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篇小说《火鲤鱼》的想象叙事及审美追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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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创作与评论》2012年第8期刊载了徐立君的《论<火鲤鱼>的臆想叙事及其审美偏失》,该文认为《火鲤鱼》一些情节上采用了臆想型叙事方式,“臆想叙事不但没能成为帮助整个作品通向审美的一个分支助力,反而还成为了作品通向审美的某种障碍,因而可以说《火鲤鱼》在艺术创作的整体审美倾向上是存在一定偏失的。”笔者却认为《火鲤鱼》比较成功地运用了想象叙事的方法,显示了我们生活的多样色彩和复杂性,让我们在叙事中找到生活,找到生命存在的意味。《火鲤鱼》接续了抒情性乡土文学的传统,在浪漫想象中,忧伤的诗意和饱满的感情得以抒发,从而呈现了多义的审美追求。
  一、虚构:漫游记忆长河
  显然,这部小说不是现实主义的。虽然也有鲁迅《故乡》中审视故园凋敝的冷峻眼光,且不乏历史反思和现实批判,不过,就审美风格来看,小说接续的是抒情性乡土小说的流脉。其浪漫主义的抒情笔法,不仅体现在对大自然的细致描绘中,也体现在对故乡的深情追忆,对童年的温情怀念,对人世沧桑的诸种感怀之中;另外,小说对于农耕文化的复杂态度,对自然时序及民间伦理秩序的静观,也让我颇感兴趣。米兰·昆德拉曾在《小说的艺术》中提及小说创作的四个召唤:游戏的召唤;梦的召唤;思想的召唤;时间的召唤。《火鲤鱼》中,我们看到了自由想象,人性解读,心理分析,历史反思,以及关于时间的追溯和质疑。这种时间的召唤,基于个体记忆的生命感。那种时间的错位、重叠和断裂,不断地强化主体性在场,以及集体记忆的不可靠。尽管大哥二哥都在努力回忆,却不能复原沙洲的形象,而众人对苦宝的遗忘,更是集体记忆的缺失。这种从集体时间中突围出来,停顿,缠绕,追问,每一段历史碎片里,观察时光和世态的维度都并不相同。
  面对沧桑巨变的故园,主人公既在倾听,也在倾诉,同时还在与身为异乡客的自我进行对话。这个“我”因此承担了多重叙事功能。其复杂性在于,他既不是城市恐惧症者,也不是田园梦游症者。他很清楚自己的位置,虽然生活不是那么顺心,前妻各种怪癖,数次婚姻都不完满。不过,他没有逃离都市归隐山林的欲求。渔鼓庙,是他心灵的镜像,是对人类童年时代的向往。另外,这部小说中的虚构有两个层面。一是作者的虚构:小说虚构了兄弟三人数十年后归乡的故事。跨越半个世纪,故乡经历了什么?渔鼓庙,是举家搬迁之地,是父亲受迫害之地,是兄弟几人的成长之地,是留下了无数回忆和怀念之地。在他乡经历了太多生活波折,时光无情,对一切问题,都没有答案。人生疑惑,道路茫然,回乡,未尝不是一种印证。沿着来时路,寻找心灵的根,文化的根。还有一个层面是小说主人公“我”的虚构:“我”是一位作家,想写一本有关渔鼓庙生活的小说,“我”虚构了那些童年玩伴的命运和道路,那些童年时代人事景物的失踪,让“我”无法释怀。在虚构世界里,追踪青草味道,寻找每一个人的生命回响。无论悲剧,还是喜剧,都是“我”内心情感的外显。而那些令人悲伤的不幸,对照“我”的唯美主义,更显出了时光残忍。这个虚构世界,表象是祛除了理想化的生活原貌,而底色其实还是带有浪漫主义色调的理想回溯。正如伊瑟尔对想象和虚构的论述:“其一是,虚构化行为再造的现实是指向现实却又能超越现实自身的;其二是,无边的想象反倒被诱入某种形式之中。这两种情况都存在着越界现象:现实栅栏被虚构拆毁,而想象的野马被圈入形式的栅栏,结果,文本的真实性中包含着想象的色彩,而想象反过来也包含着真实的成分。”①
