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笔“天真的借债”,洗涤无数成年人的心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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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凡事莫存依赖,只能靠自己——这是13岁的张海霞贴在床头的格言。当中华红丝带志愿者网发起人郭保刚写下这句话时,小海霞大大的眼睛里盈满了泪水,她看到了从前,也看到了未来。
  张海霞,这个被民间人士称为“中国最可爱的贫困山区女学童”的孩子,用她“傻得可爱”的想法,感动了无数的成年人。
  
  (一)
  
  2007年1月9日,张海霞在河南省驻马店市确山县的家中接受了一笔500元的资助,资助人是漯河青年祁健。在苦水里泡大的小海霞当时激动得不知说什么好,她怎么也不会想到,从100公里外专程赶来资助她上学的祁健竟是一名白血病患者,她更想不到的是,这500元钱是人们捐给祁健的救命钱。
  几年前,24岁的祁健患上了白血病。长期痛苦的治疗让他对康复越来越不抱有希望。“我想每年拿出500元资助一名贫困学童,直到我离开这个世界。我是白血病患者,我想在有生之年做一件有意义的事情,你们能帮我了却这个心愿吗?”1月7日。刚从医院做完化疗回到家中的祁健给记者王耀成打电话求助,“我这两天的身体状况是最好的,可以外出走动,所以想请你们帮忙联系一个贫困学生,我要去资助……”经不住祁健的一再央求,转天,王耀成通过中华红丝带志愿者网站发起人郭保刚,帮助祁健确定了资助对象张海霞。
  1月9日早上7时,王耀成来到祁健家中,祁健已经穿戴整齐,正等着记者和他一起去张海霞家进行资助。祁健的母亲说,她和丈夫刚开始不同意儿子的做法:“不同意也没有办法呀,疼爱他的日子也不多了,做父母的不忍心再伤他的心啊……”祁健的母亲泪流满面。
  “500元钱对于我的病只是杯水车薪。还不够一次高烧治疗的费用。但是对于贫困学童来说,500元钱可以上一年学,可以让他们学习到很多知识。我想让孩子知道,能够了解我们这个世界,能够体会人间的冷暖,是多么幸福的一件事情。”祁健的情绪很激动。
  一行人来到三里河乡张沟村张海霞的家中,这里地处山区。是一个只有20多户村民的小山村,交通不便,信息不通。祁健能够想象得出小海霞的家中一定很贫困,但是当他真正地站在这里时,他还是愣了半天说不出话——3间青砖水泥瓦主房,墙体已经裂缝;东间卧室里,一张破床内侧堆着衣物,外侧是两床破被子,桌子上有一台破得不能再破的黑白电视机,是两年前一户村民家买了彩电后送给张家的;中间的房间内,堆放着玉米粉碎成的猪饲料;西边房间里,是3头猪的临时猪舍。
  此时,小海霞正在猪圈里帮爸爸张改样为生产的母猪接生,爸爸每接生下一个小猪娃,小海霞就抱过来放在准备好的草篓里。草篓旁是为猪娃们取暖点燃的柴禾,待草篓中的小猪娃能站起来时,小海霞就把它们抱出来,放在母猪的肚子边喂奶。1个小时后,母猪生产完毕,一共产下12头小猪娃。小海霞很累,也很高兴:“喂好猪,家里的开支就不愁了。”因为每天干活,小海霞的手上已冻裂了几道血口子。
  父女俩忙乎完,祁健等人落座,他问起张家的房子是什么时候盖的,张改样回答:“盖了20年了,从来没修过,现在一下稍大点儿的雨,屋里就漏,海霞就用盆接着,孩子获得过不少奖状,都被雨水泡烂了……”
  返程的路上,大家长时间地沉默。家境贫困而天真可爱的小海霞,给他们留下了深刻的印象。祁健越来越感觉到,他的资助决定是正确的,他祈祷着自己能多活几年,他要资助小海霞上初中,读高中……小海霞说她还要考大学呢,他还能看到那一天呜?
  
  (二)
  
  2月1日下午,王耀成接到祁健的电话。小海霞和父亲来漯河看望祁健了。王耀成赶到祁健的病房时,祁健正一边输液一边和小海霞亲热地说话。
  “你看,我一点都没事儿,身体结实着呢。”祁健笑着把水果递到小海霞的手里。“上次你到我家,我没看出你是病人。现在看你还和健康人一样。”小海霞说。祁健自信地笑着:“我的精神非常好。”
  小海霞的左手一直戴着手套,细心的祁健母亲说了一句“孩子,屋里有暖气”,然后她走上前为小海霞摘手套,没想到这个举动令小海霞疼得流出了眼泪。原来小海霞的左手已经被冻烂了。手上遍布着一个个裂口、一块块红疤、一道道血痕。“才13岁的小女孩,手已经粗糙得和我的一样了,太让人心疼了,我一定给你做一副新手套。”祁健的母亲拉着小海霞的手哭了。小海霞连忙安慰祁母:“我的手年年冻。沾了凉水,寒风一吹就容易裂口出血,没事儿,我已经习惯了,一点都不疼。”
  临走前,小海霞掏出500元钱交给祁健:“我和爸爸这次来就是感谢你的,想当面把钱退给你,这是你的救命钱,我上学可以慢慢想办法,你的病不能再拖了,这钱你就收着吧。”
  “你想让我带着遗憾,与疾病一天天抗争?能资助你,是我现在最大的心愿。”祁健推开小海霞的手,“这个心愿你一定要让我圆,你这么坚强,我觉得自己这个决定非常值得,我认下你这个妹妹了。我不会不管你的,只要你答应我努力学习,考上大学……”
  小海霞坚持不肯收下这笔钱,后来见祁健要发脾气,她只好将钱收了起来。“我向你保证一定考上大学,你也要向我保证好好治病。”小海霞沉默了一会后,突然伸出右手的小指对祁健说。“你和我拉勾,要不我把钱扔下就跑。”祁健笑着伸出右手小指,勾住海霞的小指:“我不会这么轻易就被病魔打倒的,我说话算数。”
  小海霞和父亲依依不舍地与祁健告别,走出病房时,她很神秘地塞给王耀成一张折叠好的纸。她面带羞涩:“叔叔。我可是花两天时间认真给你写的这封信,求你了,一定想法帮帮我,我不会让你白忙的……”车辆启动时,小海霞打开车窗看着王耀成,眼神中带着渴盼。
  王耀成回到祁健的病房。打开“神秘信件”。信是写在一页用过的作业本纸的背面,正面有四道数学题。全部被老师打上了大红对勾并批有“优秀,1月4号”字样。在信中,小海霞写道:尊敬的记者叔叔,你好!
  前天下午,我大伯从城里拿回来一份报纸,我这才知道祁健哥哥是一个白血病人。我把报纸上的内容读给爸爸听,他激动地哭了起来。夜里,我怎么也睡不着,想了好多好多,祁健哥哥拿救命钱供我上学,他还说即使自己离开人世了,也会让他的同学一直供我到大学毕业:我偷偷哭了一夜,祁健哥哥救助了我,可谁又来救助他呢?
  几天前,福建晋江市聋哑特殊教育学校的老师和学生们给我寄来了300元钱,他们从网上了解了我的情况后,全校150名师生决定每人每月省下1元钱,供我上学。我们乡里给了我和爸爸每人每月20元低保金,所以,我和爸爸的生活现在没啥问题了一
  我已经上小学6年级了,再有10年,我就能大学毕业找工作了。可那时,我还能见到祁健哥哥吗?一想到这儿,我的心里就非常难受。我苦苦想了两天,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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