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奇女侠走进1984、超人在自杀小队注视下用热射线杀人、蝙蝠侠接受谜语人宣战……美国时间2020年8月22日，一场持续8个小时的超级英雄粉丝盛典，持续发布重量级预热内容。
　　盛典名为 “DC迷友”（DC Fandom），由美式超级英雄神话的主力缔造者之一、美国知名娱乐公司DC操办。
　　这是一场线上互动展会，旨在宣传即将面世的DC产品（覆盖电影、电视剧、游戏、漫画等载体），而未必像其他行业那样，通过线下转移线上来实现变革。

连番轰炸

　　早在6月，DC就宣布将于8月22日举行贯穿全日的线上展会，其后有规律地公布展会内容。而在活动启动前数天，DC进一步宣布，“DC迷友”升级为两阶段的活动。
　　第一阶段在原定的8月22日举行，被命名为“DC迷友：英雄大厅”。第二阶段定于9月12-13日，名为“DC迷友：探索多元宇宙”。后者内容更丰富，以至要设置不同的“分会场”。例如“视觉宇宙会场”主要宣传DC作品，“你的宇宙会场”旨在分享粉丝创作，“孩子宇宙会场”针对幼龄用户而设。
　　作为线上展会的“头炮”，“英雄大厅”云集了最具关注度的项目的信息。开篇和结尾由两部核心电影的预告片来撑起—《神奇女侠》续集《神奇女侠1984》，以及新版《蝙蝠侠》。两款全新的大制作电子游戏，则安排在宣传列表的第二位和倒数第二位，分别是《哥谭骑士》和《自杀小队：杀死正义联盟》（超人杀人的片段就出自该游戏的预告片）。
　　粉丝高度期待的《正义联盟（扎克·施耐德剪辑版）》公布了新预告片，而曾打造人气超英系列电影《银河护卫队》的詹姆斯·古恩亲自登场，推荐他执导的《自杀小队》续集。处于早期制作阶段的《闪电侠》电影还放出重磅消息，故事的主题涉及“平行宇宙”，闪电侠可能会“穿越”到过去其他经典DC电影的场景中，譬如蒂姆·波顿执导的1989年版《蝙蝠侠》。电视剧主要提及了DC流媒体制作的《泰坦》，和CW电视网制作的《闪电侠》和《蝙蝠女侠》。
　　虽然漫画是DC的起家之源，但“英雄大厅”较少涉及漫画作品，比较突出的只有尼尔·盖曼经典之作《睡魔》的新创作计划（盖曼本人也参与了活动访谈），以及DC旗下的“里程碑漫画”（Milestone）创作的少数族裔超级英雄宇宙的新动态。上述作品在DC漫画体系中算是旁支。

　　2020年迄今，DC和漫威合计只在年初产出了一部《猛禽小队和哈莉·奎茵》。

　　而以蝙蝠侠、超人、神奇女侠等英雄，小丑、莱克斯·卢瑟、达克赛德等反派，哥谭、大都会、亚特兰蒂斯等地点构成的DC主要作品，其新消息要到“探索多元宇宙”时才会宣布。从目前公布的活动环节来看，DC漫画的新大事件“小丑战争”是其中的重头戏。另外，动画片《DC展台：家庭之死》、人气动画剧集《哈莉·奎茵》《少年泰坦出击》等，都有专属环节。

疫情之下

　　“DC迷友”本质上是把原本线下举行的大型宣传活动，完全搬到线上。
　　创立于1970年的圣迭戈国际漫画展（San Diego Comic-Con），正是超级英雄作品宣传最看重的一个平台。它原为纯粹的漫画及相关衍生作品的展会，但经过50年发展后已经成为现象级的幻想类流行作品展示舞台。其中像DC、漫威等超级英雄娱乐产业的巨头，都会选择在圣迭戈展上发布重要新作的信息，并且邀请各类漫画作者、电影制作者和演员到达现场，出席分享会或粉丝签售会。
　　2019年展会，漫威就带着《复仇者联盟4：终局之战》上映的余威，在圣迭戈展公布“漫威电影宇宙”第四阶段的规划。
　　不过疫情导致展会被取消，各类娱乐产品的制作也受到打击。以电影为例，2020年迄今，DC和漫威合计只在年初产出了一部《猛禽小队和哈莉·奎茵》。其他像《神奇女侠1984》《黑寡妇》《新变种人》等等全部改档，等待疫情后院线重启才回归。
　　电视剧同样因为疫情受阻。CW制作的“绿箭侠宇宙”系列电视剧中，《闪电侠》《超级少女》等作品均提前结束2019-2020的播放季，而新播放季的所有剧集全部延期。奈飞开发的《睡魔》电视剧，也难以开展选角等早期开发工作。
　　漫畫虽然是可以“远程创作”的媒介，却也遇到其他类型的困难。美漫非常重视漫画店这一线下销售渠道，然而疫情令漫画店难以开业，销售严重受阻。连带DC的“小丑战争”、漫威的“天命帝国”等大事件的作品也延期上市。而动画算是受影响较小，DC就在疫情期间如期推出了《黑暗正义联盟：天启星战争》，为“DC动画长片宇宙”画下句号。
　　作为DC的老对手，漫威在游戏领域明显发力，借助索尼发布新款游戏主机PlayStation 5的机会，宣布《漫威蜘蛛侠》将推出新作《漫威蜘蛛侠：迈尔斯·莫拉莱斯》和《漫威蜘蛛侠2》。而跨平台作品《漫威复仇者联盟》将于9月发售。已经提前拍摄好的电视剧《神盾局特工》最终季，则成为疫情时期漫威在真人影视方面的唯一代表。