  浪漫主义写作,往往喜欢沿着心灵走向,把日常生活和情感世界的片段串联起来,这种心性的自由通达与理性之自我,并不相同。正因为有所局限,人才渴望自由。现象界的不自由与人的自由本性之间,并非天堑,想象和虚构,正是人对有限的超越,对无限的向往。小说《火鲤鱼》中有两个记忆装置。一个是外在物质世界,一个是人生世事更迭。对于作者来说,为什么他听到了生活深谷的回声,他听到了那些跌落,而且愿意以十年的时光,把久已逝去的美好和本真的世界,打捞出来带到眼前。童年,对于现实主义者来说,是人生的起点;而对于浪漫主义者来说,也许还意味着人生的终点。故乡,是一个乌托邦,归乡,是找回,是唤醒。而现实却是反向呈现,然后惊觉记忆已然模糊,时间找不到证人,空间找不回原貌,眼前的一切全都和他的理想背离。那么,谁把美好的家园变成了荒野,谁把童年的乐园从大地上抹去痕迹。那些美丽的女子,她们不再丰盈舒展充满水分,满眼都是枯涩凋零的生命,这一切的根源究竟是什么?那些想象中看到的失意衰败和残缺,与主人公内心渴求截然相反。文学不是去强化个人与社会的分化和抗拒,而是努力寻找平等自由本真的生存,于内在性情和社会生活中,保持可贵的平衡。当代中国社会发展,从政治轴心到经济轴心,从道德生态扭曲到自然生态破坏,不仅在现实意义上毁掉了美丽自然,而且在文化意义上,把人强行从自然中带走,把人从自然中分离出来。“重新肯定人的价值,重建人文主义理想,是贝娄在这个冷漠世界里从事文学创作的内在动力和精神指向。”②肯定人的价值,与强调自然的价值,并不矛盾,并不意味着文学写作也完全认同从人类中心主义转向自然中心主义,对人性的理想化表达,始终是关于存在的道德终极关怀。《火鲤鱼》中以大量笔墨写自然之爱,由童年的快乐欣悦,到人生和世界的沉思。对原野的表现与四时节气相应和,成为气韵流畅的文化整体。故乡不仅仅是眼中的景物风光,还是一种心灵的想象方式,是关于存在本体,理想人性,和生命情感的世界重塑。
  我在另一篇关于《火鲤鱼》的文章中谈到,时间作为存在的尺度,提供有关生命的体验基础,叙事是对时间的唤醒和强化,世界沉默在遗忘之井中,回忆让刹那变成永恒。柏格森把时间看作是一种绵延,时间弥漫在意识的整体中;海德格尔直指“存在与时间”的命题,把时间阐释成人的生存意义得以实现的境域。《火鲤鱼》既体现了怀旧的诗学,又以回溯过去重建现在的理性之思,阐明了万物有灵的生命哲学立场。小说中多次提到记忆,对有些记忆已经模糊心存不甘和质疑,而有些记忆烙印深刻却又唤起内心伤感和痛苦。海德格尔说: “回忆就是告别尘嚣, 回到敞开的广阔之域。”无论是浪漫哲学,还是心理学,现象学那里,回忆都具有重要意义。雅斯贝尔斯把回忆视为哲学反思的本质功能之一,舍勒把回忆看作人的价值生成的必然起点。回忆与想象融合,不仅是一种叙事策略,也是一种文化策略。《火鲤鱼》中的时间跨度空间跨度都很大,从建国后乡村建设,反右,“三年自然灾害”,文化大革命,一直写到2001年。小说中反复强调2001年5月2日,这个时间节点,是主人公归乡之日,作者以此给出历史定位,在一个恒定的点上,回看历史,强化了真实感和在场感。回忆同诗意的想象有着内在的关联,它作为一种意向的投射能够打破外在的时空限制,从而在一种超越因果规律的自由状态中,综合呈现出一个与现实世界遥遥相对的价值世界或意义世界。小说中,苦宝的故事,最终成为兄弟三人的记忆绝响,那些同情里有很深的自省自问;水仙银仙的渺渺不知所终,与其说是一种浪漫想象,莫如说是追求生命超越的渴求,突破现实边界,成为一种象征。换个角度看,无论是回忆的心理学式阐发,还是现象学还原的回忆,都涉及到主体自身对过往经历的评价和现实处境的判断。只有找到自身所处的历史和生活坐标,才能够有效地对抗时代和生活的分裂,找回世界本真,在哲学意义上重建生存的文化价值。   二、审美:自然人性之旅
