挣脱十年臆想禁锢,重拾幸福婚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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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2012年7月21日
  地点:长沙画布咖啡馆
  人物:涵涵
  职业:公务员
  涵涵一副温柔的样子,知性,是个幸福的小妇人。刚坐下,便招手喊服务员,询问我喜欢喝什么,感觉很细心。
  我和老公何锐结婚两年,他在市内一家银行上班,待遇不错,人也长得很养眼,而且对我很宠爱。但是在我们以前的婚姻关系中,我却被一个沉重的阴影笼罩着,在夫妻生活上,我没有激情,总是尽力回避。
  因为在我记忆里,一直对一名吕姓医生的手痴迷、臆想,甚至不能自拔。
  吕医生是一位妇科医生。我十七岁那年,乳房特别肿胀,乳头还分泌出一些淡黄的溢液,母亲怕我患上什么疾病,便在一个上午提前下班带我去看医生。
  挂好号后,母亲突然接到单位电话,有紧急事务处理,让她马上回去。她便叮嘱我,让我一个人去诊室,然后匆匆返回上班。
  接诊的是吕医生,三十余岁,脸有点黑,透着一点憨态,厚厚的嘴唇,很容易让人产生信任。他微笑着问我哪里不舒服,我拘谨了一阵,才羞涩地告诉他。
  听完我的话,他的嘴角立刻绽开淡淡的笑意,温婉地说:“来,我帮你检查一下。”我犹豫着,只觉得脸颊发烫,然后慢慢地解开纽扣。
  吕医生用手轻轻揉捏着乳房肿块,小心翼翼触探着肿块的大小和坚硬度,手指还不停地敲打着,像弹钢琴一样。我忽然有一种异样的感觉,身体也不由得轻微地战栗一下,一团氤氲的雾气,烘托着我像一片羽毛一样飞了起来。我闭上眼睛,贪婪地捕捉吕医生的手带给我的那种感觉。
  不知道过了多久,吕医生的手移开了我的胸脯。他说:“甭担心,只是一种普通的妇科疾病。给你开点中药,调理一段时间,疼痛就会消失……”
  他这句话把我拉回现实,说不清是害羞,还是以为他瞧出端倪,我不敢看他的眼睛,然后接过药方,便赶紧逃走了。
  那晚,我辗转反侧睡不着。后来,我一只手抚在自己含苞欲放的乳房上,似乎又体验到了吕医生给我检查时的感觉,带着渴望的欢快让我欲罢不能。
  这段回忆,让涵涵有些羞涩。我告诉她,每个青春期的孩子都有这个过程。其实,也没什么。她点头以示同意,停了一会便继续说。
  后来不久,我父母要调动工作,我们便搬去了另外一个城市生活,我也再没有见过吕医生。但是,我却不曾忘记他的手触碰我时的感觉。好多次,我装作乳房不适,独自一人去看妇科医生,却再也找不回吕医生带给我的那种曼妙之感。
  十九岁时,我恋爱了。
  他是一个同系的男生,我们感情很好,有很多共同话题。可是,当我们身体接触的时候,他无法勾起我的欲望,每次当他想要进一步动作时,我总是坚决地拒绝。然而夜里,我却躲在被子里自我愉悦。
  有一天晚上,他不顾我的反对,结实的身躯紧紧压迫着我,急切地想解我的衣带。我生气了,拼尽全力推开他,然后撒腿就跑。此后,他便离开了我。
  我并没有因为失恋而痛苦,只是此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靠自我愉悦满足自己。
  后来,我毕业,工作,到了适婚年龄。有一次,我妈妈遇见何锐的妈妈,她们是中学同学,俩人聊天得知,我和何锐一个未嫁一个未娶,于是就替我们牵线搭桥。
  我没有拒绝,何锐对我确实很好,我也没有独身的打算。结婚后,我们相处很好,只是夫妻生活总是不如意。
  我时常假装忙碌,把工作带回家做,让自己显得很疲倦。或者,我假装沉浸于电视剧,对何锐的性暗示视而不见。可他从未对我抱怨过,甚至有一次,我以身体不舒服拒绝他,他也深信不疑,还自责道:“我太粗心了,竟然连你生病都没看出来。”
  理智、责任、家庭、婚姻,使我的心灵在艰难中挣扎,越想否定对吕医生的幻想,越发现它已根植于我的心灵。只是,让我没想到的是,根治我幻想的,竟然是一次变故。
  6月的一个晚上,大约十点钟,派出所打来电话,说:“你丈夫何锐嫖娼被抓,你快拿5000元来交罚款吧。”
  我一听就懵了,虽然很生气,可是挂了电话,我还是立刻拿着钱便向派出所赶。
