出卖祖国当汉奸。你家虽有千顷地,日本人能让你寸地皆无,甚至无法生存,要保住自己的命,难!”
  黄宇宙的几句话引起共鸣,曹成祥遂问:“我有什么办法?”黄宇宙说:“有,你有武装呀。”“我自己怎么干?”曹成祥不解地问。“你把队伍拉到我那里,咱们一起干。”黄宇宙直言不讳。
  曹成祥可算找到知己了,有了精神寄托,恨不得立即加入黄宇宙的阵营。于是,他忙不迭地说:“那好那好,我也有个主心骨。有了靠山,活着就不用心惊肉跳了。”
  这时,黄宇宙才问:“刘玉祥在哪儿?”曹成祥说:“被日本人抓走了,日本人来了,我们可受气了,说抓人就抓人。”黄宇宙问:“人关在哪里?”“关在离这儿几十步远的一个屋里,日本人看着。”曹成祥说。
  黄宇宙告诉杨治国:“你们10个人先去,在屋门两边列队守候,等我大摇大摆地走到跟前时,要大声喊“立正”。杨治国列好队后,黄宇宙在庄严的“立正”声中,推门而入。一个日军中尉不知是怎么回事,就破口大骂。
  黄宇宙快步来到中尉跟前,用日语厉声喝道:“你是什么人?竟敢骂人?你失掉了日本大和民族的灵魂!你看,这是什么?”
  中尉接过去一看,是寺内寿一大将的任命证件和亲笔信。再看看面前的人佩戴着中将肩章,只好回答:“嗨,嗨。”黄宇宙立即命令:“赶快把抓来的人放了!”
  刘玉林很快被放了出来。黄宇宙让杨治国把曹成祥找来,继续教训日本人:“曹成祥是我第三旅旅长,如果今后再发现你对他家有无礼行为,我必以军法严惩!”日军中尉又是一阵“嗨,嗨”。
  回到曹成祥家,曹成祥说:“我佩服你的大智大勇,我决心跟着你干。但是,军事训练有困难。”黄宇宙说:“你尽管放心,我派人来协助你。你有多少人?”
  “1500多人,3000多匹马。”曹成祥说。黄宇宙又问:“武器配备怎么样?”曹成祥说:“长短枪加一起,能达到人人有枪,还有些机枪,就是缺炮。”黄宇宙说:“我派教官来训练部队。”就这样,黄宇宙成功地把曹成祥1500人的私人武装收编为自己的部队,成为抗日的一支劲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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