  从现实生活层面看,《火鲤鱼》中不乏批判意识;而从浪漫抒情层面看,小说中的想象,是一种审美自觉。作者从村落、矿山、学校、河流、沙洲这些物理空间展开,把世界叠加在记忆之中,讲述有关成长、爱情和死亡的故事。这些故事,有回忆,有转述,有梦境,有猜测。作者其实也可以选择由雪妹子、水仙、银仙等人自己叙述离乡后的种种遭遇。而采用第一人称,以有局限的视角,通过想象的方式来叙事,一方面是便于抒情,在天马行空的虚构中,融入主观情感,作为一种乡愁的寄托;另一方面,则强化了归乡者对于人生的悲剧式体认,小说不乏宿命论的无奈和慨叹。满怀乡愁的游子归来,目光和想象所及,世界以蒙太奇的方式拉开帷幕。那种间离效果,具有虚幻成分,随着叙事者情感流动,感性经验取代了理性思考。由此可见,这种主观体验视角,表明作者较之“客观真实”,更看重“心理真实”。从小说叙事来看,作者放弃全知全能的叙述视角,选择有限视点,以主人公的外部视野和内心意识展开叙述。外部视野因为有旁证,倾向于现实主义,内心意识流动,纯属主观体验,并不去寻找他人的共同感受。作为自我对世界的探索和依托,平和淡然的叙述,倒更贴近丰饶繁复的人性丛林。关于人物塑造,抒情性小说一般不着力于刻画人物,而是让人物性格和命运在一种氛围中隐约浮现。莎士比亚在《仲夏夜之梦》中对想象的作用大加渲染:“诗人的眼睛在神奇的狂放的一转中,便能从天上看到地下,从地上看到天上。想象会把不知名的事物用一种方式呈现出来,诗人的笔再使它们具有如实的形象,空虚的无物也会有了居处和名字。”前面说过,想象具有复制,唤醒,创造,修改的功能,不是对生活和世界作出判断,而是给出生活和世界的具体影像。雪莱在《诗辨》中辨析过想象和推理:“想象是创造力,亦即综合的能力,它的对象是宇宙万物与存在本身所共有的形象。推理是判断力,亦即分析的能力,它的作用是把事物的关系只当作关系来看,它不是从思想的整体来考虑思想,而是把思想看作导向某些一般结论的代数符号。”由此我们说,想象面对的是一个完整而丰富的世界,推理则习惯于把完整的世界分割开来。严格来说,我们从《火鲤鱼》中,既看到了丰富的想象,也看得到清晰的推理。雪妹子执拗的个性,在爱与复仇中一以贯之;乐伢子的一生忏悔,不仅源于朦胧之爱,而且出自善良天性。浪漫主义珍爱自然,崇尚自然,歌颂自然,把自然看作一种神秘力量,往往对敏感心灵具有疗伤功能,对生命哲学具有重塑作用。姜贻斌笔下的自然风情画与他的人性理想国,彼此呼应,延展开来,就成为他文学审美的两个重要支点。
  在《一部心灵寻根的小说》一文中,我曾提到,考察中国当代小说发展的文化地理图志,是一个非常有意思的话题。整体意义上的文化传承只是一个大背景,作为作家个体,往往以一个小镇,一条街道,一段河流作为自己的文字家园,由地域性格出发,展示历史、时代、民俗、生存、生活和命运。较之客观的无选择的自然条件,带有强烈主观感性烙印的人文环境,对小说创作的影响,要来得更加深刻而广泛。乡土文学有着强大的自身传统,写实和抒情是自然形成的两大流脉。以抒情的方式勾勒历史与时代的状貌,文本往往打上了鲜明的个人烙印,甚至带有童话式或寓言化色彩,这就是现代文学中开创的原乡想象。在艺术观方面,貌似偏于保守,其实带有一种强大的审美自觉。小说大都开阔舒展,语调抒情,风格带有斑斓的地域和民间色调。姜贻斌小说继承了这一抒情传统,强化了个人特质,他的想象力是基于生命自身的,充满一种轻盈的水乡气韵和厚重的大地情怀,很
  生动,也很饱满。作者并没有以文化或精神的拯救者自居,也没有沉湎于抱怨和感伤,而是以文字诉诸生命和心灵,感染渴望超越的人们,在现实关怀之上,朝向终极关怀。
