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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月8日 睛
无论何时,无论何地,记忆总是牵引天涯游子的绳索,总是辐射乡愁的磁场。随着轻柔的和风可以听见一位老人在呼唤我的乳名,随着淡淡的月光可以寻觅到故乡的小祠堂。
我不知道祠堂的历史有多长,我只知道它早已淡褪了的门拓上的朱红,石狮子的眼睛早已被岁月悄悄挖去,石碑上祖辈的名字早已被风雨吞噬。祖父曾对我说过,祠堂是一位满腹经纶的老人,祠堂是一本载满我们姓氏文化的史书。直到现在,我终于明白,这就是祖父心中的祠堂,也是我心中的祠堂。我深爱着祖父,也深爱着祠堂。
儿时,我和邻家的玩伴一起躲在佛像之后,分享从田野偷来的蜜桃。会使出吃奶的力气拔起周围的灯芯草,扔在长满苔藓的瓦片上;会从墙上掰下黑漆漆的泥块,在石柱上、石碑上、石梯上歪歪斜斜地写下我们的名字。下雨的时候,我们在屋檐下站成一排,仰着头,让圣洁的雨水将我们脸上的污垢洗去。这一切我统统记得,我清楚地记得,还有那一柱柱香的气息,阵阵鞭炮声响和焚烧纸钱的火光。
祖父拾起长满翡翠铜绿的子弹壳,指着那一排显赫的名字说:“这是他们的躯体在验证不朽的灵魂。”集体化时,祠堂是人们的大饭堂。祖父说他现在都忘不掉自己有多少工分和那一碗碗青菜汤。而多年以来,我始终改不掉我的乡音,别人说那是因为故乡的山山水水养育了我:我知道了,我将童年遗失在祠堂的历史尘埃里。
祠堂竹篾泥墙上的眼睛始终守望着远处的田野,田野里的祖父托起沉重的犁,鞭策着一生永不迷失的老黄牛将巴山的历史一页一页翻阅,然后举起锄头为一个个美丽的传说奏鸣。秋风为田野染上一片金色,这是祖父的收获,也正是祠堂的收获。
十五年前,祖父捧着的那一捧祠堂的泥土,今天已抚育成我富有色调的梦想。又是一个落叶飘飞的季节,在巴河新的生命乐章的伴随下,在祖父的期盼下,在祠堂的期盼下,我回到久违的故乡。
昏暗灯光下,祖父用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在我身上端详,手上的老茧像祠堂里的油灯尽情释放生活的光芒。祖父对我说:“没变、没变,只是高了许多。”祖父一身的泥土芳香让我沉醉,看着他如弓的身躯,我黯然泪下,祖父老了,祠堂更老了。
四川省巴中市平昌中学高2009级09班
无论何时,无论何地,记忆总是牵引天涯游子的绳索,总是辐射乡愁的磁场。随着轻柔的和风可以听见一位老人在呼唤我的乳名,随着淡淡的月光可以寻觅到故乡的小祠堂。
我不知道祠堂的历史有多长,我只知道它早已淡褪了的门拓上的朱红,石狮子的眼睛早已被岁月悄悄挖去,石碑上祖辈的名字早已被风雨吞噬。祖父曾对我说过,祠堂是一位满腹经纶的老人,祠堂是一本载满我们姓氏文化的史书。直到现在,我终于明白,这就是祖父心中的祠堂,也是我心中的祠堂。我深爱着祖父,也深爱着祠堂。
儿时,我和邻家的玩伴一起躲在佛像之后,分享从田野偷来的蜜桃。会使出吃奶的力气拔起周围的灯芯草,扔在长满苔藓的瓦片上;会从墙上掰下黑漆漆的泥块,在石柱上、石碑上、石梯上歪歪斜斜地写下我们的名字。下雨的时候,我们在屋檐下站成一排,仰着头,让圣洁的雨水将我们脸上的污垢洗去。这一切我统统记得,我清楚地记得,还有那一柱柱香的气息,阵阵鞭炮声响和焚烧纸钱的火光。
祖父拾起长满翡翠铜绿的子弹壳,指着那一排显赫的名字说:“这是他们的躯体在验证不朽的灵魂。”集体化时,祠堂是人们的大饭堂。祖父说他现在都忘不掉自己有多少工分和那一碗碗青菜汤。而多年以来,我始终改不掉我的乡音,别人说那是因为故乡的山山水水养育了我:我知道了,我将童年遗失在祠堂的历史尘埃里。
祠堂竹篾泥墙上的眼睛始终守望着远处的田野,田野里的祖父托起沉重的犁,鞭策着一生永不迷失的老黄牛将巴山的历史一页一页翻阅,然后举起锄头为一个个美丽的传说奏鸣。秋风为田野染上一片金色,这是祖父的收获,也正是祠堂的收获。
十五年前,祖父捧着的那一捧祠堂的泥土,今天已抚育成我富有色调的梦想。又是一个落叶飘飞的季节,在巴河新的生命乐章的伴随下,在祖父的期盼下,在祠堂的期盼下,我回到久违的故乡。
昏暗灯光下,祖父用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在我身上端详,手上的老茧像祠堂里的油灯尽情释放生活的光芒。祖父对我说:“没变、没变,只是高了许多。”祖父一身的泥土芳香让我沉醉,看着他如弓的身躯,我黯然泪下,祖父老了,祠堂更老了。
四川省巴中市平昌中学高2009级09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