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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年从哈尔滨走出去的专业棋手并不少,给我印象最深的还是已升入职业三段的赵守洵。并不是因为我和他有多熟,而是当年未入段前的赵守洵在哈市业余棋界的影响。眼看着这个毛孩子一步步地成长起来,把一个个成名已久的高手遂一降服,冠军好像很轻易地就靠了过来。之前的业余棋界是混乱的,谁都有争胜的可能;赵的出现使局面一下子安定下来,业余棋界臣服于一位小小少年。
“我已经记不清得了多少个冠军了。”赵守洵的回答让我有些意外,当年的辉煌在他已是过眼云烟。但他还清楚地记得7岁那年母亲带他步入了围棋之路。赵守洵的母亲虽然会下围棋,开始却没打算将儿子引入此行。小时候守洵是个很内向的孩子,别的小朋友整天跑来跑去,他却只知道坐着。母亲心想长此以往也不是个办法,就教他下五子棋。每天大人小孩在一块连来连去,小守洵从一点不会学起,很快竟成了他们当中的第一高手。他妈妈一看,乐了:既然这么有下棋的天赋,那就学围棋算了。
从1991年开始,赵守洵正式拜当地业余高手为师,系统地学起了围棋。但他成为业余棋界的草头王后很长一段时间,并未盟生进军职业棋界之意。直到1996年,已经12岁的赵守洵才开始他的第一次入段冲击。40多名的成绩不算理想,可也说得过去。努力在1999年得到了回报。这一年的定段赛上,赵守洵一上来就是漂亮的七连胜,最终以七胜三负的佳绩跨入职业围棋之路。
成为专业棋手,意味着告别了过去的安逸。那种压力是无形的,只有不断提升自己的实力才能立足于残酷的职业棋界。赵守洵选择了聂道场--有小国少队之称的专业棋手训练基地。除了老聂外,俞斌也负责他们的日常训练。在那里的收获是明显的,因为成绩突出,一年后赵守洵就签为道场的注册棋手。这样每月不菲的1300元学费就可以免交了。
道场的训练规范而严格,每天八小时的作息时间雷打不动。按水平高低所有的学员被分为A、B、C、D四个组打升降赛,稍有懈怠,就会一降到底。“我还可以,不算是最好的选手,也是最好的之一吧。”谈到在聂道场的情况,赵守洵的语气分明透着自豪。有了好的成绩,参赛机会慢慢多起来,围乙团体赛,道场对抗赛直到参加围甲联赛。
一切都似在一夜之间发生了变化,在围甲赛场赢上一盘出乎意料地难。“最深的感触就是自己的棋太弱,到那里发现自己已成了最弱的棋手之一。”赵守洵一下子跌到了最底层,在各路强手的比照下,不足暴露得很明显。“马上就能感觉他们比我强不少,自己的功夫还不够。不是哪一项不够,是各方面都有欠缺。”在上半年的围甲联赛中,赵守洵出场五次,胜二负三,对于一个联赛的新人来说,我觉得已经很不容易了。贵州卫视队的队员只报了五名,另一名韩国外援朴升哲三段可能由于旅途劳顿的关系,今年的发挥不甚理想。用老聂的话讲,如果朴三段能够保本的话(胜负相当),贵州队的日子会好过得多。但这种情况无疑给了赵守洵更多的出场机会,而这种锻炼是其他方式无法相比的。多与高手交手,才会提高得更快。赵守洵的话语中明显有一种危机感。“与我年纪相当的古力、孔杰他们棋已经很强了,一是他们在国少队的氛围好,二来围甲也起了很大的作用。”
赵守洵去年的对局量只有43盘,感觉还是少了点。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棋院没有全员选拔的惯例,而且因为赵守洵的等级分还很低,很多比赛参加不了。“要是能进国家队就好了,那里都是高水平的棋手,对长棋很有帮助。我现在最大的愿望就是多挣等级分,早日争取到国家队的资格。”赵守洵羡慕中带着遗憾。
与韩国权甲龙道场的对抗也给了赵守洵很大的震动。“没想到他们的院生那么厉害。我们共打了八场比赛,与专业组的对抗2比2打平了,而与业余生的那四场却全输了。”看来紧缩入段名额起到了明显的作用,很多院生实际上具备了专业棋手的实力,最后聂道场的落败也在情理之中了。
第四届阿含·桐山杯的预选赛有点类似于三星杯的赛制,包括业余棋手在内的一百多名棋手分成八个大组争夺本赛名额。每组只取第一名,战斗是残酷的。赵守洵很“不幸”第一轮就遇到国家队大队长邵炜刚九段。“那盘棋确实赢得很难,对手太强大了。不过后面三盘就顺利多了,算是比较轻松地打进了本赛。虽然其中不乏幸运的成份。”这是赵守洵第一次进入大赛的本赛,第一轮的对手是家乡人王磊。我与他联系到的时候,正是他输棋的当天晚上。他的声音显得很疲惫,我知道他正在承受输棋的痛苦。我没有安慰他什么,这样的情况还会有很多次,能清醒地与失败结伴而行才会成为大棋士。果然,第二天早晨他的人清爽起来,不见了丝毫的抑郁。扳
对于自己的棋风,赵守洵一个劲儿地说力量太小,不擅战。对实地也很偏爱,却缺乏对后半盘的控制。“具体表现就是形势好时把握不住,这可能是与一流高手最大的差距所在。像我与周鹤洋下过三盘棋,前二盘优势很大的时候,被人家东搞搞、西搞搞,很快就扳了回去。而第三盘自己处在劣势的时候,根本就没有机会。”
了解了自己的短处,也就有了主攻的方向,赵守洵急需力量强化训练,一个清醒、勤奋的年轻人会在围棋上达到什么样的高度呢?对这个问题赵守洵明显不想把话说得太满,只说自己在同龄人当中算是落后的,今后如何只有靠机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