  在这部小说中,我们能够读到作者对大自然的喜爱,充满优美的诗意,童年的游戏,人与自然的互动和亲近,质朴动人,灵动鲜活,表现出作者面对世界的态度。那种包容性和敞开性,对照现实人生的苍凉无奈,令人感叹。作者在虚构的故事里,讲述普通人的悲欢离合,在那些大自然的笔墨里,又投射着自己对生命的热爱。生生死死沧海桑田背后,是对一种生命本真的信赖。对那些童年伙伴命运的追问和探索,与主观情感态度融合在一起,虽然难免个人情趣,不过因为感情饱满,那些人物仍旧获得了各自的性格空间。主人公的立场不完全等同于作者的立场,重叠的部分有,但不是全部。这个人物不仅是叙事者,还是这些人物、故事存在的见证者,是渔鼓庙的离乡者和归乡者,也是与其他人精神共在的灵魂参与者。他对雪妹子、银仙、水仙、满妹、小彩、三国媳妇、王淑芳这些女子,都有着复杂的情感态度。甚至幼年相伴的黑狗,屋檐下的燕子,银白色的沙洲,惊鸿一现的火鲤鱼,酸酸甜甜的羊屎粒粒,窗子的小马小鹿刻花,沧桑的老屋,这一切,在出走的水仙银仙看来毫无留恋,而“我”还是忍不住要反复含泪追问。他不是一个单纯批判现实的知识分子,也不是执意找回自我的行吟诗人。携带着干预生活的潜意识,以现实忧患的姿态,投向故乡怀抱,在岁月风雨中叩问心灵。因而,这部小说的伦理意味较之生活写实,要来得更为宽阔复杂。保罗·利科尔认为:“梦境证明我们不断意指着所说之外的某些东西;在梦中明显的意义连绵不断地参照隐含的意义。这就是何以每一个做梦的人都是一个诗人的原因。”{3}小说中有个细节,主人公经常梦到童年玩伴满妹,尽管他渴望与满妹体验云雨之欢,而梦中的满妹却始终不曾长大。这一细节很有意思,在人生漫漫长途中,那些最纯净美好的东西,只有在梦中才不会蜕变。成长,让我们体验到了生活的各种味道,却失去了最初的本真。这个错失真爱的故事,并非完全是浪漫主义的感伤。主人公清楚地知道,如果和满妹终成眷属,柴米油盐也终将消磨曾经的热切。利科尔说过,“虚构世界将我们带进行为的现实世界的心脏”,“虚构通过让我们看到不真实的事情而看到现实的实质。”{4}在这个万物静默如谜,而又热闹生长的文本世界里,记忆延伸贯穿漫长岁月。渔鼓庙这个地方的历史影像,现实生态,通过记忆和想象一一复现。
  之外,小说还写出了对乡村历史与现实的文化反思。作者自述,自己幼儿时期就已经离开渔鼓庙,很多事情人物都是听家人说起的,那些点滴琐碎的印象,雕刻在他记忆里。他触摸那些生命影像,与之有着太多的时空和心理共在。渔鼓庙曾经的青山绿水,渔鼓庙人的生死悲欢,他终究无法释怀。他思考他们的人生选择和道路,也思考历史和时代对个人生活和命运的影响。当然, 因为主观情感漫漶,难免影响到作者的叙述态度,他不是以审视的目光打量这些普通人的日常生活,而是带着复杂的情感在拥抱他们,那种疼痛,期盼,感染着我们,他爱着,寻找着,为之动情,为之悲伤。这部小说不是凭借生活逻辑塑造这些人物,而是以生命逻辑感知他们的存在。
  注释:
  ①[德]沃尔夫冈·伊瑟尔著,陈定家等译:《想象与虚构——文学人类学视野》,吉林人民出版社2003年版,第16页。
  ②戚咏梅:《试析索尔贝娄小说中的人文主义精神》,《外国文学研究》2004年第3期。
  ③[法]保罗·利科尔:《弗洛伊德与哲学——解释学论文》,转引自沃尔夫冈·伊瑟尔:《想象与虚构——文学人类学视野》,吉林人民出版社2003年版,第120页。
  ④[法]保罗·利科尔著,陶远华等译:《解释学与人文科学》,河北人民出版社1987年版,第308页。
  (作者单位:山东理工大学文学与新闻传播学院)
  责任编辑 马新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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