　　新冠疫情肆虐之下，大众兴许同样渴望“救世主”出现。

　　相对漫威来说，DC全媒介布局效果略胜一筹，值得投入宣传的作品更多一点。电视剧方面，“绿箭侠宇宙”系列凭借年初的多剧联动大事件“无限地球危机”而掀起高潮，在绿箭侠牺牲后，超人将接棒成为新电视剧的担纲人物;游戏方面，DC旗下的明星工作室、开发了《蝙蝠侠阿卡姆》系列的“摇滚稳定”（Rocksteady），将制作以自杀小队为主题的游戏，足以令玩家精神为之一振—上一次“摇滚稳定”推出大作要追溯到2015年;动画方面，无论是成人向的《哈莉·奎茵》还是子供向（指“儿童用”）的《少年泰坦出击》都广受好评，其下一阶段创作状态令人关注。
　　也许，正是认为手上不乏话题作品，DC最终决定举行线上展会，将手上的宣传“王牌”全面抛出。

“替身”上场

　　“DC迷友”原本号称24小时不间断推出内容，但最终调整为分阶段活动。第一阶段的“英雄大厅”全程约为8小时。虽然时间“缩水”，但8小时的线上活动依然很有挑战。大量环节涉及身处不同位置的嘉宾连线发言，这背后的流程协调、人员对接、网络测试都意味着巨大工作量。
　　最终活动并没有出什么差错，粉丝也很热情，DC新发布的作品预告片及相关讨论，迅速覆盖全网。这无疑是一波DC曝光高潮。

　　DC的官方YouTube频道中，《哥谭骑士》和《自杀小队：杀死正义联盟》两款游戏的预告片播放量均过百万，显著高于活动日前发布的其他视频。DC电影的发行方华纳影业的官方YouTube频道上，《蝙蝠侠》电影预告片在24小时内突破1000万，《神奇女侠1984》和《自杀小队：全员集结》预告片播放量分别超400万和300万。
　　家庭票房电视网（Home Box Office，简称“HBO”）推出的流媒体平台HBO Max，是《正义联盟（扎克·施耐德剪辑版）》的首播平台，平台官方YouTube频道上该作品预告片播放量超过500万。
　　单以曝光数据而论，“DC迷友”可以说是成功的营销推广活动。而且，能克服各类组织困难，在疫情肆虐的時期办好破天荒的线上展会，DC也抢到不少风头。
　　不过，线上展会未必能改变超级英雄娱乐作品的宣传形态。“DC迷友”最主要的活动物料是大批预告片，而在过去没有疫情的正常情况下，预告片同样会按部就班地在各类渠道上线。这些预告片是通过线下活动还是线上展会发布，是集中在某项活动发布还是分别在不同时期发布，往往并非预告片能否大规模传播的主要决定因素。
　　真正的因素可能是项目本身的关注度、预告片成品的质量以及是否有竞品抢风头。既然线上展会发布预告片的形式未必对宣传有特殊帮助，当业界回归常态时，线上展会的必要性也将成疑。
　　此外，“DC迷友”无论是组织形式还是环节设置，都以复制线下展会的模式为主，没有太明显地根据线上特性做文章。即使加入一些线上问答互动环节，恐怕也难以企及线下对话的渲染力—毕竟线下展会中，台上嘉宾“玩梗”、台下观众欢呼，往往使气氛更为热烈。在互动方面，线上展会的优势也不明显。
　　这意味着一旦疫情消退、各行各业回归正常，DC也许不会有兴趣再办一次线上展会—至少不会办这种照搬线下展会模式的活动。其他行业似乎因线上销售、电商带货之类的营销手段开拓新商机，但对超级英雄娱乐产业来说，线上展会无非是线下展会的“替身”—一年一度的大型宣传活动因疫情“难产”，姑且用线上办展的形式过渡一下吧。
　　倘若真的要为“DC迷友”寻找一种作为“行业价值”的意义，也许只能从“精神层面”出发。超级英雄故事的主题，往往是危难时期英雄的挺身而出。新冠疫情肆虐之下，大众兴许同样渴望“救世主”出现。超级英雄作品顺应了这种情绪，而铺天盖地的超级英雄作品宣传，更容易为受苦的人创造一个抚平内心波动的灵魂乌托邦。当期待一批新的超级英雄大作诞生时，粉丝们似乎也看到了疫情后的新生希望。
　　责任编辑荣智慧 [email protect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