  何锐见到我,低着头不停说对不起。原来,他和朋友在酒店吃饭后,又被他们拉去按摩,结果,久未释放生理欲望的他,在大胸小姐的妖媚挑逗下,没有控制住自己。
  我无言以对。算起来,我们有近两个月没有肌肤之亲了!我不禁歉疚满怀,我禁锢了他的身体,在和他共同生活的七百多个日夜里,我用无数的臆想把他的性福掠夺殆尽。
  涵涵停顿一下,她说,那一刻,她真的觉得很歉疚,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我便问,就是因为歉疚治愈对吕医生的幻想的?她笑笑,让我听她讲完。
  何锐被赎出来后,我们都缄默不语,直至第二天上班时间,何锐才叫住我说:“涵涵,假如你心里憋得慌,骂我吧。”
  这个犯了婚姻错误的男人,没有追根究底犯错的原因,却主动请求我惩罚他,我看着他憔悴的面孔,心里五味杂陈。
  我不知道该怎样对他说,最后,只答非所问地说了一句:“时间不早了,我们赶紧去上班吧。”
  我以为,自己尽力装作什么也没发生,何锐会早一点走出这场阴影。可何锐在我面前却越来越像个受气的小媳妇,处处小心翼翼,而且,人也沉默许多。然而,一波未平,一波又起。何锐的嫖娼事件,竟然传到我们各自的单位。
  一日,我走进办公室,敏锐地感觉到大家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我。下班时,办公室主任还特意叫住我,以一个热心肠大姐的口吻劝慰我说:“你老公的事儿我们都知道了。别怄气,千万要注意身体!这种事情,过段时间就灰飞烟灭了。”
  我十分纳闷,她不解地看着我说:“你真的不知道?美芳的男友是派出所警察。她知道何锐嫖娼的事了。”
  我一下子惊呆了,脑袋“嗡”的一声响。在单位里,人人都知道美芳和我有过节!
  我不知道该怎样形容自己当时的心情,也不知道是怎么回到家的。
  何锐已经回来了,他坐在沙发上按太阳穴,眉头紧皱。我犹豫着,不知怎么说。冷不丁,何锐开口说道:“涵涵,我们离婚吧。今天,领导特意找我谈话,看来,那件事已经传出去了。你不应该陪我遭罪……”
  他发自肺腑的后悔,瞬间让我的泪水不听话地掉了下来,我呜呜地哭了。
  我想把我那个秘密的臆想告诉他,也许,何锐会减少一份负疚。可是,我无论怎么努力,都难以启齿。那晚,我反复问自己到底该怎么办?天亮时,我只能对何锐说:“我愿意和你一起承担一切后果。”
  何锐百感交集,将我紧紧搂在怀里。
  可是,尽管我们做好了迎接各种流言的狂潮奔涌,但俩人的精神还是受尽折磨。看到何锐日渐消瘦、憔悴,经常一个人发呆,我便建议,我们一起休假,疗养一下身心。
  我们休假的第一个星期,便被父母指派回老家参加一位叔叔的七十岁寿宴,而我们,也顺便沿途旅行散心。
  回到原来生活的城市,我的心百感交集。一天,在经过吕医生工作的医院时,我带着好奇和忐忑,再次走进那个诊室。
  不过,吕医生不在,里面看诊的是一位年纪大一点的医生。我向她打听吕医生的消息,她告诉我,吕医生总是在看诊的时候骚扰女病人,七年前,他看病时猥亵一个女病人,被病人指控他性骚扰。后来警察介入调查,有更多的女病人出来指证他,他被判了刑,当然,医院也把他开除了。
  我愣了,嘴唇翕动着,我没有想到,令自己臆想了十年的男人,却是这么龌龊和丑恶。第一次,我对自己的臆想无比的厌恶,对自己十年的行为后悔。
  从老家回来后,我和何锐肌肤之亲时,我发现从前的臆想症状奇迹般地消失了,何锐温热有力的手抚摸我时,我的身体竟产生了强烈的反应。
  这让我很欣喜,我没想到,我还能拥有真实的夫妻生活。
  何锐也很高兴,他恢复了以前健谈的个性,对我也更加宠爱。只是,他永远也不会知道我心里曾经的那个秘密。不过,在以后的日子里,我会用我的爱弥补何锐以前从不曾得到过的婚姻性福。
  涵涵说完了,脸上洋溢着天真的笑容,像一朵太阳花,让人看着赏心悦目。她说,能从一种禁锢中解脱,真是莫大的幸福,生活,真的很美好,接下来,他们在计划生个宝宝。我也为她高兴,为她拥有了新生,也为她拥有一个能包容她那么久的老公,并祝他们早日实现心愿。其实,生活很简单,只要别在一条路上钻牛角尖,抛弃了束缚和禁锢,才能拥有更多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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