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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六岁那年秋天得了一场怪病,高烧发到39度.回来在炕上把被子揭揭盖盖,反反复复地折腾,累得满身是汗,像刚从河里捞上来似的,全身的衣衫湿透了,还是没有消停的意思.奶奶用满是老茧的手在回来身上摸了摸,吓了一跳,说这娃咋烧得像个烧着的驴粪蛋,烫手哩!问回来是不是很热,回来说他觉得一阵热一阵冷,浑身在哗啦啦地打颤.奶奶忙喊来爷爷,爷爷是这个有三十户人家村子的驴先生(兽医),平时大多给驴猪狗猫看病.因为1970年的时候,除了公社卫生院,不要说偏僻的小山村,就是百十户人家的大村子,也不一定有专职医生.因为看病困难,大家似乎都懂一点医术,小病都自己治,不请医生.爷爷既是全村的兽医也是家里十来口人的医生.爷爷用两根手指摸了摸回来的脖子,说,回来得的可能是“流感”.奶奶坐在回来身边嘴里不停地念叨,这牲口得的病,怎么到我孙儿身上了,真是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